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有固執的人,而且還有不少。
異端受到審判那天,城市廣場上圍滿了許多信徒,那異端雖然承認了自己的觀點錯了,但還是提出了光明劍神的教義也是錯的這樣的話。
王乾站在人羣裡默默的看着,他無法拯救這個傳承者後裔,所以也沒有評價他這樣做的對與錯,在異端化成灰燼之後,王乾領着抱貓的紙人離開這座光明劍神的城市,向地獄進發。
經過短暫的城市停留,貓已經恢復了原樣,但是此時並不適合行動,它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固化,這是莉莉絲弄的累加死亡造成的後果,如果當初任由它們繼續下去,貓沒準會還原成一堆無法動彈的鍊金原液。
“前面就是暴怒地獄了嗎?”貓在紙人的手裡虛弱的問道。
“這裡一直都是,只不過那座城市在地獄的最外圈。”王乾看着連雲層都開始加深顏色,緩緩的對貓說道。
天空開始下雨了,前面逐漸出現廝打的聲音,雨水中開始出現一個個人影,他們發出痛苦與怒吼聲,與對面的人互毆着。
紙人們給王乾撐着傘,護送着他緩緩地向前前行,看守着罪人們的翼魔看到者一行人之後露出了陰冷的表情,他們對周圍互毆的罪人們使了一個眼色,那羣罪人立馬就圍了上去。
王乾對眼前衝過來的凶神惡煞毫不在意,未等他們的拳頭抵達,兩邊的紙人護衛就抽出腰刀攔住他們,有毫無懼怕者直接被斬在了當下。
“罪人,你觸犯了地獄的法則。”看守的惡魔見罪人們短短一個照面就被來人壓制了下來,攥着手中的皮鞭指着王乾呵斥道。
“你知道通往下一層的出口在哪裡嗎?”王乾對惡魔的恐嚇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問道,“如果知道的話,麻煩領一下路。”
“你是傳承者?!”惡魔聞言眼睛一眯,內心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自己只是一個低等惡魔,在地獄之中隨便扔一隻鞋子都能砸到一大片的那種,恐怕就連他身後的那些傀儡都打不過,但是作爲一個惡魔,哪怕是低等惡魔,它也覺得自己有維護地獄秩序與尊嚴的義務,它悄悄地向後方釋放了一個有客來訪的信號,隨後鎮定地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說。”
“是這樣啊。”王乾點點頭,隨後準備領人繞過去,然而卻不想那低等惡魔這個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甩出了手中的鞭子。
一旁的紙人護衛早已盯着了它的動作,只見那鞭子尚未打到王乾就被紙刀砍成了三段,在那惡魔驚呼這可是地獄犛牛的筋時直接對着它斬了數刀,那惡魔便帶着它的愕然徹底失去了生命特徵。
“用鬼火燒了,據說惡魔的恢復能力很強。”王乾吩咐了一句,隨後扭頭離開了身後那突然燃燒起來的鬼火。
罪人們充滿恐懼的看着王乾離去的身影,他們心底的暴怒彷彿被徹底治癒了一般,變的十分溫和,畢竟任誰遇到能將惡魔殺死的人都會在心靈上有那麼一點點轉變。
“大人你治療了他們的暴怒症。”王乾身邊的紙人護衛看到後面那些不再打架的罪人,對王乾開口說道。
“在新的惡魔看守沒來之前,他們可以獲得短暫的休息。”王乾說道,他並沒有回頭。
在漆黑貧瘠的土地上,一大隊低等惡魔從遠處撲了過來,他們的身後還帶着一大羣罪人,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看着王乾一衆人。
“是你們亂闖地獄,不遵守這裡的規矩是嗎?”那些惡魔無比憤怒地喊道。
