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已經涼了，沒救了。”
“啊，你這腸子都出來，需要治療嗎？”
“拜入地府教會，分分鐘滿血復活的。”
“不信教沒關係，這次免費治療，下一次如果想要獲得免費治療，就必須是地府教會的教徒了。”
王乾滿臉陰沉卻又不時擠出笑容的爲那些傷者治療，不過除了少數感謝的之外，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應該的，甚至是抱怨，你有這神術之前應該表現的踊躍一點，這樣大家就不會受傷了。
“大人，您這麼做是沒有效果的。”紙人張開口道，“這就像大街上約炮一樣，你起碼也要多聊兩句，不能上來就說，嘿，幹嗎？”
“歷代教會都是先給好處，後感化他們，你就當我旅途打發時間了，原本也不指着在這有什麼收穫。”傳教的事情是有一系列套路的，這個王乾明白，連續營銷和宣傳才能做到洗腦，這種一下之後沒有繼續的，人們怎麼會信，又不是你救人一次就終身相許的年代了。
用功德光去救這些散戶，得不償失。
驚走的五頭蠻牛獸已經被趕了回來，它們除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外並沒有什麼損傷，僅剩的護衛們默默的埋葬着死掉的同伴，悲傷過後，還得趕路。
好在悲傷中帶有那麼一絲愉快的氣息，那些死掉的，無主的包裹，被商販們平分了。
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大夥的強盜，雖然偶爾會遇到三兩羣冒險者，但他們大多數都是觀望着車隊就側開了目光，在聚集地居住的唯一一點壞處就是不能肆無忌憚的掠奪，一旦走漏了風聲，整個組織都會被人家給端了。
一路上芬得蘭總是不經意的回頭看向後方，彷彿那次打劫給他留下了陰影一樣，搞得本來還算可以的氣氛弄的有些緊張，即使他們知道不可能再出現打劫的第二家了。
直到進入了庫瓦德聚集地的哨所，一衆商人才鬆下一口氣來，然而作爲行商這只是剛剛開始，他們還要把貨物賣出去。
護衛隊向城防軍述說了這次的遭遇，但神術召喚神邸降臨的事情卻被他忽略了，在晨曦教會參透這些城市傳教的時候，宣揚另一個教會的威能可不是好事。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聞訊而來的庫瓦德治安官對着一衆人聳聳肩，“開闢了路線雖然避免了骷髏人的侵擾，但同樣會吸引黑伯爵在那裡覓食，誰讓當初開貿易路線也有他的功勞了，你們就當支付過路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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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們聞言一陣媽**，這要是離魯德基洛進，我們伯爵早就圍剿了，就庫瓦德這弄這些狗屁倒竈的事，那是支付過路費嗎？那是要命啊。
“教主其實可以在這裡安插人手，負責沿途保護那些商人，這樣絕對會收穫信仰的，比您給他們治療都強。”卸貨換車的時候，芬得蘭對王乾提議道，“聚集地之間的野外不歸屬他們管理，只要不碰到骷髏人渠帥，我們甚至可以成爲各地域的守護神，晨曦教會主導城市，而地府教會主導野外。”
“可以啊，這個提議不錯，從魯德基洛到庫瓦德這一段，就交給你了怎麼樣？”王乾看向芬得蘭，很贊成的說道。
“教主噁心人還真有一套啊。”芬得蘭露出難看的笑，“我在這，弒神殿那幫傢伙絕對會活剮了我。”
“我當然知道。”王乾笑了笑，這傢伙還沒成氣候，放出去被組織逮到絕對無法善終，他看向紙人張，“萬德弗的東西賣的怎麼樣了，一會兒叫他回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紙人張應聲答道，身影瞬間消失。
直到晌午的時候，紙人張才領着萬德弗回來，王乾一問才知，一上午的時間竟是陪着他到處去銷售祖傳家當了，這傢伙的名聲不知道有多不好，竟然在庫瓦德都不被待見，最終還是紙人張幫他將東西賣掉的。
“你是盜賊啊，就算魯德基洛被封殺，庫瓦德這裡明面不行，沒有個鬼市之類的嗎？”芬得蘭看到兩人回來不滿的說道，等待的這段時間，王乾總是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一副要讓自己主持工作的節奏。
然而萬德弗卻是搖搖頭，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向他這種老少皆知，百年難得一遇被打上標籤的人，無論賣什麼比銷贓還難。
“二教主說您有事找我？”萬德弗問道。
“有事，我打算在魯德基洛和庫瓦德這條路附近建立一座夜遊神殿，專門負責保護路過的旅人安全。”王乾看向他說道，“我得人傳教還沒到這裡，在城內傳教也很難，芬得蘭出了個不錯的主意，要我在野外傳教。”
“野外傳教？”萬德弗有些遲疑的問道，“這個比城內傳教還要難吧，商隊行走於野，我們貿然的接近會被當做強盜的。”
“你只要在城內宣傳在野外遇到危險，呼叫地府教會的神靈就會獲救，只要心誠，神靈自然就會聽到，然後保護他們。”王乾看着遲疑的萬德弗，“我知道你找不到幫手，但擴大宣傳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在夜色下你在城市裡貼小廣告。”
“您竟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去做。”萬德弗點點頭，魯德基洛還算自由，只要不貼反對晨曦教會和伯爵統治的事情，抓到自己也不會太過爲難吧。
“別垂頭喪氣的樣子，雖然你承載不了夜遊神位，但作爲夜遊神殿教主還是可以的。”王乾開始給並不積極的萬德弗畫餅，“神靈自然會有人信，到時候城門口夜遊神殿一建成，你靠商人領取夜遊旗幟就能賺無限香火錢，到時候有了錢，還會有人不待見你嗎？”
王乾說的口乾舌燥，爲自己倒了杯水，那邊萬德弗點頭應允，雖然這位教主說的話總感覺跟鬧着玩似的，但那些神術手段可都是真的。
在庫瓦德再次購買了一蠻牛獸車的食鹽，芬得蘭的講價技術再一次把庫瓦德的鹽商折服，看着那急頭白臉都要大人的鹽商，共計輛車食鹽的王乾滿意的坐上蠻牛獸車，直到城門口處，才與相送的萬德弗道別。
在集市那裡離開之前，王乾替萬德弗宣揚了夜遊神的存在，魯德基洛到庫瓦德這一條路線將受到夜遊的庇護，任何遇到危險的商人只要誠心禱告夜遊的幫助，只要心誠，必將受到夜遊座下巡遊使者的保護。
而作爲路線上的隱患黑伯爵，巡遊使將會把他清除掉，就算是骷髏人渠帥，敢靠近這條行商路線，也將會被毀滅。
這種保護旅者和商人的說法自然而然的引來了旅者之神和商業之神信徒的狂噴，然後羣衆附和，若非王乾臉皮夠厚，都險些站不住。
這種爭奪不了政治權利的職業教會只能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保持自己的執着了。
“前兩天在後面留下了五百捉刀紙人，全部留給你，換個馬甲就是巡遊紙人了，當巡遊使絕對夠用。”商隊即將啓程，王乾送給了萬德弗一塊鐵牌，“如果真有那紙人抵擋不住的大人物，可召喚地府神邸，這是信印。”
“名號起來後，你就可以招收虔誠的教徒當主教開拓新的野外路線。”
商隊離開，蠻牛獸比之前那次還要多，萬德弗低頭看向手中的鐵牌，只見有隱隱的黑氣在上方翻滾繚繞，寫着酆都夜遊巡查使的字號。
他擡起頭來，就見身旁不知何時站着五百扛幡紙人，爲首的披頭散髮，手中捧着一個朝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