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這樣一來的話,也就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了。”
柳夫人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一雙俏目之中頓時充滿好奇之意。
“哦?是什麼問題?”
柳之安看着自己夫人充滿了好奇之意的眼神,淡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前停下了腳步。
“夫人呀,老夫我所說的這個問題,就又一次的回到了老夫的六十大壽這件事情上面了。”
見到自家老爺又把換題給轉到了他的六十大壽這件事上面,柳夫人神色有些疑惑的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老東西,什麼意思?”
看着自家夫人風韻猶存的俏臉之上那疑惑的神色,柳之安輕輕地搓弄了兩下自己的手指,眉頭微挑的淡然一笑。
“夫人呢,老夫我剛纔說了,其實咱們二人的心裡面全都非常的清楚,乘風那孩子前去北疆戍邊的真正原因。
因此,縱然他真的擅離職守了,那也算不了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是,夫人你想一想,如果乘風那孩子他真的是擅自離開邊疆的話,那夫人你覺得他最應該趕去什麼地方?”
柳夫人聞言,毫不猶豫地輕聲回答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最應該奔赴沙俄國的境內去看望他的娘子瑟琳娜那丫頭,還有他剛剛出生的孩子了呀!”
聽着自家的夫人的回答之言,柳之安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夫人呢,一語中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而言,乘風那孩子他擅自離開邊疆以後,最應該會去的地方的確是趕往沙俄國看望瑟琳娜那丫頭。
夫人,如果乘風那孩子他真的是趕往沙俄國境內去看望瑟琳娜那丫頭,還有他剛出生的孩子了。
如此一來,就又衍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了。”
隨着柳之安口中的話語聲一落,柳夫人臉上的神色猛地一愣,情不自禁地輕呼了一聲。
“啊?什麼?又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了?”
看到自家夫人的臉上那驚訝連連的表情,柳之安笑呵呵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沒錯,又衍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柳夫人紅脣微張的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無奈之色的輕皺了一下眉頭。
“老東西,說吧,又是什麼新的問題?”
在柳夫人略顯無奈的目光中,柳之安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鬍鬚後,擡腳繼續來回地徘徊了起來。
“夫人,瑟琳娜那丫頭在回到了沙俄國境內之後,馬上就給乘風那孩子,還有依依,菲菲,承志他們兄弟姐妹等人,以及咱們老兩口分別傳了一封報平安的書信。
瑟琳娜那丫頭給咱們的書信之上的內容,夫人你現在應該還記得吧?”
聽到柳之安的這個問題,柳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從咱們收到了瑟琳娜那丫頭報平安的書信那天到現在,纔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呀,老孃我當然還記得書信上面的內容了。
瑟琳娜她在信上說,她因爲自己身體的緣故,暫時是無法一路趕回沙俄國的王城了。
因此,她也只好選擇在沙俄國的邊疆城池進行停留,等待着把腹中的孩子給生下來。
她還說了,她的身體一切安好,讓咱們兩個不必爲她擔心。
最後,就是交代咱們兩個一定要照顧好身體之類的一些言辭了。
老東西,怎麼樣?老孃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哈哈,哈哈哈,夫人你沒有記錯,書信上的內容確實是這樣的。”
柳夫人轉身端起了矮桌子上面的酒杯,微微頷首輕飲了一小口杯中的美酒,潤了潤自己有些發乾的嗓子。
“所以呢?這些跟老東西你說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聽着自家夫人的詢問之言,柳之安不疾不徐的走到了矮桌前,俯身端起矮桌之上的酒杯,微微擡頭直接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隨後,他輕輕地轉動着指間的酒杯,笑吟吟地轉頭朝着柳夫人望去。
“夫人,據老夫我所知,從瀚海邊疆那裡趕去沙俄國的邊疆城池,若是快馬加鞭的進行趕路的話,大概只需要五天的路程左右。
這也就意味着,乘風那孩子從瀚海趕往沙俄國的邊關城池去看望瑟琳娜那丫頭,一來一回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就算是在趕路的途中遇到了一些難以預料的麻煩事,一來一回之間充其量也就是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而已。
最多,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聽完了柳之安的這一番話語以後,柳夫人眼眸輕轉的稍加沉吟了一下後,看着柳之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東西,你繼續說。”
柳之安淡笑着點了點頭,俯身提起桌面上的酒壺,自顧自的給自己續上了一杯酒水。
“夫人,據咱們的大孫子所說,瑟琳娜那丫頭是在去年八月份左右,又一次懷有身孕的。
正所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瑟琳娜那丫頭她是在去年八月份左右懷有的身孕,按照十月懷胎的時間來計算,這也就意味着瑟琳娜她應該是在今年的四月份左右,五月份上下分娩產子的。”
柳之安說着說着,微微頷首淺嘗了一小口酒水之後,笑吟吟地舉起自己的左手,對着柳夫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夫人呀,咱就給瑟琳娜她算到是五月份分娩的吧!
