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站在荒廢的野豬嶺上,舞動着手中的尖長武器砸在山脈之旁,數不盡的山體石塊帶着厲風呼嘯,那五千護衛紙人立即轉身用身體去抗。
“轟轟轟轟!”
五千紙人連續扛住數萬飛石,殘缺不全的紙人隨着碎石落下,僅有的完好紙人幫忙翻滾石頭,讓碎了一地的紙人自行復原。
“哼!雕蟲小技!”野豬頂天立地的站着,看着那些石塊砸不死的紙人伸手一推,就見一股暖風席捲山穀,所過之處的紙人碎片立即化成了有血有肉的真人。
“我活了?”一個半身紙人正向着自己的雙腿爬去,趴着趴着就感覺到身體一沉,當他看向自己的手臂並感到疼痛的時候,不可思議的看向那些幫忙搬動石頭的紙人,他們也都變成了魁梧大漢。
“這,這可如何是好。”幫忙搬動石塊的大漢將突然沉重無比的巨石放了下來,他看着漫山遍野的屍體,它們活了,但也死了,活人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傷害的。
“斡旋天地!”跟在王乾逃跑轎隊邊上的行商和雜貨鋪商人回頭看向那撲了一地的畫面,震驚地說道。
“天罡三十六法,這位不應該是西方的嗎?”王乾掀開轎簾回頭看去也是一愣,就見那野豬將滿地紙人變成活人之後,鼻孔向地面噴出一團白霧,白霧所過之處,一隻只小豬八扛着耙子站了起來。
“斡旋天地,玄堪造化,以無生有,已死爲生。”一路跟着小跑的雜貨鋪老闆轉頭停下了身子,“我在這攔一陣子,大人先走!”
“保重!”王乾聞言立即將轎簾放下,任由護轎紙人加速,他這不是逃跑,而是戰略性撤退,那野豬是吃了丹藥的,王乾不相信它能一直保持這樣,託過一段時間就贏了。
一羣小豬八甩着說青不青說黑不黑的大褂向這邊衝了過來,幾十個變成人的紙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扭頭就跑,他們現在只是稍微見狀一點的普通人罷了,連初級武士都不是。
小豬八們越來越近,幾個活紙人拚命地跑,眼見要被追上的時候,他們被及時趕過來的紙人接了過去,無數的紙人與那衝過來的豬八立馬戰鬥到了一起,一時間泥土和紙屑在戰場胡亂蹦飛。
“大人。”幾個活紙人略有羞愧的跑到雜貨鋪老闆這裡。
“繼續跑。”雜貨鋪老闆閉着眼睛說道,“我才歷神仙劫,加持修爲也只是一世修爲,攔不住它太久。”
一衆活紙人聞言點點頭,隨後向後方四散跑去。
隨着小豬八越來越多,紙人越破越殘,雜貨鋪老闆已經恢復了本來神貌,神光肆意。
“覺醒丹是有時效的,不要耽擱太久,除掉那幾個對立神邸纔是緊要的事情。”
野豬正在觀看着下方的拼殺,後面的白鹿先生從地底的實驗室飄了出來,它站在野豬的視線旁開口說道,“你有血脈激發,對付他們不成問題。”
“土雞瓦狗而已,看到我激發血脈就嚇逃了。”野豬笑道,“我現在感覺身體內充滿了力量,腦海裡有無盡的神通,老師,這些神通在我復原之後會留下吧?”
“當然,那是你血脈中的記憶。”白鹿先生點點頭說道,隨後將連轉到一邊看向遠方,“快去吧,你將那教會的神邸吞噬,或許還能恆固的留下一絲力量。”
“不急,我要讓他們感受一下豬的厲害。”野豬聞言點點頭,又製造了一些小豬八出來。
“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一旦對方跑到異空間我們將會失去這一次的機會。”白鹿先生催促道。
“可是俺老豬還沒玩夠呢。”野豬說道,白鹿先生聞言一愣,它轉過頭去,就見野豬正用一副戲謔的眼神看着自己。
“神智被侵蝕了嗎?”白鹿先生內心一震,隨後微微搖頭道,“你還不明白嗎?你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最多還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你要是因爲眼前的這些滋生並將而沒有與那地府神邸較量,一定會非常遺憾吧。”
野豬聞言沉默了一下,半晌它點點頭看向白鹿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我感覺連半炷香都維持不了。”
野豬說完猛的向地面吸了一口氣,就見那些被它製造出來的小豬八連同紙人全部被它吸到嘴裡,隨後咀嚼了兩下嚥入肚子中,然後它看向白鹿先生笑道,“這樣差不多能維持住了。”
“那土地佬,吃俺老豬一耙子!”野豬在吞完小豬之後揮舞着手中的耙子就向恢復神身的雜貨鋪老闆砸去,那雜貨鋪老闆在這個時候也猛然睜開了眼睛,只見祂手中朝牌向那野豬撞去,同樣大吼道,“本身是城隍!”
