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就因爲嚇了李如蘭一下,就差點被人整死,劉解放現在別說往李富斌一家跟前湊了,想起那家人都哆嗦。
娘,你可消停點吧,可別去招惹那家人了。劉解放也勸道。
那你大姐這事咋整?咱們就這樣眼看着她被送走?一輩子都要待在那種地方?
不眼看着還能咋整,王明理那個王八犢子,這種時候還落井下石,他居然還變成舉報人了,聽說要不是因爲他,紅梅不可能判的這麼重。劉愛國恨恨的說着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程巧珍一聽這話,消停了,是啊,估摸李富斌一家還不知道這事哩,這我要是去求他們,他們要是也像王明理一樣,那紅梅說不定都得被槍斃。
現在咱們家也別跟着摻和這件事了,我和紅霞能保住工作就行了。劉愛國說到這,纔想起問妹妹的事,紅霞呢?她那工作我去問了,暫時應該沒啥大問題,只要她能好好幹,她們單位不會開除她。
這種事拔出蘿蔔帶出泥,揪出劉紅霞是被走後門塞進來的,那批准劉紅霞進百貨商店的那位領導咋辦?是不是也得被牽連上?
所以這件事就這樣被壓下去了,不過劉紅霞想繼續站櫃檯肯定是不可能了,聽說被調去後勤部了,估計以後也只能乾點打掃衛生之類的工作了。
打掃衛生也比沒工作強,而且那可是一份正式工作,這樣老張家就不會瞧不起他們家閨女了吧?
這件事劉長喜一家現在可啥意見都沒有,就是聽大兒子問起劉紅霞,都眼神閃了閃,不安的回道:你妹子在城裡不是又處了個對象,那啥,去對象家了。
這次又是哪個?還是紡織廠那個嗎?劉愛國還不知道劉紅霞那些破爛事,不過對張華的工作,到是聽說過一兩次。
嗯呢,就那個,不然還能哪個。程巧珍敷衍着大兒子,然後趕緊又把話題岔開了。
這要是擱在從前,劉愛國這個當大哥的,肯定不願意妹子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
今時不比往日了,行吧,紡織廠就紡織廠吧,你說這個紅霞,要不是她太能胡搞,是不是和宋建都成了。
行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那啥,這都幾點了,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吧。
你們做你們自己吃吧,我不在家吃飯。劉愛國說着站起身,胡珍和孩子還等着我呢,我得回去了。
大兒子今天來,就拿來兩塊月餅,這要是擱在往年,程巧珍早鬧上門去,和大兒媳婦胡珍幹一架了。
現在她是真不敢了,大閨女完蛋了,老閨女雖然死皮賴臉住去張華家了,就算最後能嫁成功,啥地位也可想而知。
這以後他們可能還要指望大兒子兩口子,她哪裡還敢和大兒媳鬧騰。
三口人也沒啥心情包餃子,簡單做了幾碗疙瘩湯,剛端起飯碗,就聽大門外傳來了叫罵聲。
劉解放耳朵比較好使,聽出是李如霞的聲音,呸了一聲,又是李富貴家那個醜八怪,罵我二姐呢,說要不是我二姐搶了張華,她現在都嫁去城裡享福了。
不要臉,程巧珍也呸了一口,就她那長相,也不知老張家抽哪門子風,咋會跑到李家莊這種地方,求娶的還是李如霞那樣的兒媳婦。
幾口人誰都沒打算出去,都假裝沒聽見,你罵你的,我們吃我們的。
不過程巧珍這話到是給劉長喜提了個醒,他也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太對,而且越想越不對。
是啊,這事是很奇怪,那個張華無論是看模樣,還是看家庭條件,紡織廠的工作那也是一份不錯的好工作哩?
反正不管從哪一點來看,劉長喜都覺得張華和老張家,不可能看上李如霞那樣的媳婦。
這裡面不會有啥事吧?
劉長喜家這四個孩子,除了劉解放傻一點,尤其兩個閨女,甭管使的哪條道,那也都算是有些本事的。
能生出這樣的幾個孩子,這對爹孃不可能是笨人,程巧珍突然一副被點醒的樣子,眼睛都亮了,你們說,要是咱們能抓住老張家啥把柄,到時紅霞是不是就能在老張家當家做主了?
那肯定的啊,就憑我二姐,只要能讓她嫁進去,遲早老張家一家都得聽她的。
大姐有時太能裝了,還總講究個面子,他二姐那可是爲達目的,啥臉不臉的,啥手段都敢使。
而且他二姐還特別會裝柔弱,不像他大姐,一看就強勢。
實際對付男人,還得是他二姐那樣的。
誰說劉解放傻,他可一點都不傻,他對劉紅霞那是相當自信了。
咱們家現在就差老張家一個把柄了,只要能讓咱們抓住他們家的把柄7K妏斆
說到這,劉解放還激動的握了握拳頭,聽他爹孃回來說,老張家不但住的是磚瓦房,屋裡也老講究了,啥收音機,縫紉機,組合傢俱,自行車就沒有他們家沒有的。
大姐是指望不上了,他現在只能指望二姐了,劉解放的意思,只要能握住老張家的把柄,那老張家那些家產,不就都可以歸他們家了。
不過他這對爹孃沒能完全理解兒子的意思,還以爲這個啥都不是的老兒子,終於能挺起槓了,高興的兩個人都給老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第二天一早,劉長喜就以進城看病爲由,去大隊部,找大隊幹部開介紹信去了。
按規定,村民進城,只有大隊書記,大隊長有權利開介紹信。
不過要是兩個人都不在的情況下,村民還有必須要進城的理由,大隊會計,或是民兵隊長,都可以代開這張介紹信。
劉長喜過來的時候,恰好李富斌在,聽他說明來意,都沒猶豫,就給他開了一張可以在城裡待三天的介紹信。
劉長喜這人李大隊長現在已經瞭解的透透的,這人大能耐沒有,還死要面子。
這種人你讓他進城乾點啥壞事,不是他小瞧他,他真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