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在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就說道:“這也叫真心話啊?乾脆叫過家家好了,你們就算想坑我,也不用弄的這麼明顯放水吧?”
“嗯?”
“看我幹什麼?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你們這種問題不合格好吧,完全沒有願賭服輸的精神!這樣吧,我今天豁出去了,只要我輸了,你們問我任何問題我都回答,但也有一個前提,問題的級別跟你們之間的一樣,畢竟我也不可能一直輸,對吧?”
說完,李揚就看了一眼姜半夏。
姜半夏笑盈盈的。
她知道李揚這是在給白晴挽回一些被動。
可自己壓根就沒想過佔白晴便宜,否則第一個問題直接就開戰了。
讓白晴一個問題,免得被人說自己欺負她。
現在李揚強行想把兩人拉到一個水平線上,她有什麼好怕的。
“行啊,我沒問題,要看白姐姐怎麼想了。”
姜半夏把問題丟給了白晴。
短暫思考過後,白晴說道:“我也沒問題。”
至於陳佩佩?吃瓜羣衆罷了,今天就是個無情的牌手。
明面上之前三缺一缺的是李揚,實際上到現在爲止,這副麻將都還是三缺一。
某種程度上,她對姜半夏帶着敬畏,不管李揚在姜半夏的人生扮演了什麼角色,她現在都是世界首富,並且開始遙遙領先了。
身價一萬四千億,相當於兩千多億美元。
李揚立馬開啓麻將機,說道:“既然這樣,第一局就不算了,咱們現在正式開始!”
“好啊。”
姜半夏無所謂。
她並沒有把握控制輸贏,但結果對她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十幾分鍾後,當白晴打出一張牌,那張牌還是姜半夏明顯不要的,結果……
姜半夏就在那邊等着她呢。
白晴在氣勢上輸了,潛意識就想躲避。
可越是躲避,越容易被姜半夏抓住破綻。
就跟炒股沒什麼兩樣,有時候明明覺得一切都好,無論是買點還是整體局勢,可以找到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這支股票必漲。
想不到還有什麼下跌的理由。
可等到買入之後會發現,買在了最高點。
明明從數據來看,莊家的成本比自己的持倉成本要高,可就是有人砸。莊家瘋了嗎?寧願自己賠錢,也要把自己這幾萬塊給割了?
任何證券市場的短線,都是心理博弈。
而心理博弈就不能看表面。
表面上姜半夏不要筒子,實際上專門卡了一張筒子在那邊等着胡牌。
她的大腦運轉比普通人快,出過什麼牌,她很清楚,是誰打出來的,她同樣也清楚。
由此,就能推算出來別人大概是什麼牌,從而給對方設下陷阱。
她的牌也不大,可這次不看牌大小,只看胡牌次數。
姜半夏看着白晴問道:“白姐姐,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那白姐姐你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是哪天?發生了什麼事?地點在哪?”
“2015年1月份,正式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了,地點在一個出租屋。”
李揚沒搭話,之前那些屬於他在糾正規則,並沒有明顯偏向誰。
白晴輸了,遵守規則就是了。
第二局。
李揚成功點炮白晴。
李揚敢保證,絕對沒有故意做這件事,大概是熟能生巧了,冥冥之中就來了感覺,隨手打出去一張牌,恰好喂到了白晴嘴裡。
白晴本來還有點猶豫的,可是又感覺姜半夏好像快胡牌了,索性趕緊贏了這一局。
她已經反應過來了,知道姜半夏想欺負她,讓她難堪。
反正能避開就避開吧。
於是她說道:“李揚,你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當然是真心話,問吧。”
白晴考慮了一下,“那你中午吃了什麼飯?”
“嗯嗯嗯嗯?這樣問不算!之前規矩已經定好了,要問差不多的問題,如果你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問,直接問上次的原題也行。”
李揚也不想欺負姜半夏。
大家都要公平一些。
“哦,那伱這輩子最開心的是哪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地點在哪?”
李揚想都沒想直接說道:“2014年5月9號,中暑了,在一中籃球場。”
“嗯?”
“嗯?”
姜半夏本以爲李揚會說第一次牽手,或者接吻,實在不行愛愛也可以。
要麼結婚之類的重大事情。
結果李揚來了這麼一句?
“跟誰在一塊?”
姜半夏下意識的問道。
李揚說道:“這是下次真心話的問題,媳婦,你還沒贏我呢。”
“好!”
姜半夏只能等着。
第三局,陳佩佩運氣極好,天胡開局,首張牌就自摸了。
她迷茫的看向周圍……
“這個……我就是個湊數的,要不我把這次機會讓給你們?”
李揚趕忙說道:“陳總,我們是合作伙伴,這個機會肯定要讓給我吧?”
