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先生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我也是見過他的，當時覺得是個如沐春風的人，聽長榮你這麼說，感覺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王秀娟放下手中的族譜感慨道。
只有寧長榮知道對方一直沒變，他的野心一直在眼睛裡，只不過藏的比較深。
“娘，這個人就是這樣，對權勢看得太重，左右他也沒對我造成什麼損失，無非是想要顯他百官之首的威風，我退一步又何妨，只要他別礙到咱們家，什麼都好說。咱們就慢慢等着，看他什麼時候玩完。”寧長榮平靜道。
到目前爲止，對方對他的打壓，無非就是在各方面都想力壓他一頭展現自己，說話比他好使的能力，寧長榮對這些並不在乎，虛名而已。
“爹，按照你這麼說，他屬於文官，投靠他的那些人還有不少都是武將，要是陛下知道了，恐怕不妥吧？”
寧長榮微微一笑，“你以爲陛下不知道嗎？這天底下能有多少事瞞得過他？”
“眼下新朝初立，陛下還有很多倚重他的地方，不好卸磨殺驢，但咱們這個陛下心裡有數，你做了什麼，他全都記得，他在心裡有個賬本，等到了該清算的時候，就會把賬本拿出來。這也是爲什麼你爹我不願意跟他爭的原因，沒必要。”
恰巧，皇宮內正好也在討論他家。
常淵板着一張臉走進後宮，付林君見狀，立刻讓人斟茶。
“陛下這是怎麼了？”付林君輕聲問道。
常淵揮了揮手，讓人都下去。
“這個白雲良越來越過分了，明目張膽的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結黨營私，隨意安插自己的人，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常淵語氣不善道。
付林君道，“臣妾在宮內和命婦說話時，也有聽到一些傳言。”
“眼下新朝出力一切都還剛剛開始，北邊的洪原城劉建興還在，北穹人也虎視眈眈，南邊的地盤也沒有全部收攏乾淨，他就給朕忙着爭權奪利，豈有此理，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好在沒有耽誤了大事，否則朕非得扒了他的皮。”
“陛下，不如你讓人提點他一下，不管怎麼說白大人在你起事之初，確實是幫了我們不少忙。”付林君想了想道。
“夫人說的有道理。”常淵思考片刻後道。
……
轉眼就到了過年，今年只有寧長榮一家三口過年，但卻比以往還要熱鬧，登門拜訪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倉庫裡都快放不下了。
寧長榮讓人把他們送了什麼全都登記在冊，這些東西都要全部用其他形式還禮還回去。
“這才新朝初立，怎麼這一個個的這麼有錢？”珊瑚瑪瑙都是標配，寧清西奇怪道。
一邊看着賬本，一家人一邊討論。
“最近在打南邊，雖然是南陳殘餘勢力，但好歹還有一些底蘊，每次打仗都能收穫不少戰利品。”寧長榮解釋道。
“爹，南邊打到什麼程度了？”
寧清西只知道馬洪林作爲徵南大將軍，自從常淵登記到現在，一直沒回來過，但是東西倒沒少送回來。“據前面傳回來的消息，你馬叔連克數城，已經把大皇子的吉州整個拿下，現在正在等糧草運輸，只等咱們這邊的糧草籌備齊全，運輸過去就開始攻打最後的四皇子領土，到時整個南邊就屬於咱們了，再加上北邊的一半地盤，大安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寧長榮解釋道。
“早點統一，百姓也早點少些戰亂，讓他們早日休養生息吧。”王秀娟嘆息道。
……
初一開始，家裡一直有人登門，好不容易找到時間，一家人親自來到寧大牛家裡。
三人上門，程婆子熱情地招待着，又是上茶水，又是上點心。
樂呵呵的招待一家人坐下，程婆子道：“咋還上我家來了？應該是我們去你家拜訪纔對，大牛說你家這幾日都有大官登門，我們就想着過幾日再去，沒成想你們還先來了。”
“都一樣，都一樣，咋還跟我們見外了？”王秀娟笑道。
“這咋能一樣？長榮現在都當了多大的官了？還親自跑到我家來拜年……”
寧長榮笑着接道：“不管當了多大的官，我在您面前也屬於晚輩，晚輩拜見長輩那是理所當然。”
“最近才聽大牛說您經常在家裡呆着，也都不出門，在家裡呆着可以，但還是要經常出門走走，別悶出什麼問題了可不行啊，您沒事也可以來找我娘說說話。”
一句話說得程婆子心裡熨燙，寧長榮當了大官之後，程婆子總擔心自己給他們丟人，畢竟他們是一同過來的，自己家做了什麼事，肯定會讓人聯想到寧長榮一家，所以非必要她都不會讓家裡人出門。
“我們都是小地方來的，也不懂這裡的規矩，出門啥也不知道，這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嗎？在家呆着挺好的。”程婆子道。
王秀娟勸說：“什麼小地方大地方，這滿朝文武也沒多少是從大地方來的，大家都一樣，這腿上的泥點子還沒洗乾淨幾天呢？哪裡說得上誰笑話誰？沒什麼好笑話的，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不偷不搶就不怕人言，聽我的，沒事就多出去走走，一輩子也沒這個機會，現在好不容易逮着了，不多出去走走看看，那多虧的慌。”
“這……”程婆子被勸的有些意動。
“就這麼決定了，要是你不敢出去就來找我，咱倆一起出去逛逛，我來之後也還沒怎麼走過呢。”王秀娟一錘定音。
程婆子見狀，也高興地應下了。她對於這原來的南陳首都，現在的大安京都，不是不好奇。
程婆子的兩個兒媳婦陪着他和王秀娟聊天，寧清西就坐在一旁和寧大光說話，定都之後孩子的學堂和幹部學堂也陸續已經遷到這裡，寧大光也把他的學業撿了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去學堂上課？”寧清西問道。
如今的寧大光已經是個半大小子，“後日去，再過半年，學堂的夫子說我就可以去地方實習了。”
一邊實習一邊學習，考察期能通過就會正式被授予官職。
說起實習寧大光的眼裡亮晶晶的，一旁聽到兩人對話的程婆子她們也是抿着嘴笑，眼裡滿是笑意，顯然她們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