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雲幫很厲害麼?”
老楊臉色一變:“怎麼不厲害,雲幫的頭子王金龍那可是一殺人不要命的主兒,他的故事都成了傳說。據說前兩年有一次他載了一個跟頭,被一對頭下套綁了,他手腳捆着被扔到海里,可就是這樣,人家硬是沒死,你說厲害不厲害。後來,他一手建立了雲幫,組織嚴密,這些年打打殺殺,打出了一片根據地,現在站穩了腳跟,在煙江市也算一號人物,一般人輕易可惹不起。”
老楊到底是跑過江湖的,能說會道,消息靈通。讓人聽了不禁入迷。
我笑說:“有那麼邪乎嗎?”
老楊說:“你可別不信,我真沒瞎說。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那幫小子又來,老闆娘頭都大了。還是硬着頭皮過來。
胖子說:“老闆娘啊,找個包間,哥幾個要吃飯。”
老闆娘心裡恨得要命,面上卻笑說:“請請,裡面有個包間。”
幾個人坐下,點了菜和酒。小雪端着幾個涼菜過去,幾個人吃喝起來。菜陸續上,幾個人喝高了,小雪端着盤“油燜大蝦”,剛把盤子放桌上,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傢伙手極不老實地摸了下小雪的屁股。衆人起鬨。又一人站起,端着酒杯不懷好意地說:“看妹子忙裡忙外上菜,辛苦了,來,當哥哥的敬你一杯酒。”
小雪推辭說:“我不會喝酒。”
那人說:“哎,哪有天生就會喝酒的,你只喝一小口,就算給哥面子了。”
小雪只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幾個人拍掌叫好。那人裝作不小心抓了一把小雪的胸。小雪忙退下,包間裡幾個人哈哈大笑。
耿三刀的臉氣得通紅,他坐在角落裡,不斷用刀剝着蘿蔔,他削得太快,雕的花難看極了。他憤恨得把蘿蔔扔地上。小雪滿臉通紅出來。耿三刀問:“沒事吧,他們沒欺負你吧。”小雪笑說沒有。耿三刀火了:“你怎麼還能笑,我都恨不得殺了這羣王八蛋。”
小雪白他一眼:“你算什麼,管我!”
我冷眼旁觀。耿三刀是個愣頭青,那小雪一看就是風塵女子。一個男的喝得醉熏熏的出來上廁所,遇到小雪,攔住她。“跟哥親個,就Y讓你走。”
小雪說:“別這樣,讓人看了不好。”
男的吹牛逼:“不好個屁,誰敢說個不字,老子剁了他誰”。說着,張開臭烘烘的嘴往小雪臉上親。耿三刀菜刀一插菜板:“媽了比的,不過了!”
他衝出去,位住那男的。“幹什麼!”那男的斜着眼瞟他。
“你離她遠點,她是我女朋友。”
“切。”男的不屑一顧,“瞧你那個熊樣,我今兒就欺負她怎麼啦!”
耿三刀氣得臉通紅,抓住他的衣服領子。那男的說:“你敢打我試試,信不信明兒個讓你少隻手!”耿三刀的手鬆開了,那男的罵了聲“熊樣”,走開了。
耿三刀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小雪陰着臉說:“你果然就是個膿包。”
耿三刀的眼淚嘩地真流出來。
一會兒,那男的搖搖晃晃出來,我攔住他:“你是雲幫的人?”
那男的挑釁地看着我:“是,怎麼的?”
“沒怎麼。”我笑着說,“想認識你一下。”
那男的酒勁未過:“滾一邊去,爺沒工夫伺候你。”
我一抓他的手:“那爺什麼時候有時間伺候?”
他臉因疼痛漲得通紅、扭曲:“疼,疼。”我鬆開他的手。他酒醒了大半,
指着我:“有種,你等着。”他跑進包間,我點燒一支菸,找了凳子坐下。耿三刀吃驚地看着我。只聽見包間裡“嗷”地叫了聲,幾個人衝出來。那胖子紅着臉問:“誰欺負我家兄弟!”
我吐了口煙,彈了彈菸灰,看了他一眼,沒言語。那男的指着我:“大哥,就是這小子!”
胖子上下打量我一眼:“行啊,哥們,你灘上事了,你灘上大事了!”
我笑得嗆了一口煙。
一個黃頭髮小子道:“大哥甭跟他廢話,先廢了他。”四個人一擁而上。我毫無懼意,與他們大打出手。黃頭髮一拳打來,我側身一躲,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掰,他的手腕折了,痛得他滿地打滾。
我冷笑一聲。兩年的牢獄生涯,也不是白過。最大的收穫是我拜了一個師父。此人姓白,名順道。白順道是位民間武術高手,後來參軍,當過特種兵,實戰經驗極其豐富,據他說有次他一個人打趴下十個人。退伍後,他因爲老婆出軌,衝動之下下手重了些,打死那個男的,結果判了個無期。他在獄裡表現極好,運氣好的話也許能減刑活着出來,不過就算出來,估計也得退出江湖了。我們住在一個寢室,相談甚歡,他問我怎麼進來的,我對他說了。他伸出拇指誇獎。漫漫長日,我們閒得無聊,他就教我武功。我也閒着無聊,便答應了。所以這兩年沒幹別的,淨學打架來着。他說我資質不錯,是個練武的苗子,年齡要是再小點就更好了,不過現在也可以。看我學得用心,人也不錯,就想收我當個徒弟,好歹不使他的功夫遺失。我當即跪拜。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學,兩年下來我這本事突飛猛進。較之兩年前,不可同日而語。
兩人同時上來,我一腳先是踹倒一個。然後抓住另一個的頭髮,往下一按,胳膊肘兒狠砸他的後背,當場就趴下。那胖子一見這情景嚇得目瞪口呆,連連求饒。
我笑着跟他說:“回去跟你們老大說說,我想見見他。”
胖子忙不迭答應。
我下手狠了點,對胖子說:“趕緊帶着你那位兄弟去把骨頭接好。”
幾個人狼狽逃出。他們前腳剛走,後腳老闆娘就來了。她陰着個臉:“我說,你管什麼閒事啊,你怎麼能招惹他們啊!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後果。”
我笑說:“知道,他們是雲幫的人。”
“知道你還打?你可給我惹上大事了,走走,你趕緊走,別呆在我這兒。”
我說:“這就麼的就把我趕走了,我的工資還沒結清呢,”
“你還想要工資?你給我摟了這麼大的簍子,我還沒找你要錢!唉喲——我的媽呀”
我抓住她的手,稍微一用勁,她殺豬般的叫起來。我冷冷地說:“看來這年頭的人,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讓橫的。我好說就是不給錢。非逼我使點暴力?”
“給給,給,沒說不給,你先把我的手鬆開!”
我鬆開了手,老闆娘揉了揉通紅的手,狠狠瞪我了一眼,從抽屜裡取出現120元錢。你幹了4天,給你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