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誅殺帝王可能的惡果！”
凹坡下，李鴻儒頗有興趣看着通風、禺狨魔君。
若他肆意打殺這兩位魔君，或許會招惹孫悟空帶來的惡。
雖然不說他和孫悟空直接衝突，導致需要做過一場，但必然影響彼此的關係，或許某個需要助力的時刻，對方就存在放水的行爲, 導致他受創。
李鴻儒並不厭惡孫悟空的求情。
他只需要驅逐通風、禺狨魔君，將這兩妖剔除出偷天換日大陣的名額。
只要這兩妖對他徹徹底底沒有影響，李鴻儒壓根不在乎是否殺死兩個年齡衰老的妖。
“對不起！”
“我們再也不敢了！”
地面上，通風魔君和禺狨魔君趴在地上求饒。
兩妖雙手作揖，目光不時看向孫悟空，又不時看向李鴻儒。
“怎麼樣？”孫悟空道。
“我覺得他們很沒誠心”李鴻儒尋思數秒後道：“蘇文王你覺得通風、禺狨的道歉是誠心的嗎？”
“聽上去很誠心”淵蓋蘇文點頭道：“但我沒法確保他們以後是否會繼續進行鍼對！”
“我也有這種感覺”李鴻儒點頭道。
“怎麼可能，他們明明悔改了, 也已經誠懇道了歉”孫悟空道。
“這位大師，通風、禺狨兩位魔君並非第一次在尖牙魔君面前道歉”淵蓋蘇文無奈道：“單單我就見過他們道歉不下於三次，每次都擔保以後不針對尖牙魔君，但下手則是一次比一次厲害，上次將尖牙陷入絕地困了半年有餘，若非尖牙命大，只怕已經隕落了！”
“還有這種事情！”
孫悟空愕然。
他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作爲擔保人，他已經豁出了面子低聲下氣。
但他沒想到通風、禺狨魔君如此不爭氣，以前就幹過這種求饒的事情。
真武宮執法並非嚴苛到不容情，而是此前就給予過通風、禺狨機會。
但通風、禺狨魔君屢屢作惡。
這也難怪李鴻儒難於相信兩位魔君道歉的誠意。
攤上這種屢屢想要自己命的大妖，正常的應對方式就是先下手爲強，務必需要做到除惡務盡才罷休。
“這要如何是好”孫悟空道：“按你們的做法，被打死確實不冤！”
“不要啊，七弟！”禺狨魔君大駭道。
“我們真的是誠心誠意，以後再也不敢針對尖牙！”通風魔君痛哭流涕道。
世上沒幾個人有孫悟空的本事, 可以穿掉琵琶骨依舊面不改色叫罵。
對通風、禺狨而言, 當肉身被鎖，法力被禁錮，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往昔的弱者此時都能輕鬆殺死他們，更無須說是強者。
只要眼前這些人殺念一生，一掌覆蓋打下，通風、禺狨兩人必然會被擊斃。
他們沒有金剛之軀，也做不到錚錚不屈的傲骨。
等到孫悟空左右爲難，通風、禺狨的臉色大變，不乏磕頭痛哭，全然沒了倭國帝王和頂級大妖的模樣。
“以此爲鑑！”
李鴻儒指了指落魄的通風、禺狨魔君，這讓李旦等人心有慼慼。
從天堂到地獄，這種間隔只在一念之間。
不提李旦往昔恪守規矩，便是王梨也懂了李鴻儒往昔屢屢低調的原因，袁天罡更是心中生警。
對某些人而言，若擁有了什麼本事，又或繼承了什麼地位，或許恨不得天下皆知。
但對李鴻儒而言，這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這讓李鴻儒低調，但又屢屢渡過艱難，直到站穩一席之地。
對李鴻儒如此，他們也並無不同。
或許他們此時已經有了不錯的實力, 但只要被人設計專門針對一次，他們就再也爬不起來。
小心、低調、抱團。
唯有彼此心思相近又相互扶持, 他們才能安然不斷向前。
“能送去佛教調教嗎？”孫悟空問道。
“莫非是請某位佛陀種下攝魂術？”李鴻儒頗有興趣問道。
“如今想來也只有這種方法”孫悟空道。
“可我和佛教的關係有點差”李鴻儒道：“他們每個人都恨不得打死我, 送過去大概率是會資敵！”
“這……”
孫悟空一時錯愕。
想打死李鴻儒的並不止佛教，譬如還有仙庭，又有婆羅門後知後覺知曉一些事情後也有微詞。
若孫悟空想找人嚴格管教通風、禺狨兩位魔君，他需要剔除的勢力太多。
“您那邊收妖嗎？要不您施手段禁錮了他們。讓他們替你做事情？”孫悟空建議道：“只要留他們一條命就好！”
“我不喜歡這種又老又醜心思又多的妖”李鴻儒搖頭道：“就算他們誠心誠意歸順我，我也用不了他們多少年，何況馴服他們必然需要花費我大量時間和精力！”
“那這……”
“廢掉他們妖丹？”王梨低聲建議道。
“不要！”
“妖丹消亡，我們身體無法穩固氣血，會陷入迅速衰退，活不過三天！”
王梨的建議非常糟糕，還沒等李鴻儒和孫悟空尋思，通風、禺狨魔君已經大叫了起來。
“俺老孫已經很沒面子了”孫悟空道：“你們自己趕緊想一想，快點找條活路，免得尋不到方法只能打死你們！”
“我們願意歸隱”通風魔君哀求道：“從此迴歸扶桑再也不出來了！”
“我也願意回扶桑，從此居家避世不出”禺狨魔君點頭道。
“這個方法如何？”孫悟空詢問道。
“不怎麼樣”李鴻儒搖頭道：“想必孫兄也難於做擔保。”
“他們出錯的次數確實太多了一點！”
“但要說到歸隱，我倒是想起了一處地點！”
李鴻儒指了指方向。
這讓孫悟空抓了抓腦袋。
“傲來國和扶桑有區別嗎？”孫悟空低聲問道。
“沒區別，但你上次從酆都帶回來了一些忘憂愁的好貨！”
“孟婆湯！”
李鴻儒只是提及，孫悟空已經明白了過來。
這讓他嘆了一口氣。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通風、禺狨可以活下來，但活下來和沒活着的差別不大。
一口孟婆湯，神智從此混淆懵懂，渾然忘卻過去事。
那時的通風、禺狨已經不再是現在的通風、禺狨。
就算通風、禺狨存在煉化孟婆湯的可能，等到某天記憶恢復，這兩位魔君大概率也要老死了。
李鴻儒此前讓衆人提建議，但沒有一個建議符合要求。
但到李鴻儒開口說出建議，孫悟空很清楚這就是決定。
這顧及他面子保全了通風、禺狨的性命，也徹底消除了這兩位魔君可能存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