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大門就不對勁啊！”
“這幾天可不對勁了！”
“從劉師伯那兒回來，我就覺得渾身上下被人刺探個沒停！”
“偏偏我看不穿長孫大人的手段，也不敢去換一張大門！”
……
出了長安城。
待得化成鳥高飛，兩頭妖禽不由有着七嘴八舌的探討。
一頭妖禽腦袋上掛着大須彌袋，一頭妖禽上掛着小乾坤袋。
公孫舉和李鴻儒嘀嘀咕咕，一路上的交流沒停過。
死物易做手段，活人身上則難。
何況李鴻儒和公孫舉脫了個精光，只是攜着儲物袋飛縱。
兩人倍感安全後，纔有極爲放心的相互交流。
“咱們這就長生了？”公孫舉低聲問道。
“皇上活的時間也太短了一點”李鴻儒尋思後才道：“我也不知道這藥能不能讓人長生，只能說是有一定概率長生，但我當前還不清楚負面的效果！”
唐皇服用了五枚長生藥，但唐皇活命的時間不足三刻鐘。
時間到了現在，李鴻儒依舊沒驗證出長生藥的藥效，甚至他不能確定長生藥帶來的負面影響。
他體內吞服過諸多半成品長生藥，有着各種程度的半成品體驗，也承受着負面作用的影響，但李鴻儒還沒吞服過成品的長生藥。
若是有可能，李鴻儒覺得只有去酆都地府吞服大藥對比查一查，他纔能有個準確的判斷。
但生死簿並非他私人之物，但凡誰重複查過，誰有變化，諸多記錄都有蹤跡可遁，容易入到某些頂尖推算者的眼中。
李鴻儒尋思過來，也只能忍住心思。
大抵吞服後能承受住副作用，又或待到年老之時，父母就能去試一試。
甚至於他還能去嘗試尋找上官福陽，討上一些龍涎香再吞服長生藥。
他和公孫舉低聊，兩人齊齊收住了當下服用長生藥的心思。
此時擺脫了長安城的渾水，李鴻儒只覺一身輕鬆。
“求來求去一場空，這是何其荒謬”公孫舉嘆道。
“也不能這麼說”李鴻儒搖頭道：“這至少讓我們擁有一種後備的希望，而且朝廷此次也除掉了幾顆釘子！”
長生藥是一場空，但唐皇的安排並非一場空。
在這短短數天中，諸多事不斷髮生，也涉及到了諸多人。
地藏佛投胎，姬乾荒敗退，金蟬子煙消雲散，如來佛祖重傷逃遁，又有陳禕復生。
除了仙庭沒有正式下場，大唐能牽扯到秘境勢力的重要人物幾乎齊齊牽扯了一遍。
“仙宮秘境的人怎麼沒來湊熱鬧？”公孫舉問道。
“我也沒搞明白！”
李鴻儒搖頭。
新皇上位極爲順利，沒有反叛者和逆亂者。
若排除掉如來佛祖的東渡，一切堪稱安寧和有序。
這遠較之東土往昔一些王朝交替時要平靜。
其中有唐皇數年前佈置的功勞，也與仙庭不曾掀起半絲波瀾相關。
除了真武宮，仙庭沒有人插手大唐接替期間的諸事。
甚至於真武宮只是爲了佛教行事過界而來，並非去針對大唐朝廷。
李鴻儒也懶得尋思這麼多。
他名義上是去討要鴉八劍，實則想讓真武宮名正言順去佔據了桃花源秘境，又從真武宮那兒討要到桃花源秘境。
侵佔桃花源秘境有着年復一年的拖延，李鴻儒覺得這一年可以提前做準備，待得明年直接入住。
只有將後方安定，李鴻儒的裸官當得才安穩。
他並非要反大唐朝廷，只是身上牽涉的事情太多。
