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間黑袍就竄的沒了影子,那邊衝鋒的獸人已經近在眼前,王乾攥了攥拳頭,暗道賤人殺我五百紙人,那邊獸人的前軍就砰的一聲,炸成了修羅場。
“大人心裡是在召喚我幫您抓東西嗎?”
冷風寒氣,陰煞幽冥,白無常頭頂一見發財,手拿哭喪棒,腰掛追魂鐵鏈,正舞動着祂那根血紅的舌頭站在王乾的身旁,看向那血肉戰場。
王乾的眼神非常好使,他親愛看到那些嗚哇亂叫喊着獸人永不爲奴的聯軍驚愕的眼神,在那血肉修羅場前面的一羣獸人差點當場就跪了。
“是魔法陷阱嗎?”翼人族薩滿聯合一羣薩滿在後方問道,作爲聯軍的核心首腦,他們不能讓自己的戰士就這樣平白無故的送死。
“是紙人。”有獸人先鋒從前方跑了回來,指着城門口,“我親眼看到那裡出現了一個類似蛇人的紙人,他一揮手中的棒子我們的前頭部隊就灰飛煙滅了!”
“怎麼辦?”前方人物不明,隊伍受阻,族羣中明智的薩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們低估了敵人的實力。”薩滿看向草地一方,剛剛處理守城紙人的黑袍已經跑得杳無蹤影,“就算皇族薩滿出手也沒有這樣的威力,通知前面的戰士撤軍吧。”
沒有人質疑薩滿們的決定,他們的果斷取決於他們智慧般的衡量,所有戰士都看到了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他們雖然英勇,但不會盲目的送死。
如潮水般來臨的獸人部隊前軍變後軍,緩慢的從來路撤退,無論他們有多麼的不甘,但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了。
一衆薩滿站在隊伍的旁邊看着那城門處的事物,那種僅僅看上一眼就能將靈魂吸引的存在,將兩個字深深的印在他們的心裡。
“神靈!”
“把那東西給我抓回來,如果可以她後面那位也警告一番。”
獸人大軍的果斷讓王乾有一絲意外,這些滿腦子肌肉的東西既然懂得恐懼和撤退,並且沒有發生譁變和給死去同伴報仇的暴脾氣,難怪部落中薩滿地位那麼超然。
王乾對紙人張吩咐了一句,也不管它桀桀桀桀的怪笑追敵,反身走回鐵城之內,那一邊,牛奔和馬超已經卸掉了不少的無頭屍體,其中還包括他們同伴的。
上午還充滿歡樂的勞動場,牛頭人與俘虜們把言甚歡,結果幾個小時不到,一夥人就陰陽相隔了。
“我會給他們做大超發,將來轉世不是酋長公子就是薩滿少爺,爾等不要太過悲傷。”王乾開口向周圍的獸人們說道。
“這種虛無縹緲的來世是真的嗎?”四周開始響起獸人的輓歌,有薩滿開口問道,“即使在獸神那裡,也不過是靈魂到了神國,永遠安眠,轉世之說只有神靈纔有的資格。”
薩滿的氣語低迷,安撫着一具具屍體,即使成爲了俘虜也沒有挽回他們的生命。
“以前沒有地府的時候我不知道,無法說。”王乾眉頭一皺,看向無數雙眼睛,“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是隻有神邸才享有輪迴,現在有了地府,衆生便平等!”
