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川就知道跟李揚聊天，自己心情別想好了。
這狗東西是真不要臉啊。
不就是爲了快速形成產業鏈凝聚力，找了個外企過來當鮎魚嗎？
確實，總會有那麼一些人跪舔外企，跟自己人談條件，還覺得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
但你極影汽車也不差吧？
至少在江北那一片，各種福利待遇都給拉滿了。
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李揚犯得着爲這點小事大做文章嗎？
動不動就拿移民出來說事，以爲大家真的缺了你不行啊？
嗯，確實不行。
誰讓姜半夏就死認這個犟種呢。
不是缺李揚不行，而是姜半夏的重要性一直在增加，否則他能給姜半夏安排一系列保護措施？
而李揚根本就不認那些好處。
那是葉柄承給他爭取來的，在葉柄承沒來之前，怎麼沒有呢？
葉柄承來了之後，立馬就想辦法給極影汽車爭取了最大的補貼力度。
關於人才什麼的，更是葉柄承以一種不要臉的姿態搶來的。
那個時候葉柄承都沒多少話語權……
只不過後來極影汽車成功了，他做的事情代表了功績。
一旦極影汽車失敗，葉柄承就等着一輩子坐冷板凳吧。
“您老這話說的，什麼叫我又來這招？我這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嗎？極影汽車活不下去了，我們投了幾百億進去，就這麼輕鬆被別人挖牆腳，誰能幹下去？明年極影汽車一輛都賣不掉，我不想辦法套現跑路，還能怎麼辦？幾百億的投資，我們要是放在金融領域，賺個兩三千億很難嗎？我們不做公募，只做私募，我們掙的止那麼一點錢嗎？”
江百川說道：“是是是，這件事上我承認你們的格局很大，做了很多對這個社會有幫助的事情。但僅憑一些小事就說極影汽車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有失偏頗？大是大非的問題是，沒有人敢亂來，你說的那些事，雖然我管不了，但我也能幫幫忙，保證不會影響到極影汽車的根本所在。”
“您確定？要不您過來給我寫個保證書吧。”
“去去去，你見過我給誰寫過保證書的？你小子想的到美！我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想要問你幾件事的。”
“不知道！”
“我都還沒問呢。”
“您問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你……這樣吧，明天我去江城一趟，伱也回來，我請你們吃頓飯，咱們聊聊。”
“我媳婦現在懷孕了，外面的飯菜吃的不放心。”
“那在你家，我出伙食費行不行？”
“不行！”
李揚不想跟江百川聊這些問題，聊了也沒什麼好處。
再過幾年還差不多，因爲他還想賺錢呢。
接下來幾年，纔是金融大世。
全球金融持續暴躁，其中蘊含的財富無法衡量。
他跟江百川聊的太清楚，事後容易被懷疑。
聊的太少，對江百川來說也沒什麼用，指不定他們亂來，還會打亂自己的節奏。
反正他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不想讓別人插手，也不想增加不確定性因素。
“那你說到底怎麼樣纔可以？”
“快過年了，您老還是好好休息吧，免得身體垮了。等我們明年去京城了再說，大過年的，我們家裡也不方便招待外人。其實吧，我在發佈會上說那些話，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大家好。免得將來有一天極影汽車真的牛逼了，你們控制不住！我可以直接說明白點，極影汽車能有現在，一方面是我們捨得砸錢，另一方面是葉柄承的功勞，除此之外，跟你們任何人都沒關係！”
說完，李揚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再不對極影汽車好點，以後極影汽車要走，誰都攔不住！
那些死封建，一個個還捧外資臭腳呢。
確實，國內企業很多都不太行，甚至掛羊頭賣狗肉的一大堆。
但極影汽車已經做到這一步了，真的沒一點表示？
至於上市？他覺得沒必要。
現在只能上科創板，他即便要上市，也只會去主板。
他對引入特斯拉這條鮎魚沒有任何惡意，即便到現在，依舊覺得是很好的一步棋。
但某些人不能不把極影汽車放在眼裡。
尤其是魔都那邊的某些人。
李揚不知道這次能被挖幾個牆角，但是隻要被挖走的，他直接起訴！之後再拉入黑名單！包括相關企業的老總……
……
甯浩最近相當頭疼。
他的陪玩俱樂部，做的雖然不錯，但是……不掙錢。
大半年過去了，他俱樂部擁有了幾十位職業陪玩，規模一直在擴大。
營收也增加了不少，現在一個月營收在五十萬上下。
但是……去掉給陪玩的錢，他不僅不賺，每個月還得倒貼進去好幾萬。
前期加入俱樂部的，第一個月不提成，從第二個月開始，俱樂部這邊會提走一成。
