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好像有點熟悉
某魚CEO陳杰再次被帶走了。
不過這一次，沒有劉正雄去保他，因爲他是在京城被帶走的。
他來到京城出差，第一時間就被盯上，還在酒店住的好好的呢，問題就來了。
趙天華趙天德兩兄弟，以自身爲餌，這幾天在某魚平臺抽獎上百萬，隨後打聽好了消息，在陳杰出發來京城的第一時間報警。
在江北那邊報警不一定會受理，但是在京城，妥妥的是他們的地盤。
兩人作爲受害者，拿出了種種證據。
包括主播誘導他們抽獎的話術，甚至還出現可以加碼抽獎的功能。
甚至網站推出專門用來抽獎的禮物。
陳杰來京城，是想要跟京城一家機構洽談融資的事情，結果還沒見到人呢，自己就先出事了。
在諸多證據面前，他狡辯也沒用。
可是不狡辯，罪名就太大了。
私設賭場！涉案金額巨大！
他此時腦子裡面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該來京城，如果在江北，他還能找人幫忙。
劉正雄在本地權力極大。
當天晚上，就有媒體曝光了某魚涉嫌開設賭場的新聞。
互聯網上的小媒體太多了，趙天華趙天德甚至直接買了個熱搜。
二十四小時後，陳杰出來了，但是當他看見網上的輿論，看見自己手裡取保候審的文件，他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極力撇清關係，可結果……
接下來還要去江北配合調查，已經在京城立案，此時江北那邊已經沒辦法插手了。
在他回到江北的第一時間，給劉正雄打了電話。
“劉總，救救我啊，我在京城被抓了，他們還要更進一步調查……”
劉正雄問道：“什麼意思？你怎麼會被抓？”
“說我們弄直播抽獎屬於開設賭場，他們手裡當前證據還不是太多，接下來還要來公司進行取證。”
陳杰把希望放在了劉正雄身上，希望劉正雄能夠跟江北這邊打打招呼，讓江北這邊出面，跟京城那邊打打招呼。
他可以整改，可千萬不能把罪名坐實啊！
而劉正雄聽到這話後，也發愁了起來。
畢竟陳杰這個忙，他必須要幫，否則這傢伙進去之後，反咬自己一口怎麼辦？
劉正雄自認爲在江北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名聲也很重要。
“陳總，你先彆着急，把具體事情跟我說說，我這邊會盡量幫忙的。”
“是是是，京城那邊……”
陳杰把接下來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比如自己在回江北的路上，接下來必須要配合京城這邊調取數據，後臺數據抽獎流水是相當恐怖的，因爲即便有人中獎，也會把獎金繼續投入進來。
每天抽獎的流水都有幾千萬，實際上分到平臺手裡的並不多。
他知道引流效果不好，想要用營收流水來拉投資，不然他沒事也不會來京城。
至於劉正雄之前答應的資金，反正到現在他還沒看到，也不敢催。
聽完後，劉正雄就說道：“京城那邊，我不是很熟悉，不過我會跟江北這邊打個招呼的，想必應該會給面子。事後整改一下，至於李揚那個傢伙……把他給抖落出去，讓他背鍋！”
陳杰臉色非常難看，無奈說道：“劉總，那個李揚狡猾的跟泥鰍一樣，到現在爲止，所有抽獎收益都沒提現呢。不僅如此，他的直播抽獎，都是我安排工作人員動用權限替他做的，我這邊都給他墊付幾百萬獎金了，找他報銷，他死活不承認是自己弄了直播抽獎，還說後臺的資金他也沒提現過。”
“這狗東西的警惕心怎麼這麼高！”劉正雄罵了起來。
他現在搞的很狼狽，全拜李揚所賜。
君盛資本知道王君盛跑路，就是李揚告訴他們的，說明什麼？說明李揚對於王君盛坑自己錢，一清二楚。
他甚至找人調查過王君盛的通話記錄，在跑路前幾天，跟李揚通話過一次。
要不是實在沒證據，他都想直接把李揚給告了。
陳杰現在後悔的不行，某魚本來是搶奪流量的關鍵時刻，他被劉正雄許諾的背景資源給忽悠了，現在背景沒看到，錢也沒影子。
一開始做這種事，陳杰是非常擔心的。
不過劉正雄跟他保證，只要在江北，這點小事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他放下疑慮去做了，結果呢？
“劉總，您一定要幫幫忙啊，我這種小人物，真的容易被人一下子捏死。”
做互聯網的，本質上就是玩個模式，概念。
整個某魚，加起來也沒幾個員工，都不如劉正雄辦公室的職員多。
說難聽點，某魚都沒資格進入GDP的計算方法，而富光集團是正兒八經的產出公司。
