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誰慣的

“孩兒遵命,孩兒一定銘記在心。”

“對了。”

“爹爹?”

“爹?”

“等到你們大姐,大哥他們從苗疆回來了,別忘了將爲父剛纔跟你們說的那些話,給他們三個講述一遍。

月兒這個臭丫頭回來以後,也別忘了。”

柳承志兄姐弟三人聽到老爹的交代,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是,孩兒知道了。”

柳明志教導了三個兒女一番後,隨手將雲清詩的茶杯放到了桌桉上。

“瑤兒,清詩,碧竹……”

“妾身在。”

“你們姐妹待會要是渴了,直接讓夭夭他們斟茶就行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大少直接抽出了腰間的文書,轉身走到書桌後,徑直在椅子上面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柳明志翻開了手裡的文書,擡眸瞄了一眼柳夭夭兄弟姐妹三人,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幾張椅子。

“承志,你們三個也別站着了,都坐下吧。”

“哎,孩兒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頷首,將文書捧在手裡,聚精會神的觀看起了文書上面的內容。

見到柳大少全神貫注的模樣,書房裡的衆人皆是放輕了自己的一舉一動。

要麼小口小口的輕啄着杯中的茶水,要麼舉止輕盈的撫摸着衣衫上的褶皺,儘量不去打擾柳明志的思緒。

柳明志神色平靜的翻閱着裡的文書,一頁又一頁的翻動着。

審視着文書上的內容,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時而露出欣慰的神色。

良久之後,柳大少擡頭輕吁了一口氣,一把合起了手裡的文書,隨手擱置在了書桌上面。

“承志。”

“孩兒在。”

“關於六十七位遠征將士撫卹金的事情,兵部已經着手處理了嗎?”

“回爹話,暫時還沒有?”

“嗯?怎麼回事?”

“爹,折損的六十多名西征將士的具體花名冊,目前還在傳往京城的途中。

兵部沒有將士們的名單,因此,兵部自然也就無法擬定出一個詳細的章程出來。”

“原來如此。”

“不過,請爹放心。

前天大朝會之時,散朝之後孩兒便已經交代內閣的諸位老大人了。

一旦將士折損將士們的花名冊送到朝廷裡,便立即派人通知孩兒。

如今,既然爹你已經回京了,孩兒也就不用再督辦此事了。”

柳大少聽到二子有些輕鬆的話語,擡手輕輕地擺動了兩下。

“不。”

“啊?”

“此事還是由你來督辦,結果出來後,你擬定出一個文書交給爲父過目一下就行了。”

“爹,你和孃親與諸位姨娘離開京城裡的這些日子裡。

孩兒我一邊要處理十王殿的事情,一邊又要督辦內閣的事情,一忙就是兩三天的時間。

這些日子裡,孩兒忙的幾乎連陪伴娘子的功夫都沒有了。

如今你都回來了,你就讓孩兒歇息一段時間吧。

哪怕就是歇個三五天呢!”

柳大少瞥了一眼神色鬱悶不已的兒子,端起女兒柳夭夭剛纔爲自己倒上的涼茶潤了潤嗓子。

“忙完了這件事情,再休息吧。”

“爹,不是,你可不能這麼對待孩兒啊!

就算是一頭拉磨驢,也得休息一兩天……”

“就這麼說定了。”

“爹,咱不帶這樣使喚人的呀!”

柳明志張開雙臂舒展了一下身體,眉頭微挑的嚥下了嘴裡的茶葉。

“再說下去,二路西征大軍的後續事宜,也是你的。”

“我……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這個世上,哪有當爹的這麼對待自己兒子的?

你是我親爹嗎?”

柳大少砸吧了幾下嘴脣,目光怪異的朝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齊韻看去。

“韻兒,這小子說這話,似乎是意有所指啊!

要不,你給他解釋解釋,他是不是爲夫的親生兒子?”

齊韻聽到柳大少的調侃之言,俏臉微微怔然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直接瞪着柳大少翻了個白眼。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柳承志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老爹竟然將話題引到了自己孃親的身上。

他哆嗦了幾下嘴脣,急忙朝着端坐斜對面的齊韻看去。

“孃親,孩兒我就是那麼隨時一說,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孃親你惠質蘭心,千萬不能聽我爹胡說呀。”

齊韻聽到兒子忙不吝的解釋之言,俏臉頓時一件,再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臭小子,你當老孃是傻子啊!”

柳承志看着孃親嗔怪的模樣,急忙擺了擺手。

“孃親,孩兒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我就是……我就是……”

“閉嘴吧你。”

“額!哎。”

齊韻白了一眼臉色憋屈的兒子,屈指從桌桉上的托盤裡捏起一顆花生果,用力的朝着柳大少砸了過去。

“臭德行,兒子幾個意思妾身不知道。

妾身就想知道,夫君你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柳大少反手一揮,將齊韻砸來的花生抓在了手裡,看着佳人故作嗔怒的表情,笑吟吟的剝開了手裡的花生。

“韻兒啊,你這就想多了不是。

爲夫不過是順着承志的話那麼一提,想讓你給他解釋一下而已。”

齊韻見到夫君嬉皮笑臉的模樣,作勢又要朝着托盤裡的花生果抓去。

柳明志見狀,忙不吝的擺了擺手。

“哎哎哎,爲夫知道了錯了,爲夫知道錯了。

不開玩笑了,不開玩笑了。”

齊韻俏臉嗔怒的嬌哼了一聲,剝開了手裡的花生送進了檀口之中。

“哼。”

“承志。”

“爹?”

