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們如實上報,之後的事情就是上面人的了。”辛克看着兩人提議道,“就是地底難探,他們幾個也應該傳回信息,保險起見,我們先走一趟吧,畢竟要不了多久我們也會出去採購物質。”
“說是這麼說,但那些怪物不知道流竄到哪去了,我們出去會不會遇到?”督導糾結道。
“還是先上報吧。”那督導說着。
聯絡石被打開,三個督導同時站在那裡,與上面聯線,將從夜晚地底怪物殺掠到新商人尼古拉斯王乾的推測和放入盜賊試探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上面的人聽到之後雖然有些震驚並確定不了事情的真假,但還是下令讓商辦的人注意觀察,保護好商人,必要時可以要求撤離。
“也只能這樣了。”督導嘆了口氣,“先讓商人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說要前往臨陣採購一些貨物,讓他們快點收拾,我們趕在天黑之前出發。”
辛克點點頭下去吩咐了,還會有地底怪物冒出來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對其他人說的,否則他們絕對走不了,至於平民和領主會遭遇到什麼,抱歉,那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只能怪時運不好。
時運不好的還有王乾一夥,他在四個傭兵的的帶領下一路被擡到鎮子口,結果就讓一個士兵領着幾個民兵給攔住了。
“你們幾個給我站住!”士兵扛着武器走了過去,看着躺在擔架上的王乾哼了一聲,“這是要送到墓地埋了嗎?”
“我們是去紅楓城採買的商人,諸位沒什麼事的話是不是可以放行了?”倒在擔架上的王乾緩緩的坐了起來,他很着急,剛剛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那些盜賊下了地洞裡面,會不會如同明燈一樣,把那些原本還要緩慢摸索的地底生物全部引了出來??
“領主召集令知道嗎?”士兵揚了揚手中連他都不認識的破羊皮紙說道,“領地剛逢劫難,但凡孔武有力者都要留在鎮子裡,組建民兵,由芬蘭區的援軍親自訓練,就向我們這樣,你們就能成爲英勇的戰士了!”
“我是要去城裡買草藥的行商,這些人按照傭兵契約並不歸領主管理。”王乾說道,“而我本人這個模樣了,你們覺得我能夠訓練嗎?”
“怎麼就不能訓練,別人能爲什麼你們不能,有傷就了不起嗎?我們這些人哪個沒傷的?”士兵冷哼道,“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誰都別想走!”
“這位勇士能否體諒體諒,畢竟我去進貨也是爲了捐贈給援軍抗敵的。”王乾伸手掏出五枚金幣,悄悄的遞給了士兵。
“看你傷這麼重的樣子,你是死了吧?”士兵拿着王乾的金幣哼了一聲,“既然要死了你們就趕緊把他扔墓地裡去埋了吧!”
“趕緊走。”王乾微微一笑,重新躺在了擔架上,示意傭兵們儘快離開,貝加爾和年輕人也跟在後面,那士兵貪婪的盯向年輕人的黑色包裹,後者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個骨灰盒。
“趕緊走!”這回是士兵說的。
“少爺,要不要我回去殺了他們。”走出一段路之後,那個一直沉默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道,嚇的傭兵和貝加爾一驚。
“不用,等地底怪物出來,他們一個也跑不掉。”王乾微微搖頭,只覺得擔架突然一頓,他仰着頭看向那兩個傭兵,“如果我說晚上怪物們會再次從那兩個坑裡出來,你們會不會再一次拋棄我,跑回去捍衛鎮子?”
傭兵們低下頭,繼續邁着步子向前走,等走了半里路,其中一個忍不住說道,“傭兵所得兄弟們起碼要通知一下吧?”
“如果你說了,我們都走不出去的。”王乾左右看着林地,“何況你們說出去誰信呢?要等着看嗎?”
“可是...”
“別說了,這是僱主的信息,如果你說出去,這就是出賣僱主的情報,就是叛徒。”前面的那個傭兵說道,“你看看擔架上的少爺,現在之所以躺着,不就是因爲我們的失職嗎?”
王乾默默的聽着,感嘆着鄉下的傭兵還是樸實的,沒有那種油滑似鬼的樣子,
“空氣中瀰漫着不詳的味道。”王乾他們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已經看不到梅克勒鎮的影子,王乾估算了一下路程,再有半個時辰,他們就路過墓地了。
“是啊,天都暗了。”行走的傭兵們擡起頭來,只見天空中浮現了暗黃色的烏雲,往往出現這種景象,都說明着這個地方不是大災剛過,就是有災難發生。
“或許那些地底生物已經爬出地面了吧,我們再加快些腳步。”王乾坐起身來看向後面,以現在的速度,恐怕逃不了多遠,希望鎮子裡的人能多支撐一段時間吧。
空氣中的腐敗氣味兒越來越重,王乾隱約聽到了廝殺與哭泣的聲音,他微微搖晃着腦袋,大概是幻覺吧,他自己可沒有天耳通。
梅克勒鎮子裡,由於怕消息走漏,商辦的督導沒有告訴商人們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只商辦對於集市的事情非常不滿,打算斷了這裡的商路,於是雖然大包小裹的搬着,但都不是那麼着急。
直到商辦的護衛再三催促,並表示沉重的物品不要帶走時,他們才察覺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依然沒有往最壞的方面去想,等他們駕駛着馬車要出鎮子被攔住時,才發現自己被禁足了。
“領主召集令,危難時期,誰也不可以離開領地。”五十個士兵夾雜着幾個牧師站在鎮子口處攔截着說道,“否則視爲叛國處理!”
“一個男爵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我商盟可從來沒把你們這些貴族放在眼裡。”督導冷哼着叫道,“護衛!”
“唰!”
五六十個護衛紛紛跑到車隊前,與士兵們對峙,令對面的面色很不好。
“如果有人阻攔,視爲強盜處理!”督導下令,護衛們舉刀向前開道。
“我是聖壺教會的牧師,難道你們也認爲我是強盜?”聖壺教會的牧師氣的瞪着眼睛說道。
“攔在商隊面前,就是聖壺來了也得讓開!”
“你敢!”
“準備戰鬥!”
無數的綠皮地精從地下涌了出來,猶如石油井噴一般,他們爬到地面上後看到活物就砍,嘴裡還發出哇哇的聲音。
首當其衝的就是堵在鎮子門口的商隊,就見後面的車隊裡的商人和眷屬紛紛被綠皮砍死,剛剛還在對峙的護衛們立即衝向後面,然而戰力並不比他們底多少的地精人數是他們的數十倍,護衛們根本擋不住這綠色洪流。
“放我們過去!”督導看到後面要殺到眼前的地精頭皮發麻,對攔在前面的士兵們大喊道。
“不許後退,迎敵!”士兵們紛紛支起長槍,牧師們也舉起法杖,前進後退都是死,會激起他們的戰鬥決心吧。
“去你媽的。”督導大怒,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卷軸,直接扯開砸向了士兵堆裡,讓那完整列陣的士兵剎那間融入火焰之中,督導一蒙馬眼,抽着馬車就衝過了火焰,後面的馬車趕緊跟上,呼嘯而過的馬車撞死了許多尚未燒死的士兵,剩下不在火焰範圍內站在兩邊的士兵一陣愣神。
剎那間的地精尾隨跟上,與士兵們戰鬥在一起,然而沒有了陣列的他們輕鬆的被地精們碾壓,兩個聖壺牧師剛剛凝聚了一個法術,就被地精歌喉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