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
震懾住敵人之後,薔薇城上恢復了安靜,牆上的衛兵看着天上的雲朵飄過,對同伴說了一句,但不知爲何那雲朵越來越大。
然而隨着那雲朵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並往薔薇城飛來時,衛兵們意識到了,那不是雲。
“調轉炮頭!拆牀弩!”
城牆上的指揮官看到來物之後亡魂大冒,連忙吩咐道,然而守城器械又豈是短時間能調式的,九十度角更是不可能打得到的。
城牆上的兩座塔樓裡的弓箭手象徵性的射了兩箭,表示一下自己也真的射不到。
那一隻只從遠處高空飛過來的祥雲飛艇不光引起了薔薇城上的恐慌,就是平民法師團都響起了一片驚呼,平民營地的人們更是高喊着神蹟。
調頭的魔晶炮發出一道道魔法光束,然而根本打不到那麼遠,當飛艇離近的時候,炮臺仰射的高度卻有不夠,高空之中的飛艇最終停在了薔薇城牆的上空,然後開始緩緩下降。
“一會必有敵人從裡面跳出來,拿好你們的武器準備戰鬥!”指揮官大聲的呼喊着。
就在衛兵們拿好武器,準備和那要落到城牆上的飛艇與短兵相接的時候,卻發現飛艇停了,緊接着就看到一塊塊石頭從飛艇上落了下來。
“快躲!”
“轟!”
石塊撞擊城牆的轟隆聲和士兵們的慘叫交織在一起,殘肢和鮮血在城牆上飛濺,一件件守城器械在那裡被石塊砸毀,就連那兩門萬夫莫開的魔晶大炮也被高空拋下的石頭徹底掩埋,城牆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越來越多,城,塌了。
狂風吹過那塵煙肆卷牆體崩塌的地獄景象,夾裹着一堆堆紙片席捲而過,那被狂風拋出的紙片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轉,瞬間化成一隻只捉刀紙人落到了地面,向那城內街道上震驚在原地的大公私兵衝去。
“進城!”
王乾看着塵埃落定狂風消散的城牆廢墟,坐進在一旁待命的轎子,對一衆屬下吩咐道。
看那打着旗子舉着靜街牌和騎兵開路的轎隊向被攻陷的薔薇城開去,卡爾文拉丁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艾貝爾問道:
“城隍神的神蹟好像有些頻繁啊。”
“那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艾貝爾平心靜氣的說道,光明教廷的天使不也是每次打仗都放出來,他轉頭看向那已經有些躁動的平民營地,“城內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派人把守住城牆缺口,待那位子爵平定之後再放人進去。”
卡爾文拉丁聽完後點了下頭,向身旁的平民法師吩咐道,“挪威領人去守住缺口,不要放任何一個人進去,德利你帶幾個人去城裡,一旦薔薇家族覆滅就回來報告!”
王乾這邊,轎隊邁過那夾雜着殘屍的坍塌城牆,入眼的就是滿街的士兵屍體,唯獨留下的僅是因爲王乾下令飛艇撤退才得以保留的房屋。
轎隊踩在靜悄悄的街道上,避讓着腳下的屍體,在前行過兩條大街的時候,兩邊的木屋突然射出來一排排弩弓,瞬間就將走在前面的紙人護衛隊和旗手紮成了刺蝟。
“護駕!”紙人張高喊一聲,就見那兩邊的木屋牆體爆裂,大量的衛兵從裡面衝殺出來。
走在轎隊後面的斯卡根騎兵立馬衝上前去,與護衛戰在了一起,有着刺蝟紙人的加入,很快就將這一波埋伏消滅。
“薔薇大公的手下很忠心啊!”哈薩克斯看着倒在腳下的兩隊屍體,“城都破了,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膽顫心驚的躲起來嗎?”