“別攔路,我要去見這裡的守衛者。”王乾停下了腳步,掃了一眼他們說道。
“很久沒有人訴說這個稱呼了,不過這裡沒有什麼守衛者,只有撒旦大人!”那惡魔高呼一聲,身後的惡魔與罪人如同洪水般帶着憤怒向王乾衝鋒,而它本人更是化爲一隻三米多高,渾身帶着岩漿脈路的巨人。
“撒旦是教會的稱呼吧,你這麼說可是對你們的主子不敬啊。”王乾默默的說道,他隨手一招,一隻巨大的腐蝕巨鯤就憑空出現,一個撲擊下去什麼惡魔罪人全都沒了,只剩下那個渾身岩漿被剿滅的惡魔了。
“這種屢試不爽的魔法對單獨的強者這麼雞肋嗎?”王乾與身後的紙人踏過浸着腐蝕黑水的地面走到那個中位惡魔身邊,看着它攤到在地的身軀,王乾舉起了手臂上的魔晶炮,對着那露着恐懼的眼睛轟了下。
“用鬼火焚了,這東西絕對沒死徹底。”王乾開口吩咐道。
熊熊燃燒的鬼火下,王乾看着四周的黑暗土地,雨已經停了,那些壓制着憤怒的惡魔們正在四處潛伏,連中位惡魔都死了,它們就算再憤怒也彌補不了階位的差距,那些惡魔最終留下了憤怒的目光,緩緩地向黑暗中撤去。
“憤怒並沒有影響它們的腦子。”貓看着四周對王乾說道。
“嗯,繼續前行吧。”王乾點點頭,領着人在黑暗的路地上再次前行,他們是這裡唯一能夠看到的白色。
黑暗的土地很遼闊,但並非沒有邊際,王乾他們走了近一個時辰,便看到一望無際的澡澤,只見那沼澤有無數的中位惡魔再嬉戲,將罪人們侵入沼澤的爛泥中,不停的戲耍。
“你知道錯了沒有?”其中一個離得近的惡魔看到了站在沼澤邊緣的王乾,它一把拽起侵在爛泥中的罪人,在那罪人大口喘氣的時候,向那個罪人問道。
那罪人有些蒙圈,依然再喘息着,然而那惡魔可不給他機會,直接又把他按了進去,過了許久才把他拽起來。
“我沒錯!我沒錯!”那罪人這次被拽出來後立即大聲的喊道一邊喘息着,生怕再被拽入沼澤。
“沒錯是吧?”那惡魔聞言哼了一聲,再次把他按進爛泥裡,等他差不多要悶死的時候拽了出來,然後問道,“你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那罪人大聲喊道,嘴巴和鼻子裡不停的往外噴爛泥,並且劇烈的咳嗦着,那惡魔聞言嘴角邪惡一笑,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你錯在哪了?”
“?”罪人都不咳嗽了,他驚恐地看向惡魔,“我哪知道。”
“那你再好好想想。”惡魔聞言繼續將他壓在沼澤裡,如此反覆幾次,罪人說出了各種罪行,但都沒有讓惡魔滿意,最終怒火中燒的罪人在反抗之下被活活侵死在泥潭中,等待再次復活。
“這沼澤粘腳,我們從上面過去。”王乾看着一望無際的沼澤,對身邊的人說道,紙人們聞言以及準備紙飛艇。
“你不管他們嗎?”貓從紙人的懷裡跳了下來,開口問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整,它已經可以走路了。
“這些罪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否則也不會來到這裡。”王乾看着沼澤裡那些被惡魔懲罰的罪人說道,“你看着他們現在的可憐,但其實有許多的弱者曾幾何時被他們的憤怒弄的比這還慘,也許是因爲一次無關緊要的疏忽而丟掉工作,也許是因爲不小心遲到幾分鐘,也許單純的只是看了一眼,這些事情卻在他們的暴怒下變得悽苦,而原本他們並不應該如此憤怒,我想如果他們有出去的一天,一定會知道要溫和的吧。”
?“你說的沒錯,看不慣的事物,過分地發泄自己的憤怒,都是原罪。”那惡魔看向王乾背後那建好的紙飛艇,獰笑着說道,“不管你乘坐什麼交通工具,在沼澤裡都能使你變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