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劉嫣然睡的正香,被一隻小手推醒了。她睜開惺鬆的眼眸一看,就看到貼身丫環小燕的笑臉,同時鼻孔中聞到一陣陣藥味。

“小姐,你要的藥,熬好了,快起牀。”

劉嫣然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說:“熬好藥了?”

“熬好了,在桌放着哪。”

劉嫣然從牀坐起來,看到牀裡面的無花還在沉睡着,就推手推了推無花:“喂,這位姑娘,快快醒醒,醒醒……”

無花朦朧中被推醒,睜開眼睛,迷茫的望望劉嫣然,又望望小燕,不開口說話。

小燕看到無花癡呆的眼光,心中一驚,說:“小姐,這姑娘怎麼這樣的眼光看人……她不會是傻子?”

劉嫣然罵道:“胡說,她是被人灌了啞藥,快把藥端過來,給她喝下去,一會就好了。”

小燕轉身從牀端過來藥碗,交給小姐,說:“小姐,我看這姑娘不像只被灌了啞藥,被灌啞藥,最多不會說話,但看起來不會癡呆。你再看這姑娘……”

劉嫣然被小燕一說,也感到不對勁,但現在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你把她扶起來,我給她喝下去,要是還不好,只有另想法子啦。”

兩個女孩子卻不知道不但話不可以亂說,藥更是不能亂吃,搞不好會吃死人的,幸好只不過是治聾啞的藥材,並沒有起別的不良反應,不要然,無花的小命毀在她們手中,她們也不知道。

她們把藥給無花灌了下去,就大眼瞪小眼的瞪着無花,等着無花會說話。

誰知等了一柱香時間,無花還是傻乎乎的,眼皮都不眨,更聽說開口說話了。

劉嫣然嘆了口氣,說:“壞了,沒用,這可怎麼辦?”

小燕說:“小姐,你這裡從那裡撿了個傻姑娘回來?”

劉嫣然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心中不樂,說:“你別問了,先出去。”

小燕也不勉強,說:“那我先退下。小姐,快到晚飯時間了,你不要再跑出去了,不然,夫人又要罵我。”

劉嫣然愀然不樂,只淡淡“嗯”了一聲,就手託香腮,沉思起來。

小燕一笑,退了下去。

劉嫣然沉思了一會,想:“這姑娘一定不是先天傻子,肯定是被爹爹搞成這樣的了。對了,爹爹曾說過武林中有一種很深奧的點穴手法,可以讓人癡癡呆呆的,嗯,對,這姑娘一定是被爹爹用這種深奧手法點了穴道。不行,等爹爹回來,我就去找他,叫他給這姑娘解穴,他要不肯,我就威脅要去告訴娘……不行,萬一爹爹真的不肯,我也不能告訴娘呀,不然,兩人又要吵個天昏地暗了,這可如何是好?”

劉嫣然想到這裡,又發愁了,忽然又想到:“表哥不是明天就來了嗎?表哥和姑父都是武林高手,表哥一定有辦法解穴。我雖然不怎麼喜歡錶哥,但也不是很討厭他。爲了救人,我就拉下臉來,求他一次,他一定會幫忙的。”

劉嫣然想到這裡,心情開朗起來,洗好臉,整理了一下,走出房間。

這時侯,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彩霞渲染了西邊的天空,絢麗多彩。

劉嫣然剛走到前院,迎面就遇到小燕。

小燕一看到小姐,笑道:“我正要去叫小姐吃飯,小姐就來了。夫人在飯廳等着哪。”

劉嫣然說:“知道了,我就去。噢,對了,小燕,你到廚房,端些飯菜,送到我房中,侍候那位姑娘吃下去,她可有一天沒吃東西了,一定餓壞了。”

小燕應聲是,就去廚房了。

劉嫣然走到飯廳,和劉夫人一起吃飯。劉員外從午帶領着人馬出去,到現在還沒回家。

劉嫣然想到明天要問表哥,所以沒再問父母親,免得引起父母親疑心。

吃過晚飯之後,天色剛黑。

劉嫣然回到自己臥室中,小燕正好端着吃光的碗筷出來。

“小燕,那姑娘吃飯了嗎?”

小燕舉舉光光的碗筷,笑道:“吃的光光的,差點把碗都嚼進肚子裡。這姑娘的飯量真大,吃掉兩個饅頭。”

劉嫣然笑道:“人家餓了一天了,當然飯量大。”

走進臥室,見到無花已經從牀移下來,正坐在椅子。她看了看無花的臉色,俊俏是俊俏了,就是眼神太呆癡。

劉嫣然笑了笑,說:“姑娘,你今天就在我牀睡。明天等我表哥來了,我讓他來救你。”

她把無花移到牀,讓無花睡在裡面,自己坐在牀前。

這時,房門一響,她的貼身丫環小燕,端來一盆熱水,笑道:“大小姐,要洗腳啦!”

