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舞劍器動四方

張衝見姑娘在他是否參加演武的問題上態度如此堅決,雖然心裡邊很想去,但苦苦盼了一上午,才見上姑娘一面,哪裡捨得惹她不高興,於是隨口應道:“若你不歡喜我去,回去我就把這事辭了。”

姑娘聽張衝這樣說,想他是在乎自己的,心裡非常高興,但又見張衝的情緒低落了下來,心裡便有些不忍,道:“你也不用急着辭,我只是讓你加着小心,別往深裡攙和也就是了。”張衝道:“我可不是敷衍你,你不開心,我去了還有什麼意思?”姑娘笑道:“別這樣說,倒象是我在扯你後腿似的。知道你們男人都是有心性的,好像不幹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就覺得白來這世上一遭。我也知道這樣的男人才是好男兒,真英雄。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可做。即便是遇上了,要想做成事,又哪有那麼容易?流血流汗,也倒罷了,白白送了性命的卻是多數。是啊,死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話聽着豪氣,但他們有沒有想到,這十八年裡,他們的父母妻兒怎麼辦,那些念着他的人又怎麼辦?”說到這裡,又停了停,接着道:“我看你也是個有學問的,不如下山去,安心讀上幾年書,考個功名,光明正大的博個封妻廕子,不是更好嗎?”

張衝聽了大笑起來,道:“姑娘說的倒是真實的有理。那科舉是容易的事嗎?莫說是十年寒窗,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怕是坐上一百年的冷板凳,也中不了一個小秀才。好了,你也不用瞪我,我們就先不說那科舉容易不容易,便是這山想下去也難。你以爲咱這雞頭山是你家的炕頭嗎?你想上便上,想下便下。你以爲大當家的是白給的嗎?愛吃蘿蔔和青菜的是小白兔,可不是老虎,咱那大當家的沒的是耳朵,又不是牙齒,要是我真的偷偷下了山,惹惱了他,只怕還沒進那科舉的考場,骨頭渣子就剩不下多少了。”

姑娘笑了笑說:“瞧你那點出息,一個沒耳虎能讓你怕成那樣?只要你肯下山,我倒可以幫你。”

張衝一拍腦袋,笑道:“對啊,你是神仙,我倒把這茬給忘了,那確實就是件容易的事了。不如你把那科舉試題連同標準答案一併給了我,我再去考,不是更穩當些。到那時,我中個狀元,帽插宮花,身着紅袍,瓊林飲宴,御街打馬,咱家也風光風光。皇帝老兒再一高興,怎麼着也得封你個一品誥命夫人吧。”

姑娘聽了啐道:“要死了,扯上我做什麼?好好的說些正事,你又扯三扯四的,沒個正形。”

張衝笑了笑,道:“就是,好容易和你見個面,說這些無聊的事做什麼?不如我們聊點別的。”姑娘道:“聊什麼,不如你再講個故事來聽?”

張衝心道:“好好的約個會,再這樣下去,就成一千零一夜了。”於是急忙引開話題,道:“講故事又什麼意思,你不是神仙嗎?不如施個神通,讓我開開眼。”姑娘笑道:“我真不是神仙,也不會什麼神通。”張衝道:“謙虛是美德不假,若是一味謙虛就沒意思了。我也不難爲你,既然不會神通,那唱支歌,跳個舞總會吧?”姑娘急忙擺手道:“你說的這個,我還真不會。”張衝只是不依,姑娘沒有辦法,只好道:“那我就給你舞個劍吧。”

張衝聽了,樂得手舞足蹈,笑道:“原來姑娘會耍劍啊,我最喜歡看人耍劍了,越劍越好。”姑娘皺了皺眉頭,道:“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都不象是句好話。”張衝急忙道:“先不去管什麼話了,快快耍劍纔是正事。”