若是哪天被捅穿，李鴻儒覺得自己就是被砍頭的命，禍及家人也並不奇怪。
他和公孫舉低聊時不免也有尋思該如何向姬乾荒開口。
“傳聞中的真武宮在終南山，你飛縱的方向似乎有點問題啊？”
確定了李鴻儒真是去真武宮討要寶劍，公孫舉不免有點茫然。
他扭頭看了看，只覺李鴻儒幹了件南轅北轍的事情。
“沒問題，就是這麼飛！”
李鴻儒沒去過真武宮，但姬乾荒提及找人的時候可以去武當山。
自從姬乾荒吐出了地點，李鴻儒就多有參考大唐地理志，清楚了武當山的方向。
他此時就是朝着武當山的方向在飛縱。
“要飛多久？”公孫舉問道。
“師兄力竭之時應該能到！”
李鴻儒回上一聲，這讓公孫舉吃力的扇了扇翅膀。
他的《金鵬十八變》水準已經頗高，能化成妖禽，若是飛到力竭之時，一次大概能飛縱千里之遙。
當下跟着李鴻儒嘮嗑飛縱已經近半日。
公孫舉看了看星光開始墜落的夜空，感受着自己的體力，他覺得離李鴻儒提及的目的地不算遠了。
“師兄看看這下方諸多山峰，哪一座是最俊秀的藏龍之地？”
李鴻儒學了皇家風水術，但他在觀看山川河流時有着明顯的欠缺。
只是李鴻儒所幸還有個什麼都學點兒的師兄。
對喜歡探尋墓穴的公孫舉來說，風水術屬於必學項目。
而且公孫舉學的並非李鴻儒這類高大上之物，而是涉及藏墓穴、藏隱秘之地的風水學。
李鴻儒也不需要公孫舉隨便一看就看出一片秘境之地，但凡在這片區域能尋到一處上佳之地，李鴻儒覺得那山定然就是武當山。
“這下方山脈山峰極多，似乎呈八九之數，有七十二峰奇貌，定然是一處葬人的好地方，奇怪，我往昔怎麼沒來這片區域盜過墓。”
公孫舉瞪大雙眼，待得氣喘吁吁盤旋一圈，他只覺往昔錯過了一處發財的好地方。
大唐疆域龐大，即便具備飛縱的本領也難於踏入每一處，最多是走馬觀花。
諸多地域不曾被探秘，更是難於挖掘其內在。
公孫舉嘖嘖稱奇。
他翅膀一展，隨即從一片雲海中穿透而下。
“這就是俊秀山峰之處？”
李鴻儒翅膀一展，身體隨即跟隨下落。
他準備將身體化成人形時，只見公孫舉落腳的下方火光熊熊，有人舉着木棍，叉了一隻野雞在不斷翻烤。
“有妖怪！”
熟悉的聲音傳來，李鴻儒只見野雞墜落篝火堆中，那火堆旁的人已經不見了人影。
“師兄莫不是餓了，被肉香吸引而來？”李鴻儒奇道。
“有點兒！”
公孫舉點點頭，身體隨即慢慢化成人形，又披了衣服到身上。
他順手撿起墜落火堆中的野雞，又用嘴巴吹了吹，隨手有着繼續的翻烤。
“但這座山也是諸峰中最爲俊秀的存在！”
公孫舉擡頭。
他觀了四方一遍後，又注目過腳下。
待得公孫舉擡起腿，李鴻儒只見公孫舉腳底踩踏着此前烤雞者無聊時用樹枝劃下‘武當真是個好地方’的字跡。
“這兒還真是武當山？”
李鴻儒驚歎。
他只覺有本事的人極好，就算是矇眼尋地方都能尋到位。
只是粗略的觀測，公孫舉就帶着他尋到了正確的地點。
隱隱中，他覺得地上的筆跡又有些熟悉。
但李鴻儒的尋思沒多久。
只是短短十餘秒，袁天罡罵罵咧咧的聲音便從山坡下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