實業的資金關聯性非常強大，從原材料到生產，再到售賣，每個環節基本都把利潤分配的很均勻。
互聯網公司不一樣，沒什麼採購，就是讓無數人來消費，最終把收入匯聚到頭部主播手裡。
即便是淘寶那種，資金都是朝着頭部匯聚。
互聯網公司不做到百億以上，基本沒啥人會放在心上。
劉正雄說道：“陳總，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出事的。還有就是，之前答應的一個億，過段時間就能打到你的賬上……”
他暫時不準備跟李揚玩了，先賺錢再說。
不掙錢，兒子在大學都擡不起頭來。
李揚那狗東西，罵人不揭短的規矩都不懂！
“有劉總這話，我就放心了。”
“嗯嗯，放心吧。”
……
劉正雄在家裡，看着自己股票賬戶，在傳出要嚴格規範市場配資行爲之後，券商板塊集體大跌，尤其是他重倉的東財，更是直接跌了九個點。
這一下子，幾乎把劉正雄這段時間掙的錢歸零。
他一百塊賺了二十個點，是一百二。
而從一百二跌九個點，資金就剩下一百零九了。
相當於半個月的好行情，直接給他砸到了歸零狀態，白忙活了。
現在總共只賺九個點。
明天要是再跌一下……
他突然間開始恐慌起來，這筆錢要是賠了，他就算傾家蕩產都彌補不回來。
他質押的股份，值不值十個億？值，但是如果自己拿不出現金，到時候進入法拍流程，就不值十個億了，六七個億都有可能。
他在東財的論壇裡面，仔細看了一眼，許多人都在討論今天利空出盡，明天絕對反包。
畢竟除了券商，今天別的股票依舊漲的紅紅火火。
劉正雄按捺住性子，決定再忍忍！
給自己的熟人打了電話之後，他就沒管了，他覺得陳杰那邊肯定不會有多大事。
第二天，他起來很早，一直煎熬的等待開盤。
等到正式開盤的一瞬間，他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東財高開三個點。
雖然一整天都沒有什麼突破，最高也才五個點，不過成交量很高，放在論壇裡面，就是換手足夠多，代表行情沒崩。
有人的交易模式就是看換手，因爲換手代表了某個位置的資金承接力度，
收盤的時候，東財幾乎沒漲，跟開盤位置一樣，白吃白喝了一整天。
當天，他收到了回饋，說是江北這邊已經跟京城那邊進行了面對面交流，雙方交流的很愉快，這說明還是很管用的，保住陳杰看樣子沒問題。
劉正雄就給陳杰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陳杰滿心歡喜。
他回來之後，京城那邊安排的人也同時到了，在那些人要調查數據的時候，他心裡還沒底氣。
有了劉正雄的話，他還親自看見江北這邊的人跟京城的人交流了，雖然不知道雙方交流了什麼，但彼此之間這點面子都不給？
那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還猶猶豫豫的，現在敞開了讓京城那邊檢查。
反正他上面有人！
等京城那邊蒐集走了數據之後，就交待陳杰最近不要亂走，因爲他現在處於候審階段，需要隨時等待電話，配合調查。
陳杰滿口答應下來，等人走了之後，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
看來劉正雄這條大粗腿還是有用的，他平日可找不到這種關係，即便找到了，人家也不會幫忙。
現在時代變了，不流行送錢了。
……
李揚在4月20號，勉勉強強把直播合同履行完畢，陳杰多次找到他談續約的事情，不過他都沒答應。
而且今天恰好是週五。
他凌晨四點半起牀，開啓了無聲直播，六點半結束直播，跟室友一塊洗漱。
上課的時候，他們宿舍四大金剛，一直都提前搶佔最後一排的位置。
李揚拿着和樂偉的手機，替他聊天。
那個鞏晨琳是真特麼難搞定，一副死綠茶的樣子，把和樂偉迷的不要不要的。
李揚現在都快特麼沒耐心了，要是再過幾天還搞不定，就直接要看腿。
和樂偉跟另外兩人聊了一會後，湊過來，問道：“揚哥，咱們這次，啥時候收網？”
李揚看了一眼聊天記錄，說道：“啥時候鞏晨琳出來吃飯了，啥時候就收網。”
這個死綠茶，明明是她在勾搭和樂偉，結果現在想要約個飯都要死要活的。
和樂偉湊過去一看，發現聊天記錄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李揚話語之中已經開始說自己認識了別的學姐。
“揚哥！臥槽！你聊了啥啊？”