瑟琳娜那丫頭在沙俄國的邊疆分娩產子以後,肯定會給乘風那孩子傳書一封,通知他自己已經生下了孩子的事情。
乘風收到了瑟琳娜的傳書之後,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情況,那麼他肯定會馬上快馬加鞭的奔赴沙俄國的邊城去看望自己的娘子,還有剛出生的孩子。”
柳夫人舉起酒杯送到嘴邊淺嘗了一小口酒杯後,娥眉微蹙的看着柳之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東西,然後呢?”
“呼!”
柳之安輕輕地吐了一口酒氣,淡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搖椅前面,脫掉鞋子之後再次盤膝坐在了搖椅上面。
柳夫人見狀,蓮步輕移的向前走了幾步之後,俯身從碟子裡面抓起了一小把花生米。
柳之安緩緩地半躺在了身後的靠枕之上,塔頭看向了停在了自己身邊的柳夫人。
“夫人,沙俄國那邊女子分娩產子之後是什麼規矩咱不說,咱們就按照咱們大龍這邊的規矩來說。
如果要是按照咱們大龍的規矩來說,瑟琳娜那丫頭五月份左右分娩,六月份上下也就出月子了。
夫人呀,老夫應該沒有說錯吧?”
正在自顧自地吃着花生米的柳夫人,聽到自家老爺的問題,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嗯嗯嗯,沒錯,是這個樣子的。”
“夫人呢,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算。
乘風那孩子趕到了沙俄國的邊城之中,陪着他的娘子瑟琳娜那丫頭出了月子以後,就算是再多陪伴她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充其量也就是到了六月半左右。
夫人,你自己算一算是不是如此?”
柳夫人稍加沉吟了一下後,低眸看着柳之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沒錯,是這個時間。”
聽着自家夫人的回答之言,柳之安淡笑着點了點頭。
隨即,他微微擡頭直接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後,隨手把酒杯放在了一邊的矮桌之上。
“夫人呀,六月半的時間,距離老夫我過六十大壽的時間,那可是還有着將近四個月左右的時間啊!
從沙俄國的邊城到瀚海邊疆,再從瀚海那裡到京城。
乘風那孩子要是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的話,大概只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慢一點的話,也就是二十五上下的時間。
最遲的話,大約也就是在三十五天左右。
這也就說,如果乘風那孩子想要回來給老夫我慶祝六十大壽的壽宴,大概在七月半左右就可以趕回京城了。
乘風那孩子七月半左右趕回京城,距離老夫我今天過六十大壽的日子,可還有着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呢!”
