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長老?”
婉湘雲見後邊的修士突然掠來,然後對此劍修稱呼,心中越發的納悶。
敢情,這人不是來自朝廷機構的修行者?
難怪如此不專業!胡亂抓人!
“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聽這稱謂,難道是來自一個修真門派?話說我真不是敵國探子啊!”
婉湘雲氣急地道。
她是搞不懂了,怎麼這年頭的修真門派還承擔起抓捕探子的事來了?
九州面臨禍亂,獸潮頻發,不好好地駐守山門卻跑到這來,哪個門派如此風氣古怪?
那位族人見狀後神情變了變,語氣疑惑地道:“風……風清長老,看樣子您是抓着了一位了?”
“我不是!”
婉湘雲連忙怒喝道。
張風清心底裡浮現出不祥的預感,沉聲道:“據家主透露的消息,這兩大青樓的頭牌名妓就有一位是敵國探子,現如今我抓了一個,這還能有假?”
“家主?敢情你們是家族勢力!”
婉湘雲瞪大美目,驚呼道。
這到底是哪門子家族啊?怎麼還承擔起抓捕探子的工作了?
由於她被這事搞得很是煩躁,頓時怒斥道:“這一出手就搞錯,敢情你們家主腦子有毛病吧!”
此時遠在清河郡的張子賢,正手捧着書卷聚精會神地看着。
他的心頭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之色,“怎麼回事……”
張子賢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位重溫謀面的女妓給怒罵了,這要是知道緣由,臉上的表情定會無比地精彩。
他也只是個傳話,下達這一消息的,是老祖啊!
“大膽!竟然敢辱罵家主!”
張風清怒了,手中的長劍一顫就要割裂而去。
感受到脖子帶來的刺骨涼意,婉湘雲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就是……說錯話了……”
那位族人也怒目而視,爲此女子開口辱罵家主大人感到憤怒。
但情況緊急,他連忙對着張風清道:“風清長老,那春意閣的頭牌名妓正在和浩然長老斗法,還有那位胭脂鋪的老闆也出手了!”
什麼?!
張風清被這一消息驚到,目光錯愕地看向那位被自己用劍挾持的女子。
春意閣的頭牌名妓聶傾夢,竟然……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婉湘雲,真不是此次任務的目標之一!
自己真的抓錯了……
鬧出個大烏龍,張風清也無法厚着臉皮多待了,將手中的長劍抽回,肅聲道:“快帶我過去!”
“是!”
那位族人拱手道,連忙轉身帶路。
呼嘯聲嗚嗚作響,那兩道人影幾乎就消失在了視野內。
這時的婉湘雲,才明白這幾日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己被錯怪當成了敵國探子,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平日裡跟自己抗衡的春意閣頭牌名妓,竟然也是一位修士!而且真實的身份還是敵國探子!
婉湘雲覺得可笑不已,她只是想要退隱修行圈,從此在羣芳院靠耍那些臭男人來找找樂子,原以爲有一個競爭對手也不錯,增加趣味性。
結果,對方也是修煉特殊法術,隱藏自己的修爲氣息。
在此之前,婉湘雲還以爲對方是個沒有修爲的普通人而已,哪能想到藏得那麼深!
最可笑的是,自己差點替她背了個黑鍋!
這能忍?
婉湘雲抱着懷裡的琵琶,腳尖一點就是飛身朝那兩人的方向循去。
她想要去弄清楚,那名叫風清的修士所處的家族勢力究竟是哪一個,竟然還承包起抓捕探子的事來。
在一方空地,震盪出陣陣恐怖的能量波動。
凌冽的罡風呼嘯不斷,不少合抱五人的大樹被颳得連根拔起,就連房屋都搖搖晃晃,往下掉落土灰。
一道人影如箭矢般激射倒飛,硬生生地撞塌了一堵牆壁,揚起了漫天的塵灰。
“浩然長老!”
