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商，他們也會留下一些自己獨有的標記，後面的人就可以順着他們的標記找到他們的位置。
把他們交易回來的那些經營貨物全都運回中原，同時也會帶給他們一些補給。
張喜凡他們只需要不斷的在北穹草原裡面穿插，賺銀子，埋雷就行。
他賣出去的那些玻璃天狼就是寧長榮埋在北穹的雷，早晚會爆。
除了北穹，白蓮教那邊寧長榮也沒放過。
北穹派去的是張喜凡，這個“請人”先鋒，派去白蓮教老巢幽州的則是王桂林這個有逃荒經驗的小兵。
跟着方春梅的孃家人到泰西縣之後他們先找了個地方暫住，後來得了機會加入了軍中，一路摸爬滾打也成爲了一個小隊長。
寧長榮選中他，就是因爲王桂林跟他相處過，還算值得信任。
最主要的還是王桂林當初往北方逃荒的時候去過幽州，對於白蓮教那邊的地勢也比較清楚。
當然，除了王桂林之外，他還派出了其餘幾支商隊。
張喜凡在北方不斷傾銷商品埋雷，王桂林他們也沒閒着，打着南方商人的旗號，帶着手下士兵一路北上來到幽州。
以金錢開道，他們行商的路非常順利。
甚至還靠着玻璃打通了不少關係。
不斷的把幽州這邊的糧食用玻璃換到南方。
跟張喜凡那邊一樣，他們換來的糧食，自會有人幫忙運輸到南邊。
北穹是由各個部落推舉，勝者上，弱者下。
白蓮教跟那邊不同，但是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他們都有信仰。
北穹信仰的是天狼圖騰，而白蓮教信仰的是白蓮聖父。
白蓮教的教主只是聖父在人間行走的代表。
寧長榮讓人造出來的琉璃道人像就是打着白蓮教聖父的名頭，若是操作的好，雖然不能讓白蓮教分崩離析，但是也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
寧府。
家裡雖然有管家，但是對於家裡的支出，王秀娟還是得做到一個心中有數。
一早她就要來賬本，拿着珠算盤在桌子上不斷的撥弄計算。
寧清西找了半天沒找到人，問了下人才知道王秀娟在書房。
跟書房還有一段距離，寧清西就聽到了王秀娟在書房裡撥弄算盤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奶。”寧清西的清脆的聲音混合着算盤的聲音傳入了王秀娟的耳中。
從賬本中擡起頭，王秀娟問，“咋了？”
“奶，你這賬本都算哪一個上午了，還沒算清楚嗎？”寧清西走到書房，拉來一條凳子坐在王秀娟的邊上。
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賬本翻看。
“哪有那麼快？這支出和收入都是大數目，咱們一家是用不了多少，但是這府中的開銷哪一筆都要錢。”
王秀娟倒是不在意這些錢，只是很多開銷是宮中出。
“咱們這些下人的支出都是宮中出，但咱也不能就真的一點也不管，要是下人藉着咱們的名義昧了宮中的錢，最後背鍋的還不是咱們？”
王秀娟一說寧清西就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了。
她主動提議道：“奶，要不咱們進宮一趟跟皇后娘娘說一說，這以後咱們府上的下人和一些支出就不要勞煩宮中了吧？” “咱們有那麼大的封地，名下還有不少田產，也不缺這些支出的銀兩。”
最主要的是自家的賬自家管，有點差錯也沒關係，但凡跟宮中相關，小事都能變大事。
王秀娟點了點頭，同意的說：“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一開始咱們剛搬過來時手上沒積蓄，宮中幫幫忙還行，眼下朝廷也不容易。”
王秀娟說的沒錯，要是有錢的話寧長榮也不至於挖空了心思給大安撈銀子撈糧食回來。
“對，咱們跟陛下合作生意的事情早晚會傳出去，到時候說不定會引得哪些人嫉妒，雖然咱家也不害怕，但是一些麻煩能避免還是避免吧。”寧清西頭腦清晰道。
擇日不如撞日，家裡的這些事情一向是王秀娟在管，寧長榮也沒回來，他們乾脆就沒通知。
吃過午飯之後，祖孫倆一起來到宮中求見皇后。
兩人很快就被宮女客氣的領進了皇后的宮殿。
正巧，碰上皇后在盯着宮中的嬤嬤教付安書規矩。
付安書見到寧清西和王秀娟時，如同見到救兵一樣，如釋重負的對付林君說道：“娘娘，我這規矩什麼時候教都不着急，您還是先忙着吧。”
望着對方期盼的眼神，付林君無奈的點了點頭，教規矩的老婦人恭敬的告退。
寧清西和王秀娟對着付林君行禮後，被對方招待着坐下。
“大娘，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只管說來。”
王秀娟也不願意來皇宮，跟寧清西一樣，都覺得這裡規矩太多。
倒不是嫌麻煩，只是怕自己觸碰了什麼禁忌。
如果不是付林君相邀，她一般不會主動前來，因此付林君才由此一問。
王秀娟主動說道：“是這麼回事，今日閒暇時清點了家中的賬本……”
“承蒙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德，家中並不缺金銀，也養得起那些下人……”
“眼下家中做生意以後收入也會越來越多……朝廷戰事不斷，能省一點也是好的……”
付林君聽明白了，這是想讓宮中收回恩賜，雖然宮中暫時有些週轉不過來，但也不至於那點銀子都沒有。
她剛想拒絕，轉念又一想到王秀娟說的寧長榮跟宮中合作做生意的事情。
頓時就明白，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
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難過。
距離終歸還是遠了。
罷了罷了，既然這樣會讓他們覺得安穩，那就遂了他們的心。
眼見她奶說完話之後皇后一直沒有說話，寧清西心裡都有些忐忑。
就在她緊張的時候，付林君開口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娘的意思，以後寧府的支出由寧府自行解決。”
寧府的支出走的不是國庫，而是宮中的內庫，這個決定付林君還是可以做主的。
王秀娟拉過寧清西朝着付林君謝過。
她能感覺到付林君語氣中的無奈，從付林君對她從未變過的稱呼也能知道付林君對他們一家的態度。
但有些事情不是付林君一個人就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