這麼一算，一個月俱樂部就能賺五萬多。
然而需要請人剪輯視頻，還需要購買一些直播設備，還需要租場地，甚至還需要去打廣告。
有些陪玩平臺可以按時打款，但有些陪玩平臺會坑他們的錢，根本收不回來。
他沒想過做一個自己擅長的陪玩生意都這麼難。
尤其是當下陪玩俱樂部越來越多，而人家能提供的服務更多。
他的俱樂部純靠技術維持着訂單，實際上吸引力已經很小了。
別的俱樂部，不管直接請男的，開個變聲器，跟老闆一邊打遊戲一邊調情。
那訂單嘩嘩的來不說，老闆開心了，私底下還會轉紅包。
女陪玩更是直接，有錢就跟你約線下，沒錢就讓你看幾張照片過過癮。
相比較下來，甯浩的陪玩俱樂部，實在是沒有競爭力，想要擴大規模基本沒戲。
而且繼續這樣下去，他手裡的一百多萬，差不多要賠光。
今年極影汽車發佈的新車，他都沒錢去買的，手頭就剩下四十來萬了。
至於章滿生給的那些錢，他買了萬柳資本的股票放在那邊，沒動。
如果陪玩俱樂部賺錢了，那筆錢就當做俱樂部資產，如果賠錢了，至少對章滿生還有一個交待。
反正俱樂部現在有沒有章滿生這個股東都沒區別，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做。
現在看來，他做的是對的。
自己就沒有創業能力，純粹是虧錢來着。
小年這一天……
章滿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甯浩啊，在不在江北？正好我在江北出差，過來咱倆吃個飯？沒別人……”
“啊？行啊，我請您吃個飯。”
半個小時後，他開車見到了章滿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
整整兩年沒見面了，章滿生感覺甯浩並沒有什麼變化。
“章叔，您來江北的事情忙完了嗎？要是忙完了，晚點我送您回去，最近車票不太好買。”
已經進入春運環節，想要買當天的票很難。
章滿生問道：“那你去我家吃個年夜飯？”
“這……我公司還有事要忙，所以……”
“哦？公司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好，準備年後就關門了。”
這是甯浩的真實想法。
他競爭不過那羣人，繼續下去，會把他手裡的錢全部賠光。
趁着現在關門，把設備什麼的賣一賣，還能回血幾萬塊錢，否則過幾個月他連房租都付不起了。
有空之後，他也能開開直播，憑藉世界冠軍的頭銜，願意看他直播的人還是不少的，一個月怎麼也能圈兩三萬。
也就是他直播效果不好，當初戰隊一個傢伙直播效果好，現在每天直播間都有上萬人，簽約費都有三四百萬。
章滿生趕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現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找我。雖然我家錢不多，但我看好你，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給你支持的。”
“好的，多謝您了。”
吃過飯後，甯浩就開車送章滿生回去，一來一回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關於股票的事情，他沒說，擔心章滿生不要。
等過段時間直接找章夢雨過來籤個轉讓合同就行，直接把股票轉入章夢雨的證券賬戶。
章夢雨要好忽悠一些。
剛剛回到住處，就看見了李揚發過來的微信。
“甯浩，來打一會遊戲啊，記得開直播……”
“好！”
甯浩馬上開始上號，順帶着開啓了直播。
他的直播間在某魚，而某魚這邊簽約費比較低，大部分都沒有簽約費。
不過某魚的流量大，別的直播平臺全部加起來，流量都不如某魚，依舊有一些人氣特別高的主播在這裡。
甚至有些主播就把某魚當做跳板，在這裡吸一波粉絲之後，高價簽約別的平臺。
他知道這是李揚給他們老隊友發福利呢，跟着李揚打幾局遊戲，以後流量不會差了。
李揚這次只喊了他一個人，並沒有喊別的老隊友，主要就是那些老隊友跑去別的平臺掙圓子了，而他沒去。
進入遊戲房間，李揚就問道：“甯浩，你不是做了個陪玩俱樂部？最近生意怎麼樣？”
“那個……還好，還好……”
甯浩一點不懷疑李揚的眼光，純粹就是自己能力不行。
哪怕讓李揚幫忙宣傳了，他自己經營不好，也堅持不了幾個月。
幾個月能賺多少錢？他想做的是長期行當。
犯不着爲了幾個月的利潤，浪費掉自己在李揚面前爲數不多的情分。
“那你再從你俱樂部拉兩個妹妹過來一起啊。”
“好！”
甯浩很快就拉來了兩個妹子。
妹子的技術很好，哪怕遊戲強度不高，在兩個職業選手面前，也沒有特別拉。
然而，很明顯能夠感覺到兩個女孩不活潑。
李揚多次找機會引導女孩說一些話，女孩都相當冷漠。
這就是陪玩界的通病。
陪玩本身就是提供情緒價值的一個工作，要麼技術好，能帶老闆上分，老闆開心。
要麼經得起玩笑，滿足老闆的一些變態慾望。
哪怕僅僅是嘴上說幾句葷話，只要能接下來，老闆就開心。
