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我的孩子

老者空閒出來的一隻手掌往背後探去,少冥君的神色變得愈發緊張,以至於他面部上幽藍的肌肉都在微微的抽搐,那是他靈魂最深處的恐怖記憶。

他無法置信,爲何這個東西會出現在這裡?

陵天蘇的身體也再漸漸發涼,這是什麼人,竟然能夠瞬間重傷一名冥將!

而且看那少冥君的神情,也是被震懾得不輕。

那老者從背後拉出一根極爲普通的繩子,那繩子似乎連接着他身後木箱某個開關。

輕扯間,那漆黑無光的木箱頂部平面中央便裂開一條極細的細線,然後輕咔一聲,箱面左右開啓,箱子中的空間漆黑一片。

並非陰影那種漆黑,而是那裡面的空間,本身就是暗黑無從改變的。

因爲衆人皆看到,在晨曦黎明的光芒落灑至箱子之中,就像是雪花融入了湖面一般。

頃刻之間,那抹光線便被箱子內的黑暗給吞噬了個乾淨。

在老者手中拋玩着的血肉被他隨手扔進木箱之中,然後鬆開繩子。

那張蒼老呆板的面容勾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吃過人間百物的肉,吃過鬼物的靈魂,吃過妖族的肉,還吃過那遙遠北海內的龍肉,倒是許久未嘗過冥族人的僵硬冷肉,如今讓我來嚐嚐,味道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噁心。”

說完,那木盒之中,便傳出嘎巴嘎巴生硬的咀嚼之聲,一時間,讓人頭破發麻得厲害。

陵天蘇更是不知爲何,背脊泛起密集的冷汗,心臟抑制不住的狂跳起來,甚至胸腔之下有一股莫名的燥熱噁心,讓他難受得幾欲乾嘔出聲。

而那老者若無其事的將冥將血肉扔進木箱中後,生硬呆板的目光微微一轉,便投射了過來。

那目光呆板生硬,好似死人一樣的目光,可那血瞳之中,卻又帶着一股無比邪惡陰冷的味道,讓陵天蘇遍體生寒。

恐寒之餘竟還覺得這樣的目光有着一絲熟悉意味。

手臂之上吳嬰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身前紅衣飄蕩,風浪吹香,冷香盈袖,上官棠執傘而立,護在陵天蘇身前。

她眉關緊鎖,目光冰冷的看着緩步而來的老者。

漆黑的目光好似有兩團深幽的旋渦,血紅的傘面有着暗血涌動。

而那老者的目光似是可以穿透一切一般,直接將她無視,詭異而邪惡的視線始終緊鎖陵天蘇不放。

陵天蘇雙目冷然,這老者給他的感覺竟是比那少冥君和冥將加起來還要危險!

右手悄然握住腰間凜冬,戰意在無聲醞釀。

誰知這時,緊緊抱着陵天蘇手臂的吳嬰口中發出一聲低沉沉的語調,他眼中血芒逐漸擴散至整個眼眶。

下一瞬,陵天蘇手臂一鬆,便看見幾乎站立不穩的吳嬰搖搖晃晃的繞開上官棠,護到了她的身前。

在觸碰吳嬰身體的那一瞬,陵天蘇便感知到了,他此刻狀況可謂是重傷瀕死,體內的生機在以驚人的速度破壞摧毀着。

比起當日在遠古之地,五劍插體的傷勢還要沉重十倍不止。

可他仍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上官棠的身前,直面迎擊來至那老者的恐懼。

那老者擡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少冥君,淡淡說道:

“我難得來一趟人間,不想大開殺戒,方纔給那冥崽子一個教訓是因爲他傷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便食他一塊血肉,看在你是鬼王之子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逃命的機會,帶着他離開這裡。”

少冥君臉色大變,聽到他這麼一句話纔敢轉身躍入雲層之中,接住昏迷重傷的鉛摩,然後橫渡虛空,走得毫不留戀。

因爲他聽清楚了老者方纔那句話。

只是一個逃命的機會!

他知曉,這個東西來到人間的目的絕不簡單!

