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非洲人和R本人因爲一款美國化肥打架了！”
“什麼打架？真的假的！”
“真的，我在網上看到新聞了，而且打得很狠，竟然在馬路上打……”
“真的假的？”
“真的！”
“這化肥這麼厲害？”
“非常厲害，聽說用了這個化肥以後，莊稼的根能長兩米！”
“我的媽媽呀，這麼厲害！”
“……”
11月16日。
虎騰門戶網站上出現了一條新聞。
這條新聞吸引了很多網友的眼球。
“震驚，兩個外國人竟然因爲一款運往華夏的化肥而打了起來，其幕後真相竟然是……”
“……”
他們不由自主就點了進去。
然後，點進去剎那間，就看到新聞以極度誇張的言辭，述說着美國紐約街頭的一件“暴力事件”！
一輛寫着“華夏金坷垃運輸車”邊上，一個非洲和鼻子留着一撮小鬍子的R本人在街頭因爲爭化肥而打了起來。
照片下，兩人打得似乎很兇，簡直是面目猙獰，似乎互拉衣領，要幹起來了。
而從車上下來一個高個美國人似乎一臉糾結的模樣在勸架。
“金坷垃，這是一款獲得美國聖地亞哥SHENDIYAGE 農業技術化肥金獎的產品……”
“這款產品一經問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風靡全美，成爲席捲全美農民的黃金化肥……”
“衆所周知，非洲農業不發達，來自非洲的小夥阿卡姆在得知這條消息以後，千里迢迢從非洲趕了過來……”
“住在長崎的R本的小犬一郎身上也肩負着振興R本的責任，漂洋過海……”
“他們發誓，要拿到金坷垃！”
“……”
“……”
新聞介紹了R本人和非洲人的背景。
背景用詞基本上都是千辛萬苦，漂洋過海，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這樣的詞……
竟看着看着，莫名有種少年漫畫一般的熱血感，等看完以後，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覺得這兩人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的感覺。
“這化肥產品這麼牛逼？”
“我靠！”
“小麥畝產一千八？”
“媽呀，這還不得給我媽買點？”
“……”
特別是看到後面一連串大家都看不懂的化學方程式和結論以後，很多網友第一時間都震驚了！
隨後……
一些網友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噗嗤！”
“美國的聖地亞哥，是SHENDIYAGE這個英文？”
“草！美國聖地亞哥那邊也用中文拼音嗎？”
“爲什麼我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
很多網絡注意到角落裡聖地亞哥的英文字母以後，瞬間精神大震……
一些在屏幕上的網友更是直接噴了！
隨後，這條讓人先是震驚，然後又是噴飯的新聞瞬間被網友們頂上了門戶網站的熱搜。
等到中午的時候。
所有人又看到門戶網站上出現了一條新聞！
“震驚！日非打架視頻被曝光，場面一度失控，非常血腥……”
05年末的網友們都是很純潔的。
當他們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他們哪裡頂得住？
很多屏幕前的網友瞬間深呼一口氣！
隨後，緊緊地盯着屏幕！
然後……
“金坷垃！金坷垃！我們的！我們的！金坷垃！我們的！”
（滿載金坷垃的小貨車被截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
“日、非：金坷垃！金坷垃！我們的！我們的！”
“非：我要金坷垃！非洲農業不發達，必須要有金坷垃！”
“日：我要金坷垃！日本資源太缺乏，必須要有金坷垃！”
“……”
“……”
當看到屏幕裡的“吵架”畫面以後，網友們目光呆滯！
“靠！”
“別告訴我這就是場面一度失控，非常血腥？”
“你妹！我都把音響關掉，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看看怎麼場面失控了，然後，打開後，你特麼就給我看這個？”
“非洲人和R本人都說這麼拗口的中文嗎？你美國人也說這麼拗口的中文嗎？”
“爲什麼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不是感覺，而是你真的被騙了，這就是廣告！我剛打開電視，電視裡就給我播這個廣告……”
“？？？”
“……”
“肥料摻了金坷垃，不流失！不蒸發！零浪費！
“肥料摻了金坷垃，能吸收兩米下的氮磷鉀！
“世界肥料都漲價，肥料摻了金坷垃！一袋能頂兩袋撒！”
