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李最終還是被師父給拿在了手中,我看着師父走出去的背影,不知道爲何,我突然想起了在車站父親的身影,雖然他們的表達方式不同,但他們兩個人都選擇做了同樣的事情。
走出了衚衕,那輛車依舊是停在了衚衕‘門’口,看着這就是專‘門’給師父配的車了。在京城這種地方,能夠達到配車的檔次,這應該是一個什麼職位了?對於這些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職位應該不低。
回到了車上,師父對司機招呼了一句,然後帶着我們兩個人來到了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下車之後,我擡頭看了一眼招牌,上面寫着三個大字——全聚德。
哪怕就是我在西北鄉下沒什麼見識,我也明白這家店是賣什麼的,那就是聞名全國的京城烤鴨。
“承道,你也是第一次來京城,師父我也來帶你品嚐一下京城老字號。說實話,爲師也是沾了你的光,我來京城這麼多年,都還沒有來過這裡呢。”
對於師父的話,我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爲我知道師父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不然也不會選擇窩在山上十來年了,這一份孤寂跟淡然是一般人無法做到的。
跟着師父走進了這間飯店,點的自然就是招牌菜京城烤鴨了。沒過一會兒,一盤‘色’澤紅‘色’的烤鴨就被端了上來。別的不說,就這賣相就足以讓人胃口大開了。
“承道,開試試味道。”師父拿起了筷子,對着我招呼了一下。我在火車上面就只是吃了兩個從家裡面帶來的餅子,早就已經餓的飢腸轆轆了,在師父面前也不用注意什麼形象禮節,直接就夾起了一塊鴨‘肉’塞進了嘴中。
看到我這種吃法,師父嘴巴嘖嘖作響的說道:“我說承道啊,你好歹也是我的徒弟,咱能不能別這麼丟人。烤鴨不是這麼吃的,跟着爲師我學學!”
師父說完這句話後,拿起一張麪餅,把鴨‘肉’給放在上面,然後加了黃瓜絲、胡蘿蔔絲什麼的,最後再刷上了旁邊不知道什麼醬,卷在一起後放入了嘴中。
“看到沒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纔是京城烤鴨的正確吃法!”
“哦。”我對着師父應了一句,然後沒有搭理他,直接又夾了倆塊鴨‘肉’就這麼放在了嘴中。小哥我就是一粗人,肚子都餓扁了,有‘肉’就先吃‘肉’了!
“朽木不可雕也!”師父看着我沒有搭理他,氣不打一處來,又把說我的那句老話掛在了嘴邊。
鴨‘肉’好吃是好吃,只是這一盤子裡面好像就沒多少塊,在師父說話的功夫,我就已經吃了差不多一半了。師父看着我這吃相,也沒有功夫再對我說教了,更加沒有功夫在包麪皮、黃瓜、塗醬什麼的,直接也學我的夾起鴨‘肉’就往着嘴裡面噻。
就這樣,我們師徒二人就如同餓鬼投胎一般,在其他人驚訝的眼光之中狼吞虎嚥。不過鴨‘肉’雖然吃完了,麪皮跟小菜什麼的我跟師父兩個人也沒有‘浪’費,都通通的掃盡了胃裡面。
一掃而空之後,師父拿着一個牙籤悠閒的剔着牙,而我‘摸’着圓滾滾的肚皮,靠在椅子上面休息。
“承道,爲師我從小就教導你要尊師重道,現在你把這重要的一點給荒廢了可不行啊。”
這老頭子明明自己沒搶到幾塊鴨‘肉’,現在居然反過來跟我說這些大道理。對於老頭子的小心思,我自然是懶得搭理他,裝作沒有聽到。
師父看到我一副不搭理的表情,他也懶得自討沒趣了。於是站起身來說道:“吃完了就走吧,這都快晚上了,我送你到學校去。”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於是就站起身來,跟着師父走出了飯店。師父在離開的時候,還特地跟服務員打包了一份,帶給了在‘門’外等我們的司機。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司機好像‘挺’冷酷的,從頭到尾除了詢問師父目的地之外,就沒有說過任何的話了。而師父好像也知道這個司機的‘性’格,也沒有對我介紹一下什麼的。
車輛在馬路上行駛着,城市的喧囂並沒有隨着夜幕的降臨而結束。跟我在長安看到的不一樣,京城的夜晚依舊是燈火輝煌。
如同師父所說的,北華大學離四合院並不是很遠,開車的情況下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此刻北華大學的‘門’口還是人頭涌動,看來很多跟我一樣的新生,懷着對京城的好奇,都沒有選擇呆在宿舍裡面。
車輛一停下來,就吸引了衆多學生的目光,雖然這裡是京城,但是在這個年代,用小車送着來報道的還是鳳‘毛’麟角,自然我是一下就成爲的焦點。
不過對於這個焦點,我也只有一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並不是什麼富二代、官二代,我只是一個從農家出來的小子。就在這幾天前,我還在工地上面揮灑着汗水,拿着我爸媽兩個人省吃儉用的學費來到京城。
“承道,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有時間的話,我就去四合院一趟。如果沒有時間的話,那麼我就直接去東北了,你就自己照顧自己了,我覺得這對於我張凌一的徒弟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嗯。”我對着師父點了點頭,從小師父就教導我要獨立,這對於我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問題。
“師父,你說的那個部‘門’地址到底是哪裡,我能去找你嗎?”我這時候對着師父問了一句,畢竟幾年沒有見師父了,哪怕他沒有時間,我也想在他去東北前,再見上一面。
“這個告訴你,你自己也進不去,等到以後有時間,我會親自帶着你去的。對了,如果有緊急事情還是打那個電話,雖然你沒有打過,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把那個電話給帶着的。”
說完這句話後,師父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狡黠的笑容,就好像自己猜中的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看着師父這如同小孩一般的小心思,我也只是對着他一笑回道:“知道了,有事情我會打給你的,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