幾個急呼聲驀地響起。
數位家族的練氣修士目眥欲裂,他們連忙落到地上,抄起法寶就要護住身後的男子。
“咳咳……你們別過來!”
張浩然強忍住身上的劇烈疼痛,奮力地以戟刃柱地,然後站了起來。
沒想到,這兩個敵國探子,修爲都處於築基後期的境界。
雖然自己修煉了遠超同階的功法,但無論怎麼說都還是築基中期境界,很難在對方兩人的合力下扭轉局面。
這要是換做尋常的築基中期修士,早就落了個被擊殺的下場。
而自己,現在也只是拼盡全力支撐而已。
“就憑你這麼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還帶着幾個貓貓狗狗,就想着來抓我們?”
一道醇厚的嗓音透露出不屑之意,驀然在耳邊響起。
前方,一位嘴角有痣的中年男子徐步踏出,他的手裡拿着一根猙獰的狼牙棒,透露出可怖的法力波動。
他就是胭脂鋪的老闆,也是兩個探子的其中之一。
“嘖嘖,真是悽慘啊,奴家還以爲這前來抓捕咱的人,有多大的本事,甚至還起了逃遁的心理,沒想到……”
嬌裡嬌氣的聲音帶着冰冷的殺意,一位身着粉裙的嫵媚女子輕移蓮步而來。
她雪白的右臂上有着一條遊動的金色縷帶,將周圍的空氣攪得有些波動。
此人,就是春意閣的頭牌名妓聶傾夢。
“嘿嘿,是我等輕敵了。”
張浩然持戟踏步穿過幾位族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你們別太得意,幫手馬上就來。”
聞言,那兩位探子眼中殺意凜然,將法力汩汩灌注進手裡的法寶,就要發起一波駭人的衝殺!
這一次!就不再給對方有喘息的機會!
“浩然長老,我們……”
身後一位族人見狀,肅聲道。
話還沒說完,強制性的語氣給打斷了。
“對方是築基後期,你們還處於練氣九層,一個碰面就得死,不要送命!”
張浩然沉聲道。
他的心中充斥着熊熊戰意,手中的長戟綻放出奪目的神光,將功法催到了極致。
整個人,就像是火爐一般,將法力瘋狂地燃燒!
“此人雖然修爲低於我們,但實力不容小覷,絕非尋常的築基中期可以比擬。”
中年男子傳音道。
“哼!咱們是想要跑,可這人賴得很死纏着我們,他再強,也只是築基中期,絕對不可能匹敵我們二人合力!”
聶傾夢傳音迴應道。
她美豔的臉容,佈滿了冰霜之意,右臂的金色縷帶宛如活物般扭擺,透出心悸的法力威能。
“殺!”
中年男子提着手裡的狼牙棒,勢大力沉地猛砸而去,沿途颳起浩大的狂風。
張浩然臉色無所畏懼,他經歷了無數次廝殺,早已形成了一股鐵血之氣,配合着手裡的長戟就是揮斬而出。
當!
一道響亮刺耳的撞擊聲傳出,蕩起了一圈空氣波紋。
張浩然手臂一震,腳步穩穩地立着,猶如萬年抓根的老樹沒有後退一步。
但是體內翻滾的氣血,卻讓他很不好受。
“來啊!”
戰戟透過無盡的威光,轟隆隆地接連揮斬,一時間震起了無數道能量波浪。
一條金色縷帶靈活地飛襲而去,宛如游魚一般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一路破風朝着張浩然的脖頸刺去。
這要是一擊命中,直接取其首級!
聶傾夢臉上充滿了惡毒之色,操縱着法寶迅捷地要將目標的生命奪走。
她是大殷王朝的探子肩負着重任,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安然回去!
只要殺了這人,剩下那幾個練氣修士也得死在這裡。
當然,她已經知道對方並不是朝廷派來的人,那這樣更好,能將此事給壓下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等人是如何露出了馬腳,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凡是知情者,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