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日落山谷,碎石山下,幾頂帳篷在那裡形成了一個小營地。
那是王乾反攻後,教會花錢招募的傭兵職業者們,碎山巨石下的殘存者,在報告教會後,奉命回到這裡監視六國動態。
今天營地裡加餐,之前帶到這裡飼養的小雞都已經到了可以吃的地步了,衆人圍在篝火那裡烤着雞翅,一邊述說着這陣子的遭遇。
“好熱呀。”一個聽同伴講他年輕時的故事時感覺到一陣悶熱,不經意間望向中間的篝火,就見那篝火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些殷紅了。
“你們快看那火!”
“有情況!”
“嘭!”
隨着衆傭兵的發現,那火焰突然涌了出來,其狀如同恆星爆炸,傭兵們還沒來得及逃跑。那濃烈的火勢一瞬間將燒烤的衆人連同帳篷都燒成了灰燼。
“帝國這麼大,國內必然有飛行魔獸偵查。”格拉漢姆坐在縮小身形的大地之熊上,對落到碎山營地的衆人說道,“由此分批進入帝國要塞,散開行動,一路出了卡地夫考文在集合!”
“明白,格拉漢姆長官!”
一衆魔法師和騎士領命道,紛紛向帝國要塞的各個城門方向衝去。
“那麼接下來的路就我們倆結伴同行了。”看着一隊隊的人員離開,坐在大地之熊身上的格拉漢姆微笑的看向愛麗絲,“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坐上來吧。”
“呵呵。”愛麗絲聞言看向它下面的大地之熊,就見那熊突然驚覺的看向愛麗絲,謹慎的退後了兩步,“你的熊不錯。”
愛麗絲如是的笑着說道,只是她看向大地之熊的目光卻如同在看死物一樣。
“大人說混戰地帶那裡有適合作爲判官筆筆桿的材料,普通的東西根本承載不了判官筆的氣運。”格拉漢姆臉色一變,瞬間沒有了其他心情,悄悄的摸了摸背後的槍。
“年輕人怎麼都這麼大火氣啊!”冬德烈從後面的隊伍中跑了出來,拍了拍格拉漢姆,一把年紀了撩什麼妹啊,“琅菲斯大人說老頭子是凡人,一路上還需要二位大人照顧着。”
“是冬德烈啊。”格拉漢姆好像才發現他一般,“好說,路上不好走,上熊!”
“是是!”冬德烈聞言立馬往熊身上爬去。
“哼。”愛麗絲見狀哼了一聲,她打量了下地上的火焰,就見幾個實力高的靈魂還在那火裡苦命掙扎,就見她袍子一卷,燃燒的火焰就卷着火中的冤魂們落到了自己身旁,瞬間恢復成了原本模樣。
幾個冤魂詫異的打量着身體上下和手掌,如果不是被火焰燒的撕心裂肺,他們甚至以爲自己剛剛在做夢,隨後他們就在打量身體時發現了肩膀上的擡槓。
一滴冷汗從它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緊接着它們就感覺肩膀上的擡槓向下壓了一下,雖然不是很重。
“走!”
愛麗絲坐上了轎子,對不敢回頭看的兩人說道,轎後擡槓的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壓制了內心的疑惑和恐懼,邁出了腳步。
“麪包也是面做的,麪條也是面做的,爲什麼麪條這麼貴?”
