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人不要啊……”
“不可以。”
“嗯……”
呃,這些對話,這些□□聲,怎麼這麼像某些情景裡的那些話語啊。而且這聲音明明就是凌蕭狂和那個瑜珂的聲音啊。原來,原來凌蕭狂有斷袖之癖!?
這可真是雷到我了。看不出來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竟然喜歡男人。不過也不奇怪啦,記憶中的那啥都是些花美男吶。凌蕭狂的外貌是毋庸置疑的好的,那瑜珂的樣貌也很清秀端正,和那什麼什麼的形象很貼切嘛。
小伽好像不懂裡面的兩人在做什麼,歪着頭,疑惑地望着我。我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小伽不要出聲。
“嗯啊……”
“唔……”
我站在車廂旁安靜地聽着,拼命地忍住笑,忍到我都快要死了。那些嫵媚的□□聲聽得我血脈噴張,腦中全是那些粉紅色的情景,鼻血都要出來了。
最後是一聲高亢的尖叫和一聲滿足的低吟,看來裡面完事了。
“你要在外面聽到什麼時候?”凌蕭狂略顯低啞性感的聲音響起,說話的對象好像是我。不過他這樣說好像我是變態偷聽狂似的。
“我可是好心不打攪你們欸,好心當作驢肝肺。”
我被他的話激怒了,直接就撩開了車簾。然後又一道雷毫不留情地劈過我的腦海,令我渾身一顫。那個雙頰緋紅,軟軟地倒在了椅上的瑜珂,他胸部的弧度未免好像大了一點。不,不只是一點。難道是胸肌?
“看什麼看?”凌蕭狂整好衣衫,走下車。
“這……你不是男人嗎?”我瞪大眼睛看着瑜珂問。
“嗯?”瑜珂的神智還沒有恢復過來,眼神迷濛,“我不是男的。”
“那爲什麼穿男裝?”
“我……”瑜珂囁嚅。
“剛纔爲什麼臉紅?”我不管她的羞澀遲疑,繼續發問。
“平常人看到別人的裸體都會臉紅吧?難道像你這樣?”凌蕭狂抓住機會諷刺我。
“是你們在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收斂一下,還怪我?”我和他針鋒相對,生氣地反駁,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敢情他們兩人是有這正常性取向的,不是好男風的好同志嘛,害我白白興奮了一場。我失望地撇撇嘴,放下簾子讓瑜珂穿好衣服。小伽見了我這樣子,躍上我的肩膀,蹭了蹭我的臉頰。
“你是在安慰我嗎?真是個乖孩子。”我開心地摸了模小伽,見瑜珂已經整理好衣服走出了鞍車,我便大搖大擺地走上車。
不一會兒,凌蕭狂上了車,而車卻開動了。
“瑜珂在趕車?”我難以置信。
“對啊。”凌蕭狂似乎覺得我問得很奇怪。
瑜珂不是他心上人嗎?怎麼要她來趕車這麼沒人道,這麼不體貼啊。不過,好像剛纔瑜珂是稱他爲主人的。難道剛纔的那個是奴婢在服侍主人而已?想到這裡,本來就失望的我更加失望了,怒意徒起,忍不住就用鄙視的眼神看着凌蕭狂說:“你好差勁。”
凌蕭狂皺眉,很久不見的“冷凍眼”又再次出現,而且這次的溫度比之前低很多。
我不甘示弱,狠狠地瞪回去,理直氣壯地說:“你說我不知羞,你自己做這些難道就很有道德了?”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在說你這樣做很卑鄙,很像禽獸!”
“……你最好馬上閉嘴。”
“閉什麼閉,我沒說錯我不會怕你的!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不愛的人做那種事有意義嗎?很有趣嗎?哈?”
凌蕭狂微眯起的眼睛裡迸射出危險的光芒。雖然我是有點心慌,但是想到他做的事情,一時怒氣佔得頭籌,無畏地對上他那如冰窟一樣的狼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他突然展顏,用調侃的語調說:“難道姑娘吃醋了?”
如果我現在在喝水,我一定會毫不吝嗇地把水噴到他的臉上的,想想也覺得可惜了。
我報之以燦爛的笑容,抿了抿嘴脣,回答:“是啊,那如何是好呢?”