柳之安說到了這裡之上,笑眯眯的擡頭看了柳夫人一眼。
“夫人,老夫我把所有的不利於咱們大孫子趕路的原因全部都考慮進去,給他按照最慢的速度來算,那他也能在九月初左右回到京城之中。
結果呢,他並沒有趕回京城之中與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妹等人匯合。
同樣的,他也沒有趕回來金陵城之中給老夫我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
夫人呢,這樣一來的話,那麼所有的問題就全部都回到了老夫我剛纔跟你所講的第一個問題上面了。
那就是,如果乘風那孩子他是擅自離開邊疆趕去看望瑟琳娜那丫頭,還有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的話,那他爲什麼會不在完全充足的時間之內,趕回來給老夫我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呢?”
聽着柳之安最後一番的詢問之言,柳夫人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嘶!”
“是呀,爲什麼呀?”
柳之安挺着腰肢坐直了身體,笑呵呵地擡眸看着自家夫人輕輕地吐了一口長氣。
“呼~”
“夫人呢,你想一想,對於乘風那孩子來說反正都是擅離職守了。
他既然敢擅離職守的奔赴沙俄國的邊城去看望自己的娘子和剛出生的孩子,那他怎麼就不敢擅離職守的趕往金陵城給我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呢?”
“這!這這!這這這!”
柳夫人神色怔然的看着柳之安一連着輕聲迴應了好幾聲同樣的言辭,最終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自家夫人神色怔然,遲遲地說不出話來的反應,柳之安笑呵呵地伸出右腳在地面之上輕點了一下。
剎那間,他身下的搖椅便一前一後的來回的搖動了起來。
“夫人。”
柳夫人聞聲,馬上反應了過來。
“嗯,你說吧,老孃我聽着呢。”
“夫人呀,既然你想不出來這方面的原因,那咱們不妨站在乘風那小子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比如說,他是遇到了什麼十分重要的麻煩事情了。
因此,他一時之間無法抽身趕回給老夫我這個爺爺慶賀六十大壽。
再比如說,是因爲瑟琳娜那丫頭那邊發生了什麼極其重要的問題,所以他沒有辦法及時的趕回來。”
柳夫人眉頭緊皺的沉默了片刻之後,神色遲疑的低眸看了柳之安一眼。
“老東西,若是按照你這樣說的話,乘風那孩子最起碼也應該給依依,承志,成乾,還有咱們兩個金雕傳書一封,給咱們說明一下他自身的情況吧?”
柳之安聞言,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之後,登時笑容滿面的對着柳夫人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哈哈,哈哈哈哈。
夫人呀,我的好夫人啊!
果然如老夫我剛纔所講的那樣,夫人你只要是不習慣性的跟老夫我擡槓。
那麼,你就還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蕙質蘭心。”
看到柳之安一臉笑容的模樣,柳之安佯裝沒好氣的犯了一個白眼後,微微側身坐在了柳之安搖椅的扶手上面。
“德行,去你的,趕緊給老孃我繼續說你心中的想法。”
柳之安樂呵呵地頷首示意了一下之後,微微眯了一下雙眼,眼神幽邃的望向了夜空之中的滿天星辰。
“哎呦喂,我的好夫人呀,你還讓老夫我繼續說什麼啊?
老夫我之前跟你講的那些話語,說的還不夠清楚明瞭嗎?”
柳夫人若有所思地皺着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低頭朝着柳之安看了過去。
“老東西,你的意思是說乘風那孩子他此次離開邊疆,並非是他擅自離去的,而是因爲他得到了咱們家老大私下裡的授意了?”
柳之安微微偏頭,看着柳夫人輕輕地呼了一口長氣。
“我的好夫人呀,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除了這樣的原因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會讓咱們的大孫子他既不能趕回來給老夫我慶賀六十大壽。
同樣又無法給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妹等人,還有咱們兩個傳書一封講述一下他自身的情況啊!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夫人你剛纔詢問老夫我乘風他是不是去了沙俄國這個問題之時,老夫我纔會回答夫人你只能是說有這個可能。
就目前的這種情況而言,誰能保證乘風那孩子他現在就一定在沙俄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