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布瑪清澈的聲音又在屋外不斷響起。
納多醒過來這才恍然,昨夜自己竟是坐着修煉了一夜,一直在體內循環着那股奇怪、鬥氣不似鬥氣,內功又不像內功的氣流,已完全記不清楚有幾個循環了,整整一夜。
伸展腰腿,感察了下全身內外,並無不適之處,體內那溫和的氣流強了不少。
納多不禁動容,果然厲害!
任何的修煉,再快也要以月來計算,通常一月之後,有明顯進步,那就叫精進了,但是這種一夜就很明顯的進步,實在太給力了!嘿嘿!
現在他更加肯定了這樣做的好處,那不但是同時修煉兩股不同的氣流,它們間更形成了互補,藍鬥氣平復那比較霸道的戰爭氣息,而霸道的氣息又帶動較爲溫和的藍鬥氣更加快速的行進。
隨意整理一下走出屋外,布瑪拉着他的手道:“今天你就該走了,祝福你早日回來。走吧,來幫忙拿東西,船就快來了。”
商船要來的時候,她總是很高興,因爲那上面不但有自己的禮物,也有族人的希望。
納多隨着她來至作坊,和衆多的男女精靈一起,把早已準備好的,用藤籃裝好的各種精美的物品拿往海島一邊。
一個個精緻的青藤編制的籃子裡,陳放着藍精靈們的勞動成果,有美味的葡萄酒,還有一匹匹潔白柔軟的絲緞,有些籃子裡則是放着絲緞加工而成的各式衣服。
納多隨手拿起一件觀看驚呆了!
絲緞簡直太美了,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樣的東西絕對只會出現在那些王公貴婦身上,也難怪那個商人冒着那麼大的風險也要來交易了?
這些出自藍精靈之手的精美物品,看來是找便整個大陸也找不到。
拿着大大小小不下五百個籃子,臉上洋溢着溫和笑容,精靈們有說有笑的往海邊而去,每個精靈都期盼着那換來的貨物,都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穿梭在早晨的叢林裡,一片翠綠,爲數不多的幾點紅光透過上前方茂密的樹葉照進來,雖然不能帶來絲毫的熱量,卻使人充滿的希望。
“布瑪,你那麼高興?”納多問道。
“保羅答應這回送我一根法杖,大長老說我可以成爲見習祭司了。”布瑪非常開心的笑着。
“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最漂亮的禮物。”納多覺得布瑪好像比菲娜還要兒科一點。
說話間走出叢林,海島的這邊是凸起的山石,緊靠着茂密的叢林,往下便是深海,形成了個不太高的懸崖。這樣就方便船緊靠過來。
一籃籃的物品堆放得像小山一樣,之後數百個精靈大多回去了,留有爲數不多的幾個等待着在這裡交易。
他們多數不想見人,留下的這些多是經常和布瑪一起與商人打交道的。
太陽遠遠掛在海平面的上方,海面上翻滾着浪花,衆精靈面面相視,不明所以。
納多仔細一看笑了起來,船不船的到也沒有什麼打緊,他看到那浪花有着親切感,大喊道:“烏米是你嗎?”
“嗚——”一陣低沉的鳴叫,浪花越來越近。
“是那隻**嗎?”布瑪也很高興,“要是能坐到她背上玩玩真好?”
其他精靈,當即表示強烈反對,說是什麼大長老不會同意的云云。
在布瑪的要求下,納多讓烏米下潛到深海去,如果商船來到看見**,那麼肯定是不敢靠岸的,必懷疑附近有海盜。
不多時候,那輪紅日升高,海面上出現了一艘大船破浪而來,逐漸而近,與拉姆那艘非常的相似,也是有着三根桅杆十一面帆的快船。
暗紅色木船靠在懸崖邊下錨,一塊巨大的木板搭在了船沿和岸間。
一個看似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頭走下岸來。衆水手也開始忙碌,由船上幫下一箱箱的貨物,順帶把布瑪拿來的物品又帶上船去。
納多覺得不太對,這個和布瑪交談的商人並不像個商人。
在他的印象裡,商人就應該衣服華麗卻又沒有那種貴族氣質,甚至看面像就是奸商。因爲他媽本來就是爲了利益,這才叫商人。
然而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樸實的慈善家,氣質也非同尋常。再看那些水手,個個步履穩健,人人兇悍紮實,這不禁讓納多想起了拉姆船上的那些人。
雖說商人害怕海盜,請上一些能力出衆的傭兵作爲水手這也說得通,但絕對不會是個個,沒有一個商人會出大價錢請武士做水手,然後來做慈善事業。
思考間,布瑪的聲音傳入耳裡:“保羅先生,能不能再多給一點,多年來您交換的東西越來越少,族裡已經很難維持了。”
“布瑪,我有我的難處,這裡太遠,海盜猖獗,我不但在海上要冒風險,就是靠港交易,你知道的,作爲商人我必須要守信,我要替你們保守秘密,如果遇到眼光老道的主能看出這些物品出自精靈之手,自然要追問。。。”保羅嘆口氣道,“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對方不停的壓價,我也是越來越難了。”
布瑪呆了一下,低着頭不再說話。
一衆滿懷期望的精靈們也都相互望望,全部低下了頭。
保羅將一根漂亮的法杖迪給她,“雖然再難,但是答應過送你的東西我還是帶來了,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保羅先生。”布瑪接過卻絲毫高興不起來,眼睛紅了,“真的不能再多給一點嗎?那麼下次呢?下次還會這樣嗎?”
“真的不能了,親愛的布瑪。”保羅猶豫了片刻道,“下次要看我這次交易的情況。。。我都不忍心每次看你的難過樣子,真希望有另外更有實力的商人來接替我,和你們交易。”
“別!”布瑪一聽急了,“您別這樣說,我們和你交易多年,只信任你,就是再難,我們也能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