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許鑫早上迷迷糊糊的走進衛生間放了個水回來時,看着自己書桌上的保溫杯,擰開來直接灌了一大杯水。
溫度剛剛好。
不涼不熱。
緊接着,隨着溫水下肚,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又趕緊跑去廁所開始吐。
吐完了,酒算是徹底醒了。
看着鏡中狼狽的自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滿月酒都喝成這樣了,那結婚的時候不得扎進酒缸裡?.不對,這還沒滿月呢。
昨天的只是接風的宴席。
今天中午的纔是滿月酒。
還得喝!
想到這,他忍不住一陣呲牙咧嘴。
連頓酒啊可真太難受了。
「.「
洗了個澡,換了身家裡留着的運動服,他下樓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客廳裡,家裡那張根雕茶几不知道被老爸給丟哪裡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巨大的爬爬墊。
爬爬墊上面還有着一看就是手工縫製出來的被褥鋪展。
老爸可沒這麼細膩的針線活,應該都是村裡的長輩給縫製的。裡面是滿滿的對新生兒的祝福。
兩個孩子正在上面跟着丈母孃玩耍。
而自己的老丈人正一臉萎靡不振的坐在沙發上。
看到了他的臉,許鑫就能想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和老丈人一個德行。
打了個招呼,他沒功夫去香兒子,而是順着那股熟悉的香味來到了廚房。
廚房裡,老漢圍着圍裙在擀麪。
楊蜜圍着圍裙在切木耳和胡蘿蔔片。
嫂子掀着鍋蓋,看到了他進來後,笑着說道:
「快來,給你盛點湯先暖暖胃。」
隨着這句話,楊蜜和許大強都扭頭看了過來。
「你醒啦。」
妻子笑顏如花。
「醒了哇?去,喊三水起來。」
老漢一臉嫌棄。
彷彿在說「那麼點酒就不行了?」
Www ▪ttκǎ n ▪c○ 不知道爲什麼,許鑫的心忽然就特別的塌實。
嫂子知道自己喜歡喝清湯,看到自己宿醉甦醒後,先要用一碗湯幫自己暖胃。
妻子知道自己喜歡吃炒臊子,那薄薄的胡蘿蔔片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切的異常精細。
而看老漢擀麪杖下的那一卷麪皮。面發的可真好啊
他的心直接就滿足了。
滿足到不行的那種。
笑着點點頭,從嫂子手裡接過了那半碗羊肉清湯,也不拿筷子,就對着碗口吹了吹,吸溜了小半口湯。
清甜的蘿蔔香氣和羊肉那麼一撞。
在加上胡椒粉的辛辣。許鑫徹底還魂了。
應着老漢的吩咐,他捧着第二碗湯端給了老丈人。接着直接往二樓走,擰開了許淼昨晚睡的小臥室。一進門同樣是一股酒氣.
顯然,他昨晚喝的也不少。
兄弟倆一起長大。不用喊。
許鑫就捧着羊湯碗衝他扇了扇風.
