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和鄧紅櫻圍着公司操場散步,這還是開辦公司以來的第一次。夜空陰沉沉的,寒風吹拂,掀開了鄧紅櫻紅色風衣的衣襬。
朱清宇一邊走一邊分析了公司目前的現狀,鄧紅櫻聽着心裡越來越沉重,臉上陰雲密佈。
忽然朱清宇話鋒一轉說道:“要保持我們公司開辦保安培訓的資格,有一條路可以走,但不知結果如果。”
“什麼路子,快說來聽聽。”鄧紅櫻急切地問,眸子裡跳動着希望的火苗。
“參加邊城正月十六日的武術比賽,如果公司的人奪得冠軍,那麼市公安局相取消我們的保安定點培訓單位就不那麼容易了。”朱清宇打量着鄧紅櫻說道,他驚奇地發現,鄧紅櫻的臉上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少了以前的幾分俏皮。
“爲什麼?”鄧紅櫻問。
“因爲作爲武術冠軍單位,培訓出來的保安的功夫肯定是一流的,而參加保安培訓的學員肯定會選擇我們的公司。我們公司本來就具有培訓保安資質,就是公安局不定點在這裡培訓,我們的業務照樣興旺。”朱清宇說道,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因爲有些激動,眼中又閃現出藍色的青光。
鄧紅櫻早已發現朱清宇具有特異功能,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她拉起朱清宇的說,深情地說道:“清宇,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公司能否生存、發展,都全靠你了。”
朱清宇站住,看着她緩緩說道:“紅櫻,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公司不是那容易倒閉的,我會讓你和那些兄弟們過上穩定、安寧的日子!”
“清宇!”鄧紅櫻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喃喃道:“能認識你,真是我的福分啊!”
“你看你,一家人說出兩家人的話,還要見外不是!”說着,一雙粗大的手將她緊緊抱住。
而鄧紅櫻也抱得更緊了。他們兩個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在操場的牆邊一晃,就不見了。
二人又在操場裡逛了一圈又一圈,竟似初戀情人一樣不忍離去,而緊緊拉着的一雙手,已經汗津津的了。
直到了十一點鐘,二人才回到臥室,燕子已經背朝他們睡下了,沒有吭聲。
第二天,朱清宇組織公司保安人員開始練功,除了受傷人員外,只有趙茂雷、李正風、左定軍、鄭威四人蔘加訓練。受輕傷的麻紹兵、左定江、鄧和平、鄧和虎等人想一起參加訓練,被朱清宇拒絕了,要他們好好養傷。
訓練的主要內容就是如意掌,他要將自己獨創的如意掌通過這次武術比賽發揚光大。至於擒掌格鬥等基本功他們都已掌握,鄭威在部隊也是優秀選手,參加過多次比賽並奪得名次。
上午,朱清宇身着迷彩服,給他們講解如意掌的基本要領。他說道:“如意掌是集太極、八卦、土家拳、擒拿格鬥術之大成,以意念爲中心,以快字爲要訣,以掌爲武器,以氣爲動力,以這些拳種的基本技法爲支撐。所謂意念,就是你想要打擊對方何處、用怎樣的方法去打,意念必須靈敏快捷、清晰明瞭,決不能優柔寡斷、左右搖擺,否則就會貽誤戰機。
所謂快字就是身子移動要快、出手要快,同時收勢要快。這一個快字,快到何種程度,就靠自己的苦練了。比如,兩米的距離,必須在一秒鐘之內到達,否則不能稱之爲快。又如,向你的對手近距離打出一拳或推出一掌包括收回,必須在0.5秒鐘之內完成,否則也不能稱之爲快。要實現一個快字,就必須練習碎步和出擊速度,只要認真練習,效果是明顯的。
以掌爲武器,就是要將手掌練成戰刀斧頭一樣,或推、或刺、或劈、或砍,出擊必須有力,但是幅度不要太大,要在方寸之盡顯功力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才能給對方最有力的打擊。當然,掌和拳可以轉換,或拳或掌,根據情勢而定。
以氣爲動力,就是全身的各個部位的均由氣息連接貫通,有意識地將氣息調整到最佳狀態,在出擊、防守的過程中,自身某一部位接觸對方的時候,其體內之氣要及時準確地傳送至這一部位,從而便出擊更加有力、防守更加有效。若無氣息傳送,那麼如意掌就會成爲花架子。
至於基本技法,主要有以下幾種:一是閃躲,二是迂迴,三是騰挪,四是牽引,五是擒掌,六是變掌,七是……“
朱清宇講述一遍之後,開始逐項教練,練了一遍之後,他說道:“今天是正月初六,距武術比賽還有十天,你們前七天練習意念和快動要領,後三天練習基本技法,你們可以一對一相互練習,增強實戰能力。請你們務必抓緊練習,能否在武術比賽中多拿名次、奪得冠軍,就看你們的了!”
趙茂雷道:“朱總,到時你參加比賽不就成了嗎,冠軍非你莫屬啊!”
朱清宇正色道:“我參不參加還不一定,無論怎樣你們都必須給我練好了!訓練依然由趙茂雷負責,你們開始吧!”
