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的鐘聲已經響起,稍微休息一下的王乾甦醒了過來,孩子們都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屋子裡離去,王乾艱難的坐了起來,看到昨晚的搭檔依然再睡覺,獨自一個人跟着走了出去。
孤兒院的院子裡站滿了孩子,第一頓飯的時間還有一段,現在是每日例行的訓話,在鐘聲結束之後。
管事和保姆們有着記住每一個孩子的記憶,在王乾踩着鐘聲到來之後,面色陰晴不定的管事哼了一聲,便有小胖墩去孩子們的住所,將一個睡懶覺的抓了出來。
那是一種拖豬的手法,王乾感覺搭檔昨夜缺失的陽氣太多,直到小胖墩將他摔在地上,他才發出哼的一聲。
管事看到如此更是生氣了,昨天新進的貨物就出現了問題,都不如那幾個半殘的。
“怎麼回事?”管事看向同屋的那些小孩,“他是怎麼病的?”
這種事情誰又能知道呢,住在一起又不一定定眼看着他,管事也覺得自己白問了,她一把抓起那孩子翻了翻眼睛,這是受到驚嚇了。
“王乾,昨夜他跟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經歷過什麼?”管事的問道。
“沒有。”王乾微微搖頭,“起碼我沒看到。”
“那這是怎麼回事?”管事有些不滿的說,“他可是跟你添油之後變成這樣的。”
“他又不是我的手下,我沒有義務對他的事情負責。”王乾看着那如同自己一般半死不活的孩子,“相比之下你應該表揚我,起碼我沒有像他那樣。”
“很好。”管事點點頭,“你很不錯,那麼以後夜間添油的事情就由你一個人處理。”
“我們沒仇吧,管事您這樣安排一個孩子就有些過分了。”王乾看向管事,“以我現在虛弱的身體,很難完成夜間的工作。”
“這是你的事情,誰讓你的搭檔病了。”管事呵呵了一聲,看着下面的那羣孩子,“等誰再犯了錯誤,我會安排和你一起添油的。”
王乾保持了沉默,再反駁就是不聽話了,看着他們毫不在意的將小孩扔在地上,就知道這些人只講規矩,不講人性的。
管事見王乾如此識趣,便讓手下將孩子拖走,然後開始了今天的訓導,她的話無非就是不斷的重複着聽話的重要性,並把王乾和那孩子當成反面教材,告訴他們不聽話淘氣的下場,而另一方面有指着外面前來迎接大齡孤兒的士兵,告訴他們在孤兒院有千百種結局,這裡不過是一個節點,未來的路還很長遠。
管事毫不顧忌的當着孩子們的面接受了士兵兵曹的錢袋子。
這一次在孤兒院畢業的孩子們都還不錯,其中有一個出色的已經摸到中級武士的邊了,倒是賣了一個好價錢。
他們往往要在軍隊裡服役十年,以此來報答孤兒院這些年的哼哼教導,如果有特殊貢獻,還可以提前成爲自由身。
“別羨慕,這可能是孤兒院手裡混的最差的一波。”貝加爾小聲的對王乾說道,“只有沒有人領養,最後剩下的孩子纔會被男爵收進隊伍裡,這不能說明他們的武力強和有潛質。”
看着送走的年紀大的孤兒們只是回頭感慨的看着孤兒院,而並沒有留戀,可以知曉他們在這裡度過了他們的童年,但這童年並不愉快。
管事按例鼓舞了孩子們的心並給予了他們期望,然而這並不說管事有心,這純粹是讓這些孩子以後混的慘的時候,別人提起時她好有話說,枉費了我這麼多年的教導和操心,都告訴他們要好好的,這戰死在戰場,真給我們孤兒院丟人,這樣的不是我們的人。
一場很尷尬的煽情歡送之後,保姆們領着孩子們去飯堂吃飯,事實上當士兵們走了之後這種讓人羞恥的晨會就結束了,管事並沒有多從兵曹那裡多拿到前,事實上她也知道,對方就是個跑腿的,即使有餘富的,人家也可以自揣腰包。
一衆孩子在飯堂老實的吃着飯,沒有哭鬧和厭食症之類的出現,實際上七八歲的孩子卸掉僞裝,也不出聲的吃飯還真讓人感覺到冰冷。
“你昨天處罰的那孩子今天有些嚇到他們了,你看他們都沒有昨天歡實了。”小胖墩對小胖墩說道。
“關我什麼事,我都是按規矩來的。”保姆吃着自己飯,“犯錯就要受罰,他們只是早已些理解世界的殘酷罷了。”
“別這麼說,我們可是文明國度,呵呵。”
事實上孤兒院有一些像學校一樣,也是培養人才的,自然不會拿王乾他們當豬養,在飯後的不久,有專職教育的保姆就來通知孩子們,中午要上大課。
所謂的大課,就是一些通俗的知識,比如歷史,識字,常識之類的東西,而一些小課,則需要分開來學。
孤兒院是沒有專職老師的,他們往往都是會聘請各行各業的精英來授課,比如勾欄中的王者,滿身是疤的傭兵。
梅克勒出寵物和打手,教管孤兒院出修女和神官,這都是有數的,所以一般實在沒有能力撫養孩子的,大多送到教管孤兒所,起碼心裡能好受一些。
“五十年前,位面異象,六大陸有相聚之勢,逐日大陸那邊,據說還有天使出世,傳播神明信仰......”
臺上的老教授默默的講着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歷史知識,但那優雅的嗓音卻讓各種孩童們彷彿看到了當時的景象。
“我們現在這片土地,以前是沒有人類的,即使是有,也是奴隸一樣的存在,這裡曾是矮人王的一位附庸所在之地,是聖壺教會的崛起,又經歷了漫長的戰爭,纔將他們驅逐,獲得了我們人類的喘息之地。”
“在驅散之光的遺址教書就一點不提人家真的好嗎?”王乾聽的百般無聊,一些想要聽到的城隍廟信息卻半點沒有。
“沒有人會燒冷竈,如果有人或其他事物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那麼趕緊移除掉它,那是害人的。”貝加爾聽到王乾的自語後小聲的說道,“我們現在要專心的學習,也許管事會考校我們也說不定的。”
“你說得對,而且領養者大多喜歡聰明的孩子。”王乾點點頭,看了貝加爾一眼,這傢伙跟自己鑽營,是要找靠山嗎?
“或許你覺得毫無意義,但現在的我們只能活下去纔是真的。”貝加爾意味深長的嘀咕道,“不要以爲你有些手段就能在孤兒院藐視所有人,像你晚上弄到的亡魂,不用管事出手,就是那些保姆都能輕易的收拾掉。”
“哦,這些保姆都這麼厲害?”王乾眉頭一皺,倒是小瞧了她們。
“你還要真的乾點什麼嗎?”貝加爾也跟着額頭一抽,“別犯傻啊,我們能在這裡生活,都要對他們感恩戴德的。”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在講課你們知道嗎!”臺上的老教授怒吼着看向王乾和貝加爾,本來錢給的就少,學生在不省心,這孤兒院教學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們在聽啊。”王乾看着樓道里隱隱出現的保姆身影,開口回答道,“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好。”老教授哼了一聲,“我們剛纔提過天使,那麼我問你,五十年前,出現天使的宗教與聖壺教會有什麼聯繫?”
“這知識教授剛剛沒有講過吧?”有幾個認真聽課的孩子詫異的望向臺上的老教授,不過讓他忽略了。
看到王乾沉默的樣子,老教授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