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愛的兒子喲……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我更愛戀你的人存在嗎?”
女人聲音落下的剎那,楚東臨的身體僵硬了。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因爲一種無形的力量捆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然後擴張出去的精神力如同凝固在了半空中一般,再也無法驅使。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吻上了他,然後用舌頭輕輕撬開了牙齒。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滾進了他的喉嚨裡。
他驚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但卻什麼也做不到,連聲音都凝固在了嗓子裡。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張虛弱蒼白的臉貼近了過來,將什麼涼涼的東西喂進了他的口中。
那冰涼的物體滾入他腹中的剎那,楚東臨的身體徒然一震,視野模糊了一瞬。
他看到了一些東西……
龐大的怪物,在仰天咆哮着,那荒蕪的原野大地之上,懸在夜空中的卻是三顆古怪的月亮。
一紅一紫,剩下的最後一顆也是慘然的綠色,與楚東臨認知中的月亮決然不同。
那荒蕪大地之上呼嘯的狂風,陰冷而滲人,沒有絲毫的友好。
於是當那黑色的狂風吹來的時候,那頭龐大的怪物仰天咆哮了起來,臉部的巨大觸手向着狂風抽了出去。
詭異的嘶吼,從狂風中傳了出來,如同怪物的咆哮。
那風中的狂嘯嘶啞難聽。但是楚東臨卻依稀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然後自那無垠的星空之中也降下了耀目的火柱。帶着令人戰慄的高溫向着龐大的怪物灼燒而來。
立於荒蕪的原野大地之上。臉部長着巨大觸手的怪物憤怒的咆哮嘶吼着,然後被那火與風的力量困在了中間。
“看到什麼了嗎?我親愛的兒子?”
女人溫柔的聲音,徒然將楚東臨從那幻境之中喚醒。
他的意識爲之一清,看向面前的女人時,下意識的伸出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女人沒有反抗。
她張開雙手,好似要懷抱整個天地一般的微笑着,任由楚東臨將她掐着拎了起來。
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但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迷人。絲毫不曾注意自己的傷勢,繼續詢問着楚東臨的觀感。
“我親愛的兒子,你感覺如何?看到了什麼美妙的東西了嗎?”
楚東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緩緩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在那胃中,他能感覺到那冰冰涼涼的東西已經被徹底消化,並且向着身體的四肢百合蔓延而去。
一種不妙的感覺,在他的心裡蔓延。
“你餵我吃了什麼?”
女人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最後的遺產哦……感動吧?我不遠萬里的拖着重傷的身體回來看你,就是爲了把這唯一的遺產送給你。”
“遺產?什麼遺產?”
楚東臨冷冷的看着她,保持着不掐死對方的力道,但也不會讓她好受。“還有你到底發了什麼瘋?誰允許你自稱我的長輩的?你神志不清了?”
女人癡迷的看着他的臉,忍不住伸手撫摸楚東臨的臉頰。喃喃道,“爲什麼不能自稱你的長輩呢?我親愛的兒子喲,要不是我的存在,你覺得你真的能在病毒的腐蝕中保持完整的意志?”
楚東臨的目光冷淡無比,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這個女人。
“你瘋了。”
“呵呵……也許吧,也許我真的已經瘋了,也許那些東西都是我的錯覺而已,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囈語……呵呵……瘋了多好啊,瘋了的話就不用面對那麼絕望的未來了。”
她吃吃的笑着,迷醉的眼神溫柔的看着楚東臨,簡直比愛人的眼神還要熾烈。
“我很多時候都快分不清了,我到底是那個地球的人類阿茶呢?還是那個傳說中的怪物邪神奈亞拉託提普……呵呵……我親愛的兒子,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楚東臨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並不友好。
“你到底餵我吃了什麼?”
“一點小東西……以後你就會明白有好處了。”
女人微微的笑着,像是一個只付出但卻不求回報的偉大女性一樣,溫柔的笑着,輕柔而迷戀的撫摸着楚東臨的側臉。
“你是我的生命延續體,雖然我並不是你的母親,但是你能成爲保持靈智的喪屍,我卻付出了很多的力氣的,那麼你是不是也要報答一下我呢?”