“衆生平等?”一衆獸人迷茫着,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人類國度也沒有這理念的,就是有,這些年也未曾實現過。
“輪迴又不是什麼好事,那都是劫難來臨躲災用的。”紙人張咧嘴笑道,聲音低到任何人都聽不見。
“一切衆生皆平等,就是字面的意思。”王乾了有深意的說道,如果說的太多的話,可以百度。
“怎麼可能,如果可能,或許世界就會終結。”老牛頭人薩滿看向一衆崇拜目光中央都快閃光的王乾,“希望他是在騙我們。”
悲痛的氣息之中,這些失去了親人和夥伴的獸人們在王乾的指揮下集體搬運屍體,要在封神之前給他們做超度,逝者安息,祈願天下太平。
而那些做下惡行的人,都將有地府的使者負責懲罰,據說那個下蠱的黑袍,已經被教會派人去抓了。
巨大的焚屍堆後,牛頭馬面神殿前,獸人們無法理解的咒文在陰暗的天空下響起,雖然他們無法聽懂,但都能理解其中的含義。
這些原本應該歸於獸神懷抱的子民,將進入一個叫冥界的地方,並且管吃管住,等時辰到了,他們就會從新回到獸人帝國,成爲類似聖者降臨的存在。
信仰地府,貌似也並非不好。
有時候天空陰暗並不一定是陰天,也有可能本來就是黑天。
“當你帶上這個金箍後,你再也不是個牛頭人,人世間的情慾不能再沾半點,世間的所有一切都與你們毫無關係,如果你動心,這個金箍就會在你的鼻子上越勒越緊,苦不堪言。”王乾將兩個小鐵環遞給了情緒平穩的牛奔和馬超。
站在神殿外圍觀禮的一衆獸人莫名的感覺到莊重,甚至不少人都悄悄的議論着:
“那是神器吧?”
“看來是了,身爲神邸,牛奔早就應該有一件自己的神器了,或許在未來的史詩中,神器牛奔之環會悠遠流長。”
酋長和老牛頭人薩滿都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悲傷,成神對別人是福,對於他們這些親近的人,卻總有一絲不捨。
或許應該叫牛奔之神環才更符合神器的名字。
“大人給他們那個是鼻環吧。”芬得蘭小聲對紙人張說道。
“別吵,否則你封神時給你個金箍信不信,大人玩起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紙人張咧嘴對芬得蘭說道,“獸人帝國,你什麼時候見到過耕牛了?”
接過鼻環的牛奔和馬面互相看了看這個巴掌大的鼻環,只見此物是鐵非鐵,有冷光過,上面隱約可見酆都陰帥四個大字。
“不帶可以嗎?”馬面問道,“以前看到人類世界抓奴隸的時候,都要刻字扎洞之類的。”
“不可。”王乾搖搖頭,滿臉嚴肅道,“這不是裝飾品,而是作爲酆都陰帥你們二人特有的身份象徵。”
“身份的象徵嗎?”牛奔將鼻環戴了上,微微皺了下眉頭,“好疼啊!”
馬面看着那往腦袋上使勁摁又使勁往牛耳上卡的牛頭,默默的套在了鼻子上。
“學馬超。”王乾看着都快給自己按出天使光環的牛奔,提醒了一下。
巨大的爐鼎燃燒着不知名的柴火,戴好鼻環的牛頭和馬面各跪在一邊,王乾伸手掏出一張裱文,看到陰暗的天色後投入鼎中。
一片血肉蟲卵爲主色調的空間裡,白無常望着緩緩閉合的血肉牆壁,閉上眼睛如同聽到了美妙的旋律一樣。
就在剛剛,勾魂鎖鏈下硬生生的隨着那即將消散的投影,進入了某處未知的空間。
那裡彷彿是一處地穴,美妙的人類頭顱帶着身後那龐大而醜陋的身軀作爲依仗想要和祂叫板,拽着那個黑袍刺客一臉的嘲諷看向白無常,並擺出一副看待螻蟻的表情,那模樣好像在說你還不瑟瑟發抖?
史料記載,白無常重來不是慣孩子的人。
看着自己拋出的兩根勾魂鐵爪,一根上面抓着的蜘蛛魂魄,一根上抓着的黑袍刺客,如果不是祂關鍵時刻用這個類人生物抵擋了一下,白無常絕對將祂的另一魄給勾出來。
“女人,放什麼狠話。”白無常搖搖頭,身後拽着如同死狗一般的一蛛一人從那緩緩消退的空間走了出去,卻突然看到遠處天空之中降下兩陣金光。
“錯過了觀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