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多情自古空餘恨
任光輝死後,形式變得複雜下來,這有點像赤壁之戰後的形式。劉備和孫權都盯着西蜀那塊肥肉。任光輝的地盤成了我和張軒共同盯着的肥肉。按照張軒的說法,把任光輝侵佔的雲幫的地盤還給我,而興和會的起始之地,則割給張軒。
他姥姥的,張軒的“司馬昭之心”我豈會不知。張軒若吞併任光輝的大本營,他的地盤擴大一倍不說,還會直接對我雲幫形成三面包圍之勢,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地盤淪爲張軒之手那是遲早的事。媽的,我豈會讓張軒這小子如意。要麼跟張軒狠狠幹一架,輸了那是活該,誰怨自己沒本事。贏了,兩塊地盤合一起,聲勢大振,完全可以跟張軒分庭抗禮。
我也玩了一招陰的,表面上虛與委蛇,客客氣氣甚至是卑躬屈膝,大讚張軒何等偉大,這次若不是有張軒的幫助,我雲幫焉有存在的機會。任光輝的地盤理當歸屬張軒。暗地裡,我則積蓄力量,準備對張軒來一次不對稱的攻擊。爲了讓表面文章做得更真實一點,我特意修書一封,請求加入張軒的幫會“棠棣之華”。張軒這孫子也有自己的心眼,客氣一番回覆說,不必入會,可以結盟嘛,以後你我就是兄弟了。
4月,我接到張軒的一個貼子,張軒要結婚了,請我參加。時間是4月20日,還有10來天。貼子是傍晚時有人送過來的。我正和軍師、蠍子、老呂、李皮等心腹開會。我一看貼子上寫着張軒、蘇小夕,腦子轟得一下,有點站立不穩,胸口一陣發悶,加上前幾日的緊張和刺激,終於忍不住,哇得一聲,吐出血來。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一個人悲傷過度會吐血。以爲是隻不過文人的杜撰,就如同寫東家之子那哥們,是文學上的誇張手法。但今天我明白了,人在悲傷過度時的確會做到吐血。
軍師等人大駭,忙過來扶起。軍師看了一眼貼子,上面寫着張軒、蘇小夕的名字,雖然不知道我的過去,但看我的這個樣子知道這個女人可能與我干係甚大。軍師倒是善解人意,一眼就看出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呆着的心情,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一揮手,與李皮等人都出去了。
我淚眼朦朧。蘇小夕。我的初戀女友的妹妹。在認識小妖之後我以爲我忘記了她。在我去了江南梨花學院之後,認識了陳蕾等人後,我以爲忘記了她。但是,真當我看見她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我才知道,在我心底最深處,永遠一處地方,只爲蘇小夕一個人留着。
我以爲我夠狠,進了監獄,加入黑幫,除了沒殺人,什麼事都做了。但我其實還是很軟弱的。比如,對待感情,一直很脆弱。一個蘇小夕就輕易把我的感情盾牌擊碎。晚上,我獨自在餐廳吃飯。任光輝死後,雲幫已重新搬回老的總部。軍師開門過來。我說:“軍師,來,一起喝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軍師也不推辭,一杯酒一飲而盡,我再給他倒下,他又喝光一杯,三杯下肚,軍師說話了:“幫主,你不要太沉淪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兒女私情不成能爲羈絆你前進的障礙,要知道,我們和張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個節骨兒眼,你要是墮落下去,兄弟們好不容易攏在一起的心會散的。”
還是軍師的眼光深邃。我道:“你說的這些我全明白,我想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這樣吧,幫中的事你全面負責,現階段有兩件事,一是訓練新兵,二是謀劃襲擊張軒。這兩件事同等重要,要不露聲色地進行,
你先謀劃着,給我三天時間清醒,我需要出去走動一下,要不然,不用張軒來殺我,我自己都會瘋掉。”
軍師嘆了一口氣,念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好吧,幫主你去吧,幫中的會有我和蠍子,老呂,李皮一衆把持,不會出亂子,你早去早回吧。”
第二天,我離開了總部,我沒有開車,上了17路公交車,沒有目的地走。17路公交車走得是沿海路,一路上可以看見大海,天色有些陰沉,灰藍色的大海讓人看上去愈發心情愁鎖。車上人越來越多,一片喧囂,我無法忍受,乾脆下了車,坐在海邊的大理石墩子默默地看着海水拍打的浪花。
我聽見旁邊一陣吵鬧聲,轉頭一看,愣住了,是蘇婉。沒錯,那個穿着緊身紅風衣身材苗條的女人正是蘇婉,我的初戀女友。本文女主人公的姐姐。蘇婉此刻正與旁邊一個男人激烈爭吵着。看那男人,長相一般,穿得倒是挺華麗,一身的名牌,甭說別的,就說那領帶就得萬兒八千的。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麼和蘇婉爭吵起來。我本來對蘇婉懷着深深的怨恨。就是之個女人用毒計拆散了我和蘇小夕的愛情;就是這個女人招來了禍害,害死了小妖,間接的讓我進了大獄。可以說,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離我而去,一個死了,罪魁禍首都是這個蘇婉。這個我上高中的初戀情人。
那男人越說越激動,突然揚起手扇了蘇婉一巴掌,可憐蘇婉纖細的身子怎麼經得住這一巴掌,身子轉了一個圈,跌倒在地,臉都腫起起來。我當即站起來,操,雖然我對蘇婉有無比的怨恨,但怎麼說也曾是我的女人,就算丫該殺也是我來動手,他孃的,這孫子算是個什麼玩意兒,敢動手打我的女人。那男人越來越不像話,還沒等蘇婉站起來,一腳踢過去,蘇婉一聲慘叫,捂着肚子呻吟。
我快步跑過來,朝那孫子臉上就是一拳。那男的猝不及防,臉上捱了一拳,嘴角被打出血,瞪着我。我說:“操你二大爺,看個蛋子,王爺我這輩子最恨得就是打女人的男人。這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跟王爺我動動手。來,我們比劃比劃。”
那男的惱羞成怒,嗷的叫了一聲衝過來。我閃身一躲,一個掃堂腿,把他踢翻在地。我拍拍手:“就叫兩下去,還他媽在臉在這兒打女人。就他媽一孫子。裝大瓣蒜的。”
那男的甫一站起來,我一拳揮過去,直接打掉他的兩顆牙,我把他按到在地,左右開弓打他的臉,我把全部的怨氣發在他的身上。他被我打得血肉模糊,不住求饒:“我錯了,求您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