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上測出了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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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李鴻儒和袁天罡都沒了在酆都地府晃盪的心情。
兩人相互注目,各自看了許久。
“你是欽天監的人,有職責向皇上彙報此事”李鴻儒道。
“我不是欽天監的,我早就退出了欽天監,如今我只是一個被皇上拿去幹活的道家散人”袁天罡乾巴巴道:“你是朝廷中人,你才需要去上報此事!”
“這又不是我查出來的事”李鴻儒回嘴道:“我也沒本事查生死簿!”
事情是知曉了,但唐皇信不信,又是何人去稟報成了一樁難事。
《秘記》的前車之鑑就在往昔。
但凡他們嘴巴欠缺利索,少不了落個蠱惑的罪名。
但不稟報上去又不行。
這不僅僅是唐皇自己的事情,更是涉及朝廷,也涉及大唐諸多人的安寧。
“那也不能讓我去稟報,我只是個尋龍脈的,壓根就不用去給帝王算壽命!”
“那你怎麼測的?”
“還不是你剛剛開口什麼生死簿能看到帝王大限的時間,我就被你勾起了念頭!”
“可這句話是你最開始說的啊!”
袁天罡和李鴻儒爭辯好一番,兩人相互好一陣甩爛攤子。
事情都願意盡心盡力,但誰去冒頭是另外一碼事。
處於這種大事件的漩渦中,任何人冒然插入都可能引發嚴重後患。
李鴻儒不是往昔的李鴻儒,袁天罡也不是往昔的袁天綱,但兩人相互注目時,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那縷苦澀。
即便是對一個普通人說‘哥們,你活不過明年’,由此引發罵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要對一個帝王說‘哥們,你活不過明年’,那袁天罡和李鴻儒也只能聯想到歷史上的‘神醫扁鵲’。
扁鵲性直,醫治時也是實話實說,至於別人信不信就是另外一碼事。
待得無藥可醫時,扁鵲亦只能跑路。
當時的扁鵲尚能跑,如李鴻儒和袁天罡這樣的能跑哪兒去。
兩人也沒能耐解決唐皇的陽壽問題。
若將事情放在朝堂上,單單生死簿一塊石頭定人壽命的原理就講不清楚。
像他們這樣大概率落個妖言惑衆的下場。
“你不說,我不說,咱們都不說,先預備預備……”
“李淳風在觀星樓穩固皇家風水氣運,他大概率會得知有人測過皇上。”
“李淳風?”
“嗯?”
李鴻儒和袁天罡相互推讓,又到相互使絆子慫恿對方上,待得討論到後面,袁天罡意外提及了一個人。
這讓兩人頓時將標靶都投到了李淳風身上。
“他是欽天監臺正”李鴻儒道。
“他定然已經知曉有人在背後測皇上了”袁天罡點頭道:“他知道有人測,必然會有掐算查詢。”
“也就是說,他最終會清楚此事”李鴻儒道。
“他最多查一查人,壓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嗯,我能主動上門去解釋呀!”
只是腦袋轉個彎,兩人就覺得李淳風非常適合當個‘冒頭’的對象。
這種壞消息必須李淳風前去稟報。
給李淳風招惹了一個地藏佛,兩人也不介意再給李淳風添點麻煩。
李鴻儒此前覺得‘互害模式’太坑人了,必須停下來,但他發覺這種事情壓根就沒法停下來。
相較於他們,李淳風顯然更爲合適去稟報。
李淳風怎麼稟報,唐皇又怎麼對李淳風,那是李淳風自己的事。
再怎麼說,處於欽天監臺正的職位上,李淳風有責任也有義務去上報。
事情定下來,李鴻儒和袁天罡一臉輕鬆出了酆都地府。
麻煩雖然有諸多,但交託出去又讓人輕鬆。
不僅僅是李淳風會琢磨如何上報,唐皇獲知了自己大限後,或許也會有相應的準備,讓一切的交接安穩度過。
“袁兄,我在洛陽等你消息!”
龍脈沒法再探查下去,但在輪迴石處裨益不少,李鴻儒也沒什麼遺憾。
相較於查詢東土各地龍脈,又剔除佛教氣息,眼下唐皇的大限顯然迫在眉睫更爲重要。
他拱拱手,隨即揮袖飛縱而起。
“王八蛋,居然撇下我,會飛了不起哦!”
見得李鴻儒遠遠飛縱而去,袁天罡揚起了馬鞭。
他有一些李鴻儒羨慕的小本領,但李鴻儒有太多他羨慕的大能耐。
作爲大唐朝廷最擅長飛縱者,李鴻儒的本事被無數人羨慕得吐血。
皇家藏書閣中,《狂風捲身術》被人研讀的次數增添了數倍,也不乏有大儒因爲這冊典籍摔傷。
但標杆出來了,就必然有人去模仿。
這一切宛如李靖的文武雙修,有着諸多人跟隨性的學習。
袁天罡悶悶的想着自己是否也要去學一學,但想到褪去身體化成陰魂,又或入仙庭後,這類飛縱本領便不值一提。
這又讓他覺得學習飛縱有些浪費生命。
患得患失的心情中,袁天罡也驅趕着馬車不斷行向長安城。
高空之中,李鴻儒一時使用人型,一時又換成鳥軀。
待得兩個時辰後,他已經穩穩坐在了洛陽城中。
袁天罡帶着他坐了近半個月的馬車,但飛縱回來就這麼一回事,對李鴻儒並不需要太長久的時間。
李府中,在庭院中興高采烈烤肉烤玉米的衆人舉止拘束了少許。
從幷州野鶴湖回來後,他們還不曾放縱,便陷入了李鴻儒的演法之中,一個個被折騰得腦袋痛楚不堪。
待得李鴻儒和袁天罡一起跑了,衆人以爲會有一個極長時間的調整,畢竟李鴻儒跑出去的時間動輒半年起步。
但時間只是到七月十六日,李鴻儒就跑回了洛陽城。
此時的祭祖節剛過,衆人待得祖宗們享用祭品後,也輪到了自己打牙祭。
看着李鴻儒,公孫韻提起了膽子。
“李叔,吃根棒子唄!”
如果說陶依然是公孫家的定心骨,李鴻儒則是李家的定心骨,這兩根定心骨都是祖宗。
在保持着親密時,這也極容易在諸多人心中誕生出主次。
公孫韻遞過玉米棒子,見得李鴻儒咬了一口,然後在那吐槽‘這棒子還得烤一烤’,這讓她一顆心鬆了下來。
李鴻儒演法中吊打他們歸吊打, 實際接觸起來遠沒演法中那般嚴肅。
“小妹陽壽有一百二十三歲,是咱們家除我和果子以外活得最長久的,只是你這壽命和實力去繼承秘境還差了點,以後多多努力!”
公孫韻連連突破了《人仙長生經》四個層次,但壽命依舊只有這麼一點。
若非公孫韻下大墓時沾染過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導致受了影響,李鴻儒覺得公孫韻有可能被陶依然訓練壓榨得過了頭。
沒有《人仙長生經》做保,公孫韻大概率已經早夭。
他連連叮囑公孫韻數句,提及對方努力上進時也要保持心境輕鬆。
待得將短命的萬文石叫過來,李鴻儒一席話之下頓時讓萬文石色變,目光不斷揹着的大羅天傘上閃來閃去。
萬文石還殘存十年陽壽都落到臉色變土,李鴻儒也不知長安城的唐皇能不能接受自己只能活一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