“……”
各大電視臺。
剛下網絡網友們第一時間打開電視，然後傻愣愣地看着這一幕。
當他們聽到雷人的中文英語““阿妹你看，上帝壓狗”的時候，他們大腦一片空白。
很多人忍不住都噴了。
他們感覺自己智商被放在地上碾壓，這也實在是太雷人了吧！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麼雷人的廣告竟然看得很快樂，還想再看一遍！
緊接着……
第二輪的廣告又出現了！
這一次，沒有最雷，只有更雷！
“每一粒金坷垃的能量，就像一顆原子彈……”
“每公斤金坷垃的原料高達數百萬美元……”
“……”
網友們看得菊花一震！
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麼牛？
原子彈？
每公斤原料數百萬美元！
臥槽，吹牛不上稅嗎？
…………………………
“張總，這麼多常識性錯誤，我們這麼吹，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問題，張老闆給的東西，肯定沒問題的，我相信他……”
“我看網絡上很多人在罵……覺得我們的廣告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張總，有一說一，我覺得確實是在侮辱，我看到廣告詞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怕什麼，不怕，張揚張老闆說可以，那肯定可以……”
“哦……”
浙大畢業的市場研究生沈亮目光非常擔憂地看着網上很多罵聲。
作爲張根水狗頭軍師的他覺得很擔憂。
這廣告做得……
相當雷人與粗糙，他看完廣告以後，整個人都差點背過氣了。
05年……
雖然有虛假廣告，但還真沒人把每一粒金坷垃能量當成是原子彈這樣的虛假法。
他表示自己的三觀有些被顛覆。
但是，看到張根水那暴發戶滿不在乎以後，他終於還是選擇點點頭。
等到下午的時候市場部接到電話……
沈亮突然發現市場部的電話被打爆了！
他去接了一個電話！
滿以爲電話裡面通篇全是罵聲。
但是沒想到，這竟然是訂貨電話！
…………………
11月16日。
晚上8點。
正在玩《植物大戰殭屍》的網友們突然看到系統出現了一個提示。
《植物大戰殭屍》版本似乎可以升級……
似乎，他們下意識地點了升級。
當點完升級以後，他們突然發現遊戲的玩法並沒有怎麼變化。
而是……
“多了一袋金坷垃肥料添加劑？”
他們眼睛都看直了！
陽光蘑菇本來只能提供15點陽光值的，成長爲成年後能提供30點陽光值，不過需要兩分鐘時間才能成長。
但是……
玩家們花錢用了金坷垃以後，成長時間由兩分鐘時間縮短至一分鐘四十秒，成年後陽光值也變成了40點！
當看完金坷垃肥料添加劑以後，他們很多人都有些懷疑人生！
“等等！”
“別告訴我，這一次更新升級，就是多了一袋金坷垃吧？”
“靠！”
“爲了一袋金坷垃而升級？”
玩家們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如觸電一樣，整個人都麻了。
沒多久以後……
他們看到了一些新聞！
“震驚，一帶金坷垃植入遊戲的廣告，廣發費竟然價值千萬！”
“震驚，張揚屈服資本，金坷垃勝利！”
“雷人的廣告金坷垃，竟然……”
“……”
………………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到達了11月18日。
牧馬人科技。
董事長柳重山突然在會議上宣佈，自己將暫時退居二線，接下來的工作交給女兒柳若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這位年輕的總裁。
所有人聽到這條消息以後，頓時一片譁然！
而柳若晗上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曾經人事部總負責的沈毅叫了過來……
看到沈毅那嚴肅的表情以後，劉芸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儘管柳若晗承諾崗位暫時不會變，大家之前該幹啥都幹啥，但劉芸無端端有一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覺。
回到家以後……
她打開電腦。
隨後，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張揚的消息！
金坷垃給張揚的《植物大戰殭屍》投了一千萬的廣告費。
劉芸看麻了！
隨後，在打開電視的時候，她看到了金坷垃的廣告。
她表情非常精彩。
廣告常識性錯誤一大堆……
