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漲停了？”
江百川有些詫異。
本質上萬柳資本的新聞，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他每天大事都忙不過來，這些小事如果不刻意叮囑，沒人給他看。
至於看新聞？好不容易放了幾天假，肯定是老老實實休息。
區區一家公司漲停，芝麻綠豆的小事。
如果不是因爲姜半夏的關係，萬柳資本漲到一萬億，也就勉強能入他的眼。
他仔細看了一眼，相關新聞浮現了出來。
“那個封閉基金結算了？”
江百川讓人調取了一下那支基金的相關信息，因爲賺的都是外匯，需要通過銀行進行兌換。
外匯這東西，本質上已經不算錢了，因爲任何一筆外匯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兌換了一遍錢。
但外匯在金融體系中十分重要，尤其是爲了防止國內資金流失，國內對於外匯管制比較嚴格。
如果僅僅是用來做生意，基本上想兌換多少就兌換多少，現在外匯管夠。
之前一直不捨得給QDII基金額度，原因就是金融層面比較難管控，有人會藉機進行資金轉移。
萬柳資本這次竟然賺了七十五億美元？
這可是純賺，相當於給國內總財富又增加了七十五億美元。
這筆錢轉換之後，是可以直接印出來的，不會引起通脹。
“壞了，好像給少了。”
給外匯額度，對江百川來說壓根不是事，只要姜半夏是真心想要用作金融投資，他巴不得多給一些呢。
實在是國內那些機構在國外沒什麼戰績，在金融層面一直被華爾街牽着鼻子走。
美股可不是長牛，他們表面看起來是長牛，實際上中途隨時可能會收割。
找個理由就收割一波。
可能持倉兩年，賺了三四十個點，突然間就營造一種危機，美股泡沫要破裂了，短時間內就跌三四十個點，讓你看起來回本無望，只能狼狽調倉。
然後……人家再次拉上去。
中途的博弈很多，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堅持到最後。
華爾街也不是專門針對國內資金，純粹是他們收割自己人的時候，順帶着的事。
“姜半夏厲害啊……”
江百川看了一眼數據之後，發現姜半夏對於整體行情把控的十分細緻，去年五月份開始入場做多，今年二月初反手又做了一波空。
能這麼自由，也是資金量不多的緣故，要是幾百億美元的體量，就沒可能這樣做了。
“比國內那些蠢貨強八百倍！一個個前段時間明明賺錢了，結果越漲越買……現在硬生生把自己成本拔高到極致！”
“賺錢了不拿，什麼時候拿？非要虧錢了才往外跑？”
江百川嘆息一聲。
嚴格來說，也怪不得他們。
純粹就是……賺錢的時候資金量多，基民都只買上漲的。
所以導致他們上漲階段沒辦法降低倉位，還得加大倉位。
而虧錢之後基民就開始贖回，他們沒辦法，只能降低倉位，也就加重了下跌行情，相當於自己砸自己。
越砸，基民越慌，一個惡性循環就這麼誕生了。
而基金經理爲了儘可能的賺管理費，肯定不會空倉太多，畢竟持倉上漲後，管理費也能多一些。
“就是蠢！一個個不知道降低倉位，降低倉位就等同於降低風險……”
“預判不到風險來臨，當什麼基金經理！”
“爲了那點管理費，把基民的本金不當錢！”
“還是姜半夏厲害啊……”
他此時已經看到了網上關於萬柳資本這次盈利的數據猜測。
而他這邊有更詳細的數據。
423億！
一年時間，萬柳資本用寥寥幾筆交易，就賺了這麼多錢。
“這還是她懷孕了，遠程遙控李揚做的，要是她親自出手……嘶……”
他決定，再給姜半夏打個電話。
當初給姜半夏留了名片，結果姜半夏從來沒打過，反倒是李揚打來一次，就是要了個QDII基金額度。
江百川沒有半點不滿，姜半夏這種人，有點傲氣是正常的。
電話接通之後，他笑呵呵的說道：“姜同學，好久不見啊，有空可以來我這邊吃個飯，咱們聊聊天。”
“今天沒什麼事，就是看見了萬柳資本的戰績，特地來跟你說聲恭喜的。”
“是李揚的功勞啊？我明白明白……你們倆可以一塊過來，我請你們吃飯。不過別讓李揚那小子開口就行，他一開口我頭疼……”
“好的好的，我看見你們萬柳資本新申請的幾款基金產品了，儘快幫你們審覈通過。”
……
掛斷電話，江百川心情不錯。
姜半夏懂事啊，說話聲音甜不說，還格外有禮貌。
哪像李揚那傢伙，張口閉口就是威脅這個，威脅那個，時不時還站在道德制高點抨擊別人。
跟李揚那種傢伙打交道多了，他早晚得腦溢血。
他又看了一眼萬柳資本的盤面，封的死死的。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買少了啊！”
現在姜半夏生完孩子了，萬柳資本要重新開四款基金產品，想要申購的資金，只怕幾千億都打不住。
