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侖和劉知詩之前雖然都互相知道對方是自己朋友的朋友,但真正的單獨交際卻沒有。
屬於總是在不停錯過那種。
而晚上的第一次私人見面,其實還挺愉快的。
許鑫估摸着,或許等暖暖、陽陽這一批的孩子長大的時候,可能會很難理解,爲什麼這個連歌詞都唱不清楚,模樣也不如爸爸帥,個頭也不如爸爸,甚至講話都透露着一股子機車味道的人,會成爲許多和爸爸媽媽同時代人的偶像。
可對於……至少80後來講,10個人,至少又7個到8個是喜歡着周杰侖的。
劉知詩也不例外。
之前蜜蜜生孩子那天,倆人雖然打過照面,但那邊畢竟人多,不好說什麼。
可現如今碰到了,她那股迷妹的模樣就逐漸顯露了。
誰說藝人不追星的?
更何況,這人以後還是自己的導演。
所以面對周杰侖,她有一種又是偶像、又是導演的坐立不安之感。
而周杰侖看上去倒是淡定的多。
他今天也是爲了劉知詩來的。
來了之後,見到了真人,便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雖然沒試鏡,但那種很漂亮的臉以及身上那良好的氣質,很符合他的需求。
他是懂反差的。
劉知詩那種“文藝範”在搭配上江小雨的那種“男人婆”的性格,前後反差應該會很棒。
其他的他倒是沒啥想法了。
雖然乍一聽,周杰侖深夜“私會”劉一菲表妹的新聞很有噱頭,但實際上兩口子並不擔心這倆人會發生什麼。
縱觀輪子身邊那些女孩子……其實都有一個相同點。
那就是她們都看上去很“甜”。
輪子喜歡甜妹兒嘛。
大家都知道。
而劉知詩或許各個方面都很優秀,但唯獨“甜美”的那種範兒,是沒有的。
在說,就算有又怎麼樣?
倆人孤男寡女的,爲啥不能在一起?
……
碰面,吃飯,閒聊。
聊到了晚上快10點,劉知詩才離開。
周杰侖倒是沒走。
他在這邊睡簡直太正常了。
楊蜜哄孩子去休息後,哥倆就在書房裡閒聊。
“誒,我明年要開始演唱會了喔。”
聽到這話,許鑫眉頭一皺:
“演唱會?你不是今年上半年剛結束麼?”
“對喔,4月份結束的最後一場,然後明年發了專輯後,會再開一輪世界巡迴演唱會。”
“多少場?”
“應該也差不多這些啦。40場左右。”
“開到11年?”
“對。”
看着滿眼輕鬆的周杰侖,許鑫想了想,說道:
“明年你有好聲音,還有《熊貓人》,以及《跨時代》……然後又開演唱會,肉眼可見的,你好像很忙的樣子。幹嘛啊?這麼着急?”
“因爲要打響第一槍嘛,從自己出來做之後,總要先給大家看看我上了正軌才行。錢雖然賺了很多,但是……不能光賺錢,是不是?還要把公司一點點的做大才行。所以,明年發完了專輯,我就會開啓一輪大動作,至少持續到11年底。”
說着,他看了許鑫一眼,因爲知曉好友問自己這些話的意思,所以還補了一句:
“不過你放心喔,不會很累。這次演唱會,我也要把其他人帶上,讓他們作爲暖場、中途接續的嘉賓。其實也是宣傳他們喔~所以,行程大概還蠻輕鬆的樣子。”
許鑫這纔算放心了下來:
“那就行,還是那句話,歌手靠嗓子吃飯……別太累,殺雞取卵的做法很愚蠢的。”
“知道了喔。”
聽他又重複起了從簽約郭彩潔開始,就一直強調的事情,周杰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誒,癢的厲害喔。好久沒唱歌了~”
“哈~”
許鑫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裡又一張《山楂樹》的分鏡圖,往他面前一遞:
“感覺怎麼樣?”
“唔……”
周杰侖接過來看了看,搖搖頭:
“那個時代,對我而言太陌生了,但總的感覺還不錯,有點像是……以前在鄉下看到的那種打漁妹,就是帶個草帽,穿着碎花衣裳那種……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喔,你拍這種幾十年前感覺的電影,真的不擔心嗎?我實在沒法想象這種年齡比你還大的題材,從你手裡拍出來是什麼樣。”
要是別人問,許鑫肯定是自信滿滿。
但他問,自然也沒啥好隱瞞的:
“我要說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能不能駕馭得住這題材,你信不信?”