姑娘走了幾步,輕展玉臂,從樹上折下一條細枝,拿在手中,轉了轉腕子,輕聲道:“權且用它當劍吧。”張衝見了鼓掌道:“只這幾下,我便有些醉了。”

姑娘將樹枝兒握在手中,只擺了個起勢,四周便開始有些肅殺之氣,張衝隱隱覺得有股涼氣襲來,心頭一陣發冷,暗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殺氣。看來這姑娘的確是一流的高手,練的也應當都是些殺人的招式。”

正想着,那姑娘已經將手中的枝條舞了起來,只見那她輕喝一聲,身形陡變,一劍刺出,劍鋒所至,沙石亂飛。只這一劍,張衝便覺心中駭然,沒想到,轉眼之間,姑娘又連刺了幾劍,他卻已經看清劍尖,只覺眼前如同飛花亂點一般。這時,姑娘纔將劍一收,雙足點地,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飛舞起來,那樹枝也怪,在姑娘手中,便象有了靈性一般,左右衝突,上下翻飛,時如怪蟒出洞,又似白鶴沖天,柔比蛟龍戲水,剛賽猛虎下山。姑娘越舞越快,樹枝也慢慢變成了一道褐色的寒光,縈繞在她身體的四周,只看得張衝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張衝一個現代人,以前哪裡見過這些冷兵哭的精妙。他對劍術的理解,基本上來自於電影和電視,不過那裡面的劍招看上去花裡胡哨,動感十足,但憑的不過是後期的特效。在現實中,他倒也是見過舞劍的,離他們公司不遠就有個小廣場,每天都有老頭老太太在那裡練劍,每次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他總是忍不住加快腳步,做爲一個充滿正能量的現代青年,他感受到的不是美,而是擔心這些老人萬一一個不留神,把老腰給閃了,那他到底扶不扶就真成了一個問題。

一套劍法練下來,張衝看得如醉如癡,連喝彩都忘了。姑娘見他傻傻地樣子,有些失望,將手中的樹枝扔到一邊,嘆了口氣,道:“我只會這些打打殺殺的功夫,倒讓你看笑話了。”

張衝這纔回過神來,聽姑娘如此說,急忙道:“哪裡哪裡,是我失禮了,只因姑娘舞得太好,看得入神了。”

姑娘這才轉憂爲喜,輕聲道:“可我還是覺得舞刀弄槍的太粗陋了些。”

張衝笑道:“姑娘此話差矣,武術也是藝術的一種,與那琴棋書畫是一樣的,都能讓人賞心悅目。看你舞劍,我倒想起一個故事來。我家還有位先人,從小練習書法,也算得上是當時數得着的大家,但成名之後,自感技藝再難長進一點,心中異常苦悶,整日裡鬱鬱寡歡。後來,也是機緣巧合,他見了一位劍器高手舞劍,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自此悟出了草書的真諦,書藝突飛猛進,被後人稱作‘草聖’。”

姑娘聽了笑道:“你家先人的故事倒是真多,這次又是你編出來哄我的吧?”張衝道:“這確是真事,我敢發誓。”姑娘道:“好好的,發的什麼誓,我只想信你便是了。對了,你說我舞的好,那你有沒有什麼灌頂的感覺。”

張衝笑道:“我那先人,是被稱作聖人的,我哪有那個本事,不過感受自然是有的。我剛纔便作了一首詩,聽我念給你聽,‘今有仙人降凡世,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爲之久低昂。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脣珠袖兩寂寞,空留林風傳芬芳。我應不知身所往,賞罷亦足消愁疾。’”

那姑娘聽了,嘆了口氣,道:“看也就看吧,做的什麼詩。”說着忽然眼圈一紅,聲音中也帶了哭腔。張衝慌忙道:“怎麼了,姑娘好象不高興了?”姑娘道:“我沒有什麼不高興,我高興得很呢。”不說話還好,一張口,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便落了下來。