“是!”大家齊聲回答。
這時,鄧紅櫻來到操場邊,招手示意叫他過去。
朱清宇走過去,問道:“啥事?”
“燕子不見了!”鄧紅櫻着急地說。
“不見了?她會到哪兒去?是不是上街了?”連問三問,不用說他心裡有點緊張。
“我從衛生間出來,就不見她了,我以爲她在樓下玩呢,就沒有在意。可是當我後來走到樓下後也沒見她,便去問門衛保安,可是保安都到這兒來了,燕子她爹昨晚值夜班了還在睡覺,因此門衛沒人。後來我打她手機也不接,再打又關機了。”
“啊?會不會被人劫持了?”朱清宇大驚,心臟猛然加速跳動起來:“快去找找,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說罷,拉起鄧紅櫻的手就往辦公樓跑去。
到了臥室,朱清宇檢查了房門和窗戶,沒有什麼痕跡。又檢查了燕子的東西,一看只有她的藍色錢包不見了。
“她有可能上街了,你看什麼東西都在就是不見了錢包,看來她是有準備的。”朱清宇說道。
“可是她爲什麼不接電話?”直覺告訴鄧紅櫻,燕子一定有問題。
“是啊,爲什麼不接電話?”朱清宇邊想邊說道:“難道是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她讓她生氣了?”
鄧紅櫻眼睛一眨,說道:“有可能啊!今天是正月初六,原來是你們確定結婚的日了,她又懷有身孕,肯定敏感,見你沒任何動靜必然生氣。”
“我前天還答應她昨天去辦結婚登記呢,後來我一想昨天還在放假,加上兄弟們受傷了心情不好,因而就不再和她講明此事,結果……唉!她一定認爲我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認爲我一直在欺騙她啊!”朱清宇自責之後,全身軟弱無力、灰心喪氣的樣子。
“那現在咋辦?”鄧紅櫻問。
“他會不會去鄭成英家?”朱清宇問道。
“極有可能,走吧去看看!”
二人上了豐田越野車,直奔小十字而去。
到了小十字農貿市場,朱清宇到門衛室問正在值班的冉光進看見燕子沒有,冉光進道:“沒有見她喲,怎麼,燕子不見了?”
朱清宇嗯了一聲:“如果見到燕子,馬上打電話通知我。”
“好,我也跟吳雙和趙劍講一聲。”冉光進說道。
朱清宇與鄧紅櫻離開農貿市場,向後面住宅小區的鄭成英家走去。
此時已是上午十一點鐘,鄭成英還挺着個肚子親自煮飯開菜,公公婆婆在沙發上看電視。本來婆婆王大媽是要下廚弄飯的,但是鄭成英不喜歡她弄菜的口味,因此王大媽就落得個清閒。
突然傳來敲門聲,王大媽開門見到一個大漢一個姑娘,似曾相識,便問道:“你們是……?”
“啊,我是小朱,請問鄭孃在嗎?”
“在,在,小英有人找!”王大媽扯着嗓子喊道。
鄭成英從廚房出來看,高興地叫道:“喲,是朱總和紅櫻妹子啊,快坐快坐!”說罷忙倒水送水果。
“鄭孃,燕子來過嗎?”朱清宇問道。
鄭成英一聽心裡一咯噔,道:“她沒來啊,咋啦?”
“她一早出來了,打她電話先是不接,然後關機。我擔心她會出事,所以纔出來找找。”
“哎喲,這一會邊城亂的很啊,早上我在農貿市場買菜,聽說羅師父家的女兒昨天晚上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消息,這些人販子盡拐女孩子到外面去賣,給人家當老婆,如果燕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嗚嗚……”
見鄭成英哭泣,朱清宇便道:“鄭孃不在着急,你先忙,我們到別處支找找,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說罷拉着鄧紅櫻的手就要出門。
“等等!”鄭成英喊道。
二人停住腳步,返過身來。朱清宇道:“鄭孃還有事嗎?”
鄭成英看了鄧紅櫻一眼,拉着朱清宇到一邊說道:“朱總,我聽說你和燕子要結婚了,有這事嗎?”
看着鄭成英期盼的眼神,朱清宇囁嚅道::“本來是的,但是我……太忙……員工又受傷…...後來……”
鄭成英從朱清宇飄忽不定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什麼,便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既然定了就要進行,不能三心二意!如果燕子是爲這事出走了,你一定要負責將她找回來!”
鄭成英的話語,似拳頭一樣砸在他的心上,砸得他張着嘴說不出話來,末了才“嗯”了一聲,和鄧紅櫻出了房門。
經過農貿市場的時候,遠遠地見俞傳中在肉攤邊忙乎着,二人走過去,給他打了聲招呼,準備離去。
“朱總,紅櫻妹子,你們逛街?”俞傳中問道,將油膩的手在圍布上擦了一下,摸出紅塔山煙盒,彈出一支遞了過來。
朱清宇接過香菸道:“我們在找燕子。”說罷,將燕子離開公司的情形說了一遍。
俞傳中一聽,將肉案上的砍刀往墩子上一砍並固定了,然後對鄰案的師傅道:“你幫我看一下攤子,我有事出去一下。”說罷,對着朱清宇道:“走,我們快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