“爾等小鬼,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說謊,來人給我打。 ”張大人怒聲道,猛然拍了一下驚堂木。
身後的鬼衙拿起手中的長木板,把蘭香給拖了下來,重重的打在了她屁股上。
“啪啪啪!”
雖然蘭香是鬼,但這幾個鬼衙同樣是鬼,而他們手中的長木板卻不是真正的長木板,而是用一些極重的怨氣形成的,打在鬼的身上,絕對可以讓她痛苦不堪。
足足五十大板打在了蘭香的屁股上,衣服已經被打爛了,蘭香的靈體變得虛幻了起來。
看着蘭香的靈體虛幻,我心中不由有些同情,這張大人實在可惡。
“你招還是不招。”張大人厲聲喝道。
“我蘭香並無過錯,如何招!”蘭香緊咬着牙關,雙眼緊盯着張大人,雙眼充滿了怨氣。
“這裡不是靈鬼廟,而是鬼衙門。”我輕聲嘀咕道。
“給我打。”張大人怒聲道。
看着這個張大人,在看着這個蘭香,我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可憐,猛然站起來,朝着張大人怒喝了一聲,“你這狗官,不分青紅皁白就動用重型。”
看着我,看戲的衆鬼紛紛扭頭看捏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趣味。
看着這些衆鬼,我心中冷哼了一聲,這些衆鬼,看我的眼神並沒有任何不同,並沒有看出我是一個大活人。
其實我想不到的是,我身上擁有濃厚的陰氣,我的靈魂已經丟失,而肉身又重了百年屍毒,我現在的狀態處於七魄人身。
我現在的身體只有七魄存在,並沒有靈魂,所以這些鬼看着我的眼神並沒有出我是一個大活人,因爲我身上的與鬼解除太多,導致我身上的陰氣極重,大多數的鬼看見我,都會認爲我和他們一樣。
張大人雙眼爆發出一陣冰冷的寒光,目光緊緊盯着我。
“大膽活人,陰鬼之事豈是你能夠參與。”張大人厲聲喝道。
一些鬼看不出我是活人,可是張大人就不一樣了,他可是陰鬼官,身上的鬼氣很是濃厚,自然可以看出我與鬼的區別。
看着張大人的眼神,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張大人並沒有認識我。
不過想想也是,當初季明的父親可是被湘巧一巴掌給拍死了,恐怕季明的父親還沒有來得及說出,我和他之間的仇恨。
衆鬼聽見我是活人,雙眼露出了貪婪的表情,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
“不知這位鬼大人到底受了別人的什麼好處,竟然用這種重型來對付此女鬼。”我沉聲道。
“大膽。”張大人怒喝了一聲,鬼臉有些猙獰。
我說的確實沒錯,這位張大人正是收了蘭香的丈夫衆多好處,他丈夫每日都給張大人燒紙錢。
作爲張大人這種千年老鬼來說,已經過了十幾代了,十幾代了,根本沒有太多的子孫記得他了,更不會專門爲他燒紙錢。
現在的社會現實無比,可鬼界又何嘗不現實,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從老祖宗傳來的,古人誠不欺我。
看着被我兩句話揭穿的張大人,此時臉色充滿了猙獰,雙眼噴出火來,急忙擺手朝着身後的鬼衙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
鬼衙拿起了手中充滿陰氣的長板,凶神惡煞朝着我看了過來,目光兇狠無比。
這些鬼衙朝着我衝了過來,我雙眼微微眯了眯,臉色有些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張大人。
見我的眼神,張大人很不屑的朝着我看了過來,一個大活人膽敢闖鬼衙,就猶如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擾亂公堂,殺無赦!”張大人冷聲喝道,
此話一出,看戲的衆鬼臉色露出了精彩表情,雙眼看着我,暗暗偷笑。
確實一個活人來到鬼衙之中,還出言衝撞張大人,能活着離開纔怪。
聽見張大人這樣說,衆鬼衙急忙收起長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冰冷的寒刀透露出白光。
看着鬼衙手中的佩刀,我心中忍不住一驚,這佩刀竟然擁有一股極其強大的鬼氣。
看來這個張大人,沒少指揮這些鬼衙殺害一些冤屈厲鬼啊,否則單單是鬼衙一職,怎麼可能擁有怨氣如此濃厚的佩刀呢。
“且慢!”