“……什麼意思?”
周杰侖有些愣神。
“很簡單啊,我就沒把它當成個什麼……任務。而是當成一種挑戰,就跟咱們玩遊戲你明知道這個怪你可能打不過,但還是想操作一下,秀一下的那種感覺。拍的好與壞……其實我沒當回事,重要的是感覺有意思,就行了。這是我目前的想法。”
許鑫一邊說,一邊拿出來了裝着自己全部分鏡頭的文件夾,翻開後,拿出了幾張畫稿:
“你看,這是草創期的分鏡頭,感覺是不是很單調?無論是背景,還是各個拍攝角度,我都沒想好。屬於只有主線架構,但不存在任何其他技術含量的初期……但你看看現在的。”
周杰侖低頭看着幾張畫稿的對比,點頭:
“嗯,看的出來,各方面都完善了好多。更細膩了一些。”
“對唄,我很喜歡這個過程。”
拿起了一張畫稿,許鑫打量了一番後,語氣有些飄忽:
“感覺就像是拿到了一個新玩具,從一開始的一片空白,滿滿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摸索出了一種玩法。然後又從一種玩法延展出了很多種玩法。”
說到這,他話頭一頓,扭頭看着好友:
“誒,你知道拍電影最過癮的感覺是什麼嗎?”
“什麼?”
“就感覺你在創造一個世界。作爲導演,我在這個世界裡,就是所有人的“神”!我說有光,就必然會有光。我說有風,就一定會有風。
我不知道你做音樂有沒有這感覺……就是整個劇組圍着你轉,幫你把所有想法全部實現在畫面裡的感覺。
這個世界一開始同樣是一片空白,你就一點點耕耘,一點點創造,最後創造出了一個五彩繽紛的一切。
接着,你會有客人過來對你的世界進行品評……就你會很期待當那些客人們來到了你精心設計的各個地方時,他們的想法、表情之類的……
然後這個世界你玩膩了,那就再重新來到另一片陌生的世界。可能上個世界是一片綠意盎然,但這個世界忽然就是冰封一片。就那種……時時刻刻能帶給你新鮮感的那種感覺……簡直過癮到不行!”
說這話的時候,許鑫的眼裡滿是光彩。
別人或許不懂。
但周杰侖太懂了。
這模樣就像是自己的第一張專輯忽然收穫了無數人的認可,他走在街上會有人過來問他是不是“JAY”,然後送上那句:“我好喜歡聽你專輯裡的XX這首歌,可以給我籤個名嗎”是一樣的道理。
那種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別人認可,追捧的感覺。
並且光有這種感覺還不是結束。
在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專輯裡,自己試着加入一些別人沒聽到過的音樂元素,或者是希望啓發一下自己的聽衆,讓他們感受到一些只屬於自己的新鮮東西時,在看到他們對自己的作品一片好評的樣子……
那種有些類似於領導者的心態,確確實實是難以讓人忘懷的。
哪怕他現在也是如此。
這也是爲什麼……包括許鑫也說自己這張專輯很超前,可能傳唱度不如之前那幾張時,他會覺得無所謂的原因。
在這張專輯之前,我已經有了足夠好的東西。
那些東西也幫我擺脫了許多現實層面的桎梏。
而在開始追求起來精神層次後,那種被追捧的感覺,對比那種當一個領導者,帶領着大家,指引着大家找到一個更好東西的感覺,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只是……
“你這進化速度有夠離譜喔。總感覺你的粉絲還沒追捧你,你就已經開始拋開外物的影響,進行自我審視與思考了!”
“有嗎?”
許鑫歪了歪頭。
“有喔。”
周杰侖頭點的是斬釘截鐵。
畢竟,對於阿鑫的瞭解,可能某些時候蜜蜜都不如他:
“你這個階段……唔,這麼說吧。至少是我在《七里香》之後才慢慢察覺到的。就是……別人吹捧你已經不能帶給你什麼快感了……我纔開始追求自己的東西。”
看着周杰侖那有些感慨的模樣,許鑫微微一笑:
“這很正常,天才和庸才總是有點區別的。”
“……????”
喂。
這個人在說什麼?
他說我是庸才?
誒,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自負的嗎?
超搞笑的。
見好友一臉荒唐,許鑫哈哈一笑:
“開玩笑的,不過……對《山楂樹》來講,我其實心態還真就是這樣。我創造我自己的世界……你知道我從張導、你、包括楊蜜那學到了一個事實是什麼嗎?”
