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公主給予的財富相當到位。
若是經營得當,李鴻儒覺得自己有可能在太吾財富上解放很久。
十萬兩黃金不是十萬兩白銀。
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李鴻儒都不曾見過如此大的數字。
他當前的妖胃並非無限容納,每日的上限大致是五千兩黃金左右。
入了手的錢財沒可能送出去。
李鴻儒也沒打算餓着這些人。
想要摳出其中的錢財,除了沿途針針計較買賣食物,李鴻儒覺得最節省的方式就是快速行軍。
但凡能早到長安一天,他也能省一天的口糧。
一個人一天的口糧花銷不多,但數萬人就完全不一樣。
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盤,李鴻儒還看了看祿東贊和端美三菩提。
如此龐大人數的隊伍顯然沒可能從大雪山中穿梭過去,而且此時的季節踏入十月末,西崑崙大雪山中必然是苦寒一片,難於通行。
他們只能走陳禕往昔通行的路。
陳禕只留了一具身體在此處,難於給予半分指點,但他們隊伍中還有個端美三菩提,對方往昔亦來天竺取過經,極爲熟悉沿途諸國的路。
“王使者,婆羅門的那些神佛真迴天竺了?”
祿東贊諸多信息都源於端美三菩提的翻譯。
但端美三菩提距離李鴻儒等人遠一些時,難於聽清楚低聲的交流。
直到現在,祿東贊依舊是有些懵。
他不僅僅是對戰爭的戰果有些懵,對龐大的的摩揭陀國轟然倒戈也有些懵,只覺一切來得太快。
而看着李鴻儒等人輕輕鬆鬆扶植一個囚犯上了王位(在祿東贊眼中所見是如此),他更是感覺不可思議。
這是公然在摩揭陀國改天換日,偏偏李鴻儒還成功了。
這期間不乏佛陀降臨,又有五莊觀的那位老仙人前來,更是不乏一些爭鬥。
他此前就和端美三菩提齊齊陷入金丹砂中,雙眼難見四方,伸手摸不着左右。
待得彌勒佛收了法寶,他們才重見天日。
在這過程中,祿東贊更是感覺自己丟失了極爲需要見證的重要內容。
他此時也只能低聲詢問李鴻儒做一定的補充。
“算是吧”李鴻儒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聽得李鴻儒確認,祿東贊頓時喜上眉梢。
看似以李鴻儒爲代表的大唐打了一仗,但一仗下來卻是幫了吐蕃大忙,祿東贊只覺一顆心已經飛回了吐蕃。
他很想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消息告訴鬆贊王。
婆羅門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這一切再好不過了。
一切歸於原位,吐蕃免了這些佛陀的侵襲,再無了約束,可以大踏步向前走。
他臉上喜笑顏開,兩條腿不斷踩踏着小碎步,在混編的軍團中有着來回的穿梭。
“我們經過劫比羅伐窣堵國之後,還需要向北經過滅法國、比丘國、朱紫國、祭賽國、西樑女國、車遲國、烏雞國!”
在另一邊,則是端美三菩提回想了一番,纔對李鴻儒做出回覆。
“待得過掉烏雞國,便進入到我們打下的象雄國,向南可入吐蕃,向東則經西涼國入了吐渾國!”
從天竺向北按正常路線穿梭回大唐經歷的國度諸多,一番介紹下來,李鴻儒不免也是覺得國度多多。
近一萬三千人的俘虜,近一萬人數的軍團和坐騎,四萬六千多頭牛,還有運載後勤輜重的車隊。
這較之他往昔所統管的任何隊伍都要繁雜與龐大。
李鴻儒只得將諸多事情齊齊拜託了下去。
甭管如何,收了素娥公主的錢財,他幫人會幫到底。
即便阿羅那順爲首的俘虜團體死在異國他鄉,他也不會放這批人回來。
至於回了後大唐如何,這就有專門的機構管理了,李鴻儒也不用操心回大唐後給這批人付伙食費。
大唐這數十年不斷征伐,亦不斷有戰俘產生。
諸多戰俘重要首領被架空在長安養老,而其他有重要能力者或被吸收入大唐朝廷,又或被打散分配到了某些區域鉗制。
“瞧你膽小的,若是我統管,我定然會找個地方將這批人全宰掉”一旁的楊素嘿嘿笑道:“只有這樣纔是最佳斬斷後患的手段!”
