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渾國中,李鴻儒和觀自在菩薩對峙了很久。
他確實玩弄了不少手段,甚至幕後幫了婆羅門一把。
李鴻儒也幸得佛教和仙庭有區別。
一者在他身上尋求答案,一者求他身上的帝劍。
但這兩者並未結合在一起。
對觀自在菩薩而言,她利用相術推衍推算有太多的迷惑之處。
而對仙庭來說,長遠的距離難於推算到人間狀況,只是採用窺探和貞觀劍上的印記追蹤。
但凡這兩者沒有交叉,李鴻儒覺得自己較爲安穩。
“我還講一些道理,但痛失了靈山秘境,或許有一些人不會講道理,李大人莫要在外太久,免得惹出禍患!”
觀自在菩薩在李鴻儒的臉上看了許久,手指又有各種相術嘗試的掐算。
她只覺越掐算越頭疼,掐算的內容和往昔有着各種衝突。
她最終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也給予了一個忠告。
“多謝菩薩,我正是心切回長安城,這就回長安城!”
李鴻儒雙掌微合。
若不是觀自在菩薩的阻攔,他都飛出百餘里了。
甭管白天和黑夜,李鴻儒覺得自己只有跑回長安城再說其他。
但觀自在菩薩的再度詢問也讓李鴻儒警戒。
他幕後操作的首秀走了運道沒有現身,但並非密不透風。
相較於龐大的教派,他個人顯得渺小。
不論實力是否踏入八品,他一旦被查證後麻煩必然纏身。
“學舍再推動一級的話,我是不是能矇蔽三清四帝之類的存在?”
李鴻儒不免也想到了自己常年護身的三大典籍。
靠着《周易》《紫微斗數》《五星佔經》三冊典籍,李鴻儒這些年浪的飛起。
作爲一個浪潮兒,李鴻儒越浪越高。
但他心中的警戒也越來越高。
觀自在菩薩的數次相逢就是提醒。
這位菩薩說的沒錯,若非觀自在菩薩還講一些道理,碰上摩珂迦羅那種類型的都沒法去說理。
實力要增,側重防範作用的太吾學舍也要提升。
李鴻儒看着缺乏的金石、布帛、木材,又看了看身上束着的數件重寶。
材料用時方恨少。
李鴻儒福緣不淺,撈了數件重寶,這些重寶涉及布帛和木材,但金石則是有一些缺乏。
“只能去買精鐵和鐵精,或許也可以去嶺南找找張九鴉,將他那些仿古劍買來全吞掉!”
他此時也幸得公孫舉通商掙了錢,待得要上一些錢財,湊兩百餘點的金石材料或許不算困難。
只是稍做尋思,李鴻儒飛縱回長安的方向就有着少許的偏移。
寶貝可以先拿,錢財則是後還。
作爲在張九鴉那兒購買過寶劍的人,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小信譽。
“那似乎是嶺南方向,再過去就到我珞珈山方向,他要去做什麼?”
見得李鴻儒飛縱遠去,又有稍微偏移的方向,觀自在菩薩掐指一算時只覺李鴻儒行動詭異,感覺李鴻儒似乎朝着自己的老窩在進發。
“我就攔截你問了幾句話,莫非你還要算計我一場不成?”
她此時心思極亂。
作爲心中屢屢推算懷疑的目標,觀自在菩薩給予了李鴻儒高度的評價,也讓自身對李鴻儒產生了不小的警惕。
她想到這貨常年和李淳風廝混,感覺自己那處地仙界秘境似乎也不靠譜起來,很可能對李鴻儒並無多少隱私可言。
“那妮子四處亂跑,也不知道看看家!”
珞珈山有一羣問題妖。
若非個個都帶點用,觀自在菩薩覺得自己難於如此慈悲爲懷養上一堆。
她念叨時不免也有掐算。
“……似乎全跑了?”
往昔只有一個喜歡四處晃盪闖禍的,觀自在菩薩覺得如今多了幾個。
除了請來的先生王福疇,她的珞珈山秘境中似乎空無一妖,壓根沒了任何防備的力量。
“得好好管教才行了!”
