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地拉爾的城門處,守城的已經換成了重甲兵和具有偵查能力的職業者,防備着有可能繼續前來的刺客。
城內在午夜前新增添了一千多盞路燈,讓整個城市都變成那種可見的程度,這樣可以讓那些巡邏的職業者感覺到安全一些。
和正規軍不同,職業者們每隻巡邏隊都配備了各種職業,而且耐不住寂寞的他們會不時的聊天,如果隊伍最後的人被襲擊,這樣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
“誒?這是什麼?”
一隊職業者正在掃街,前面的戰士舉着燈籠,他感覺到頭頂的一陣微風,隨後擡起頭來就看到一隻巨大的風箏從頭頂飄過,砸到了前面地上。
“是風箏,小時候記得看過貴族家的少爺在莊園裡放過。”一個法師看了前面的東西一眼,開口回答道,他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我們作爲實習生在那裡學習劍術,後來體力不支的我被趕了出來,最後被老師收留。”
“還真是命運呢。”戰士將那風箏撿了起來,那巨大的風箏有房子那麼大,舉起來就像一堵牆,將整個街道的光線都遮住了,“你家貴族的少爺一定是大力士,這麼大的東西都能弄天上去。”
“少爺放的可沒有這麼大。”法師攥緊了自己的法杖,背後傳來同伴們的武器準備聲。
“只是這裡怎麼會有風箏呢?”戰士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看着從風箏上印出的那越來越大的身影,袖劍直接穿了過去!
巨大的風箏被他從中間撕開兩半,他整個人都衝上前去,如同一隻猛虎捕食,法師的火球也從他的身旁划着弧度砸到了前方,背後弓箭手的箭已經連珠射向每一處黑暗角落,然而這一系列動作彷彿都達到了空氣中一般,連個痛哼都沒有。
“警惕!”戰士舉起自己的盾牌支着袖劍警惕的看着前方,頭也不回的吩咐道,“不是普通刺客,法師感知,獵人鷹眼!”
“明白!”兩個小隊的隊員立即使用技能探查過去,那寂靜的街道上吹過一絲冷風,但什麼異常都沒有。
“能不能是我們過於敏感了?”遊俠問道。
“新人不要誤導我的思維,沒有平白無故掉下來的東西,物體是在力的作用下行動的,肯定有人,但就是我們沒發現!”
戰士一邊說着一邊掃視着前方,然而四周的環境就好像打他的臉一樣,戒備了半天也沒遇到襲擊。
“快走,離開這裡!”戰士眉頭緊皺想了一下,一招手示意同伴們先離開。
“啪!”
剛走沒幾步的職業者巡邏隊突然聽到了物體的爆裂聲,他們回頭望去,就見身後五十米處的路燈滅了,頓時在光明的街道上陷下一塊黑暗,然而這只是開始,緊接他們就看到路燈伴隨着啪啪的聲音,十分有節奏的一直滅到他們身後十米的地方。
“這是?”遊俠緊張的問道,然而同伴們沒有回答他,而是拽着他趕緊跑,結果剛剛起步,就看到前方的路燈從百米開外,一點點的向這邊推進熄滅,就彷彿有一隻黑色的巨口吞噬着一切,向他們跑來一般。
“蹦!”黑暗中射出一隻弩箭,被停下腳步的戰士一劍擋開,他看着無法看清的屋頂,對着一羣同伴說道,“在上面!”
火球和弓箭清理着兩邊的屋頂,但效果並不顯著,漸漸的,他們身旁的路燈只剩下一盞,而遠處屋頂的黑暗中,那些身穿黑袍的刺客正端着手中的弩箭瞄準着。
天空,似乎有流星雨劃過。
“啊!扎到我腎了!”
“隊長別死,天啊,那錘子好大!”