許淼從睜眼,看湯,在到往衛生間跑。
最後傳來了嘔吐聲。
這一套操作兄弟倆簡直一模一樣。
而等從衛生間出來,接過了許鑫專門給他留的那兩口湯,一仰頭
「走,吃飯!」
「嗯。」
羊肉熱湯麪,手
把肉,炒臊子餡,還有張倩倩特別拿手的洋芋擦擦。
大清早,老許家的碳水瞬間爆炸。
而吃完了早飯,一家人就出門了。
添丁進口,得去祠堂上香。
因爲昨夜回來時,天也黑了。所以楊蜜看不太清整個村子的全貌。而今天出門,她才能感受到許家灣的那種富貴相。
路寬。
房子雖然不高,但都是那種獨門獨棟的小院。家家戶戶院子裡都停着至少一輛豪車。
但豪車的旁邊,有的還能看到一些.類似糧倉之類的東西.還有煤堆甚至還能看到鍋爐房。
然後房子建築的格局也和燕京那種傳統四合院不一樣。
老楊家的人看的是津津有味。
而一路往祠堂走的時候,村裡的人似乎也知道到時間了,陸陸續續出了門。
看到了許家人後,就笑着開始打招呼。
說的方言楊大林夫婦聽不太懂,楊蜜勉強聽個囫圇。
但隨着有年輕人出來,許淼和許鑫開始打招呼、介紹。楊蜜受到關注的指數開始直線上升。
可惜,早知道今天的妝化的明媚一些了。
她心說。
接着,一路往村裡的最高**走。
終於看到了那座看起來異常豪華的祠堂。
以及祠堂外面站滿的人。
添丁進口放到任何一個村子裡都是大事。
大家都是互相幫襯、互相出力,利用這種關係的紐帶,緊緊的團結在了一起。
而到了祠堂之後,作爲焦點許鑫立刻就帶着楊蜜和孩子開始認人。
各種長輩、同輩,包括許鑫幾個從魔都趕回來的發小。
還有旁邊村裡的同學、朋友。
就在祠堂前面的空地上,歡聲笑語。
熱熱鬧鬧的給祖宗看。
今天的滿月酒是在飯店裡.沒辦法,天氣還是有點冷,許大強也不想讓孩子在外面遭罪。
所以吃飯還是去縣裡吃。
但這會兒等楊蜜從一羣年輕人的合影中脫離出來後,許大強就指着這片空地:
「蜜蜜,到時候你和三金的婚禮,咱們就在這辦。」
「好呀。」
多多少少理解了這座祠堂在許家灣人心裡的地位後,楊蜜倒沒什麼意見。
反正她的婚禮同樣是兩場。這邊是主場。
哪怕條件乍一看很簡陋,可卻是最正宗的那一場。
「那咱倆這一場選中式吧?在祖宗面前穿婚紗,感覺好奇怪。」
聽到這話,許鑫倒沒什麼,反倒是許大強笑的比什麼都開心。
對嘛。
兒媳婦這句話就是站在「自家人」角度說的。聽着可高興。
而許鑫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都聽你的,你說咋弄,咱就咋弄。」
一通添丁進口的儀式舉行完。
時間也來到了快11點。
該出發了。
隨着最後一掛收尾的鞭炮在祠堂門口的空地廣場上燃放完畢,大家開始各自驅車往縣城裡走。
可許鑫卻沒和家裡人一起回家開車。
他剛走出祠堂,就被幾個發小給「押」到了一輛商務車前。
「我和他們先去飯店。」
無語的他匆匆跟着許淼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押送犯人一樣,按着頭推到了商務車裡面。
然後吧.這還不算完
你說正常商務車也就能坐七個人。可許鑫這輛商務車直接上了十個人。
怎麼坐的呢?誒,這可講究了。
後排擠了四個。
中間的座位,許鑫是左擁許陽右抱許志。
他特麼自己坐在兩個中間座椅副手上搭着的一塊板上面。
哼哈二將給他擠的嚴嚴實實的。
除了開車的許傑外,副駕駛許琦坐在了許榮腿上。
「呢特麼是今天的主角!爲甚要坐闆闆上!」
許鑫上車後看到這座位分佈,就開始罵街。
可惜沒啥用。
許傑一個油門,他好懸沒從中間掘到後排去。
忽然間,他就找到小時候十幾個孩子擠着老漢的麪包車,拉着上縣裡玩的感覺了。
只不過當時的孩子現在變成了一羣獄警。
押着自己這個犯人
「啊呀,不要亂動了哇!」
「說個屁!你來坐這試試!。.爬!誰摸呢的屁股!」
「哈哈哈哈.」
一車人開始鬧騰。
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而鬧騰着出了村,商務車就放慢了一些速度,開的穩當多了。
畢竟冬天的神木大車多,不敢亂來,得躲着走。
「三金,那個《戀愛三十三天》.」
「失戀三十三天!」
「啊呀,都一樣嘛。預算做出來了哇,三百五到四百萬。你撒時候有時間嘛。」
「甚?呢來拍???」
「你以爲讓你坐上座是幹甚?咱自己弄的電影,你不拍哇?」
「我」
他還無語的時候,忽然,脖子就被後面被人摟住:
「說!拍不拍!不拍扒你褲子把你丟出去!」
「喔!!!」
「扒!快扒!三金屁股白哇!」
「怕甚,直接扒!許陽,動手!」
這玩意就怕一個起鬨架秧子
「***!別別別別.我錯了錯了哇!拍!呢拍!拍還不行嗎!」
「真拍?撒謊咋辦!?」
「保證不撒謊!呢錯了哇!絕對不撒謊!大哥們做人留一線.許老七你個驢日滴!你真掏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錯了別.啊哈啊哈哈哈涼!涼!!!***!涼~~哈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誰把冰冰涼的手順着他的衣服,就放到了兩邊肋骨那。
許鑫一下子就不行了。
「拍!真拍!呢真拍!錯了啊!啊~~~~」
最後.
