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正門,那十萬野蠻人就是個擺設,王乾與首領的對決就算是屏翳都插不上手了,稍有不慎就會被拉入鬼境之中,而且他在剛剛被王乾把法力給封了。
沒錯,是封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但是屏翳已經不敢上前了,他不是首領,被封了法力無所謂,他沒有了法力,近戰和身體的力量就是個渣渣。
兩個人在空中已經打鬥了不下三百回合,不可否認首領的身軀及其強壯,對面的地府神邸被攻擊一次差不多如同蚊子一般被拍飛,然而架不住對方技巧上的壓制,每一次巨劍揮下之時,不是一座刀山下來就是一片火海。
“啊!魔王在世!”被刀山打壓不知道多少次的首領身體猛然一頂,就見九黎神像突然在體面形成,巨大的身軀直接將那刀山撞碎,隨後首領舉刀一斬,那大地連同前方城池便化爲一片虛無。
王乾被反震的力量磕到了天空,他雙眼目視着那首領,一些幽冥法術都被他使用了出來,但是對面的那個大塊頭似乎將靈魂與身軀融爲了一體,自己無論怎樣施展,他的魂魄都沒有崩離的模樣,這讓王乾不禁的懷疑,是否是對方的力量超過自己太多,將法術的效果無限減弱了。
而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變成了一片暗紅色,在太陽正足的時候,一輪血月在天空中出現,王乾與首領紛紛回頭望去,就見一條巨大的人面蛇身的怪物被大量的血液包裹,掙扎着被吸入了那紅月之中,直到最後伸出的一隻手被徹底拽了進去之後,那月球表面掀起了大量的波瀾,最終恢復平靜。
“紅色的月亮?”首領那巨大的身軀停頓了一下,手中攥着的砍刀被他攥的更緊了,那個方向不出意外是共工負責的,而共工作爲水之帝王,按原理說是弄出那種玩意兒的。
“首領小心,剛剛共工的真身出現了,而且並不像是在釋放法術,他好像敗了。”屏翳看着共工入血月,從此無聲息之後,在後方出聲說道,“那東西似乎是一種封印,我們不得不防。”
屏翳正說着,那血月就向這邊推進過來,而那推進血月的,是漫天的黑色蝙蝠。
“端的是不讓人省心啊。”首領看着那臨近的紅月心裡在滴血,他回頭對屏翳說道,“起霧。”
“明白了首領。”屏翳聞言領命道,心裡卻是一沉,眼見一方失利首領還要這麼做,這是打算決一死戰。
天空白色的雲朵急速地向地面落下,雲霧開始隨着屏翳的咒語擴散,眨眼睛四周就變得霧氣濛濛,視線都不能通透,首領見大霧出現,口中開始默唸法決,就見其背生雙翅,頭如腦牛,而伴隨着其變化開始,八十一根圖騰柱從地底涌現出來。
那圖騰上雕刻着莫名的花紋,在霧中若隱若現,隨着首領咒語完畢,就聽啪啪啪啪的爆炸聲接連不斷,一個個身影從爆炸的圖騰中走了出來。
“大哥喚我等何事?”那些人影很快就圍在了首領身邊,出聲問道。
“自然是叫你們出來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情。”首領甕聲地說道,“這是一片不比我們之前所在地域小多少的土地,爲了部族的發展,我決定征戰這裡。”
“我等追隨大哥,自然是要誓死效命,不過我等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雲霧中,一個聲音說道,“到最後連大哥都死掉了。”
“無需廢話,如若大哥需要,那就再死一次。”另一個聲音說道。
“及是及是。”那八十一個人影說着,便看向前方,“可是前方空中之人,我等無需廢話,戰就完了。”
王乾正看着霧氣之中的變化,就見那人影紛紛襲來,他們身如人型卻又多有變化,所使用的是刀、斧、戈作戰,王乾手持巴託魔劍與他們戰一起,發現這些人勇猛無比,但是下一刻,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些人的樣貌跟野蠻人有很大的差距,雖然身材很像,但是臉型卻完全不同,而另外一件事,這些人並不是真的人,而是一種執念化身,不過王乾的手中兵器並非執念就無法傷得,當他在圍毆之中斬掉兩個執念喘口氣的時候,才突然大聲喊道,“夠了,你們管誰叫大哥,你們在爲誰而戰,你們這些傻子,在大霧中就看不見人了嗎?”
王乾的吼聲讓那些只知道拚死戰鬥的執念停頓了一下,他們回頭看向霧氣,感受那能量的波動,隨後回頭繼續與王乾戰鬥在一起,“少在那挑撥離間,那就是我大哥!”