她笑着,輕輕的撫摸着楚東臨的側臉,喃喃的說道,“以後有機會去江海的時候,把那幾個傢伙幫我殺掉好了。那幾個傢伙現在力量已經衰減了許多,我相信你能夠殺掉它們爲我報仇的。”
頓了頓,她神秘的笑了起來。
“當然,我相信你肯定會幫我殺掉那幾個傢伙的……就算是爲了這個世界的未來,你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來都不會逃避肩上的責任,會將一切威脅都抹殺在搖籃裡,這點你比我厲害了很多,這也是我挑選你作爲我繼承人的原因。”
血,開始從女人的胸口處瘋狂涌出,幾乎像是決了堤一樣。
街道上的皚皚白雪都被溫熱的鮮血迅速融化、染紅,然後那個被楚東臨舉起來的女人身體僵硬了。
她的臉上帶着神秘的微笑,就這樣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的氣息,成爲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楚東臨沉默了數秒,將她的屍體放了下來。
身後,馨兒和小雪她們都圍了上來,有些擔憂也有些困惑。
“爸爸。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姐夫。她對你做了什麼嗎?”
小雪是三人中唯一沒有發問的。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楚東臨的身前,彎下腰查看着女人僵硬的屍體。
然後她從女人的腹腔中抽出了一截斷裂的觸手。
那截斷裂的觸手光滑而油膩,異常的噁心,像是章魚的肢體一般。
更詭異的是,這截觸手明明已經在阿茶的腹腔內逗留許久了,但卻還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力一般的不斷抽搐着。
當小雪將它從阿茶屍體的傷口中抽出來時,這截觸手甚至像活蹦亂跳的活魚一樣跳了起來。
噗——
小雪輕輕一用力,一不小心就把它捏爆了。
看着手裡那個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就不動的觸手。她呆呆的擡起頭,無辜的看着楚東臨,好像在說這不是她的錯一樣。
楚東臨無語的搖了搖頭,將那截觸手撿了起來。
阿茶的致命傷口只有一處,那就是左胸的心臟部位。
也不知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她是如何走到這裡的——更何況在她的體內還殘留着一截斷裂的觸手。
楚東臨知道,這截觸手應該是打傷阿茶的敵人刺穿她身體時留在她胸腔中的。
然而就連身體的一部分斷肢都能有着如此頑強生命力的生物……
楚東臨的眉頭皺緊了起來。
他想到了許多的東西。
江海、病毒、阿茶讓他看到的幻境……這一切,都讓事情顯得撲所迷離了起來。
他心中有了一種迫切的想法,想要去江海。
他有了一種直覺,在那個全中國最大的城市之中有着他想要的答案。
或許。他能在那裡找到喪屍的起源。
…………
………
“你是大哥哥的仇人嗎?想要對付他?”
小女孩充滿警惕的問詢之中,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是他的仇人?怎麼可能?那種傢伙,雖然是三階喪屍,但還不在我的眼裡。”
說着,將小女孩一臉不信的表情,班國志聳了聳肩,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三階喪屍雖然在全球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算得上厲害。但是在江海附近,區區三階喪屍卻只能算強大一點的雜兵,我們每天面對的敵人都是四階甚至五階的喪屍。”
“在那些鋪天蓋地的涌過來的喪屍中,一階二階喪屍多不勝數,三階喪屍也只能勉強算是較爲強大的個體。沒有四階的實力,連被炮兵點名轟殺的資格都沒有,江海附近的局勢可比你們想象的要混亂多了。”
面對班國志的講訴,小女孩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信你纔怪……要是江海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那麼你們爲什麼還要留在江海?你們連四階五階喪屍都不怕,完全可以去江海以外的其他地方收服城市,然後在更安全的環境裡生活啊,爲什麼偏偏要留下來和一羣四五階的喪屍硬拼?”
小女孩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班國志話語中的漏洞,老人也不以爲意。
他聳了聳肩,從兜裡摸出了一包煙,抽出其中的一支點了起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他正準備吐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小女孩一臉鄙夷的看着他。
“在病人面前抽菸嗎?老爺爺,您真的很厲害呢?”
班國志乾咳了一聲,差點沒被這個小女孩給嗆死。
他尷尬的咳嗽了起來,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終衝出去把肺中的煙霧吐了出去,然後把手中剛點燃的菸頭扔到了雪地裡,這才跑了回來。
“小丫頭,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果然跟小雅說的一樣,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小惡魔,我被你的外表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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