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另一座城池的酒館內。
一位身材高大如鐵塔般的男子,正一手提起酒罈子往嘴裡灌去,喉嚨裡咕嚕咕嚕地動着。
半晌後,他將喝完的酒罈子放在桌上,痛快地道:“爽啊!”
周圍的酒客神情驚訝地看着此人,紛紛議論起來。
而酒館的老闆,笑容燦爛如菊花一般。
今天一大早,開門就迎來這麼一位個頭高大的壯漢,二話不說就要輪番地試酒,出手也非常地闊綽。
目前,店裡的各種酒都被喝了個遍,光是他一人所喝剩的罈子都堆積在後院如小山。
這簡直是難得一遇的酒王啊!
“老闆,還有沒有!”
一道粗獷的大喝聲如晴天霹靂般響起,震得衆人心頭裡發慌。
其中恰巧在店裡的個別修士,都不敢有絲毫地招惹。
畢竟這位魁梧大漢的氣息深不可測,讓人細細地感悟之下難免就心驚肉跳。
以他們才練氣期的修爲,當然是看不透張浩猛的深淺。
況且金丹境修士何其稀少,就更不會讓別人猜出來了。
“這位貴客,您剛剛喝完的醉塵釀,就是本店最後品類的美酒了。”
老闆臉上堆滿笑容,恭敬地道。
“這就沒了?”
張浩猛一挑眉,大手拍在桌案上,整個人站了起來說道。
“對,真的沒了,您看要不給你帶回幾樣慢慢喝。”
老闆搓着手,諂媚地道。
張浩猛咂巴咂巴嘴,回味着那股醇厚的酒香,點了點頭道:“嗯,還不錯,就把後五樣的美酒全給老子來十壇!”
“得嘞!您先等會。”
老闆笑道。
隨後,就將一罈罈美酒交給張浩猛。
張浩猛將其全部受到儲物袋中後,就趕去下一家了。
看這架勢,是要把這沐壤郡的酒全給品了遍才肯甘心。
“您慢走!有空常來!”
老闆衝着高大的背影呼聲道。
接着,他就美滋滋地算起了今天的流水賬。
當見到那位魁梧男子走後,酒館內的氣氛才恢復到往常一樣。
“我的老天!什麼時候咱沐壤郡出了一位那麼兇殘的酒王。”
一位喝了大半輩子的老修士,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此人的修爲深不可測,絕對不好招惹。”
其中一位身着青袍的老者,心中充滿了恐慌。
他是當地一個家族的築基境長老,那麼多過去了累計不少聲望。
“咦,老王,我記得你是築基境的存在,剛纔怎麼見你連大氣都不敢喘。”
旁邊一位好友訝然地道。
青袍老者訕笑道:“沒什麼,咱們繼續喝。”
他的眼神還一直瞟向大門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
築基境?
就剛剛,他忽然覺得那人要是動起手來,恐怕自己就要被一拳打死當場!
這是什麼怪物,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那個大個子我前幾天在別家的酒館見過,也是將所有品類的酒喝了個遍才肯離去。”
另一位年輕男子說道。
這話一出,很多人都更加地好奇起來。
………………
在距離另一個偏僻的地方,一位俊雅男子徐步從容地走動着。
看似一臉平靜的他,實際上留意着一種特別的記號。
這也是隻有天眼組織的內部,用來溝通交流的特殊記號!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考察地點,並且同已知身份的幾位成員交流過。
當對方得知是發號施令的頭目竟然親自出現時,表情無一例外都特別地震驚。
接着在予以慰問之後,他們紛紛表示會努力地幹活,爲組織作出更大的貢獻。
對此,張落第覺得十分地欣慰。
走着走着,眼前出現了一輛廢舊的馬車,車輪上刻了一種讓人難以察覺的特殊標記。
“看來,這又是其中一個聯絡點。”
張落第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笑道。
此時的仙味樓。
在包廂內,酒足飯飽的七人談笑間走出來。
“要我說那條晶瑩透明的海魚,味道是真的鮮美。”
“還行吧,我倒覺得這家酒樓做得五彩靈禽不錯,勁道足味道也夠爽。”
“用百年琉璃果做成的果汁,口感蠻好的。”
“這當地的美食文化,比起咱安陽郡的確不一樣。”
“沒錯,那幾只據說是飼養了五十年的水兔,我咀嚼起來的時候,感覺又香又嫩。”
“兔兔那麼可愛,吃起來有點不忍心。”
“秋靈,你這話說的,剛纔我見你吃得還挺起勁呢。”
“哼!人家就是感慨一下嘛。”
“哈哈哈。”
…………
七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酒樓,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這片地方較爲熱鬧,他們爲了避開人流量密集的地點,所以特意朝較爲空曠的地方走動。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遠處,一位黑衣人發出了獰笑聲。
“看他們還挺開心的樣子,我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另一個修士在旁邊笑道。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眼神卻猙獰無比。
“時機一到,我們可以行動了。”
其中一位中年修士沉聲道。
接着在短暫地傳音知會一聲後,這遍佈在各個建築物上的修士們,都齊齊地動身起來。
凌厲的呼嘯聲,層層颳起。
在天空上,掠過一道道黑色的人影,皆都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足足五十位築基境的修士,匯聚了大大小小家族的中堅力量。
之所以此次選擇出手,無非就是因爲見財起意。
要知道,一個勢力只需十萬枚靈石,就可以進行有效靈活地運轉。
可這幾人光是購買材料和書籍,就花費了兩百幾十萬枚的靈石!
如此這般財力,任誰見了都會心生貪婪,哪怕冒着事後被追責的危險,也要儘可能地拼一次!
再者說了,對方來歷不明,並非是沐壤郡的本土人士。
而且數量只有七位,可謂是勢單力薄。
在他們多達五十位築基境修士的聯合下,這股破天荒擰成一股繩的力量,足以橫掃好些在北昌州的勢力了。
從這就可以得知,張小憐等人所顯露出來的財力。
實在太充滿誘惑了!
嗖嗖嗖……
凌厲的風聲,撕裂道道的空氣,數十道密集的黑影,正飛快地衝掠着。
他們的眼神,都死死地盯着遠處的七人。
很難想象,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公然進行搶劫的事情。
而這些始作俑者,竟然是分別來自紮根在沐壤郡的家族勢力。
“唔……”
張風清眼神一凜,他明確地感受到有許多道殺氣,正明目張膽地指向這裡。
“麻煩來了。”
他停住腳步,語氣冰寒地道。
此話一出,另外幾人都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都迅速地做出反應。
身爲重點保護的張小憐,則被這六人護在了中間。
“看來這幾日,咱們還是太顯眼了。”
張浩然雙眸閃爍着冷光。
他們知道,終究是有人按捺不住,見財其意想要來半路截殺了。
“要不要,我現在施展傳訊法術呀。”
張小憐的玉頰上,流露出擔憂之色。
此刻的她內心懷有自責之意,早知道更加小心一些就好了。
“這就沒必要了……”
張風清輕擡下頜,周身的劍意愈發地刺眼凝實。
狂風拂過,額頭的髮絲絮亂飛舞。
他望着前方的密集黑影,語氣自信地道:“一句話,金丹不出,我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