甚至，廣告裡聖地亞哥，都是用中文拼的……
“這廣告到底是誰弄的？”
“這不是侮辱觀衆智商嗎？”
“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浮躁了……”
“隨便什麼豬腦子都能做廣告創意了？”
“……”
劉芸搖了搖頭。
在看了一會電視劇以後，已經是凌晨了。
她終於有了一些睡意。
她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爬上牀。
第二天，她來到公司的時候，看到了市場部一幫人似乎非常激動。
“這金坷垃的廣告人簡直就是天才！”
“這個人是誰！”
“查一下，好好查一下！”
“……”
劉芸聽完以後，有些奇怪。
不過也沒在意，只是回到自己辦公室裡，兢兢業業地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柳重山對她還是很信任的。
不過……
她知道柳重山離開以後，新來的小柳總對她的能力一直都是持有懷疑態度，所以她還是穩當一點勤奮一點好。
沒多久以後……
她聽到市場部那邊傳來了吵鬧聲。
緊接着，她走了出去。
“柳總，我就知道……這廣告是出自張揚的手！”
“又是張揚的手筆，天，這太驚豔了！”
“看似廣告打得漏洞百出，但極具魔性，讓人非常有視頻的創作欲，簡直是洗腦毒瘤……”
“天，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營銷大師……”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預感，好像，又是一個時代要來臨了？”
“……”
劉芸聽到這個的時候……
依舊處於茫然當中。
金坷垃的廣告她也看過。
但是，她覺得垃圾至極，她實在是很難認同什麼營銷大師，廣告天才……
她下意識地找範強問爲什麼。
但範強在看到她以後，本來激動的表情似乎有所收斂，他似乎不太願意跟她多說什麼，只讓她上網去查一查金坷垃，特別是上一些視頻網站。
然後，範強就離開了。
自從柳重山退出以後，範強似乎越來越跟她保持距離了！
她不免有些人走茶涼的感覺。
不過隨後，她登上了網絡。
剛登上視頻網站的時候，她首先就看到一家視頻網站的一系列網友惡搞剪輯視頻。
“金坷垃，探索與發現！”
“《植物大戰金坷垃》。”
“金坷垃，農民之聲……”
“金坷垃，三國演義……”
“七裡金……”
“寶麗金金坷垃……”
“……”
劉芸點開網絡，突然發現金坷垃的廣告，被網友們製作成了很多版本。
很多這個世界出名的歌曲，電視劇都被沾上了金坷垃的鬼畜配音與鬼畜畫面……
一時間，竟非常上頭，劉芸看了幾遍，竟感覺自己被金坷垃給洗腦了！
甚至，很多剪輯的新人，都開始用電音素材剪輯金坷垃……
效果賊強……
這可是曾經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視頻風格！
“隨便什麼豬腦子都能做廣告創意了？”
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昨天自己看到廣告以後的不屑，無語的情緒……
這一刻……
她瞪大了眼睛。
突然意識到，自己像一個小丑……
原來，張揚玩的東西，你根本就看不懂，真正看懂了的時候，你就其實已經晚了！
之前她覺得廣告製作者在侮辱張揚的智商。
但是……
現在看來，她的智商，確實被張揚給侮辱了。
……………………
11月19日。
金坷垃廣告效果爆炸，取而代之的是產品銷量爆炸。
“我說張老闆沒問題吧！”
“張老闆這麼牛逼的人物，豈是我們這些人能懂的？”
“……”
張根水抽起了土煙。
味道把沈亮嗆得直咳嗽。
不過，沈亮感覺自己膝蓋軟了……
都要給張揚跪了！
“張揚他……他是一個締造潮流的人……”
“我有預感……”
就在張根水抽着土煙，怡然自得的時候……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啊？讓我給你引薦一下張老闆？你想打什麼廣告？”
“割草機？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
…………
遊戲圈。
當所有老闆們正在費盡口舌談下廣告的時候……
張揚卻在辦公室嘆息。
“哎……金坷垃幕後的廣告策劃，怎麼就曝光了呢？”
“割草機？割草機倒是可以植入，剛好可以在過不了關的時候，把殭屍推掉一次，玩家也在抱怨遊戲太難，一些關卡根本過不了，但是我難道又更新遊戲？這樣不好吧，三天兩頭更新……”
“但是，又是這麼多的廣告費，我不好拒絕啊！”
“煩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