“他只不過是一個傳承者,你大哥的傳承被他偷盜了,然後你們這些人還要替賊人賣命嗎?”王乾開口說道。
“不論是傳承者,還是大哥的魂魄,既然有大哥的氣息,這其中有什麼緣由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聽這股氣息的命令就對了。”那執念說着,又呼啦一大幫的圍了上來。
“真是夠了你們。”王乾怒吼一聲,手中巴託魔劍劃過虛空就見無數的地獄火焰從天兒降,剎那間將那些執念點燃在其中。
執念遇到幽冥鬼火,它們並非什麼天兵天將,只是首領的魔王兄弟,執念比不上天神,在火焰之下瞬間就開始消融,但那些人真是茹毛飲血的狠人,即使頭顱都消失了一半,還有力氣向王乾砍來。
陰風席捲,鬼境收縮,頃刻間那八十一個執念便消失不見,而就在這時,那首領的身形也從雲霧之中衝了出來,只見他三頭六臂八腿,六臂拿着各種武器,在一棍子銷飛王乾之後,手中長戈猛地向那天空中靠近的月亮扎去。
“哢嚓~”天地震動,紅月被那驚天一擊紮成了兩半,就見一個腐蝕的只剩下一點骨頭的長蟲從裡面掉落了下來,正是共工傳承者的遺骸。
“我的胃啊!”因諾奇那憤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後拖着一道紅線飛到了現場,看着首領的法天象地倒是愣了一下,“這種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遠古的魔神差不多都長這樣。”王乾扛着巴託魔劍出現在因諾奇的對面,剛剛那首領一下錘爆了自己三隻紙人,輪肉身實力自己果然不及這種在地底埋藏了近千年的老糉子。
“你前我後,打死這個傢伙。”因諾奇看着有三個頭顱的首領說道,“如果我們這邊要是再來一個人就更好了。”
“不要以爲你們人多就能夠得逞。”然而自己這邊還沒多出一個人,首領那邊倒是上了幫手,只見腳踩水龍的屏翳從霧裡衝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王乾和因諾奇,眉頭緊皺了一下,不好選擇啊。
共工傳承者顯然招到了那燕尾服的毒手,而如果自己對付那個地府神邸,根本就對付不了啊,那法術一出,自己都感覺要魂飛魄散了。
“雨神是吧。”王乾看到了那屏翳的掙扎之色,開口說道,“你們首領都被我打的現原形了,失敗是早晚的事情,我看你人不錯,又是玩水的,那外面無邊無盡的大海如果你喜歡的話不得可勁玩啊,別留在這裡了,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
“休要多言!我之傳承一直是以首領傳承爲核心的。”屏翳聞言大怒一聲,但是其心理已經動搖了,他又不是真的屏翳,就算是,這首領也不是真的蚩尤,自己沒有必要按照慣例向他效命,更何況這次怎麼看都是效死。
江水之帝的死亡讓這位雨師傳承者心理犯了嘀咕,同樣都是水系的,按理來說不這麼容易死纔對啊。
“屏翳,不用猶豫,我這銅頭鐵骨,他們傷不得我的,你拉走一個,我迅速將那小東西解決了就去幫你。”感覺身邊的小弟有要跑的架勢,首領連忙命令道,隨後也不管其他,手中的長戈直接向那王乾扎去。
王乾見狀立即閃身後退,你這是就有點意思了,如果雙方拼法相或者你能達到我還差不多,這驚天一擊刷一下的出來了,結果你還沒打着,那你沒事就驚天嚇唬天也是沒有意義的,搞不好給天嚇唬生氣了用雷劈你一下也說不定。
屏翳在慣性的思維下將因諾奇拉到了一邊,剎那間夾帶冰雹的大雨就全部砸在了因諾奇身上,那因諾奇剛用黑暗魔法在大雨之中崩出幾個缺口,就感覺周身雨水一緊,竟然將他給束縛起來,徹底冰封上了。
一旁進攻王乾的首領其中一個頭顱見此時機哪能錯過,手中大刀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直接斬到了冰封上,瞬間冰封化成了漫天顆粒。
一旁的屏翳見狀心中一喜,然而沒等他將束縛之術轉到王乾身上,就見那漫天的顆粒冰瞬間飛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將他狠狠的裹住。
“老實說,你這攻擊力還沒有那共工傳承者的力氣大。”因諾奇的聲音從屏翳的身軀裡傳來,緊接着就見那冰封的顆粒一粒粒沒入屏翳的身體裡,而他則在痛苦的尖叫聲中,如同塞子一般往出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