劉嫣然和小燕,雖然說不情如姐妹,無話不談,可也相處不錯,劉嫣然性格豪爽,很有男兒風範,對一些事情,比如洗腳洗臉,從來不要丫環侍候,都是親力親爲,所以也沒有把小燕當做個下人丫頭,熙指氣使。

小燕對於這位大小姐,也不拘束,兩人有說有笑,甚至有打有鬧。

劉嫣然說道:“好啦,你放那兒,我自己洗。”

小燕說道:“要快呀,不然一會水涼了,我可不給你再熱了。”

劉嫣然笑罵道:“懶丫頭!好了,你出去,我馬就洗。”

小燕笑道:“我就不出去,你還怕看麼?”

劉嫣然雖然性格豪爽,終是個姑娘家,臉皮薄,果然是怕小燕在一旁看着,當下罵道:“死丫頭,你再不出去,我一腿踢你出去!”

小燕不慌不忙的點薰香,房間中立時散發出一股幽雅的香味兒。

小燕點薰香後,又爲劉嫣然一杯菊花茶,纔回過頭來笑道:“你催什麼催,沒看到人家在侍候你這位大小姐麼?你這麼害羞,以後嫁給老公,你有本領,也不要讓你相公來看你洗腳。”

劉嫣然笑罵道:“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是不是思春了?”

小燕笑嘻嘻的說:“還不知誰思春了哪?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嬌滴滴、美豔豔的大小姐,一個人在房中洗腿,一邊洗,一邊盯住自己的腳趾,臉頰緋紅,無端端的嘆氣哪!”

劉嫣然已經脫去了外面的鞋子,只等小燕一走,就要動手脫下襪子,此時聽到小燕的話,知道這個丫頭偷看過自己,羞惱之下,尖叫一聲:“死丫頭”。

她只穿着襪子,沒有辦法下牀去追趕小燕,只好把手中還拿着的鞋子,向小燕擲了過去。

小燕嘻嘻一笑,閃身躲開,溜出房去,順手關了房門。

劉嫣然也微微笑了,她心中雖惱羞,卻沒有成怒,只不過是有點不好意思,想到被小燕偷看了去,臉頰紅了起來,如同飛了一朵紅雲。

她脫掉鞋子,露出一雙如玉一樣雪白的纖美的小小金蓮。

她癡癡地看着,不由得幻想起來,如果這雙金蓮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細細撫摸,可不知是什麼滋味?想到這兒,她的臉頰又紅了起來,低低啐了自己一口,連忙洗好腳,鑽進被窩之中。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都十八歲了,正是青春年華,在這寂靜幽閒的春夜,有那個少女不懷春?

劉嫣然並不急於睡覺,她從枕頭下面,取出一本來,細細。

這本卻是當時的《西廂記》,劉嫣然雖然是個愛好舞刀弄棒的俠女,卻也是個正當妙齡的少女,對於這種描寫愛情的“”,當然是芳心向往,想辦法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所以藏在枕頭下面,趁夜深人靜之時,細細翻閱。

她讀了一陣,讀到崔鶯鶯私會張君瑞那段,雖然作者用筆含蓄,沒有直接描寫歡愛之情,卻也讓還是閨中少女的劉嫣然讀的心猿意馬,全身燥熱。

她讀不下去了,披衣下牀,坐在梳妝檯前面。

梳妝檯有一面銅鏡,劉嫣然坐在銅鏡前面,看到鏡中出現了一個絕色美女,似玉如花,明眸亮齒。

這正是她自己!

從鏡面反射中,只見她烏黑的秀髮長長披垂下來,兩道峨眉宛同兩片春山,淡雅清秀;她的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櫻桃小口相襯一點朱脣,香脣之間配着潔白如玉的編貝牙齒。

她對着銅鏡,伸出了手掌,在燭光下細細觀賞,她的十指尖如春筍。

她的衣襟凌亂,披在肩頭,垂落下來,寬敞開的衣襟中,可以看到豔紅色的胸圍,包裹着兩糰粉嫩雪白的嫩肉,高聳挺拔,不甘寂寞,欲脫衣而出。

她的楊柳細腰款款,盈盈一握;她的臀部豐滿健碩,線條優美;她的大腿修長結實,畢直堅韌。

她的小小金蓮三寸窄窄,襯着細細的腰肢、豐滿的臀部,行動之時,一身丰韻,呼之欲出。

劉嫣然攬鏡自憐,不由暗歎,如此良宵美景,卻是任它虛度而過,如此春夜,如有一個男人陪在身邊,就算不做那件事兒,就是溫言細語,款款輕憐,想想都讓她不止,心跳不已!