雙拳難敵十四隻手的許鑫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老老實實坐在夾板上,一臉無奈:
「人家特麼都是請我拍電影,恨不得給我跪下來。你們倒好!真拿我不當人是不是?.大哥們,我明年很忙啊!《山楂樹》拍完,我還得結婚呢啊!想啥呢?幾百萬的電影,你就是找頭豬坐在椅子上都能拍.」
「咱們這叫當頭炮,開門紅。知道哇?」
「.我就說,你們幾個湊一堆肯定就沒好事!呢要三千萬的導演費!」
「三千萬沒有,一人給你三拳行不行?」
「日!」
於是,許大導
演就這麼被當地「黑惡」勢力給強行簽下了一條新片約。
有啥辦法嘛?啥辦法都沒有。
誰讓大傢伙都想做出來一番事業給家裡大人看看呢。
這大半年的歷練,他們不僅僅知曉了影視圈的一些規則,更是瞭解到一個事情。
那就是.想拍電影,首先得有一個靠譜的導演。
而其他導演靠譜不靠譜,他們暫時還不清楚。
但三金辦事肯定靠譜。
承載着讓家裡大人看待他們這一批孩子「長大了」的願景,許鑫也就不推脫了。
於是,當楊蜜趕到了飯店,聽着老公被「威脅」着強行明年多了一部電影片約的時候,她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聲:
「噗哈哈也行,挺好的。反正那電影真要拍,其實也沒多少時間。而且還是個現代都市電影,就當放鬆了唄。」
「你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老公我好懸被人光着屁股從車上丟下來,你知道嗎!」
「嘻嘻,多好呀,白白嫩嫩的~」
「噫~~~」
許鑫滿眼的嫌棄。
或許是因爲昨晚喝多了的緣故,今天中午這頓飯,許鑫喝的酒還不算多。
十幾個包廂一桌敬了一小盅。然後整個大廳一起敬了一盅。
雖然又喝了快半斤,但至少能清醒着走出飯店門。
而回到了家之後,楊蜜就去哄兩個孩子睡覺。
許大強呢,也喝了些酒。
索性,一家人來到了鍋爐房裡。還包括楊大林。
四個男人來到了鍋爐房裡後,許大強就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爐子,鏟了一鏟子煤,蓋上了爐蓋後,把一個綁着鐵絲的陶罐架了上去。
而看到這個陶罐,兄弟倆都不用多說。
許鑫回到了屋子裡,拿出來了冰糖、茶葉、核桃還有大棗、枸杞。
而許淼則去廚房拿出來了一筐小土豆,還有一大壺水和一小碟子鹽。
「這是.罐罐茶?」
喝的臉色微醺的楊大林有些好奇。
「是哇.喝過?」
聽到許大強的話,楊大林點點頭:
「好多年前,蜜蜜還小的時候,我去天水一代辦案子,當地人就喝這種陝北也喝?」
「其實不喝哇。有些老人喝茶喜歡加鹽,是延續內蒙那邊的喝法。呢年輕的時候,認識一些常年跑陝甘線的司機。這邊路不好,常年堵車.呢就帶着他們倆.」
指了一下許淼和許鑫:
「蹬着三輪車沿路給司機賣方便麪。有時候堵的時候太長了,司機還會下道來自己買點菜做飯。喝罐罐茶的習慣,就是從他們身上學的。當時呢就好奇哇,就試了一哈.這茶解酒解乏。」
他說話時,許淼已經自動拿着幾顆幹辣椒,放到了爐子上面。
爐蓋溫度高,辣椒放上去幾秒鐘就開始變黑,冒煙。
趕緊拿起來,然後用手一搓,伴隨着辣椒破碎,一股帶着點辛辣的煙燻氣息迴盪在鍋爐房之中。
而那辣椒碎則落在了那一碟鹽上面。
最後,許淼用手裡的辣椒梗把辣椒麪和鹽混合在了一起。
許大強這時才說道:
「去洗手哇,不敢弄到眼睛裡。
」許淼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
「嘿嘿.誒。」
顯然,這句話父親從小到大不知道唸叨了多少遍。可在成年人聽來,卻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孩
他挺開心的。
而這碟鹽,是一會兒蘸土豆吃的。
「爸,那個趙辛瑜喊呢和蜜蜜過去,有啥要注意的?」
「沒有。」
許大強隨意的擺擺手:
「就正常當長輩來聊就好哇。她應該會給你個會員卡,到時候接了就是。不用對那地方抱着什麼特別神秘或者是高端的想法.