“嘭!”朝牌被耙子一下打爆,散出陣陣陰氣,那野豬隻是袖子一揮就將陰氣攪散,它拖着耙子繼續向雜貨鋪老闆砸去,“土地和城隍有什麼區別,還不是連俺老豬的一絲念頭都打不過!”
“誰又不是分身呢?”
雜貨鋪老闆見野豬臨近,抽出腰間寶劍就與那巨大野豬戰在了一起,一時間天地暗淡斗轉星移,那野豬在戰了十幾回合後有些急躁,它突然手抓一出,無懼迎來的劍刃大吼一聲,就見玄光盡出,那雜貨鋪老闆的寶劍就在野豬的手掌推進中變成了變成了碎片。
“你能御駕兩次神通?”雜貨鋪老闆看着盡碎的寶劍驚呼一聲,正要轉身脫離,就見那手掌已經推到自己的身前。
無法形容的力量涌入雜貨鋪老闆的身體,就見那身上的神光瞬間爆成了一團金星,城隍神體也隨着那金光崩潰,先是仙衣腐朽,緊接着是紙軀破碎,裡面的雜貨鋪老闆的本體血肉開始瓦解泯滅露出骨骼,隨着那骨骼的砰然泯滅,郎菲斯這一世渡劫結束。
“向那邊走了嗎?”野豬在用六甲奇門打散了雜貨鋪老闆之後,用東遊了逆知未來的手段,它眉頭了一下,隨後腳下生風,一道縱地金光就消失在野豬嶺。
王乾的轎隊正在叢林裡走着,行商不時的看着後方,王乾則看着轎子裡的鬼鏡,暗道這野豬竟然可以吃崽子恢復存在時間。
“大人,郎菲斯的分魂掛了。”行商在轎子旁說道。
“知道了。”王乾聞言應道。
“我們可否回豹尾王國,有豹尾在應該能抵擋一陣。”行商提議道。
“太冒險了。”王乾否決道,“豹尾是本體,雖然不滅但要重啓也是非常麻煩的,那捋被它們激發出來的邪念起碼是天仙級的,我們繼續遛着,就不信無根無萍強行拘來的東西能停留一宿。”
“乓當!”
王乾正說着,那轎隊就猛然一停,隨後就是一通撞擊的聲音,王乾連忙開啓轎簾,就見那野豬已經出現在路前擋着了,看着滿天飄落的碎紙,剛剛的聲音正是它突然出手造成的。
“你不是挺能跑的嗎?”野豬拖着耙子看着王乾冷笑道。
王乾看了眼轎子周圍,除了行商在此,剩下的紙人全都被罡氣削爆了。
“老白,捆住它。”王乾晃動了下手臂說道。
“明白了大人。”行商聞言身子一轉,只見陰風席捲之下,一條長長的蜈蚣出現在轎子一旁,那頭部的位置有兩條手臂,一條拿着鎖鏈,一條拿着哭喪棒。
“你這教會真該消滅,一看就不是正經的。”野豬見那行商的變化開口說道,下一秒就見野豬的身軀眨眼就壓來,它連耙子都不要了就跟行商變化的蜈蚣打在了一起,那蜈蚣哪裡是這巨大野豬的對手,就見那野豬使出了降龍伏虎的手段,愣是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蜈蚣打成了十幾節,那行商的頭顱更是被踩在了地底。
行商猝。
“你們的路走偏了,被我撥亂反正不虧。”弄死蜈蚣之後野豬緩緩地站起身來,結果剛站了一半它就站不起來,只見那輕飄飄的蜈蚣身體紛紛從自己身上掉下,但其體內留下的鎖鏈卻纏繞在自己的身上。
“這是什麼?”野豬伸手就要去拽那鐵鏈,結果一拽竟然沒拽開,非但如此,此時自己腳下的泥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鬆軟,竟然開始下陷。
“呵,大叫喚地獄?”野豬掙扎了兩下把鐵鏈掙開,然後對王乾不屑地問道,王乾對此沒有任何表情,他伸手一招,背後的空間就裂開數道縫隙,隨後一條條紫色的鎮龍鎖就射了出來,它們紮在了野豬的身上,只不過破了點皮,不過王乾並不在意,直接讓鐵鏈將野豬鎖上。
“有點意思,能讓我的九息服氣破皮。”野豬獰笑了一下,隨後便要發招,王乾見狀立即拋出數塊判官令砸向野豬,那野豬見狀視而不見,反而仰天怒吼,“顛倒陰陽,倒轉乾坤!”
“嘭!”大叫喚地獄短暫地失去了吸力,野豬龐大的身軀瞬間從中躍起,在脫離空中雙眼一瞪,天雷五道立即降下與那判官令撞在了一起。
“霹靂哢嚓!”
令牌與天雷同時消失,野豬墜落到地,那身型以恢復到原來野豬大小,但紫色鎮龍鎖依然捆綁在它的身上。
“大小如意也無法擺脫束縛嗎?”野豬歪着頭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