李揚說道：“上點猛藥，這個死綠茶，再不出來，咱們就直接攤牌，不陪她玩了。老子對自己女朋友都沒這麼大耐心，要不是看在你週六要請客吃飯的份上，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和樂偉趕忙勸道：“揚哥消消氣，您就是我們的戀愛導師，沒了您，我們可怎麼活啊。您放心，明天中午的飯局，我保證安排妥妥的。”
“也就你小和懂事……”
李揚繼續跟鞏晨琳聊着。
而鞏晨琳宿舍，宋小禮看着李揚發過來明顯帶着挑釁意味的話，頓時就火了。
跟李揚一個宿舍的，果然不是啥好東西，這才幾天啊，滿打滿算認識不過兩個多月，就開始用這招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看腿，看胸？開房？
這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樣子嗎？
悄悄和樂偉說的這句話有多綠茶。
“學姐，週日有空吃飯嗎？我本來想約在週六的，不過週六有一個學姐提前跟我約好了，我爽約不太合適。不過學姐要是想，週六也行，以伱這邊爲主。”
媽的，這種死渣男怎麼不去死！
她找到正在寫論文的鞏晨琳，說道：“琳琳，我不想聊了，和樂偉這傢伙，我看見就心煩！”
鞏晨琳趕忙安慰道：“辛苦辛苦，不過你還是再幫我聊聊，再不濟也要等到我幫你把論文寫完吧？”
“行行行。” 鞏晨琳看見宋小禮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聊天，鬆了一口氣。
她不敢聊的原因，就是感覺和樂偉真的太厲害了，特別會聊天，還特別有幽默感。
她覺得自己一聊肯定露餡。
她不知道對和樂偉是不是喜歡，但她很想跟和樂偉一塊玩密室逃脫。
對於她這種社恐人士來說，獵奇這種社交方式，真的吸引力十足。
可惜最近忙着論文，再過半個月就好了。
所以，在這之前，千萬不能露餡，不能讓和樂偉發現自己是個社恐人士，
否則那傢伙指不定就不跟自己一塊玩了。
……
週五下午沒課。
在食堂吃過午飯後，李揚第一時間就來到了萬柳資本的會客廳待着，一個交易室大門，擋住了他的視線。
姜半夏已經上班半個月了。
有了幫手之後，她的效率提升了很多，哪怕資金更多了，對她來說也沒太大的壓力。
至少每天能翻動三分之二的籌碼。
交易纔是永遠的主旋律，李揚這種嚴格來說根本就不算正兒八經的金融人。
等到三點鐘，交易室的門打開，姜半夏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黑色西褲束縛住了白色襯衣，把她的身材襯托的高窕性感。
呸！本來身材就好，天底下還能有誰比我懂？
自從工作之後，姜半夏的神情稍稍嚴肅了一點點，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麼清甜了。
看見李揚之後，她拿着文件就走過來，笑着喊道：“李師父沒課啊？”
“對啊，專門來探班的。”
“hhh，那要不要來我辦公室？”
“辦公室有監控嗎？”
姜半夏拉起李揚，“你來了就知道了。”
李揚來到姜半夏的辦公室，發現角落還有幾本書。
不過很顯然，她一直沒打開過。
或許她是想着有空在這邊能看看書，應付一下學校的考試。
不過嘛，工作就是工作，絕大部分工作都會消耗掉生活中的激情跟精力。
那些書，自然也就成了擺設。
李揚拿起書，翻了起來，說道：“咱倆一塊來讀大學的，要是假期只有我一個人回去，我怎麼跟你爸媽交待啊……”
姜半夏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道：“李師父，你知道我親媽給我打電話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她說要回來找我。這麼多年，不管我在電話裡面怎麼想她，怎麼求她回來，她始終都能找到藉口。而現在，我什麼都沒說，她就要回來了……”
“正常啊，誰願意捨棄這麼優秀的女兒。”李揚一邊翻書一邊說道。
“是不是哪怕擁有父母的身份存在，依舊要衡量利益？”
“嗯？”
李揚把視線從書上面挪開，看向了姜半夏，發現她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這一刻的姜半夏，是很陌生的。
她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個生活狀態。
以前的她，做什麼都沒底氣，考慮事情，總會給自己留後路。
而現在，她自己就是後路。
思考，做事，自然也是另一種方式。
這樣的問題，姜半夏問過。
