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陽光明媚,殿內,烏雲密佈,一個佝僂而蒼老的身影,在這一片死寂之中,來回踱步。
“陛下!”騎士大叔匆忙地走進大殿。
“依哲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國王擡手示意正要下跪的大叔不必多禮。
“依哲,在密室裡被人襲擊了,現在正在接受治療,基本上沒有大礙。”
“被襲擊了?怎麼可能,那個地方除了我們連木夕都不知道,不可能有人...”
“陛下!”大叔沉聲打斷了國王的語無倫次。
“血石,被人毀了!”
“什麼!你...”國王一把抓住了大叔的衣領,渾濁的雙眼瞪得老圓,鼓出條條血色,發白的嘴脣不斷蠕動着,正欲說些什麼,卻是突然兩眼一黑,直直的栽在了大叔堅硬的胸鎧上。
“陛下!快來人!陛下暈倒了!醫生!快去找醫生!”
大叔焦急的吼聲從大殿內傳出,很快,整個王宮,亂作一團。
......
“不知道前線的戰況怎麼樣了...”尼瑪王背上的某人有些不安的嘆了口氣。
像是遇到了什麼障礙,尼瑪王一個小跳,使得背上猝不及防的某人瞬間失去了平衡,雙手慌忙抓住了什麼溫暖柔軟之物,纔沒有從高速奔騰的尼瑪王身上掉下去。
“如果你再不把你的手拿開,我會讓你不知道你人生的未來怎麼樣。”不悔帶着絲絲殺氣冷冷地說道。
“哦,抱歉抱歉!”某人有些尷尬和不捨的將手從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上緩緩移開。
不悔這才收起殺人般的目光,轉過頭去,繼續目視着前方。
李千殤看着近在眼前的佳人,明明驚豔依舊,但卻又與之前略有不同,不由的欣慰的笑了。
“最近總是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比剛見面的時候,開朗多了啊...”
......
尼瑪王奔騰着,頭上飄逸的呆毛,隨風浮動,綠水青山,飛快的被甩向身後,很快,綠草與鮮花的芬芳被刺鼻的血腥代替,遠方,目光所及之處,隱隱看的到堡壘漆黑的頂部...
“要到了!”坐在最前方的莫泣提醒着身後的兩人。
“接下來怎麼辦?”二女齊齊將目光投向了李千殤。
“我們直接進去!國王那邊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毀了血石跑路,就算知道了,通知這邊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佯裝支援,然後上戰場,尋找機會和非墨他們接觸。”某條鹹魚對此早都做好了準備。
“嗯,可行。”二女聽罷稍稍想了一下,隨即點頭道。
“駿王,加速,朝着那個黑疙瘩衝!”莫泣拍了拍尼瑪王的脖子,指了指遠處已經能看出大概輪廓的一排排堡壘。
這尼瑪真不愧是尼瑪族的王者,載着三個人,卻是不見絲毫的疲態,在聽到莫泣的命令之後,一甩頭上的呆毛,又硬生生的將速度提高了個檔次,眨眼之間,那剛剛還只能看到個小黑點的堡壘,已經是近在咫尺。
而就在這尼瑪王即將竄入堡壘之際...
“等一下!”儒雅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尼瑪王停一下!”某人顯然是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真想不到他怎麼能到這邊來,然而,還不等某人奇怪完,強大的慣性就企圖將他拋出,某人慌忙又是一抓,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啊...這觸感,好像比上次還軟...”某人在心中暗暗地攢了一聲,絲毫沒有察覺實質化的殺氣已近快要將他團團圍住。
尼瑪王將四踢蹬直,因爲速度過快,一時無法剎住,一層層的泥土飛起,滑行了數十米後,才堪堪停了下來。
“唔...好險,差點摔死...”某人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說到,不安之際又捏了兩下手中的柔軟。
“舒服嗎?”四周的溫度漸漸降低。
“嗯,舒服...”某人隨即又捏了兩下,突然發現,這個形狀,這個大小,這個觸感,還有大概這個位置,好像是...
“誒誒誒...那個啥...不悔...你聽我說...這個是...因爲...啊...是因爲不可抗力...我也...冷靜冷靜...”某人趕忙將留有餘香的雙手從不悔的巨峰上撤了回來,緊接着一跳,落在了地上,向後與不悔拉開了好幾米,並且還不斷地龜縮後退。
不悔沒有理他,只是向他丟了十來個籃球大小的冰塊...
......
“你還真會玩。”白衣少年面含笑意看着鼻青臉腫的某人。
“唔唔唔...”某人腫着腮幫子說不出話來。
“兩位美女你們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在下非墨。”少年彬彬有禮衝着某人身後的二女拱了拱手。
“不悔。”
“莫泣。”
因爲之前的種種疑點,二女並沒有給非墨什麼好臉色。
非墨一時間有些尷尬,趕忙咳嗽了兩聲。
“好了言歸正傳,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你們幫忙。”非墨收起了臉上如煦般的笑容。
“我要你們潛入主堡壘,並在我們進攻的時候,奪下它的控制權。”
“你們難道自己攻不下來嗎?還需要我們去冒這個險。”莫泣出言反問道。
“說實話,就目前而言,的確不能。”
“什麼!?”三人一臉的吃驚。
“你們連這排鐵疙瘩都打不下來,還妄想拿什麼和聖國對抗!”莫泣怒罵道。
“聖國的軍力,可遠遠不止你們目前所見的這一點。”不悔冷哼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比你們知道的更加清楚,單憑流民的力量,遠遠無法和聖國對抗。”
“那你還...”
“但是!”
“我自已有一支力量,它們纔是我與聖國交戰的主力,然而,由於某些原因,它們無法快速的到達戰場。”
“由於聖國對流民的輕視,主力部隊還沒有派出,但你們現在成功破壞了血石,國王必然會向這裡增兵。”
“在他們的援軍到達之前,我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堡壘,儘可能的保存我手中的那股力量,好與聖國最後的防線抗衡。”
“因此,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只有裡應外合,才能將兩邊的傷亡都減少到最小。”非墨誠懇地向三人鞠了一躬。
“可以。”某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謝謝!”
還在不斷權衡利弊的二女一楞。
“喂喂喂,你是不是傻啊,稍微動動腦子想想啊,一旦消息傳到我們可是很危險的啊,別回答得那麼快啊!”某蘿莉抓狂。
“啊啊,還有你,你是不是就在等着這條鹹魚犯病啊,謝謝的那麼果斷,給點時間猶豫一下啊。”
“白癡!”
轉瞬之間,某人剛剛消腫的腦袋又聳起了兩個包...
“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啊...”某人捂頭抗議。
“哼!”
話音剛落,某人頭上又多出了兩個包...
......
“謝謝。”非墨朝着已經冷靜下來的二女和滿頭包的某人再次鞠了一躬。
“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再不走,軍心怕是都要亂了。”非墨笑了笑,雙腳開始慢慢化作樹葉。
“還是以你們的安全爲重,實在不可爲也沒有關係,我還留有後手。”
“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不悔冷聲道。
非墨已經適應了二女莫名的敵意,只是點了點頭,下半身,全部變爲樹葉。
“非墨,其實仔細想想,覺得你真是厲害啊,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力和抱負。”某人不由得稱讚道。
“是嗎?我厲害嗎?不,我...不過是一個按劇本演戲的小丑...”
哄...
所有的樹葉全部爆開,在半空中,無依無靠的左右搖曳着,零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