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被踢了出來,說明伯爵已經發現他們了,而他們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跟着我們,那代表他們探索的信息早就傳遞出去了。”
下午時分,王乾的城防隊開始掃街,諾亞跟在王乾的身邊說道,“無論是王都的援軍還是他們的人早晚都會來的,我們光清理城市是沒有用的,這階段我們需要儘量扶持一個屬於我們的勢力,才能在未來佔據一席之地。”
“你有什麼意見?”王乾看着諾亞問道,顯然諾爾跟他說了很多事情。
“大地女神教會附庸的豐收教會就不錯。”諾亞看着和裡面邪教徒爭吵的城防兵們說道,“他們時常佈施貧民,而且相對中立,整個雞鳴山,能向他們這樣存活的已經很少了。”
“嗯,不錯。”王乾看着那些被邪教徒用繩子拴住,當奴隸一樣驅使的神職人員說了一句。
此時蘭爾森和佔領豐收教會的邪教徒已經從爭吵演變成了毆打,伴隨着一陣驚呼就成了流血事件,蘭爾森領着士兵們在一頓狂砍之下衝進了教堂,但隨着裡面的幾聲慘叫,騎士和他的士兵們又飛快的退了出來。
“伯爵已經和我們簽訂了協議,傳教合法化,你想上絞刑架嗎騎士?”穿着暗綠色教袍的主教在幾個祭祀的簇擁下走出了豐收教堂,對着蘭爾森憤怒的說道,尤其在其看到教堂外倒在地上的六七個教徒,主教瞬間紅了眼睛,鏗鏘有力的用古語吟唱起咒文來。
綠色的狂草不斷的在青石板下生長,瞬間到達可以纏繞人的模樣,騎士狼狽的捂着頭盔領着鞋都跑掉的士兵們退到王乾身邊,看着不斷向這邊擴充的野草大口的喘息着。
“那傭兵是說有一批鎧甲被運送到了這裡吧?”王乾推開了騎士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向諾亞問道。
“是的大人,由於無盡之草佔據的豐收教會比較堅固,所以附近的邪教徒都會把從貴族家搜來的傳承鎧甲運送到這裡寄存。”諾亞說道。
“有鎧甲那還猶豫什麼,上啊!”王乾對着有些緊張的蘭爾森和一衆城防兵說道,“書上不是說你們這些封臣很暴躁的嗎?靠!那個劍士,你去!”
大劍士被點名眉頭皺了一下,隨後輕蔑的看了一眼那些城防兵,整個人化作一陣狂風向那佈滿三尺高的綠草衝去,兩個城防兵見被大劍士鄙視了,舉着手中的刀就跟着衝了過去,蘭爾森想要攔都沒攔住。
那叫嚷的主教和祭祀們見大劍士過來全都開始念着咒文,然而只是剛起了個頭,勁風就已經撲倒了自己的面前。
豐收教會前,幾個士兵用刀狂砍着催生的野草,半晌才從裡面拽出被裹在裡面的兩位勇士,他們劇烈的咳嗽着,不時還能從嘴裡拽出一條草葉,救人的士兵們哈哈大笑的嘲諷他們,你們兩個上去是打算用嘴把那邪教徒召喚的狂草都吃光以此來打敗他們嗎?