“您真是不客氣”李鴻儒吐槽道。
“他們只是戰俘而已”楊素冷聲道:“大秦殺將白起可是一次砍死過四十萬的戰俘!”
“雖然有那種案例,但咱們也不能學啊,畢竟這幫人還算老實!”
“那等到不老實就全宰了!”
楊素和李鴻儒毫無溝通,卻是一唱一和配合的恐嚇。
這讓到現在勉強能吐聲的阿羅那順將腦袋埋了下去。
對阿羅那順而言,這十天是他生不如死的日子。
只是被楊素那根鞭子抽一鞭,他巨疼近一週。
若非有人解毒,阿羅那順覺得自己差不多應該死了。
相較於痛苦的死掉,他當然願意活下去。
逃脫了蠍尾毒,眼前還有兩個活閻王。
只是清楚了這兩個大唐人借點兵隨便打打,就打到他翻不得身,阿羅那順求生中也帶着絕望。
“佛祖保佑!”
被大唐人教訓了一頓,阿羅那順沒什麼捲土重來的念頭。
他重來得再順利,也頂不住大唐人隨手的敲打。
這僅僅只是大唐的使者,並非大唐軍部的人才。
阿羅那順一時難於想象東土戰爭中諸多將才是什麼模樣。
相較於東土戰爭的手段,阿羅那順覺得摩揭陀國落後了數個年代。
能被佛祖選中,他除了虔誠歸心於佛教,也是矮子裡拔高個,屬於極爲優秀的人才。
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後會見證真實。
阿羅那順往昔的信心被擊到了粉碎。
“你們聽好了,本將本想砍了你們腦袋,但甘尼許王願意給你們一條生路,也不牽扯你們的宗族和家人!”
……
“想去東土大唐的聽好了,你們需要打起精神,莫要在路上給我使絆子!”
“你們不僅是回不得摩揭陀國,便是迦屍國和末羅國等處也去不得,這些皇朝已經派遣使團前來曲女城賠禮道歉!”
“打上了戰俘的標記,天竺沒你們容身之處。”
“但凡哪個不長眼的拖了後腿,就別怨我手起刀落!”
……
“到了大唐能幹什麼,你有什麼才能就能幹什麼,精通武藝和文化的重新當官也沒問題!”
“我們大唐地域寬廣,萬般容納,容得下異國人!”
“若你們表現好,以後申請入籍也並非不可行!”
……
“大唐有什麼?”
“摩揭陀國有的大唐都有,摩揭陀國沒有的大唐也有,你們路上好好去想想大唐有什麼!”
“只要行程順利,本將保你們日後能見到、也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
……
阿羅那順擡起頭。
在百步之外,李鴻儒正對着一羣俘虜裡的小頭目不斷訓話。
一管十,十管百,百管千,千管萬。
只是寥寥的數個級別,李鴻儒就將這些人做好了分類,有着一層一層的管控和鉗制,更是有着株連一般的懲罰。
而這些小頭目會有所優待,形成待遇上的等級差異,產生到心態上的優越感,大概率會盡職盡責。
阿羅那順只覺對方的這種手段很有效。
只是想想自己管控俘虜從未想過此類方法,阿羅那順只覺開了眼見,感覺東土大唐管制方法的各類先進。
“只是軍團管控加上以夷制夷的手段罷了!”
見得阿羅那順一臉的驚詫,楊素不由低罵了一聲‘鄉巴佬’。 щшш .ттκan .c○
他哼上一聲,覺得若是摩揭陀國藩國氣運有效,讓鎮元子碰不上他,旅途應該是輕鬆加愉快。
“也不知他們的戰況如何?”
楊素掃了一眼天際。
若非婆羅門和佛教處於爭奪天仙界秘境的戰爭之中,楊素覺得自己定然會慫恿李鴻儒前去取《不死不滅涅槃經》。
這場戰爭不曾落下,任何外來的插入者都可能面臨高風險。
楊素一時希望婆羅門大勝佛教,戰爭立刻結束,如此也方便他獲得經文。
但楊素又希望教派戰爭時間儘量拉長。
婆羅門大勝,他有取得《不死不滅涅槃經》的可能,但與此同時,佛教必然能騰出手來收拾他們。
此時還不曾迴歸到大唐,這對他們而言的風險確實較高。
只有這兩教相互拉扯,他們纔有可能安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