她的手從下而,慢慢的伸進胸圍,在自己的溫馨香豔的胸峰,細細撫摩……

劉嫣然吹息了蠟燭,重新躺下,想要好好睡覺。

但是,她躺在牀,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再加窗外有一隻思春的野貓在叫春,那“喵喵”的叫聲,就像是一個女人幽怨的哭泣,讓她心煩意亂。

忽然,外間有了動靜,彷彿是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服的聲音。

劉嫣然知道小燕睡在外面,有一次她起牀小解,發現小燕睡的牀並沒有人,她也沒有在意,以爲小燕是到外邊小解去了,現在聽到小燕在黑暗中穿衣服,忽然想道:“這個丫頭這段時間,言語之間,越來越是放肆,就像是個婦人一樣不知忌憚,莫非,她不是處子了?對了,她一定不是處子了,只有不是處子的女人,纔會那樣放肆的說話。”

外間的房間輕輕一響,她聽到小燕的腳步放的很輕,顯然是怕驚醒小姐,所以才悄悄地。

劉嫣然忽然一笑,心道“好你個丫頭,竟敢揹着我去偷漢子,待我跟去,看看那人是誰,明天也好取笑她一番,報一報仇!”

她打定主意,不去點蠟燭,也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服。

她的動作很快,穿衣服後,馬輕靈的躍到外間,輕輕打開房間,探頭向外一看。

只見小燕剛剛出了這個院子,折向別一個院子。

劉嫣然跟隨在小燕的後面,她的動作輕靈迅捷,小燕當然不會發覺。

轉了幾個彎後,小燕進了一個院子,劉嫣然一愣,見小燕進的竟然是另一個院落,這個小小的院落,是她爹爹的房。她爹爹並不怎麼讀,卻附庸風雅,弄了個院子做爲房。

劉嫣然愣了一下,想道:“難道小燕不是去幽會情人,只是來找爹爹。小燕一直羨慕我有武功,她一定是想要爹爹傳她武藝,爹爹怕別人知道,所以才讓小燕半夜偷偷過來授藝。好呀,我且看一看爹傳小燕什麼武功,平時讓爹爹傳我武功,他還推三阻四,不肯傳授,想不到卻把武功傳給外人。嗯,爹爹不是出門了嗎,什麼時侯回來的?一定是吃過晚飯纔回來的。”

她打定主意,要看到爹爹傳給小燕什麼武功,下次要爹爹教她武功之時,爹爹再不答應,就把這件事做爲要挾,看他還怎麼說。

她知道父親的武藝高強,怕被他聽到腳步聲,所以放輕腳步,慢慢地悄悄潛了過去。

劉員外的房間中正亮着燈光,小燕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而進,看樣子不是來了一次兩次了。

劉嫣然暗暗生氣,心想:“好呀!原來早就教小燕武功了。”

她躡手躡腳地潛到房間前,還沒有走臺階,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伊伊唔唔的聲音,那種聲音彷彿很是壓抑,很是痛苦,卻又有一種歡暢的意味。

劉嫣然雖然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在這突然之間,也彷彿隱隱猜測到,這個房間中,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她的臉頰忽然之間,紅了起來,站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怪不得小燕最近越來越放肆,對我雖然還是很親近,卻不像以前那樣尊敬,原來,她和爹爹……爹爹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娘還在家裡,他就敢找來丫環,也不怕孃家捉到他們嗎?噢,對了,現在這個時侯,正是娘修煉內氣的時侯,至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爹爹的膽子才這樣大的。”

她剛想到這兒,房間中的聲音忽然大了一些,聽的更清晰了。

劉嫣然聽到,不但小燕的呻吟喘息,還有的吃吃的低笑聲,和她的父親低沉的笑聲。

她雖然聽出來是她父親的聲音,卻聽到聲音和平時大是不同,很有些調笑的意味。

她當然不懂,一個男人在這種情形下,都會露出男人的本性。

小燕吃吃笑道:“老爺,你的手,啊喲!………好不老實,你輕點……”

劉員外沒有說話,只是嘿嘿笑着,用行動來回答。

小燕用鼻子哼了出來,顯然嘴脣被堵住了。

過了一會兒,小燕才喘息着說:“把燈吹了,讓人看到……”

劉員外笑嘻嘻的說:“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吩咐,誰敢到這裡來?你長的這樣美貌,如果沒有燈光照着,和你草草了事,那不是太沒有情趣了!”

小燕吃吃笑道:“老爺,你個老不正經……你答應給我的鐲子,帶來了沒有?”

劉員外說:“小寶寶,老爺怎麼會忘了這事……哪,戴試試。”

“……嗯,老爺對小燕真好……”

劉員外說:“知道老爺對你好就行,快,快乾事,不要一會母老虎煉完內功,把咱倆抓到了。”

小燕笑道:“原來你還知道怕夫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劉員外的動作打斷了,換成了一種的呻吟。

劉嫣然在臺階下聽着,只覺得熱血奮騰,臉紅耳赤。

此時夜色漸深,家人俱已熟睡,院落中靜悄悄地,花影扶蔬,靜寂無聲,但見天月如銀盒,在院落中撒下清冷的清輝,天地更增寂靜。

劉嫣然不敢再多逗留,連忙悄悄退出院子。

她出了院子,從花廳轉到走廊,準備經過走廊回到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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