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咋啦,肚子痛嗎?”朱清宇問道。
兩姐妹也不答話,徑直彎着身子進了朱清宇的辦公室,再往裡走到了周萬福的辦公室,其實也是臥室。
朱清宇覺得不對,馬上跟着進去,發現兩姐妹已捲縮在裡面的牀上,低聲**。
“要不要去醫院?”朱清宇問道。
“去個鬼,你明知故問!”鄧紅櫻吼了一聲,眼淚也出來了。
朱清宇終於明白:兩姐妹又犯了煙癮了,不過反應沒有昨天強烈。
於是,朱清宇趕緊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昨天被鄧紅櫻咬的那一口肩傷這時疼痛起來。
“朱清宇,你、你的良心哪去了!你快過來!”鄧紅櫻喊道。
朱清宇又走過去問道:“要我做啥事?”
“你、你……”鄧芙蓉擡起右手指着斷斷續續地說:“你點點……我們的……穴道吧。”
朱清宇知道,人被點了穴道就會筋絡不暢,也是很不自在的,但是比起毒癮發着的痛苦還是要輕多了。
這證明,鄧家姐妹是真的要戒毒了。
於是,朱清宇點了她們的穴道,兩姐妹就不再動彈了。
朱清宇沒有想到,自己的“點穴解毒法”還真管用。
他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上,想理清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思路,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朱清宇一看,是一個坐機電話,他想了想還是接了。
“餵你朱清宇嗎,明天上午九點鐘,王副市長來萬福城工地調研,請你們公司做好接待和安全保衛工作。哪樣?老總不在,那不要緊,只要你出面接待一直就行了。”
對方掛機了,朱清宇的手機裡發出“嘟嘟”的忙音。他自言自語道:“媽的個逼,萬福城工地有人倒亂他們不來過問,公司老總失蹤了他們不來了解,這個時候還調什麼研!”
他將手機丟在一邊,倒在辦公桌後面靠牆角的牀上,看着屋頂出神。忽然他眼珠一轉,又想:萬福城目前處於低潮,正需要當地黨委**的大力支持,王副市長來調研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人家請還請不來呢!
相到這裡,朱清宇終於想通了,他立刻起身,將王副市長來調研一事通知下去,要求公司管理人員和施工隊伍明天必須全部到位,打起精神,迎接王副市長的到來。
他又打電話給黃建功,要他在賓江大酒店預訂一個最豪華的包房,上最好的菜,好好接待調研組一行。並要他通知廣告公司明天九點鐘前在工地門口掛一條歡迎市領導到萬福城工地指導工作的橫幅。
朱清宇又回到辦公桌前拿出紙筆寫寫畫畫,他想明天肯定有市電視臺的記者隨同採訪,如果要自己講幾句話可不要丟萬福房開公司的臉喲。
在辦公桌前坐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寫了幾行字。說實話,他是一個沒有畢業的高中生,在部隊幾年雖說也學了一些知識,但大多是實戰用的制敵招數,文化知識學的很少。不過當首長下來檢查時他也曾代表特戰小分隊講過話,作爲比武狀元他在萬人大會上發過言,因此他有點經驗,招式是一樣的,只是內容不同罷了。
已經到了下午五點鐘了,他進了裡屋給鄧芙蓉和鄧紅櫻解開了穴道,二人輕喚兩聲坐了起來。
“下次不要點穴了,太難受了!”鄧紅櫻委屈地說道:“除了要忍受毒癮,還要忍受筋脈不暢所帶來的痛苦,只是不能動彈罷了。”
“就是,上次爲啥沒有這種反應?”鄧芙蓉道。
“可能是你們的毒快戒掉了,筋脈不暢的痛苦超過了毒癮的不適。”朱清宇道。
兩姐妹信以爲真,一陣高興,只要戒毒了,她倆就成爲正常人了,雖然沒了老公,但是路總得要走下啊。
朱清宇書歸正轉說道:“明天早上王副市長來工地調研,你們快點把工人工資和工程材料款給發了,讓大家有點精神。”
兩姐妹都說:先前會計已經做好了結算,現在可以通知大家來領錢了。
兩姐妹去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頭髮,出門到另一頭的財務室去了。
朱清宇緊跟着到了財務室,說道:“我先把我的工資領了吧。”
鄧芙蓉笑了一下,臉上一對酒窩是那樣的動人:“當初老周答應發你多少工資?”
“八千塊。”朱清宇老老實實地回答。他這時候都還在想,三個月工資不吃不喝都才二萬四千塊,燕子的三萬塊債務還是無法還清啊。
“八千?”鄧芙蓉臉上一陣不快,“怎麼是八千呢,這個老周!”
朱清宇一陣納悶:難道周總給我的工資太高啦?現在周總不在,這個女人當家,我的工資有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正在朱清宇納悶之時,鄧芙蓉說道:“老周不在我作主,從你上班這個月起,你的工資兩萬塊!”