一間青石製成的巨大餐館裡,王乾坐在木頭凳子上品嚐着老闆送來的番茄面,同時聽着隔壁桌子吃飯的黃髮年輕人抱怨。
此時王乾正坐在卡地夫考文的邊陲行省,當感覺到愛麗絲他們的大隊人馬順利進入要塞後纔拿起叉子準備品嚐一下異世界的麪條。
“喂!我在和你說話,難道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你看起來吃的心安理得啊!”那黃髮青年見王乾不理會他,直接端着自己手中的麪條坐到了王乾的桌子上,氣焰囂張的問道。
“這東西是用白麪做的,你應該用他跟白麪包做比較,而不是黑麪包。”王乾挑起一根苗條說道,“另外,這件事你應該問老闆纔對。”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吃白麪包了。”黃髮青年聞言有些失望的說道,他看向坐在王乾身旁的紙人張面前什麼都沒有,抱不平道,“這是你的僕人嗎?爲什麼不給他來一碗,哪怕黑麪包也好啊。”
“謝謝,我只吃人。”
紙人張接了一句,緊接着就聽整個餐廳都安靜了。
王乾擡起頭來,看向滿屋震驚的眼神,無奈的瞥向紙人張,後者撓撓頭,尷尬的笑道,“這個笑話不好笑嗎?”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還是不要在城裡講這種笑話。”黃髮青年警告道,“教會門前的廣場每天都會燒死像你這樣口無遮攔的人。”
“還真是莽撞了呢哈哈。”紙人張笑了笑,人類形態的它沒有把嘴裂的那麼開,大人說過,輕易別特麼暴露。
“蹬蹬蹬!”一個同樣黃髮的小青年跑進了餐廳裡,他直奔王乾的桌子,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就喝了起來,顯然一路上渴夠嗆。
“唐納修。。”吃麪的黃髮青年說道。
“沒錯德維特。”喝光酒的唐納修狠勁的喘了一口氣,“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教會的人在追殺你嗎?”德維特皺了下眉頭,“任務又失敗了?”
“不,成功了。”唐納修拽過椅子坐了下來,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另一杯麥酒,猛喝了一口說道,“只是在斷後的時候被教會的騎士盯上了,不過幸好被我甩開了。”
“那就好。”德維特點點頭,隨後嘴角上揚,“唐納修我跟你說一個事情,你喝的那兩杯酒是這位先生的。”
“啊?ヾ(?`Д′?)你怎麼不早說!我可沒帶錢啊!”唐納修嚇的站了起來,他驚訝的看着王乾,眼珠一轉,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看你那黑色的瞳孔一定布拉格過來的!”
“啊。”王乾茫然的點點頭,布拉格?帝國的某個行省嗎?
“能從奴隸市場逃出來可是真有本事啊,但我告訴,在邊陲行省這裡一樣不安全。”唐納修恐嚇道,“教會除了喜歡燒死女巫外,更喜歡燒死奴隸。”
“我不是奴隸。”王乾搖頭道,北六國之前也是有奴隸的,他伸出手臂,“你看我沒有刺字的。”
“啊那更好了,總之以後誰欺負你,你就提我們女巫救贖會的名字,保證沒人敢碰你。”唐納修保證道。
“大人,他想害你。”紙人張看了一眼豪氣沖天的唐納修。
“知道,我又不是以前的傻子。”王乾點點頭,然後飛速的吃着麪條。
“砰!”整個餐館突然震動了一下。
“砰砰!”房樑的灰塵直掉,紙人張伸出手臂到王乾頭頂,爲他擋灰。
“這就是你說的小麻煩?教會是不是把人全部調過來了?”德維特皺着眉頭道,他擡頭看着餐館屋內的左右,最大的通風口居然沒有盤子大,顯然老闆以前遇到過逃單的。
“媽的居然沒有窗戶。”德維特着急道,“只能等他們進來硬拼了。”
“還能撐一陣,我進來的時候把門用桌子堵上了。”唐納修尷尬的笑了笑。
“都怪你!”德維特恨聲道。
“轟!”大門被炸開了。
“上吧!門口進不來多少人!”
兩個人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聽到樓下餐館門口的打鬥聲。
“這裡的教會這麼囂張啊,大白天的干擾商戶。”王乾將最後一口麪條吃完,又喝了一口麪湯。“當然那個女巫救贖會的也不是好東西,居然想着坑本座讓教會抓。”
“他們都是不受法律約束的組織。”放下手臂的紙人張坐下說道,“囂張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