此時其他街道上巡邏的職業者小隊也受到了未知的攻擊,那如雨下的弩箭和魔法道具讓他們苦不堪言,很快便在掙扎中死去,就見那城市中的路燈一點點熄滅,整個卡地拉爾再一次被黑暗籠罩。
夜裡不知道來了多少刺客,整個卡地拉爾都響起了職業者的慘叫聲,這讓躲在教會裡的神職人員和他們庇護的平民們膽戰心驚,他們不是地府教會,教派的配置不夠,根本就沒有防禦陣,留守的人員也只有十幾個,除了正副主教,其他神職人員對付平民刺客還行,但對付這種襲擊全城的職業者刺客,就差點勁頭了。
甚至那些底蘊並不多的教會甚至連護教的騎士都沒有配備一個。
“快去找地府教會!”看着黑暗中一閃而過的身影,主教的心是崩潰的,清理完城防兵,那黑暗中的刺客便會向貴族和教會下手了。
被派出去求援的神職人員跌跌撞撞的跑了,一路上看到的竟是城防兵的屍體,甚至還有兩個騎馬死在路上的神職人員,這讓求助者們的速度更快了。
此時王乾正在將教會弄的儘量有光一些,剛剛風箏上蹦下來的敏捷刺客用暗器將整個地府教會周圍的路燈全部打滅,拿起唐刀的王乾正打算和這些黑暗中的刺客拼一下,就見他們一個個被捉刀紙人砍的撲街了。
“灰袍?有隱匿氣息的作用嗎?”王乾用刀插了兩下屍體,看着冒出來的血液,起碼不是用來防禦的。
“我們教會正在受到襲擊!”
黑暗中跑出來一個非地府教會的神職人員,他看到王乾手中的動作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哦,我們剛剛也是。”王乾指着地上的那一堆屍體淡然的說道,“你看人數還不少呢。”
“我是說我們需要幫助!”那教徒激動道。
“你是哪個教會的?”王乾看着他的模樣,眉頭一皺問道。
“我是原初之火教會的。”那信徒着急道,“希望您能快一點,否則就來不及了。”
“就是那個什麼東西都往火裡燒的那個?”王乾自問般的點點頭,隨後看向那個教徒,“你看,你是原初之火教會,我是地府教會,我們根本就不說一個教會的啊,又不是友好單位,我沒有義務幫助你們的,如果要援助的話,請去找職業報備廳,或者是議會。”
“我們不應該互相幫助嗎?”那教徒聞言頓時傻眼,一時間無法接受王乾的冷漠。
“抱歉,暗處的敵人太多,我們能保護自己的信徒就已經竭盡全力了。”王乾愛莫能助的說道,“如果你們集體來地府教會躲避的話,我們還是可以提供庇佑的,但是去你們那裡,抱歉,真沒法去。”
“想不到你們是這樣的人,早知道就不來了。”教徒失神落魄的說道,在來得路上,他們犧牲了許多人,早知如此就不來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償的幫助你,你當所有人都是買發得嗎?”王乾搖搖頭,“你要是覺得回去危險,就留在這裡,雖然你不是地府教會的人,但我也不能無情的把你趕出去。”
“我要回去。”那教徒看着地府教會外的黑暗,咬牙說道,他回去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他可以回去一起死。
王乾點點頭,生他可以無法改變,但死是他的權利,目送着教徒的離開,王乾從玄棺之中繼續拽着路燈草,然後插在花盆中。
“這已經是第十一波來求援的教徒了,看來大家的情況都不是很好。”跟在王乾身邊的一個弟子問道,“師父,爲什麼不幫助他們,這樣或許會獲得他們的好感。”
“這樣只能被他們當成二百五,而收不到任何感激。”王乾將花盆搬到一處黑暗的角落,那裡立馬變得光明起來,“在沙漠那會他們搭了順風車,不入教我可以理解,但起碼事後也要說一聲謝謝吧,可是我在當出頭鳥弄翻晨曦教會後,這幫人就各過各的了,之前的那種以地府教會爲首的模樣瞬間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