這幾年下來，萬柳資本一次次向大家證明，她們不帶虧錢的。
這樣一來……萬柳資本下半年的業績豈不是……
上半年已經爆炸了，再來一個爆炸的下半年業績，明年會是什麼情況？
短期內，萬柳資本絕對不會開板，市值大概要衝着六千億去了。
“靠！當初李揚那小子可要給我20%股份啊。”
“怎麼就沒要呢？”
“不行不行，得打個電話問問那小子，這可不是十個億八個億，也不是八十個億一百個億，這要是拿下，可是上千億的利潤。”
於是，他又給李揚打了過去。
“呵呵，李揚同學中午好啊……”
然後，他就聽到了李揚那有些欠揍的聲音：“您老怎麼這麼有禮貌了？”
江百川：“……”
想了想，還是不能跟錢過不去。
於是他和氣地說道：“李揚，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數不？我想再拿15%萬柳資本的股份。”
之所以找李揚，就是因爲姜半夏只聽李揚的話。
搞定了李揚，別的事就好說了。
他肯定也不會以現價買，那樣屬於純佔便宜，他沒那麼厚的臉皮。
只要李揚條件不過分，他完全可以答應。
畢竟這可是能讓姜半夏大筆減持的機會，一般人還沒這個待遇呢。
“行啊，不過得再等兩個月，我感覺萬柳資本這次要衝擊萬億市值了，您要是願意提前兌付這個價格，現在也能交易。”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說話？上來就萬億萬億的，說個六七千億我還覺得靠譜點，伱這張嘴巴怎麼就這麼討人厭呢？”
江百川實在是沒忍住，他平時可從來不挑別人毛病的。
實在是被李揚那狂妄的話氣得有些肝疼。
萬億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短期衝上去了，肯定也得掉下來。
萬柳資本股本那麼多，拉昇難度本身就大，前期股本又分散，對於別的機構，大資金來說，運作相當困難。
哪怕業績再翻倍，一年賺八百億，萬柳資本的市值都很難過萬億。
四大行一年賺一千五六百億，市值也纔剛剛一萬億出頭呢。
李揚那邊無所謂的說道：“您不信就算了，我老婆可是說了，今年準備爲萬柳資本的股東分紅五百億以上，並且往後每年都要提高一定的水準，以我對她的瞭解，今年分五百億，明年肯定就要分八百億，後年就奔着一千億去了……這樣的公司不值一萬億？您覺得貴了，我還覺得便宜了呢。”
“啊？姜同學說的啊，不是你說的就行。”
江百川突然覺得這話也沒有那麼狂了。
萬柳資本今年已經快賺五百億了，姜半夏說的那麼保守，足以說明她對未來有信心。想想也是，生個孩子都能賺幾百億，以後全身心投入工作，賺千把億不跟玩一樣？
一萬億估值？便宜！便宜到底了！
李揚問道：“一萬億，您要不要？15%的股份也就一千五百億而已，對您來說都是小錢。”
“你家錢真大，一千五百億還是小錢……我可以要，不過一萬億還是高了點，人家大宗交易都還經常給個八折九折呢，我這好歹也上千億的規模了，給個六折七折不過分吧？況且萬柳資本的市值還沒漲起來呢，指不定明天就開板了呢？”
“那您等等？”
“……”
江百川不相等。
他手裡很多錢花不出去啊。
尤其是社保養老基金，都得找到投資渠道，確保未來的穩定收益。
今年不投難道等明年？
萬柳資本現在肉眼可見的強勢，提前入局不僅能享受到股票溢價，還能提前享受到高分紅。
別的股票，江百川都不敢說穩。
可是萬柳資本……
真沒有比萬柳資本更合適的了。
市值馬上要起來，空間足夠大，容納的資金足夠多。
不是那些基金不想買四大行，實在是四大行那邊涌入的資金太多，他們早就買到沒法買了。
看看四大行的十大流通股就能看出來，都是他們的資金。
他無奈說道：“一千五百億實在是太多了……”
李揚很快給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要不這樣，您那邊先從二級市場拿，等差不多拿了5%之後，再從姜半夏手裡拿走10%。反正看情況，也就是最近一兩個月的事，您也不急於那麼一點時間吧？”
“不急……但萬柳資本流通股並不多，拿5%的份額，只怕要把股價炒上天了。”
“不會，我保證市值不會高於一萬億，前提是您那邊誠心拿。”
“我考慮考慮……”
江百川不可能這麼快就下定決心。
他在掛了電話之後，再次給姜半夏打了過去。
李揚說話不靠譜，還是姜半夏說話可信度高。
“姜同學，我聽李揚說，萬柳資本準備以後走高分紅的道路？還說今年準備分紅五百億，明年目標是八百億？”
電話那邊姜半夏也驚了，“啊？是李師父說的啊？嗯，對……”
姜半夏相信李揚說的，雖然在她看來這個方案有些離譜。
江百川聽到姜半夏親口認真，放心了。
這麼老實的女孩，鐵定不會說沒譜的話。
就按照李揚說的辦！
