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長這樣說,肯定是想保護他們家大女婿?
想法肯定是對的,不然姓高的衝着江大虎去,他這個當老丈人的,不還是得出面。
可這樣,李縣長就徹底把姓高的給得罪死了?
在這個大院裡,新來的不認識姓高的,老人都知道,姓高的又陰又毒,報復心還強。
估摸李縣長這個縣長也要當到頭了?
躲在門外的一羣人,聽李縣長這樣說話,也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都不免有些同情的看向孫副主任和他們家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母女幾個此刻不但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還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而且還有點小興奮是咋回事?
兩個姑娘甚至還一人掏出一把瓜子,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太,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有啥可琢磨的,李如歌還順手把自己手裡的瓜子遞給身邊的兩位阿姨一把,同是吃瓜羣衆,有瓜子一起分享嗎。
就在大家夥兒一臉懵的時候,就聽李縣長繼續說道:“高小強這麼多年搶男霸女啥事都幹,和戲文裡演的那些惡霸有啥區別?這件事我會督促公安那邊好好查的,據說很多證據證人都已經找到了。高主任,這事您放心,我們決不能讓如此惡劣之人,給您抹黑,讓大家說,高小強敢這樣胡作非爲,是你高主任縱容的。”
鐺啷啷,在這非常不恰當的時候,小趙家那個兩歲的兒子,把拿在手裡的一個鐵勺子掉在了地上。
鐵器碰撞水泥地聲,本來沒多大聲,可在這種時候,真就好像有人在敲鑼一樣。
李富斌轉頭看過來,半開着的門,露出小趙那張尷尬的臉,“對,對不住李縣長,我,我這就把孩子抱走。”
兩歲的娃娃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看見李富斌同志,還揚起手喊了一聲:“李得得……”
李富斌同志也不知道自己咋這麼有小孩兒緣,忙笑着迴應一句,隨後又看向高主任說道:“你看看,就連兩歲的孩子都知道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還敲起了鑼。”
小趙:不是,李縣長,我們家兒子不是,那啥,您不能爲了保護自家大女婿,就這樣坑我們家兒子啊。
李如歌這邊趕緊遞過去一個大蘋果,笑眯眯的示意小趙稍安勿躁。
哎呦她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紅蘋果哩,這這,這,都夠他們家兒子吃兩三天的了。
高主任也是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好像有點小瞧這個從農村幹上來的縣長了?
“李縣長……”高主任突然一改剛剛的冷臉,哈哈大笑着說道:“孩子還小,不懂事該教育。那什麼,我剛剛回家,聽說我們家小強相中你們家三閨女了,我今天來見你,主要是想看看,咱們兩家能不能做個親家?”
鐺啷啷……
這次硬物落地聲是從朱副縣長那邊傳過來的,就見剛剛還握在他手裡的那個搪瓷缸子,此刻已經掉在地上,還磕掉好幾塊漆。
正在啃蘋果的小孩兒忙擺了擺手,口齒不清的說着:“不四我,媽媽不四我。”
“對對,這次可不是我們家兒子。”小趙說着話的功夫,趕緊抱着自家兒子離開。
腦袋瓜子嗡嗡的朱副縣長現在都傻了,怎麼高主任要和李富斌做親家?那他的縣長還能當成了嗎?
要是當不成,那他今天豈不是把李富斌給得罪死了?
就在朱副縣長絕望到都要哭出來的時候,就聽李富斌同志呵呵冷笑一聲,說道:“先不說我們家幾個閨女都有對象了,就算是沒有,我們家好好的閨女,憑啥要嫁給一個犯罪份子?”
很想點頭的朱副縣長一看高主任的臉色又綠了,趕緊閉上了嘴。
“李縣長這話說的未免早了點,啥叫犯罪份子,我們家小強是頑皮了一些,但和犯罪還差的遠着哩。”高主任冷着臉說道。
“不遠了,高主任常年不在家,可能還不知道,你們家兒子乾的那些事,拉出直接斃了,都不爲過。”
李富斌居然敢這樣說他們家兒子?
高主任這次可不是臉綠了,而是渾身都散發着,我要和你拼命的氣勢,大聲吼道:“李富斌,請你說話注意些,別到時自己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
“我爲什麼要收回來?”李富斌同志一臉認真的看了一眼朱副縣長,又掃了一眼正偷摸往小本本上記東西的吳秘書,實際他心裡清楚,外面還站着很多人,“我李富斌是臨青縣的父母官,如果我做不到替老百姓撐腰,那我還不如回家種地去。”
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這句話雖然是戲文裡說的,但此刻,李富斌同志也真是這樣想的。
哼,當他笑呵呵的就是好脾氣的,大不了老子不幹了,我一個穿越人士,還鬥不過你個……
再有九年,就啥都不是的老流氓。
本來還想偷聽一會兒的母女幾個,做夢都沒想到,李富斌同志這話一出,身邊會有人拍巴掌。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隨着鼓掌的人越來越多,這下把屋裡的人都給驚動了,她們母女幾個也藏不住了。
孫鳳琴同志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來,陰嗖嗖的看了一眼朱副縣長後,才轉向高主任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在門外聽見一些你們的談話,我呢,雖然不能說你們家那個兒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能被您家兒子看上,也的確挺噁心人。”
高主任雖然不認識孫鳳琴同志,但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姑娘,其中一個是認識的。
猜到了對方是誰,高主任啪的一拍桌子,怒道:“哪來的潑婦,這裡是啥地方,豈能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
李富斌同志看了一下腕錶,笑着說道:“現在是午休時間,高主任,我愛人找我說幾句話,不犯毛病吧?”
人家不但拒絕了婚事,還說他們家兒子是癩蛤蟆,估摸他再待下去,這兩個不知好歹的,都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罵……
高主任此刻也知道這條道走不通了,哼了一聲,站起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