觀自在菩薩皺皺眉頭。
王福疇能管人,但實力低了一些。
若她長期在外,王福疇可借用的威懾力定然有着不足。
她看向李鴻儒的方向,踏向邏些城的步伐有着微微一頓,隨即也轉換了方向。
教派事、家事、自身事,事事皆困擾人心。
觀自在菩薩不免也想一分爲三,變身爲一個全面小能手。
“可惜老君的一氣化三清從不外傳,若是我一身鎮守珞珈山,一身歸於佛教,一身用來跑腿,那就省事多了!”
觀自在菩薩喃喃。
諸多人的念頭並無多少區別。
李鴻儒尋思省事的心思,其他人也不乏這類念頭。
高空中,李鴻儒駕馭着狂風不斷奔行。
相較於帶着那邇娑婆寐時,李鴻儒此時速度提升了近乎十倍。
想省事,想避免麻煩,離不開太吾中學舍提升帶來的作用。
相較於實力的拔高,李鴻儒覺得自己的目標有着臨時的轉移,必須先完成這一樁放不下的心事。
觀自在菩薩的屢屢到來就是警鐘。
事情越惹越大,李鴻儒也本能覺察到了風險。
掠過草原和沙漠,又飛縱通過山川與河流。
李鴻儒掀起的狂風翻滾,待得四天後,見得熟悉的‘大鴉鐵匠鋪’,他才氣喘吁吁落了下來。
相較於往昔的風度翩翩,他此時不免也有着氣喘,難有任何風度可言,步伐亦有着粗重,重重踏在了地面上。
這讓鐵匠鋪的遮簾揭了起來。
“哈哈哈,信不過老子的手藝,那你來瞅瞅他身上那柄劍,那是我以往打造的好劍,絕對是頂級的好劍!”
只是見得李鴻儒,張九鴉頓時來了精神,只覺天降了菩薩,缺什麼就來了什麼。
登峰造極的寶劍不是想打造就能打造,這不僅僅涉及材料,還涉及他打造時的心態。
鴉八劍賣價雖低,但算是他這輩子中打造有數的頂級寶劍。
相較於鴉八劍,他鐵匠鋪的那些劍確實只能稱呼爲破銅爛鐵,難有比較可言,被識貨者看不上也屬正常。
此番是定製武器,客戶出手不菲,張九鴉只覺有利可圖。
只是人家願不願意讓他打造又是一碼事。
相互談判艱難時,張九鴉也幸得來了助力。
“上官兄?”
“李兄!”
張九鴉叫喚上一聲,李鴻儒只見他身後探出一個熟悉的腦袋出來。
這讓李鴻儒認出了往昔的老熟人(妖)。
他詫異出聲。
“我上次與你相會喝酒過頭了一些,見得你被一個紅矮子掠走,您怎麼?”
李鴻儒打了個招呼,心中不免還有諸多小疑問。
他問上一聲,頓時見得上官福陽一臉的晦氣之色。
“別提了”上官福陽搖頭道:“我借了一枚蜃龍珠造了幻境,想與李兄做個朋友,但耐不住有宵小暗算,所幸他只是求財,不曾傷我性命。”
“原來他只是求財”李鴻儒點頭道:“那真是僥倖。”
“那可不,他不僅將我那枚蜃龍珠取了,還將我那柄巨闕劍也拿了,如今我身乏防身能耐,只能來你介紹的這家黑店,看看能不能尋到替代品”上官福陽道:“若是沒有,我也就只能去打造一柄巨劍。”
“什麼黑店,你們什麼意思,我怎麼就開黑店了,王大人,我謝謝您開口幫我拉這種生意啊!”
聽着這對相識者的交流,張九鴉只覺今天這生意沒法搞,沒法撈到什麼黑心財。
“王大人?”
上官福陽勉強解釋自己狀況時,心中不免也尋思張九鴉對李鴻儒這稱呼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