在這些鬼衙手持佩刀朝着我衝砍過來的時候,張大人旁邊的鬼急忙厲聲喝道。
聽着此鬼的聲音,衆鬼紛紛停下了步伐,奇怪的看着此鬼。
我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擡頭看着這鬼。
這是一個柔弱的男鬼,身穿唐朝服侍,此鬼雖然瘦弱,但雙眼卻充滿了精光,看起來此鬼生前也是一個精打細算之人。
看着這鬼的衣服,衣服我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鬼的職業在古代應該爲主薄。
這鬼名爲劉詩華,專門爲張大人算賬和做一些跑腿的小事。
張大人聽着這個鬼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壓低了聲音沉聲道:“你這是作甚。”
“大人不覺得這人很是面熟。”劉詩華沉聲道。
張大人面露沉思,看着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似乎想不起來。
劉詩華輕咳了一聲,“大人仔細看,此人當初在鬼壁空間中和湘巧一路之人,當初大人在鬼市中拍賣一名活人女孩曾和湘巧衝突,此人就站在湘巧旁邊。”
聽着劉詩華,張大人臉色一變,此時他纔想起來,當初我確實和湘巧在一起。
“大人別殺此人,當初湘巧爲了此人才不顧和大人鬧起了衝突,如若大人殺了此人,恐怕鬼壁空間難以再踏入半步了,請大人三思而後行啊。”劉詩華精算爲名,後果都給張大人給想了一個明白。
張大人聽着劉詩華的話,臉色沉了下來。
看着默不作聲的張大人,我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這傢伙又在玩什麼名堂。
良久之後,張大人猛然擡起了頭,一副笑眯眯的笑容,急忙從公堂的座椅上走了下來,哈哈大笑了一聲,“真是大水衝的龍王廟啊,一家人都不認識一家人啊。”
張大人說完這句話,急忙走過來朝着我的手握了起來。
感受到張大人手裡面的冰冷,我急忙抽出手來,雙眼充滿了迷糊,這張大人的剛纔還凶神惡煞的臉怎麼突然變成了一臉和善。
“老弟莫怪我啊,老哥真是看花了眼。”張大人見我抽出了手,又繼續說道。
“你幹什麼,要動手就動手,別假惺惺的。”張大人的表情,讓我心中一陣惡寒。
看戲的衆鬼,臉色充滿了迷糊之色,剛纔差點了要打起來的架勢,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了。
更何況心狠的張大人就猶如轉性了一樣,對着一個活人竟然面露和善。
這讓衆鬼的心中不由一驚,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啊。
“我和千星少主是老相識了,你既然是千星少主的人,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張大人見我臉上的迷惑,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話一出,我心中明白了起來,原來這鬼,竟然看在了湘巧的面子,纔對我這樣。
這不由讓我心中好奇起湘巧擁有什麼背景,竟然讓這位張大人如此忌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我心中冷笑了一聲,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着張大人輕聲道。
張大人緊盯着我的眼睛,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此甚好,就以兄弟相稱。”
衆鬼立刻傻眼了,這是鬧哪出啊,剛纔還猶如殺父仇人一般,現在竟然變成了兄弟。
“我看大哥氣度不凡,不知大哥可否答應小弟一件事情。”我輕笑了一聲,心中頓時感到噁心無比,這張大人都一千多年了,還不要臉的跟着我玩兄弟。
一句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張大人哈哈一笑,連連點了點頭,“你說。”
“我想請大哥放了此鬼。”我輕笑一聲,指着蘭香輕聲道。
“哦!”張大人聽着我這話,眉頭一皺,目光微微閃爍,輕聲道:“不知老弟爲什麼要救他。”
“我看她身世可憐,因爲丈夫栽贓嫁禍,讓她喊冤而死,含冤死而不說,偏偏還遇上了一個不通情理的狗官,竟然想屈打成招,讓她心中怨恨加深,此事我看不下去,想請大哥做主。”我沉聲道。
“嘶~”
衆鬼聽着我的話,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都明白我這話的是什麼意思,竟然敢當着張大人的面前,指桑罵槐拐着彎來罵他狗官,最重要的是,先結交張大人爲兄弟,在用這番手段,如同將了張大人一軍,讓他在衆鬼面前面子全失。
如此膽量,衆鬼紛紛對着我刮目相看。
張大人聽着我的話,臉上濃厚的笑容徹底的凝固了起來,臉色由蒼白變得鐵青,整張鬼臉充滿了猙獰,看起來嚇人無比。
雙眼突然爆射兇光,看着我的臉,張大人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你!找!死!”
我心中冷笑了一聲,輕笑道:“大哥可以試試,湘巧當初爲了我不惜和你翻臉,如若你動了我,我想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說不定你會魂飛魄散。”
聽着我的話,衆鬼又是吸了一口氣,好猖狂,面對張大人的殺氣,還面無改色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