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付仲癱在沙發上,對着肖雷比了一個事成的手勢。
“她答應給錢了?”肖雷問道。
付仲點點頭:“肯定會給的,不過她想要我多寬限兩日,呵呵,笑話。”
肖雷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閃動着精光,他在認真盤算:“拿到錢之後,我們兩個暫時不要聯繫,先各自找地方待着,最好是出國……”
姜顏上次可就有楚老坐鎮,這次說不定楚家還會插手。
付仲大咧咧的擺擺手:“放心吧,有錢什麼還不好辦。”
肖雷點點頭,進了屋子。
付仲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在沙發上一個激靈的坐起來。
姜顏是沒什麼本事,想要拿出五百萬不容易,提出讓他寬限也很正常,但她身邊那個男人呢?
這幾次出事,都是那個秦以恆在搞破壞,怎麼現在……
不對勁!
付仲心跳不止,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盛。
“肖總啊,我有點餓了,出去買飯,給你帶點?”他衝着裡屋喊道。
“好。”肖雷應了一聲。
付仲立刻穿上衣服,拿着錢包手機離開。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謹慎一些的好,要是這兩天都沒出事,他再按照計劃讓姜顏送錢。
走出小區,付仲立刻拔腿就跑。
肖雷是打算好了,拿到錢就出國逍遙快活,在屋裡收拾行李忘了時間,等想起來的時候,發現半個多小時了,付仲還沒回來。
買什麼飯這麼久?
他們怕被楚家找到,一直不敢走遠,平時買東西也是肖雷出去的多。
肖雷拿出手機撥通了付仲的號碼……無法接通。
“靠!”肖雷大罵一聲,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衝。
然而剛打開房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一步步的又退了回來。
“你,你,是你……”肖雷腿磕到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
來人竟然是秦以恆!
秦以恆看到肖雷的時候也是一愣,環顧屋內,沒有第二個人。
“付仲呢?”秦以恆冷聲問道。
事到如今,兩個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媽的!付仲這狗賊竟然自己跑了想要害老子,你,你是來找付仲的對吧,他跑了,騙了老子自己跑了,麻痹的,要是讓老子再遇見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肖雷已經顧不得去想秦以恆是怎麼找過來的了,付仲察覺不對勁,自己跑了,把他留在這,要是沒出事,他過後肯定回來,要是出事,也是自己出事。
沒想到到頭來讓他給算計了!
肖雷一直大罵着,用腳把小茶几踹的叮噹作響,不一會兒就四分五裂了。
“老子現在就去找他!”肖雷終於回過神,越過秦以恆就要往外衝,卻被秦以恆提起領口一把扔回沙發,“慢着。”
“你要幹什麼?”
肖雷瞪大了一雙綠豆眼,看到秦以恆,他臉上已經癒合的傷疤竟然隱隱作痛,被秦以恆教訓,那種生不如死的恐怖又清晰的襲來。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秦以恆剛纔就已經注意到,屋子裡有網線,看那個擺放位置,一定是經常使用的。
剛纔給楚若雪打電話,除了定位地址,楚若雪還給了他一個消息——網上的照片全是P圖合成,操作的人還是個老手,做的真實。
而肖雷,以前是直播公司的經理,在電腦方面還是很有研究的。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那都是付仲做的,你沒看見嗎?他跑了,把我留在這裡,就是讓我當替罪羊。”肖雷一臉“我很冤枉”的表情。
“你在這盯着我幹什麼?有這時間付仲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這個孫子,你趕緊找他去啊!”肖雷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秦以恆掐住了咽喉。
“我來這,是殺人的,不是聽你狗咬狗的。”
秦以恆的聲音很平靜,說出的話也好像“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簡單,但渾身透出的殺意讓肖雷渾身痙攣,咽喉被卡,呼吸不暢,肖雷的臉很快由紅變紫,涎水順着下巴流淌出來。
“我,咳咳,我說了,都是付仲,付仲做的,你……”
“這麼說,你沒參與?”
秦以恆稍微鬆了一些力氣,好像被肖雷說動了。
肖雷立刻趁熱打鐵:“我當然沒,咳咳,沒有我的事,你要殺人,也去找付仲……”
“嘭——”
秦以恆就那麼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拎起來,狠狠摔在牆上,老舊的牆皮撲簌簌落下。
“噗……”肖雷吐出一大口鮮血,混合着內臟碎片,“我,臥槽你麼……”
秦以恆瞬息之間就來到他面前,眼神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了:“我再說一遍,辱我妻者,死!”
肖雷瞪大了眼睛,瞳孔極速收縮,他想要求饒,他大張着嘴巴想要再說些什麼。
但是他沒有機會了。
秦以恆站起身,抽了紙巾將手擦乾淨。
擡頭,看到楚老帶着人趕到。
“嘶……”
屋內一片狼藉,牆邊肖雷渾身都被血染紅,不用細看,就知道那人肯定沒救了,楚家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秦神醫。”楚令煌對上秦以恆的眼神。
“付仲跑了。”秦以恆語氣有些失望。
楚老一愣,立刻吩咐手下:“立刻派人封鎖渝州出口,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人給我找出來!”
手下領命,立刻帶着一批人離開。
楚老走進室內,對着秦以恆拱手:“這裡由我來處理。”
秦以恆回身也行了一禮:“有勞楚老了。”
出了人命不是鬧着玩的,要是善後做的不好,秦以恆之後肯定會和官場打交道,那裡面事情太多太麻煩,他無心應付,楚家手眼通天,想要擺平此事,比秦以恆來做容易的多。
“客氣了,能爲神醫效力,老朽榮幸之至。”楚老一擺手,立刻有人上前來把屍體轉移。
秦以恆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入夜後,這老舊的小區燈光支離破碎,秦以恆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仰望皎潔月光,秦以恆無聲嘆息。
他初心簡單,只報仇,娶妻二事,可無奈世事變化無常,他還是捲入了家族之中,和楚家牽扯在一起。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