“什麼?”
“導演不需要粉絲。”
“……?”
看他那表情,許鑫就知道他不懂這個道理。
其實想想也是,他可是周杰侖。
無數粉絲追捧的周杰侖。
說句到家話,可能輪子自己都忘記自己沒有粉絲追捧時是什麼樣了。
可作爲許鑫自己而言,他確實不需要粉絲。
“我現在走大街上,不帶口罩,好多人還認不出我。但你行麼?”
“廢話,肯定不行喔。我要是不帶口罩出現在哪條街上,一小時時間交通就癱瘓了。”
“你瞧,這就是區別了。導演,是要去看,去觀察的。”
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快來到11點半後,許鑫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窗戶。
看到他那動作,周杰侖直接拿着自己的羽絨服,披在了身上。
順帶幫自己和友人的茶杯都續上了熱水。
溫度驟降。
許鑫點了一顆煙。
抽顆煙,準備睡覺。
書房開一晚窗戶,明天早上也就聞不到味道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種思路對不對……或者說,這個想法也是剛纔和你聊天時候,我才忽然想通的。就……以前你記得咱們聊天的時候,我和你說過,我說:張導告誡我,藝術一定不能脫離人民的土壤……”
“你經常說喔,都快掛到嘴邊了。”
周杰侖以爲他要老調重彈。
但許鑫卻忽然搖頭:
“不,我想說的是……之前我很理解,但昨天我碰到了個事情。就《交易》那個小孩角色,我選了個重慶孩子。他是簽約到燕京這邊一個……收小孩練習生的公司裡,然後被這個公司推薦過來的。”
“……嗯,然後?”
“前天是週一,本來孩子要上課。但因爲我的試鏡,他延遲了一天。然後晚上還是坐火車回去的。我知道這事後就給買了個機票……”
把那對母子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後,周杰侖有些納悶。
這和剛纔說的導演不需要粉絲又有啥關係?
他沒太懂。
然後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今天上午,我去了南城那邊,給選《交易》的拍攝景點。要求是老舊的家屬樓,或者是那種特別偏的四合院……不能交四合院,應該說是大雜院纔對。我到那去的時候,你知道我有種什麼感覺麼?”
“什麼?”
“我居然無法想象這種生活……”
“……?”
周杰侖一愣。
許鑫點點頭:
“真的,其實在家屬樓裡還好,畢竟看影視劇裡,那種年代感很足的戲裡,經常能見到。但轉了幾個大雜院,就看他們一家五六口擠在一個十平米的小屋裡等着盼着來拆遷……那一戶院子門口掛着十幾個電錶的場面……我真的挺震驚的。別的不提……他們的衛生間竟然還是公共的……多髒啊!”
這下,周杰侖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想了想,他說道:
“是因爲你沒體驗過這種生活,所以……和你臆想的有些出入?”
“差不多就這意思。但這還不是決定性因素……決定性因素是我今天下午去夜總會選景,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
“我對於夜總會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四年前……所有的印象,全都是三四年前的印象。”
“那不是很正常嗎?你現在又不去了……消費這種東西……也是分層級的喔。”
“對,但時代同樣也在變化呀。你想想看,我現在拍《交易》,用的還是三四年前對夜總會的印象和套路。或許它只是有些老舊,還不算過時。但如果是五年後呢?十年後呢?隨着我對於這方面東西的缺失……好多東西就只能靠着過去的印象去臆想,去猜想……那不就脫離羣衆了?”
與其說是和好友聊天,倒不如說是許鑫自己在跟自己講:
“你聽過那個笑話沒?一對農民夫婦聊天,女的問男的:你說皇帝的生活是什麼樣?男的回答她:皇帝一定是用金鋤頭刨地……其實今天一整天我還只是不適應,尤其是在夜總會裡,那種味道……我覺得特別難受。但這會兒和你聊天,我忽然就有點後怕……”
“怕什麼?”