陳佩佩下意識就點頭,實在是有把柄在李揚手裡,捏的很疼。
可姜半夏立馬打斷,說道:“陳總,我老公能給的,其實我也能給。如果是因爲火幣平臺的事情,我可以跟你打包票。”
陳佩佩看向了李揚。
李揚說道:“你自己選,看你想要誰的。”
姜半夏知道,陳佩佩內心肯定會更加傾向於李揚,於是再次開口:“陳總,除了剛剛說的之外,我還可以額外答應你一個條件,你想什麼時候跟我提都行,哪怕有些爲難,我也會盡可能答應。”
李揚:“咱們沒必要玩這麼大吧?”
“反正又不帶錢的,不算賭博。”
“這跟帶錢的有區別嗎?牽涉到了利益。”
“哦,反正我不管!陳總考慮一下,今天這麼多人在場,我不會反悔的。”
陳佩佩確實是心動了。
李揚看見她猶豫,說道:“我也可以欠一個人情。”
陳佩佩尷尬的說道:“那個……抱歉哈,我這次機會就送給姜總了。”
李揚:“???”
姜半夏:“(* ̄︶ ̄)”
在得到這次機會之後,姜半夏立馬就對着李揚問道:“你說,2014年5月9號那天你在籃球場跟誰在一塊?”
李揚微微一笑:“我還沒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就真心話!沒有大冒險!”
“行。”
“那你說啊。”
“就是一個關係好的朋友唄。”
“就這?叫什麼?”
“那得下個問題才能問了。”
“你……那你告訴我,她什麼長相?”
“反正不咋好看,也可以說醜的有點抽象。”
姜半夏:“……”
她要瘋了!
李揚這傢伙,明面上找人也就算了,暗地裡竟然還有她不知道的?
而且還那麼早。
那天好像她也給李揚留了個紙條,可問題是她沒在籃球場啊。
而且醜的有點抽象?說的是自己?
那自己是認還是不認?
不認吧,說明李揚身邊是別人。
認了吧,總覺得還是不對勁。
“來來來,趕緊搖骰子!”
姜半夏被迫進入了下一局。
她想贏!
要麼自摸,要麼只要李揚的點炮。
結果……可能是有點急躁的原因,形勢不是很好,最後李揚自摸成功。
李揚笑着說道:“承讓了哈,爲了公平起見,我隨便選一個吧。”
說完,他閉上眼睛,然後用手指着三個方向來回移動:“小公雞點到誰就是誰!”
等到最後手指的方向停下,他睜開了眼睛,發現指向的是陳佩佩。
陳佩佩就知道李揚肯定要報復她。
畢竟名義上是隨機的,可手在李揚身上,他想控制落在哪個方向還不簡單?
“我選大冒險!”
李揚說道:“那大冒險就是出國一趟!”
“算了算了,真心話,你問吧。”
“陳總,你準備拿我老婆答應你的條件做什麼?”
“沒想好。”陳佩佩滿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
李揚忘了,陳佩佩這個女人沒有什麼要堅持的點,所以她根本用不着絕對配合這個遊戲。
她心裡肯定已經想好了,否則不會答應。
但是人家可以不說啊,反正規則是給願意遵守規則的人制定的。
“好了好了,來繼續!”姜半夏不想耽誤時間。
“不着急,我喝點水,怎麼沒人給我倒茶啊……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倒!”
結果李揚剛起身,就被姜半夏給拽住了胳膊,說道:“我的茶還沒喝,給你。”
“行!”
李揚被迫坐了下去,開啓了第五局。
他真的是好不容易纔贏一局,畢竟他不太擅長打麻將。
姜半夏以前甚至都不會,但是她上手特別快。
打幾個小趴菜,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wWW ¸тtkan ¸c ○
真正牛逼的人,不管在任何行業,只要能用出自己擅長的能力,基本都不會差了。
第五局,毫無疑問,僅僅打了幾張牌,姜半夏就把李揚給吃了。
“跟你在球場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是不是一中的?多大年紀?”
姜半夏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哪怕李揚說自己把相奴給怎麼樣了,把宋愉給怎麼樣了,姜半夏也不會覺得奇怪。
雖然心裡肯定會不舒服,但真要發生了,也能想辦法說服自己。
可李揚說自己最開心的時候,竟然是跟一個傢伙在籃球場上?
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可以說最開心的時候是跟白晴在一起,姜半夏頂多認爲自己沒有白晴做的好,也沒有白晴主動。
可哪還有別人啊?
一個自己完全沒印象的人。
王曼琪?王曼琪可不醜,恰恰相反,姜半夏也覺得王曼琪屬於很漂亮的類型。
“你拼命胡我,就是爲了問這個答案的啊?”
“嗯!”
“不是,我都說那麼明顯了,你沒猜出來是誰?”
“誰?”
“吳天齊啊。”
姜半夏:“????”
突然間,她感覺好像更恐怖了。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李揚笑着說道:“這是下一個問題。”
白晴此時也瞪大了眼睛。
同樣,她也壓根沒往吳天齊身上想。
確實,吳天齊完美符合李揚剛剛說的那些話,醜的有點抽象。
可他是男的啊!
李揚最開心的事竟然是跟一個男的在一起?
這件事很恐怖很恐怖!
