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辭書那一下實在夠狠,肖君嵐撐着後腰了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狼狽的模樣,歇斯底里地對墨辭書叫道:“你敢打我!”
墨辭書冷峻道:“給你長長教訓,以後不要路上看見什麼美人都想過去抓一下別人的小手。”
剛纔那一下都算是輕的,要是他真發了狠,這一腳下去肖君嵐的骨頭都得斷上兩根!
墨辭書說完,冷酷地護着簡漾,轉身就走。
而肖君嵐還在他身後歇斯底里地狂叫:“你以爲她是什麼好女人!”
“能在你面前賣笑的女人,有一天也會在別的男人面前賣笑!”
就算被墨辭書教訓了,肖君嵐也還是要在他們走之前再給簡漾潑一次髒水。
只因爲簡漾讓他不好過了,他就要讓簡漾更不好過。
哪怕這句話可能只會引起兩個人之間短暫的隔閡,他也要說。
但簡漾現在完全沒有功夫關注這一點,而是擔憂地回頭看了好幾眼,生怕肖君嵐真在這裡出什麼事情,直接影響到墨辭書的正途。
上了車簡漾還問道:“咱們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惹下什麼麻煩?”
墨辭書看了一眼她沒繫上的安全帶,傾身過去幫她扣好。還是一樣冷酷地說:“就算真有什麼麻煩,別怕,我擔着。”
簡漾愣了愣,抿脣道:“你不知道,肖君嵐不是一個好處置的人。”
他的卑鄙根本就不是墨辭書想的那樣簡單,否則她也不會剛出院就被肖君嵐策劃網暴。
那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墨辭書今天打了他,以後不知道要在什麼地方被他陰一把。
他就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裡的那種小人!
今天他們要是就這麼走掉了,很容易再惹出別的事端來。
墨辭書發動了引擎,看着她說:“你以爲我在十三司這麼多年,遇到的都是些光明磊落的壞人嗎?”
簡漾怔了怔,猶疑地搖了搖頭。
“那就不用擔心他。”墨辭書扣住她的腦袋,輕輕地摸了兩下。
“臭魚爛蝦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那些無惡不作,以擾亂Z國安定爲目標的人,比肖君嵐更壞,更陰險。但他還是一路走過來了。
肖君嵐這種等級的貨色除了能借用一點媒體的力量作妖,本質上沒有什麼力量可用。
肖君嵐就算把這件事情鬧起來,也撼動不了他的根本。
但是今天的午餐被毀了,墨辭書很不高興。
影帝又怎麼樣,沒有人給他捧場,他也只是個演戲的而已。
現在S城的精神文化都已經糜爛到了一個戲子都可以跳出來指手畫腳,在人前作威作福的地步了嗎?
墨辭書抿緊了脣。車子一上公路,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簡漾屏息坐在他身邊。
已經察覺出來他現在很不高興了。
“抱歉……”
看着越飆越高的時速表,簡漾識趣地抓緊了身前的安全帶,後背緊緊地貼上了座椅。
墨辭書盯緊前面的車流,聲音凜冽:“你道什麼歉。”
簡漾:“是我惹了不該惹的人,影響你吃飯的心情了……”
看看,這車都飆成什麼樣了。
古時候的車馬哪兒有這樣的功效!
但她還是想說,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生氣不開車,開車別生氣啊。
她活過來很不容易的。
墨辭書暗齜齜地咬了咬後槽牙。
他倒不是氣簡漾和肖君嵐有什麼糾纏,只是氣肖君嵐這樣的渣滓,竟然也摸到了她的手,心底就又冒出來了一股火。
“錯的是那個不識趣兒的,和你沒有關係!”
墨辭書張口火藥味就頗濃。
簡漾愣了片刻:“我一個朋友曾經跟我說過,既然不是身邊人惹你不高興,那就不要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影響我們在一起時的心情了。你說呢?”
墨辭書愣了愣。
這話耳熟。
……
多年前,大業。
紀芙剛操練完將士回到營帳,就看到一個太監裝扮的人站在那裡。
這人她熟,王上身邊的賈公公,時常來軍中傳達王上旨意。
只是最近周邊安定,沒有什麼戰事。賈公公來這裡做什麼?
紀芙笑了笑,走進大帳裡坐下來道:“賈公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賈公公睨了她一眼,諷道:“紀將軍巾幗梟雄,傲慢點也是自然的。只是奴才代表王上而來,紀將軍這種行徑,未免太不尊重天威了吧?”
紀芙一愣,端着茶水怔了片刻,才重新站起來對他抱拳拜了一拜:“賈公公有何要務要傳?”
賈士安坐下來道:“紀將軍征戰在外,可知道有人在朝中參了你一本。”
紀芙怔了怔,怒道:“誰參我了?”
她帶兵打仗多年,自認治軍嚴明,從不徇私枉法。
就算是她親舅舅的兒子在軍中違紀了,她也同樣仗責,她能犯什麼錯?
賈士安說道:“驃騎大將軍,許濘!”
紀芙聽完,頓時一陣沉默。
許濘比她官高一級,這兩年受王上提攜一直駐守在咸陽。
下面的人想往上爬都得被他扒下一層皮來,他才能向王上說說對方的好話。
只是上次她回京述職,不肯走這個路子。沒有給許濘送禮。
但最後她還是被皇上提拔了。
這才一個月,許濘就在朝堂參上她了?
紀芙煩躁地摸了下頭髮:“他參我什麼了?是我治軍不嚴明,還是我徇私枉法?”
賈士安的臉色變了變,把周圍的將士都遣走後,才一臉羞臊地對紀芙說道:“他參你在軍中與人私通!那副將宋刻就是這麼被你提攜上來的!”
紀芙:“……”
她前幾天剛在軍中聽到這類型的謠言,許濘就參上了。
此事發酵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她明眸一轉,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至少不應該是個巧合。
賈士安道:“王上派我前來就是爲了查清真相,看看你有沒有和人行苟且之實。若是有,你這個將軍的位置恐怕是要被人薅下來了!”
賈士安睃了她一眼:“反正許濘是信誓旦旦地說,你和宋刻之間的關係,不乾淨……”
紀芙頓時怒道:“放他孃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