“我怕在過五年,過十年,我對於貧窮的認知就是:燕京三環開外有一套普普通通的兩居室。”
“……”
周杰侖嘴角一抽。
“真的,我特別怕這個。我怕我以後拍出來的東西不接地氣了,脫離羣衆了,甚至……是在扯淡。
就比如刻畫一個打工族,我安排他居住在一個衛生間裡有浴缸,客廳裡有沙發、每一餐都喝便宜紅酒,不用爲房租生計發愁,週末還有閒錢和朋友去聚餐K歌的那種人……那不是普通人的生活。
而一旦這種東西成爲了我的認知,我覺得我真的離被淘汰不遠了。”
說到這,許鑫忽然一頓,緊接着來了一句:
“而且你知道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
“是不僅僅只有我身上會發生這種事情。最恐怖的是不僅僅是導演已經想象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連演員、甚至包括被這些東西薰陶的服化道等等,所有人都把這種脫離羣衆的事情當成理所應當……那到時候纔是最恐怖的。”
“……”
這下,周杰侖的眉頭徹底的皺了起來。
倒不是說他也覺得這情況很嚇人。
而是覺得……好友這會兒有些杞人憂天。
說杞人憂天也不恰當。
應該是發散思維太強,想的太多了。
“可你總不能強迫自己過普通人的生活吧?……就算你沒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你的家庭環境本身也不是普通人的環境喔。”
“所以我才說,導演不需要粉絲,不需要崇拜……也不對,是不需要外行人的崇拜。最好的結果就是,影迷聽到我的名字,就會來看電影。但對於我的容貌、長什麼模樣一概不清楚。這種情況纔是最好的……這樣我可以隨時隨地的去看我想看到、體驗的東西。”
“唔……”
聽到這話,周杰侖想了想,忽然翻了個白眼:
“哇……爲什麼我明明是來找你閒聊的,現在卻忽然討論這麼沉重的話題喔?”
許鑫一怔……
隨即也笑出了聲:
“哈哈,也對。算了算了,不聊這些了……走吧?休息?”
“走唄。”
見他煙也抽完了,周杰侖站了起來。
……
週五。
上午。
“一菲姐,您好。”
“呀,嬌嬌~”
看到手裡拿着幾張紙走過來的張嬌,劉一菲滿眼的喜悅:
“好久沒見你啦!”
“……嘿嘿。”
被她抓着手,張嬌笑着點點頭:
“是呀。”
“學的怎麼樣?”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努力唄。”
張嬌說完,看了下手裡那一頁臺詞,對劉一菲說道;
“一菲姐,我和您對下臺詞,行嗎?”
“嗯,好!”
劉一菲點點頭,拿着自己那稍顯厚一些的臺詞本,一邊翻開了倆人要拍的那一幕,一邊說道:
“一會兒你也別緊張,記得找好鏡子的角度就行。這幾句詞還是很好說的~”
“嗯嗯,好的。”
張嬌應了一聲,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彪啊?這麼喝?”
聽到這話,劉一菲想了想,說道:
“你這裡得加點無奈的語氣。你說的太平了……”
“你彪啊~~~這麼喝?”
“這個好,就用這個吧。”
“嗯,那咱們重新開始……你彪啊~~~這麼喝。”
“習慣了……嘔~每天要不這麼吐一下,感覺就和便秘一樣。”
“就爲了那一百塊錢?至於麼?”
“一百塊錢不是錢吶?……唉,現在這幫男人啊,越來越特麼摳了……”
倆人在那對臺詞。
這一幕是講的劉一菲飾演的陪酒女在陪客戶喝完酒後,躲在衛生間裡吐。被同班上的小姐妹過來照顧一下,倆人發生的對話。
張嬌就是那個“小姐妹”。
被許鑫給抓來表現一下的。
並且全程許鑫沒跟張嬌有過任何直接交流,只是告訴她有個角色,有臺詞,你過來演。
最後把劇本發過去後就沒管過。
張嬌這好歹也學了一學期了,每天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教室裡。
蜜姐的形象助理是名存實亡。
許鑫也想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成色。
要是好的話……從一些小角色開始,陸陸續續的幫她鍛鍊一下。
倆人的對話其實總共也就不到十句,可饒是如此,劉一菲還幫她糾正了三四句。
微電影也是電影。
臺詞的講究程度還是要有的。
更何況……是許鑫的戲。
而就在倆人對詞的時候,手裡拿着個本子的許鑫走了過來:
“嬌嬌。”
“啊?許哥,您說。”
“嗯,一會兒放輕鬆,好好表現。別太緊張,知道麼?”
見她和劉一菲手裡各自拿着臺詞本,許鑫就知道倆人在做什麼了。先是給了一句安慰。
張嬌趕緊點頭:
“嗯嗯,好的!許哥!您放心!”
“嗯……還有個事情,你是打算用自己的名字還是怎麼的?”
“……啊?”