而他也從來不是什麼寬厚待人的性子,待他處理完手頭之事,少冥君便知道自己接下來面對的便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命地逃離!

他心中震驚不解!

覺得這個人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不過區區一個吳嬰,怎麼會牽扯出這麼一個老怪物出來!

如今哪裡還想着復仇殺人,他只想逃!

而且那逃的勇氣,還是因爲那老者應允而認可,他纔敢有所動作的。

陵天蘇眼眸一動,那老者說,冥將傷了他的孩子?

吳嬰怎麼會是他的孩子,縱然他們有着相同的血瞳眼眸,可吳嬰不是越國皇室太子嗎?

這老者……難不成是越國先帝?

不,不可能!

據傳言,越國先帝早已死在了吳嬰手中,且昏庸無能至極,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名詭異老者。

那老者眯了眯眼睛,視線終於不再鎖定在陵天蘇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吳嬰。

似是想要將他看得真切幾分,於是他緩緩擡手、壓下。

漫天狂風捲沙瞬間寂靜下來,就連厚重的烏雲雲層也隨之散去,晨光驟然明亮起來。

淡金色的晨曦之光傾瀉灑落在吳嬰俊秀蒼白的面容之上,卻始終蒼白,無妨照暖一絲血色。

老者繼而又平靜踏出一步,僅僅一步,相隔甚遠的距離僅僅一步瞬間,便讓他來到了吳嬰的面前。

那雙邪惡空洞的目光就這麼直視着吳嬰。

吳嬰整個人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一般,踉蹌倒退向後跌去。

上官棠雙目沉沉,面無表情的擡臂伸手,托住他的肩膀,然後手腕順勢用力一轉,便將吳嬰撥到了身後。

而那老者詭異一笑,速度更是快得讓人無法看清。

灰白身影在他們身前空間裡橫扯出一條虛影,比一瞬還要快的時間裡,他那蒼老幹枯卻十分有力的手掌便握住了吳嬰的手臂。

讓他狠狠一拉一扯,便再度將他拖出了上官棠與陵天蘇之間的距離外。

上官棠眉目一沉,寒澈的雙眸之中煞氣橫生,傘面上的神血凝聚成型,正欲出手卻被陵天蘇的手掌輕輕覆蓋在手背之上。

眼底煞氣斂去半分,她偏頭平靜看他。

陵天蘇衝她搖了搖首,在絕對實力的壓制之下,搶先出手並非什麼理行爲。

他偏頭看着那名老者,此刻他那雙血瞳之中透露着絕情與冷血,絲毫不見任何長者慈愛孩子般的溫和。

而且他緊緊扣住吳嬰手臂的那隻枯瘦手掌,手指利如勾爪一般,深深扣入到了吳嬰手臂血肉之中。

猩紅的鮮血順着黑衣緩緩淌下,被剛吸收了雨水的黃沙再度吸收。

吳嬰依舊在恐懼,脣色都變得如臉一般蒼白,他緊緊抿脣,低頭沉默了良久。

他聽到那老者淡淡開口道:“我的孩子,我也給過你機會,我以爲你會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可是……”

那老者邪惡的目光微擡,冰冷的掃了一眼陵天蘇,繼續說道:“你仍舊讓我十分失望。”

吳嬰低頭喃喃,聲音弱得微不可查:“離開這裡……”

老者以爲自己聽錯了,僵硬的面容之上眉角微微一動,微詫道:“你說什麼?”

吳嬰緩緩擡首,眼窩之下,是被血紅整個代替眼眶,他的身體依舊因爲冰冷的恐懼而發抖。

可是他卻直視而上老者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 讓 你 離 開 這 裡 。”

老者面上神情依舊呆板僵硬,就像是一個死去多年的殭屍一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反倒是他身後的那個木箱,瘋狂的顫抖起來。

“你還是與當年一樣固執,情願被三途河的陰 水腐蝕也要追尋你心中所渴望的自由。”

老者掀動着僵硬的嘴皮說道,手掌卻依舊死死的禁錮着他的手臂,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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