“或許他們對自己的領主很自信也說不定。”王乾用手擋在轎簾,看着兩邊空蕩蕩的屋子,士兵是很久以前就隱藏在這裡的。
“前面的路走慢一些,這城裡應該會有許多陷阱。”王乾說完下了轎子,看了眼有些輕傷的騎士們,“注意屋頂和木屋。”
“子爵大人,要不要我再把飛艇再召回來?”斯佩恩謹慎的看了眼左右,這種帶着房檐的屋子很容易藏匿敵人。
“不用。”王乾擺下手,朝紙人張瞅了一眼,隨後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那邊紙人張會意,從胸口掏出一大堆剪紙人,拋入空中,瞬間一大片長着翅膀的紙人就飛上的屋頂,一個個還拿着紙質的陰風弩,看得斯佩恩連連側目。
接下來的路途由於紙人們的警戒,提前發現了不少的陷阱,哪怕如同之前那種帶有斂息物品的衛兵也沒能夠再次得逞,這座城市由於沒有受到亡靈的肆虐,城中的居民還有着不少,有幾次紙人衝進去要砍人時才發現,那隻不過是平民。
一路來到了薔薇城的盡頭城市,那座象徵城市根基的薔薇城堡,一隊捉刀紙人正在瘋狂的劈砍着城堡的大門,剩下的所有紙人如同牆磚一般吸附在城堡上,一點點的進入城堡上那唯一一個用來透氣的鐵欄窗。
隨着紙人們進去的越來越多,城堡內開始出現頻繁的慘叫,薔薇家族的覆滅是早晚的事。
“那些盛開的,必將凋謝!”
一個蒼涼的聲音從城堡裡傳了出來,緊接着那城堡裡頻繁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王乾和一衆人等看去,就見那原本如同瓷磚一般密密麻麻貼在城堡牆壁上的捉刀紙人們如同失去了魂魄,一個個在牆上鬆散,然後開始掉落。
“噼裡啪啦。”
“這詞我好像在哪裡聽過。”王乾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紙人們從新化成了白紙片,恍然大悟的看着那座城堡,“大預言術!裡面住着的是教皇嗎?”
“咳!”
王乾一句話,那跟在後面觀看戰果的德利法師突然嗆到了,他拍了拍胸脯,走上前來,喘了兩口氣後對王乾說道,“子爵先生,您聽不出來那是詛咒嗎?”
“這種無形的東西誰又能分的清呢。”王乾表情有些尷尬,“但能輕鬆毀掉了這麼多城隍天兵,確實不簡單。”
“城隍的天兵看樣子是等級沒能達到豁免,即使再神奇也會被詛咒枯萎,尤其凋零薔薇家族這種傳承詛咒,即使是魔導士遇上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德利法師十分肯定的說道,隨後溫文爾雅的一笑,“但是魔導士我們外面有兩個。。”
“得!”王乾伸手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不用這麼麻煩。”
“大人咱倆來唄。”紙人張蹦了,笑眯眯的向王乾問道。
“砸門!”
“得令!”
紙人張腳下冷氣四起,瞬間出現在城堡門下,一個如同雞毛撣子般的哭喪棒被它拿了出來,它比劃了一下隨後猛的向門上砸去。
“轟!”
哭喪棒撞破了大門勢力不減,拽着紙人張直接砸進了城堡之內,就聽着連續幾聲轟鳴聲,整個巨大的城堡都跟着晃動了。
“不好意思,勁用大了。”紙人張的腦袋從城堡門洞的塵煙中探了出來。
“打開了就好。”王乾腳下無常步運起,金丹境的真氣涌動,陰冥的氣勢向四周擴散,只見腳下的碎石沙土都被那股氣勢彈開,他拿出唐刀,腳步一邁,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猶如迷宮般的薔薇城堡裡,王乾開啓着幽冥鬼眼,奔向那一處又一處的有着靈魂光芒的地方,那些準備反抗的家族死士沒有一合之敵,往往只是看到一道閃光和瞬間離去的身影就失去了生命。
奔跑和呼喊聲在城堡內響起,一個個身穿法師袍的族人跑了出來,然而在看到王乾的鬼眼時就瞬間迷失了靈魂,被王乾一一用刀背拍成生活不能自理,就連幾個有所成就的法師也被王乾洞穿了施法軌跡,當王乾找到城堡的書屋時,那唯一強大的靈魂之主薔薇大公正小心翼翼的點燃着十七根黑色蠟燭,被王乾一個閃身過去踹到了牆上。
“凋零的傢伙就要安分些,王室等着你去接受審判呢。”
艱難的爬起身的薔薇大公剛要拿起法杖,卻發現一般異常鋒利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