就是個大號的飯局哇。
誰有生意也不會去那談,真要消遣也有比那更好的地方它就是個身份滴象徵。
你要是請人吃飯或者幹甚,誒,拉着去那邊。給你長長臉,這就完了哇。當然了,也有人是爲了交朋友去的嘛。
但通常情況下,這些想交朋友的人,也只能交到同樣想交朋友的人。不想交朋友的人,他們就算遇到了,也交不到。」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心裡算有譜了。其實老漢的意思還是比較簡單的。
那地方雖然什麼國內富豪、高端人士雲集。
但要談真的生意,那就是正規化的談判桌上見。比如收購或者合作項目之類的,大家都是正常的談。
那地方太私密,不是談判的地方,倒像是利益交換的地方。
上不來臺面。
但因爲那邊的會員,什麼李家誠、馬芸之類的都在,一說起來自己和李家誠他們在同一個俱樂部裡,對自己的實力也是一種彰顯。
而那些想在俱樂部裡謀求結交人脈,尋求發展的.大佬一般不會搭理你。
因爲層次不夠。
而能結交的,其實也都是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雙方還處於「打拼事業」的階段。
從這方面來講,兩邊是可以共贏的。
「那我聽哥的意思是她是個中間人?肯牽線的話能做成好多事情那種?」
「你要做撒嘛?」
許大強忽然樂了:
「家裡的生意你懂哇?」
「不懂。」
「你拍電影缺錢哇?」
「也不缺。」
「那不就完了嘛。
她是能牽頭,但也要從裡面分些
東西。但和你沒關係.那裡面能牽頭的生意,有的是影視圈的人達不到的體量。也有的是和影視圈不挨着的生意.你去了,就去八樓、九樓吃吃飯。然後去樓下的游泳館裡遊游泳,按個摩就好了哇。至於其他的,對你用處不大。」
「聽着也沒啥意思嘛。」
「本身就麼啥意思。只不過定期去一去,露個臉,朋友關係別斷就行了哇。」
「好。」
這下,許鑫心裡算是有譜了。而水也開了。
他就開始往茶罐裡投茶,烤棗,敲核桃。
撿着常安俱樂部裡的一些人或者事,許大強就當閒聊一樣,給幾個人在那說。
聊了大概七八罐茶的功夫,楊蜜走了出來。
「哥哥。」
「誒。」
「咱倆出去轉轉吧?我想逛一逛。」
「去哇。陪蜜蜜溜達一圈,看看你小時候玩的地方。」
「好。」
許鑫點點頭,剛起身,許大強又捏了捏爐子上的土豆。
挑了兩個最小的遞給了他。
「嚯~呼呼.」
許鑫趕緊扯了一張用來引火的報紙兜着,又捏了一搓辣椒鹽後,捧着土豆走了出去:
「走吧。」
「呀,烤土豆?」
「嗯,你嚐嚐,我們這土豆可香了。」
聽到這話,楊蜜笑眯眯的點點頭,先撕掉了一層小土豆那烤的焦黑的皮。
也不嫌髒,連皮帶肉的放到嘴邊開始吃。
剛烤出來的土豆,搭配鹽和辣椒,味道簡直不要太好。
糯香糯香的。
出了門,她左右看看:
「咱們去哪?」
「帶你去看看老學校吧?」
「就剛纔路過的那個?」
「對。」
「走唄.誒這土豆真挺好吃的。」
「那可不」
或許是因爲天冷的緣故,許家灣主幹道兩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羣老頭老太太,圍繞着一個堆滿了煤的火堆在那烤火、聊天。
看到了許鑫和楊蜜後,就會熱情的擺手打招呼。還會親切的對楊蜜問她冷不冷。
畢竟這姐姐那筷子腿哪怕穿着帶絨的緊身褲都顯得特別細。
楊蜜對答如流。
時不時的還會蹦出來一句不咋正宗的陝北方言。
看起來絲毫沒有明星的架子。
而等走過了這羣人,許鑫就跟她來了一句:
「你信不信,她們肯定都在議論你。」
「議論我什麼?」
「議論你演的電視劇、電影,或者是一些從年輕人嘴裡道聽途說的一些事情啦,或者是對你的身材品頭論足一番。什麼難怪能生倆,屁股好大。或者是什麼是個有福氣的面相之類的」
「那咱們去聽聽?」