張嬌一愣。
見狀,許鑫把本子給遞了過去。
張嬌一看,發現原來是演員表。
陪酒女-——劉一菲
小孩——王駿凱
陪酒女二——
許鑫指着“陪酒女二”的地方:
“寫什麼?”
張嬌看到這排列順序,其實就知道……許哥真的挺照顧她了。
演職員列表壓根不用導演來負責。
可許哥卻偏偏親自走了過來,又親自定了順序。
導演定下了順序,那麼其他人就肯定沒法改了。所以最終的影片完成後,字幕上面也是按照這個來。
而她這個只有幾句臺詞的角色,被許哥放到了第三個位置。
也更容易讓觀衆記得。
她心裡一暖。
想了想,說道:
“我要是用別的名字……以後就是藝名了麼?”
許鑫翻了個白眼:
“這不廢話麼?不然給你排第三個幹嘛?……想好,想清楚,然後自己寫吧,我那邊忙着呢。寫完之後,直接給劉舟,下面還有挺多人呢。”
今天週五,王駿凱要晚上的飛機趕到。
而白天,許鑫打算把所有關於夜總會裡的戲都拍完。
這樣不耽誤人家晚上的正常營業。
而劉舟就是場務負責人,同時也是負責登記演員名字的。
許鑫鎖定了前三人,剩下的要怎麼安排他就不管了。
說着,他把本子遞給了張嬌後,又看了看劉一菲的妝容,點點頭:
“嗯,很不錯。”
接着就離開了。
那邊方修正在調試機位,陸陽雖然在盯着,但爲了拍攝順利,他還是得親自去看看。
而等許鑫一走,劉一菲有些好奇的看着張嬌:
“嬌嬌,你打算取個什麼藝名?”
“我……”
張嬌猶豫了一下……
說道:
“取個吉利一點的名字會不會壓不住?”
“……壓不住?”
劉一菲有些不解。
張嬌點點頭:
“對,就是……和我八字不符合,太硬,娶了這個名字後反倒是多災多難……”
“……”
劉一菲嘴角一抽。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迷信?……你就正常取,取個好聽一點的,容易被記住的就行。別取什麼生僻字之類的就好。演員第一步肯定是讓人記住你的名字才行呀。”
“……嗯,那我想想。”
張嬌說着,退到了一邊,盯着上面的名字開始發呆。
她……其實一直覺得她挺幸運的。
先是遇到了包子,再是遇到了許哥……然後又遇到了蜜姐。
包子是朋友先不說,許哥和蜜姐就是自己生命裡的貴人。
一切的一切就跟冥冥之中註定一樣,他們找到了自己,把自己帶到了名爲“夢想”的森林之中。
要不叫張夢森?
她腦子裡剛升起這個想法,就迅速被否決了。
不行……太男性化了。
那叫張幸運?
噫~好土。
那該叫什麼啊?
我該怎麼表達一下對許哥和蜜姐的感激呢?
張許蜜……誒~~~~~~
想到這,她同樣滿臉嫌棄。
別人不提,要是許哥和蜜姐知道,指不定咋無語呢。
不好不好。
要不……還叫張愛?
感覺太……熱情了,這名字。
老天爺讓自己如此幸運,肯定是冥冥之中……嗯?
忽然,她一愣。
似乎想到了什麼……
要不……叫這個?
感覺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
“許哥……”
“嗯……這光還得再弱一些,雕花裝飾裡有反光,太明顯了……怎麼了?搞定了?”
一邊說,許鑫一邊從包廂裡忙碌的衆人身上收回了目光,看着手裡拿着本子走過來的張嬌:
“不是讓你給劉舟麼?”
“我……想讓您先看看,看看感覺怎麼樣。”
“唔……”
聽到這話,許鑫接過了本子,目光往下看去。
“陪酒女二-——張天愛。”
“張天愛……?”
“嗯!”
張嬌點點頭:
“寓意是……我覺得老天爺一定是鍾愛我的,才讓我碰到了許哥和蜜姐……但我總不能把您和蜜姐的名字加里面……”
“可別。”
許鑫無語的搖搖頭:
“你要弄個什麼張許愛,張蜜愛……那也太雷人了。不知道的人以爲你拍毛片呢~”
說着,打量了一下張嬌那三個娟秀的字跡,他拿筆敲了敲:
“就這個吧。張天愛……還挺好聽的。”
聽到這話,張嬌……不,張天愛露出了笑容,用力的點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