“姑娘如果願意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我記得有一句話是說對男人最狠的拒絕,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你不配上我。”我想,這大概也是對男人最狠的侮辱吧。
於是我聳聳肩,故作惋惜道:“可惜你還配不上。”
凌蕭狂聞言突然向前,捏住了我的下巴,下巴處立刻傳來劇痛。他好像在努力隱忍着來勢洶洶的怒氣,捏着我的手劇烈地顫抖,眯起來的狼眼睛裡全是殺意。霎時間,他的氣勢洶涌,像是滔天巨浪般向我壓下來。它散發出來的寒氣侵入骨髓,令人由心底裡感到驚悚。
因爲凌蕭狂曾經幫過我,小伽看見也不敢上前,只是焦急地坐在隔壁觀察。
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突然凌蕭狂一甩手向後退去。我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下來,可是下巴處火辣辣的疼痛讓我不敢完全放鬆警惕。小伽急匆匆地跳上我的大腿詢問我的情況,我盯着凌蕭狂,撫了撫小伽的頭,示意沒關係。
忽然,一陣灼人的火熱在我的胸口裡燃起,而且越來越磨人。我痛苦地皺眉,撫住胸口,艱難地詢問:“你……做了什麼?!”
可是凌蕭狂卻一臉的茫然和警惕,蹙着眉望着我說:“又耍什麼花招。”
身體裡的火蔓延到身體各處,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因爲疼痛我蜷起身軀,倒在了椅上,冷汗不斷從腦門滴下。這種痛楚我還記憶猶新,就與我在地獄裡感到的痛楚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並沒有外傷,但是體內的痛楚卻更顯嚴重。
“你……”凌蕭狂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叫停了車,喚了瑜珂上車。
瑜珂把了脈,俯身問我:“你覺得怎麼樣?”
此時的我已經連呼吸都變得艱辛,疼痛令我氣若游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皺着眉表示自己很痛苦。
瑜珂摸了模我的臉,又立刻縮開了手。她說的話令我覺得更加絕望,她竟然說好冰!明明身體像被烈火燒灼,可是肌膚卻是很冰!
小伽着急得上躥下跳,卻被凌蕭狂喊住了,乖乖地躺在了我的身邊,用溫熱的舌頭舔了舔我。
這一舔令我更加辛苦,身體已經完全蜷了起來,額頭抵住膝蓋。手指由於太過用力,指甲陷進了手心,溢出了鮮紅的血絲。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朦朧,他們詢問的聲音就像是在水中一樣空洞。就在我徹底痛暈過去之前,爲了以防他們用錯藥,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跟他們說了一句:“好熱……”
暈倒之後,雖然我感知不了外界的情況,但是我卻依然感受到灼人的疼痛。
在夢中,我艱難地睜開乾澀的眼睛,觸目之內全是熊熊的火光,天地都被燎原的烈火染得通紅。駭人的火焰把我一人圍在了中間,燃燒得正旺,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我動了動手指,立刻就感受到火焰的炙熱,嚇得我馬上放棄了繼續動作。眼睛被火焰火紅的顏色刺得發疼,身體裡的每一個塊骨頭都好像遭到了一頓毒打一般,隱隱作痛,每一個動作都伴隨着磨人的痛。
烈火漸漸蔓延過來,那肆意的火舌離我越來越近,好像一隻猛獸,正朝着自己的獵物吼叫着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
突然,一個豔紅的火舌猛烈地一躥,拂過了我裸露在外的肌膚。我瞬間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從肌膚上漫過全身再侵入到體內,好像在體內種入了火星。我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也是熱得難受。指甲則早就因爲用力過度而斷在了手心的傷口裡。
不一會兒,體內的火星越燒越旺,演變成與在我周圍的大紅一樣的熊熊烈火,炙烤着我的五臟六腑,炙烤着我的骨頭肌腱。我痛苦地蜷起身子,可是這樣根本就不能減輕那揪人的痛楚,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就這樣被折磨了很久,忽然身體裡面奇蹟般地沁出絲絲寒意,肌膚上也觸到了一小片冰涼。我立即毫不猶豫地向冷凍源那邊靠,體內的涼意也漸漸緩和了我的痛楚。
四周的火慢慢變小,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消失無蹤。體內的火熱也因爲那股寒意而被驅散,只剩下點點的火苗。被疼痛折磨得筋疲力盡的我舒展開緊皺起來的眉頭,眷戀地湊向那一片冰涼,舒服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