她頓時就要折返回去。
顯然,想聽聽大家是怎麼誇她的。
許鑫趕緊攔了她一把。
別人這麼說可能是開玩笑但兄弟你信我。
她是認真的。
並且還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的認真。
「切。」
楊蜜有些不滿:
「沒意思。聽聽別人怎麼誇我都不行?」
「誰當着你的面夸人?你要真想聽,回家換套衣服。棉襖棉褲你都穿上,包個頭巾往那一坐,纔算打入內部。這身打扮算什麼?」
「嘿嘿嘿~」
楊蜜也不說話,光是笑。
拉着許鑫的手,一點點往那個很有年代感的建築裡走。
「那學校已經空了?」
「對,有錢了之後,按照張老師的心願,村裡的學校搬到了葛村。葛村在我們幾個村子中間,誰到那都是最短的距離。」
「那位張老師,就是今天和二爺爺坐一桌,那個戴眼鏡的人?」
「對。那是咱村裡不管紅白喜事,永遠的座上賓。我們能識字、認字,可都是張老師的功勞。」
「那你說當年另外那個支教老師會不會後悔?」
「不知道但我們從小也都被家裡人教導過我是沒見過那個老師。許淼他們被他教過。咱爸也說了,不讓任何人說那個老師的壞話。個人有個人的選擇,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規矩不能亂。」
「咱村子風氣真的挺正的。」
楊蜜發出了一番真心實意的感慨。
「雖然許叔叔經常跟我講以前村裡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可我感覺真的大家都很好.」
許鑫沒回答。
因爲這件事在他心裡的認知是:因爲有錢,大家才變的。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回
憶着小時候經歷的點點滴滴許鑫愈發覺得這句話蘊藏了很深的道理。
而說話間,倆人已經來到了學校的大鐵門門口。
進,肯定是進不去了。
也就來看看罷了。
ωωω ¤тTk Λn ¤¢ ○
而站在門口,他看着自己生活過、學習過的地方,沒來由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想耍帥的衝動。
於是,他鬆開了妻子的手,來到了門前,轉身,以學校爲背景對她張開了手,一臉欠打的吊吊樣子:「這裡是許家灣,我生長的地方。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嬌貴的小公主~」
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從腦子裡蹦出來的。剛蹦出來的時候還覺得挺有意思。
可隨着說出口後,一股濃烈的羞恥感迅速蔓延其身。
楊蜜還沒反應,他的臉到先紅了起來。而楊蜜呢
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老公表演。
她其實挺慶幸的,慶幸周圍沒人。
要是有人,老公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可看着他那自己還沒回應,卻率先紅起來的臉.楊蜜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
明明還挺帥的。
你臉皮咋就那麼薄呢。
跟個小娘們似的。
也罷。看好了。
看爲師是怎麼表演的。
想到這,她點點頭,笑的那叫一個豪放:
「MUA~哈哈哈哈~哼!小公主?哼哼~俺老豬喜歡!哼~MUA哈哈哈哈~」
「.「
我當初怎麼就瞎眼娶了你這麼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