張衝徹底慌了手腳,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稀裡糊塗地竟走上前去,將那姑娘輕輕攬入懷中。那姑娘正傷心,自然地將頭伏在張衝的胸前,放聲痛哭了起來。

張衝不敢動,又不知道怎樣勸解,只能任那姑娘在懷中哭泣。姑娘哭了多時,才止住了悲聲,卻發現自己和張衝竟擁在一起,當時羞紅了臉,一把推開他,轉身站着,再不擡起頭來。

張衝見那姑娘哭得滿臉花,伸手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她擦淚。張衝怪道:“臭嗎?不會吧,我今天早上特意換的,洗的乾乾淨淨的,沒有用過。”說着便伸手去拿,姑娘卻不還他,道:“已經被我弄髒了,等洗乾淨了再還你。”張衝見姑娘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平靜,便道:“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話,竟惹得姑娘傷心,真是對不起。”

姑娘嘆了口氣,道:“這事與你無關,我只是想起了傷心事罷了。”張衝道:“有什麼傷心的事?說說吧,說出來,或許能好受一些,至少比悶在心裡強。”姑娘停了好長一會,才下了決心,開口慢慢道:“那我就說說吧。我本姓黃,是黃猛的嫡親妹子。”

第十二章 逆轉第二百零六章 家人第二百二十一章 英雄所見略同第六十四章 夜襲第五十二章 大獲全勝第三十八章 高利貸第二百五十五章 口袋第二百七十章 八卦消息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郞楊順第二百六十五章 幕後黑手第二十八章 又見故人第二百一十一章 元宵聚會第一百二十二章 福來客棧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山第一百八十五章 引虎驅狼第二十二章 傷痕第二百六十六章 世界這麼大第一百章 未雨綢繆第六十八章 變了形的令公第七十七章 追蹤第一百九十三章 完勝第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第九十三章 出路第三十七章 充功人頭第二百五十八章 奇兵絕命第十四章 首戰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郞楊順第五十七章 上上籤第一百五十二章 先找退路第七十八章 車行第四十章 首場球賽第一百五十章 欲蓋彌彰第二百二十二章 投親第二百五十六章 紅鬍子維尼第五十九章 第一局第一百四十章 上策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返黑泉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鬧靈堂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返黑泉第一百七十七章 清溪之夜第一百七十四章 熊出沒(上)第二百五十八章 奇兵絕命第二百一十一章 元宵聚會第二百零二章 過大年第二百五十二章 廢墟第十五章 大捷第十五章 大捷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鬧靈堂第五十六章 告別儀式第五十七章 上上籤第二百二十四章 奪寨第二十五章 愛而不見第十六章 懲誡第三章 二當家的傳說第一百四十三章 受降第六十二章 趙戎躺槍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返黑泉第一百七十六章 熊出沒(下)第一百六十二章 沙子第一百四十三章 受降第二百三十四章 話不投機第一百二十五章 香餑餑第四十六章 花名冊第二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草圖第六十八章 變了形的令公第二百四十二章 二桃三士第二章 分贓不均第四十五章 連弩第二百五十七章 作戰方案第五十二章 大獲全勝第一百五十四章 價值第二百六十一章 絕處逢生第一百四十四章 毒誓第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第一百一十二章 易安城下第六十四章 夜襲第二百四十一章 船坊籌建第四十七章 冠名權第九十章 異術第八十三章 旅途第七十四章 買賣第二百四十九章 難兄難弟第一百五十八章 關鍵看素質第二百四十五章 礦難第二百五十二章 廢墟第一百五十五章 意外的消息第二百二十八章 義子楊昭第一百二十七章 下山第二百章 禁酒令第一百六十三章 下馬威第一百七十章 織機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陣風第七十一章 趙戎怒了第一百零七章 他鄉遇故知第九十四章 凶宅第二百零七章 招人第二百六十一章 絕處逢生第二百三十六章 追求第一百三十九章 兒子第三十二章 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