“啊?這麼多!”朱清宇失聲叫道。
正在他吃驚之時,鄧紅櫻的聲音傳了過來:“從你上班時候起,誠信建築公司每月加發一份工資給你,每月一萬塊!”
朱清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眼睛一黑,跌倒在後面的辦公椅上。
“有沒有搞錯啊!你兩姐妹是不是拿我朱清宇開玩笑?是不是認爲我落在錢眼裡去了?這種玩笑開得太過份了!”朱清宇心裡罵道。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時,三沓嶄新而鮮豔的人民幣呈現在眼前,再看鄧家姐妹,臉上笑盈盈的,遞過來工資冊和碳筆,示意他在工資冊上簽字。
朱清宇拍了拍寸頭,揉了揉眼睛,確信這不是在做夢後,才顫抖着雙手,將三沓人民幣緊緊攥在手裡。
“天啊,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啊,我還沒地方放呢,得馬上去買個大一點的皮包、錢夾,還得辦張銀行卡。”朱清宇這樣想着,佯裝着平靜的樣子,說道:“兩位大姐,你們拿這麼多工資給我,是啥意思?”
鄧芙蓉莞爾一笑道:“朱宇兄弟,這段時間以來,你爲了公司的事出生入死,吃了那麼多的苦不說,還救出了我們姐妹倆,我們就不單獨感謝了,就將我們的心意作爲工資送給你吧。”
“就是嘛朱清宇,你不要覺得難受,區區一個月三萬塊,你是值得的,一點也不冤枉我們。”鄧紅櫻忙在一旁搶着說道:“何況,你現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是我們的老大,是我們姐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鄧紅櫻說罷,頭偏向一邊,臉上騰起兩朵紅雲。
見姐妹倆說得有理,朱清宇心裡也就踏實了。平心而論,他到這萬福城後就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接受這雙份工資他受之無愧。
但是鄧芙蓉那動聽的女中音又飄過來了:“如果你給我找回我家老周,額外獎勵你一百萬元,而且還要送你萬福城項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朱清宇一聽,全身一個激凌,手中的人民幣差點掉在地上。今天是怎麼了,專與這錢打鬥不是?
他不敢再看鄧芙蓉那雙迷人的眼睛,他覺得那裡是兩個錢窟,再看怕真的要掉進去了。
“那是我的職責,我不要什麼獎金......”朱清宇聲音嗡嗡的,頭越來越低,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坐在母親面前。
“嘻嘻,看你那個傻樣!”鄧紅櫻胸部一挺,走過來兩步,雙手按在他的肩上,而胸部的雙峰緊貼在他的頭部。
“只要你不負我們姐妹,你,要什麼都行......”鄧紅櫻囁嚅着,雙眼迷濛,不知是憐愛、期待,還是什麼?
財務室另一邊有兩張辦公桌,這個時候兩個會計到銀行去辦事尚未回來。
鄧芙蓉咳了一聲,雙手理了一下頭上的長髮,道:“行了紅櫻,工人們還等着發工資呢,你讓他走吧。”
鄧紅櫻離開朱清宇,在離開的瞬間,她在朱清宇的肩上捏了一下。
“哎喲!”朱清宇一聲驚呼:“你捏着我的傷口了!”
“哈哈哈哈......”兩姐妹笑得前瞻後仰,圓圓的臉上紅樸樸的,沒有先前的憔悴。
朱清宇出了財務室,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不知怎地,在鄧家姐妹面前,他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包圍着他、壓抑着他,使他如陷泥潭、無力自拔的感覺。難道這是貧富之間的差距造成的嗎?可自己分明也沒有自卑感啊!
朱清宇又想起了燕子。現在手上有了三萬塊錢,乾脆去拿給燕子吧,讓她馬上還給俞傳中,然後就到萬福城食堂來工作,再不要在夜市擔驚受怕了。
這時,工地上的人們陸續來到財務室來領工資和工程款,看着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朱清宇的心裡也感到十分的安慰。
朱清宇來到售房部門口,黃建功正在集中售房部小姐們講解議表、姿勢,朱清宇向他揮了揮手,開着別克車上街去了。
他將車子停在賓江大酒店地下停車場,將三沓人民幣緊緊扎大褲腰上,來到大十字一家高檔皮具店,挑選了一個純牛皮跨包、一個手包和錢夾,將三沓人民幣放在跨包裡面。又在旁邊的手機超市花了一千二百元給燕子買了一部三星紅色女式手機,以自己的身份證辦了一張卡,然後來到了小十字夜市。
還未到六點鐘,夜市剛剛進入準備階段,也有零星的客人前來,但總的還是顯得安靜。
遠遠看去,燕子身着短袖白底藍花細格襯衣,腰間繫着圍布,長髮用手絹束着,胸部高挺,十分的性感。
朱清宇悄悄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叫了聲:“燕子。”
燕子正在切土豆片呢,聽見叫聲嚇了一跳,菜刀差點切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