當前來說，肯定是後者提供的情緒價值以及遐想空間更大，所以特色陪玩就誕生了。
不需要多好的技術，只要會P圖，實在不行從網上撈點網紅圖，厚着臉皮說是自己也行，只要聲音不錯，只要玩得開，一個月掙兩三萬輕輕鬆鬆。
而純正的技術流，市場越來越小了，基本都是宅男的自留地，一個月賺個萬兒八千。
有女朋友的還好，沒女朋友的，都不夠下一個館子的，只能吃個快餐。
至於談戀愛？很多宅男壓根控制不好談戀愛的節奏，被女孩牽着鼻子走，最終辛苦給別人打工不說，甚至連女孩的真正面目都沒見過。
幾張網圖，幾段語音，就能把他們忽悠得找不到北。
打完遊戲之後，李揚就下了，還給甯浩發了個微信：“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可以給你俱樂部找點平臺引流。”
“好，多謝揚神了。”
……
“李師父……你快拍都不怎麼發視頻，爲什麼粉絲還是比我多啊？”
“這個……我雖然不發視頻，但是有人替我發啊。”
“誰？”
“營銷號！我身上話題比較多，隨便一個營銷號都能給我發一堆視頻，流量還特別高，自然而然就給我引流了。”
“啊？怎麼發的？”
“我給你找找。”
李揚很快就找了一個營銷號發來的視頻。
“什麼叫做人生贏家，他十八歲以高考狀元身份進入京大，打比賽還拿了世界冠軍，19歲青梅竹馬身價百億，22歲青梅竹馬成爲世界首富，並且在同年結婚……”
“我的呢？怎麼沒有我的？”
姜半夏真沒刷到過這種，這些營銷號竟然都不提自己！
“雖然你是世界首富，但你身上的話題點太少了，湊不夠一個視頻啊，人家文案都不知道怎麼寫。”
“那要怎麼樣才能製造話題？”
李揚無奈說道：“你就這麼想要粉絲啊？作用又不是很大。”
“當然想要啊，萬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指望圈粉絲的錢養孩子呢，總不能讓孩子跟我一起吃苦吧？”說完，姜半夏就抓着李揚的胳膊，撒嬌道：“老公，你就幫幫忙嘛，我只要兩千萬粉絲。”
“呃……行吧，不就是兩千萬嘛，我給你拍視頻，保準讓你在很短的時間就有兩千萬粉絲。”
說完，李揚就拿出手機，對着姜半夏。
此時姜半夏還坐在牀上呢。
“幹嘛？”
“已經開始拍了啊，媳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啊，你說普通人應該怎麼理財？”
“理財？普通人不需要理財啊，沒有理財空間。對普通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守住自己的財富，避免財富流失。好不容易一年賺了幾萬塊錢，結果過個年，發現一分錢都沒了。”
李揚又問道：“那如何守住自己的財富呢？”
“管住自己的慾望啊，人的財富，大部分都是在慾望中流失的。比如女生，看見廣告，就突然想去買一個東西，結果買回來之後用一次就失去了新鮮感，花費幾百塊甚至上千塊買來的東西放在角落吃灰，過幾年當垃圾給丟了。
對男生來說也一樣，男生的衝動消費可能不多，但男生最大的慾望在女生身上，女生會幫他花錢。即便是真正的戀愛，也一定要保持一定的清醒，可以偶爾用衝動換來浪漫，但不能一輩子用衝動換來浪漫。對於不是真正戀愛的，更應該保持頭腦清醒，避免落入資本陷阱。”
李揚：“那假如錢不多，還想理財怎麼辦呢？”
“這就要分情況，如果可以確定手裡有閒錢，並且好幾年都不會用，那我覺得可以買一些股票基金在那邊放着。如果不能確定會不會隨時需要用這筆錢，就直接存銀行吧，或者買一些黃金也行，記得去銀行購買投資黃金，這樣折損的會小一些，不要去黃金店鋪購買首飾黃金。”
李揚：“那你有沒有什麼推薦的股票基金？”
“呃……沒有。”
李揚趕緊說道：“你應該說有！”
“但那樣會干擾市場啊，一旦我說了什麼，散戶不具備判斷力，容易被別人精準收割的。”
“那你隱晦點推薦兩個股票總可以吧？正好我也有點小金庫想要買點股票養老……”
“你跟我是一致行動人！”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
“不行不行不行！沒錢了我給你。這段記得掐掉啊，別播出去了。”
“好的。”
李揚結束了錄像，然後直接把視頻導入電腦，開始了剪輯。
標題就叫做：姜半夏的金融小課堂
李揚弄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剪輯好了。
拿來姜半夏的手機，導入視頻，發佈。
“就這麼快嗎？”姜半夏拿過手機開始看了起來。
視頻很正常，除了她穿着睡衣之外，別的都還好。
“這還叫快啊？前前後後花費半個小時，這個時間都夠我來兩回了。”
“啊？你最近變這麼快了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李揚：“……，我看你是皮癢了！”
姜半夏呵呵一笑，等李揚湊過來抱着她的時候，她小聲說道：“其實……真有點……不過不是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