不過這一次跟上一次，顯然不一樣。
看見李揚有些好奇，姜半夏解釋道：“其實如果她還跟之前那樣，我還是挺開心的，至少她沒有利用我。”
姜半夏的親媽，確實是很敷衍很虛僞的人。
這麼多年，也就是打個電話，然後就是勸姜半夏出國找她。
至於爲什麼找她？很簡單啊，只要姜半夏去了，姜耀廷肯定要給生活費。
以姜耀廷的性格，自己不花錢，肯定也會給足。
一個孩子足量的生活費，並不少。
“她什麼時候回？”
“不知道，說是護照被偷了，要去補辦一下護照……”
“要不要把她聯繫方式給我，我幫你辦這件事？”
“嗯嗯嗯，好。”
姜半夏把自己親媽的手機號抄下來，遞給了李揚。
李揚收起紙條後，馬上說道：“辛苦費給一下。”
姜半夏笑着捏了捏李揚的臉，然後親了一下，“李師父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姜師父的嘴脣還是一如既往的嫩滑。”
……
李揚牽着姜半夏的手，沒有坐車，而是一路溜達着。
“姜師父，等忙完這段時間，就溜了吧，回來繼續上課，我最近一個人在食堂吃飯太無聊了。”
“哦，好啊。”
李揚聽出姜半夏話語中的猶豫了。
於是問道：“是不是徹底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覺很爽？”
“啊？嗯，感覺最近很開心。”
姜半夏如實回答。
對李揚，她不需要隱瞞自己的小情緒。
如果這話說給父母聽，肯定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開心就行，但你別太優秀了，到時候突然出現一大堆情敵，我得被人家打的抱頭鼠竄。”
姜半夏笑盈盈的說道：“李師父不是狂砍航空路一條街嗎？”
李揚馬上說道：“問題是你的魅力止一條街嗎？我感覺都能從長安大街排到航空路去，我累死也砍不完啊。”
“hhh，我反倒是感覺李師父的魅力比較大，我到現在都還心慌慌的。”
“我看你是餓了，有些低血糖，趕緊跟我吃飯去！”
“昂……好像中午確實沒吃多少。”
像姜半夏這種工作屬性，中午都很少吃飯，畢竟下午一點鐘就開盤了，她必須要保持着大腦的活躍。
吃飽飯後，大腦不聽使喚，反應也會遲鈍許多。
這點李揚很有發言權，因爲他打比賽之前都不允許吃飽，基本都是在比賽之前，提前三個小時吃東西。
姜半夏有時候稍微遲鈍一點，就可能造成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損失。
在星空密室館，這裡的飯菜不僅做的快，味道還不錯。
至少有一點，衛生靠譜。
所以在學校外面，李揚就喜歡來這邊吃，然後掛和樂偉的賬上。
結果剛剛點單報了和樂偉的會員卡號以及密碼，和樂偉那傢伙就開始發信息給他了。
擺明了要把這頓飯錢給賺回去。
所以，吃飯的時候，李揚光顧着回信息了。
姜半夏快吃飽了，問道：“李師父又在偷偷忙什麼業務了？”
“跟一個頂級綠茶聊天，掙咱們這頓飯的錢。”
姜半夏被這個業務給驚呆了。
“李師父，你連這種業務都能接？”
李揚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畢業生就業壓力大，我這算什麼，還有人假扮女網友陪別人談戀愛呢，那個人比我厲害一百倍。”
“啊？誰啊？”
“反正有就是了，創業初期嘛……我現在也算是在創業……”
“李師父還用創業？”
“嗯，只是這個業，有些不一樣，可能開頭難，中艱難，結尾更難。”
這個行業，叫做養成人生。
難得室友這麼對脾氣，一個個又是潛力股，李揚沒理由不去投資啊。
這年代，單打獨鬥是沒前途的。
姜半夏雖然沒聽明白，但是她認可李揚說的話。
湊過去，看了一眼。
發現李揚聊天的內容，相當不堪入目。
什麼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都出來了。
“那個……李師父……”
“怎麼了？”
“人間四月天是母親寫給兒子的。”
“咳咳咳……”
李揚趕忙讓和樂偉把之前的話撤回來。
結果還沒發過去，和樂偉就已經把對方的截圖甩過來了。
李揚看了一眼，說道：“你看，對方壓根沒看出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姜師父這麼見多識廣的，對面那個綠茶學習肯定不咋地！”
“不過我看標點符號的使用習慣，好像有點熟悉，有點像宋小禮學姐的聊天習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