豐收教會裡不時的走出搬運鎧甲的原豐收教會信徒和城防兵,他們腳踩着無盡之草的教徒殘骸,將鎧甲和兵器搬運到王乾身旁的空地上。
“下一次戰鬥我不會出手。”大劍士抿了抿腳上的血跡,站在一旁對王乾說道,他跟着城防兵只不過是看熱鬧的。
“這個主意不錯,你們三人輪番上場。”王乾點點頭,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瓶初級體力藥劑遞給了大劍士,“辛苦了。”
大劍士看了眼那瓶土黃色的藥劑,嘴角動了動,隨後默默的收了起來。
見一衆人將所有的鎧甲都搬了出來,並且露出貪婪的目光,王乾示意他們可以挑選自己的鎧甲和武器了,這一大堆城防兵立馬高呼着蜂擁而上,撲向早已中意的鎧甲,從頭盔到胸甲腹甲鍊甲開始往自己身上招呼着,更有身體強壯的城防兵喪心病狂的往板甲裡面鑽,絲毫也不去想能不能帶的動。
如同菜市場般熱鬧的人羣旁,王乾招呼了豐收教會殘存的那些苦力,不,神職人員,他拿出一張厚厚的工作記錄,然後示意他們在上面蓋上印章。
神職人員忐忑的走上前去,看到是某日某月城防隊歸還收復的豐收教堂並承諾提供保護,如有持此記錄者,請貴教會給予最大的幫助後鬆了一口氣,連忙讓人去取已經不知道在哪墊桌腿的印章。
現如今的城內光天化日下施展暴力是沒人敢管的,但是被施暴對象是邪教徒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那些將收集資產存放在豐收教會的邪教徒,他們這些東西也不是他們的,這都是要上繳到領主教會那裡的。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大街上看熱鬧的平民們就全部被一陣冷風驚走了,街道上推車的小販飛快的收拾物品離開,幾家開業的店鋪也飛快的落下門窗,天空之中彷彿有陰雲向這邊飄來,不多的時候,豐收教會小廣場四周的路口便涌出來一大堆人羣,他們分成一波一波的,顯然是各各教會,蘭爾森見此微微的攥緊雙手劍,他擡頭看了眼周圍的閣樓屋頂,那裡也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羣。
“非法聚衆是違反雞鳴山法律的,你們是想被關進地牢裡嗎?”王乾看着眼前的豐收教會神職人員瑟瑟發抖的在自己的記錄書上蓋了印章後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回教堂裡去吧,那神職人員連忙鞠躬感謝,隨後領着一幫神職人員飛快的穿過開始枯萎的雜草,然後跑進教堂裡並將門關上了。
“這些該死的傢伙!”蘭爾森看到對方的動作生氣的罵道,這麼多邪教徒,只有依守教堂纔有勝算的。
“我們進駐雞鳴山是有尼爾森伯爵的認可的。”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又厚重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猶如立體環繞的效果,令人聽不出真正的方向,“你出來與我們作對,伯爵想違約嗎?”
“這並非針對諸位,兩者並沒有衝突。”王乾擡頭看了看天,隨後盯向北方的一個位置,微笑着說道,“宗教合法化依然存在,但是我所管的是治安。”
周圍的邪教徒聞言一陣懵逼,這說的是什麼屁話,邪教徒不搞事情那還是邪教徒嗎?你讓一羣混亂邪惡陣營的人要社會秩序安寧,還說不是針對他們?
“你們傳教什麼的我不干涉,哪怕你們的教義是往聖壺裡面尿尿,這是你們的宗教自由。”王乾開口說道,同時眉頭微微一跳,莫名的從身後感覺到很強的殺意,不過他一哆嗦就忽略了,“但同樣,城內的治安不能亂,流血事件敲詐勒索誹謗殺人叛亂都是禁止發生的。”
“伯爵給了你們傳教的合法權,但是卻沒讓你犯法。”王乾見周圍的邪教徒沉默,補充了一句,“在這座城裡,無論是人類的國王還是宗教的神邸,犯了法我一樣抓他。”
王乾的話音一落,就將身後的城防兵們徹底折服了,那三個高手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怎麼這麼能說大話呢?是誰給了他這樣的勇氣,難道是他們三個?
“對面的城防隊長不會是自由女神教的人吧?”邪教徒的人羣中也小聲的議論着,“這說話的語氣趕上獨立宣言了。”
“別瞎說,他們只是嚮往自由又不是瘋子,小心被他們聽到。”有邪教徒勸說道。
“那麼請問無盡之草教會觸犯了什麼法律?”那個聲音繼續環繞立體的說道,壓下了教徒們的議論聲,“爲什麼我看到的卻是你們強取豪奪,盜取教會的資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