李揚不就是想讓他們幫忙擡轎子嗎？只要能做到高分紅，這個轎子他們願意擡。
爲了表示誠意，今天他就讓人掛了二十億上去。
雖然肯定買不到。
……
5月6號，萬柳資本急速封板，板上資金一度累積到六十個億。
5月7號，萬柳資本直接頂一字，成交區區六十五萬，封板資金一度突破八十個億。
從來沒有哪個千億市值的股票封板之後成交幾十萬的。
最少也是幾百幾千萬的成交量，再怎麼縮量，都不至於如此。
因爲……有機構會進行籌碼轉移。
比如某個股票遭遇了極大的利好，傻子都知道接下來會連板。
但是對於一些機構來說，連板了也沒多大好處，還不如私底下悄悄把自己持倉的籌碼賣給別人。
於是，就等別人掛單，只要對方掛單靠前，能夠接得住釋放出來的籌碼，他們就賣掉。
所以就會出現明明是超級利好，並且才二板的情況下，就出現大量成交，並且後續走出七八連板的行情。
最典型的就是中電測，在早就確定成飛借殼之後，假期結束的首板，足足成交了六千多萬。
那可是每天二十個點的大肉，當時中電測的市值不過區區137億，難道偌大的成飛，J20這種頂級大殺器的廠家，還不值這點錢？翻十倍都在情理之中。
然後，就有六千多萬資金在首板直接跑路了。
那天可是頂的一字，並且一開始僅僅成交了兩百多萬。
萬柳資本不一樣，他們想要進行利益交換都沒機會，因爲壓根沒機構持倉萬柳資本。
這一天，也是姜半夏跟李揚慈善拍賣會的最後一次機會，因爲今晚就要確定名額。
上次是4月30號晚上八點，消息還沒發酵出來。
八點開始，關於拍賣就給出了新規定。
這一次率先選擇前六鎖定名額的用戶，如果前六都沒有鎖定，則是依次往下。
就跟高考降檔錄取一樣。
幾乎是開始的一瞬間，報價就一個勁的往上漲。
有人意識到了，這頓飯價值很高！
這不是一個玩笑！
很多人經歷過第一次拍賣，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兩百多萬就能鎖定一個名額，爲什麼就當做一個玩笑來看待呢？
他們完全可以輕鬆拿出兩百多萬來。
兩百多萬跟李揚以及姜半夏吃頓飯，簡直太值了。
以萬柳資本眼前的趨勢，頂多再過兩天，姜半夏就要成爲全國首富，身價怕是要突破三千億。
要是能多堅持幾天漲停，姜半夏或許會成爲世界首富。
去年世界首富也就六千多億的身價，今年全球金融市場都在縮水，對方的身價不可能比去年還高。
唯有萬柳資本，逆勢而上。
還傳出萬柳資本幾款基金產品正在走流程，一旦落實，誰也不知道會衝進去多少錢。
再涌入幾千億，光是申購費，管理費，手續費，一年下來淨利潤都不止百億。
萬柳資本迎來了躺着收錢的時代……
姜半夏的光環更進一步放大，賦予了這頓慈善晚宴不一樣的價值。
李揚已經提前聯繫了柳如懿，定好了桌。
競拍在繼續，這一次反而沒有之前那麼浮誇，上來就有人點幾個億幾十個億。
反而是從兩三百萬一點點往上升。
畢竟出價之後，就不能降了，出價太離譜，顯然是支付不起的，等同於徹底放棄了這個機會。
等價格突破八百萬之後，有人意識到自己沒機會了，就擺爛報了一個十億的高價。
外界也都在密切關注着這件事，有人實時通報。
即便有人開始亂出價，也沒有打斷那些真正想要競價的心態。
他們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誰都想以最低的價格拿到名額，可能稍微認真一點，就能省下幾十萬乃至幾百萬。
頭部價格越來越離譜，幾十個億，上百個億……
但千萬檔次的報價最多，足足有五六十個人一直在緊咬着。
報價排名一直在變化，app貼心的把前五百個名單實時顯示了出來。
八點半截止……
在八點二十五以後，報價明顯兇殘了起來。
中部兩千萬到三千萬之間的報價人，知道拉不開差距了，開始加大手筆。
一眨眼就是幾百萬往上加。
當中部那些人，有人報價突破一個億之後，彷彿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他們很清楚真實報價的人跟搗亂的人。
超過三個億的，全部都是搗亂的，三個億以內，也有搗亂的，但他們想要名額，只能把那些人當真競爭對手。
只能說李揚那傢伙太狠了，直接不讓搗亂的人存在，更方便競價。
有了那些搗亂的人，讓他們永遠不知道排在第四的是誰，只能往自己的心理底線瘋狂加碼。
一直到八點半，競價正式結束。
……
姜半夏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揚，小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什麼話！咱們這是爲了做慈善，是給他們積德行善呢，他們得感謝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