五分鐘後,她運氣好,贏了。
立馬對着李揚問道:“你跟吳天齊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吧,頂多有那麼點感情。”
“???”
“???”
“你們竟然有感情?到什麼地步了?”
“這是下一個問題。”
……
十分鐘後,姜半夏成功拿下。
“你跟吳天齊到什麼地步了?”
她連吳道友這個‘稱呼’都不給了。
“沒到什麼地步啊。”
“那你剛剛不是說有感情?”
“就正常感情吧。”
“這也正常?”
“嗯!我多回答一個問題了……接下來拒絕回答。”
……
畫風開始歪了。
姜半夏完全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權,不讓白晴太過於強勢。
畢竟她知道白晴又有孩子了。
只有第一個孩子,姜半夏能忍受,可以說是之前一時衝動,她也不會一直揪着不放。
第二個不行!
她不能什麼都不做,默認第二個孩子的事情。
至少也要讓白晴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可是現在,她完全沒心思。
不僅如此,白晴偶爾贏一次,也都加碼在了李揚跟吳天齊的事情上,恨不得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給扒出來。
可是……
李揚回答的很模糊,很有遐想空間。
“你跟吳天齊這樣多久了?”
“早就是了啊。”
……
“你們怎麼開始的?”
“打籃球啊。”
……
“那現在呢?”
“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吧?”
……
姜半夏都瘋了。
以前她還陪着李揚一起打籃球,還有吳天齊在場。
那個時候,她覺得吳天齊是電燈泡。
現在想起來,細思極恐,好像自己纔是那個電燈泡。
終於,在一次次詢問下,姜半夏沒有打麻將的心思了。
她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喂喂喂……媳婦……”
“怎麼了怎麼了?”
李揚同樣也起身追了出去。
姜半夏沒有回家,而是跑到了籃球場上。
現在她看那個籃筐,都感覺是一個大大的‘0’
李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幹嘛突然跑啊?”
說完,就搭着姜半夏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
結果發現,姜半夏眼淚都止不住的流出來了。
“喂……我可沒欺負你啊,全程我也沒偏向誰,再說了,不是你們一直在問我嗎?”
姜半夏哭着說道:“爲什麼你要跟吳天齊那樣?”
“我跟他怎麼了?”
“你現在想否認了?是誰說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最開心的?”
現在姜半夏已經腦補出來劇情了,2014年5月9號那天,李揚打籃球中暑了,吳天齊就趁機……
啊啊啊……
她越想越崩潰。
“誰說跟他在一起最開心了?”
“你你你你!你親口說的!”
李揚伸出手來幫姜半夏擦了擦眼淚,結果遭遇到了姜半夏的嫌棄。
無奈說道:“你誤會了,我那天確實是最開心的一天,不過跟吳天齊那個狗東西可沒什麼關係,兩者也沒有什麼必然聯繫。”
“不信!”
李揚問道:“媳婦,你有沒有覺得從那天開始,我就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
“愛學習了,也沒有整天想着追女生了。”
“是……有一點,那個時候班級都說你在追王曼琪。”
“是啊,因爲這件事,我成績一落千丈,還好媳婦幫我補習,才讓我順利考上了大學。”
姜半夏還是不明白。
李揚繼續說道:“其實在那一天,我得到了新生。”
“新生?”
“是啊,那天天氣有些熱,打了一會籃球,我就中暑了。躺在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我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好像下了地獄。因爲我家沒錢,而且我因爲窮也沒有留下後代,所以在地獄裡面我同樣是個窮鬼。窮鬼每天都要下油鍋,下了油鍋纔給發冥幣。而別人呢?有子孫給燒紙錢,隨便燒一點,都夠吃十輩子了,全部都是一萬億面額的。
我這種窮鬼,唯一能從事的工作就是討好那些有錢的鬼,每天下油鍋給他們找樂子,每天用鐵錐穿透心臟給他們表演,每天任由他們踐踏我做鬼的尊嚴。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發現如果我繼續那樣下去,我的人生將會一片黑暗,死了當窮鬼還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去當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是沒有身份的,誰都可以打殺,就是純粹的奴隸。
如果沒有那天開竅,也不會有現在的我。在我的人生中,那一次中暑,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我都要感謝那一天。
媳婦,你說你會喜歡以前那種渾渾噩噩的我嗎?”
姜半夏:“……”
她不知道。
因爲在那之前,她甚至都沒跟李揚說超過三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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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見面了會微笑點頭的地步。
“這麼說來,你跟吳天齊沒有那種特殊關係?”
李揚:“???,什麼特殊關係?”
“就是……不正當的……”
“嘔……”
李揚臉色變了。
靠!
他得多想不開啊?
“就吳天齊那狗模樣?都醜到那種地步了,你們竟然還能聯想這些?不是,你是不是陽了?我摸摸……”
李揚把手貼在姜半夏腦門上。
姜半夏直接鑽到了李揚懷裡。
“其實……我也做過這樣的夢,在夢裡我怎麼都找不到你,然後我就哭啊哭,最後我崩潰了,就從樓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