“混賬東西,看看你問的什麼破問題,把你孃親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爹,咱們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明明是你把……”

柳大少擡眸瞥了柳承志一眼,輕輕地撥動着手裡的茶蓋。

“嗯?”

柳承志嘴角一抽,神色無奈的點了點頭。

“孩兒知道了錯了。”

“爲父剛纔說的事情,能辦嗎?”

“能!”

“這就對了嘛,早同意下來不就沒事了嗎?”

柳承志轉頭瞄了一眼旁邊,正在強忍着笑意的柳夭夭和柳成乾姐弟兩人,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對,爹說的對,孩兒知道了錯了。”

柳明志站起了伸了個懶腰,擡腳走到了旁邊的窗戶後停了下來。

“承志。”

“孩兒在。”

“二路西征大軍的第二批糧草事宜,也是你督辦的是吧?”

“回爹話,確實如此。”

柳大少聽到兒子的答覆,俯身將雙臂放在了窗臺之上,微微眯起了雙眸,目光幽幽的掃視着院落裡的落葉。

“是你全權督辦,還是內閣……”

柳大少話語剛說了一半,忽的停了下來。

“沒事了,你還有其它的正事想要彙報嗎?”

“回爹話,沒了。”

“韻兒。”

“哎,妾身在。”

“關於朝廷裡的正事,承志已經說完了,現在你們姐妹可以說一說你們的事情了。”

齊韻聽到柳大少的話語,抿着櫻脣與一衆姐妹彼此相視了起來。

片刻之後,齊韻看着其餘的衆位姐妹,微微點了一下臻首,蓮步輕移的朝着站在窗臺旁邊的夫君走了過去。

遲遲沒有聽到齊韻以及衆位佳人的答覆,柳大少屈指磕了磕眉頭,神色疑惑的回頭看去。

“怎麼了?你們姐妹幾個不是有事要跟爲夫說嗎?怎麼都不開口呢?”

齊韻舉止優雅的停在柳大少身邊,舉起纖纖玉手,對着坐在不遠處的柳承志兄姐弟三人擺了擺手。

“承志,夭夭,成乾。”

“孩兒在。”

“書房裡悶得慌,你們三個先去院子裡面轉一轉吧。”

柳承志,柳夭夭,柳成乾兄弟姐三人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起身行了一禮。

“哎,孩兒知道了。”

柳明志等到三個兒女離開了書房之後,眉頭微皺的轉過身來,雙手環在身前倚靠在了窗臺上面,目光滿是疑惑的在衆佳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不是,什麼情況呀?

韻兒,你們姐妹們到底要跟爲夫說些什麼事情,居然還需要將承志,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三個給支出去。”

齊韻看到夫君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走到窗戶後停了下來,傾着柳腰探頭在院落裡打量了一眼。

看到坐在院落涼亭裡輕聲交談着什麼的三個兒女,齊韻直起了身子,與自己的夫君一樣,隨意的將雙臂環在了波瀾起伏的胸前,輕輕地依靠在了窗臺的另一邊。

“夫君。”

“爲夫聽着呢,韻兒你說。”

齊韻沉吟了片息,看着柳大少嬌聲說道:“夫君,星野妹妹,可能要回倭國了。”

柳大少虎軀一震,眉頭微微皺起,雙眸微眯的看向了對面神色複雜的佳人。

“韻兒,這件事你聽誰說的?

是星野親口告訴你的?還是她告訴了你們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

齊韻看着夫君略顯緊張的神色,默默的嘆了口氣,對着柳大少輕輕的搖了幾下臻首。

“不是,星野妹妹她既沒有告訴妾身,也沒有告訴妾身任何一個姐妹。”

“那韻兒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

“是月兒告訴妾身姐妹的。”

“什麼,是月兒告訴你們姐妹的?”

齊韻看着自家夫君愕然的表情,側首對着坐在不遠處的女皇完顏婉言頷首示意了一下。

“婉言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女皇輕笑了一下臻首,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過去。

“沒良心的。”

“婉言你說。”

女皇停下了腳步,皓目惋惜的嘆了口氣。

“沒良心的,妾身就跟你說一下大致的情況吧。

我們姐妹剛從蜀地趕回到家中,月兒這丫頭便急匆匆的趕來見我們了。

月兒見到了我們之後,直接就告訴了我們姐妹等人,星野妹子她要離開京城,迴歸倭國本土的事情。”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緒,無聲的吁了一口長氣。

“月兒是怎麼知道的呢?”

女皇側身坐在了椅子上面,神色唏噓的嘆了口氣。

“月兒說,她是從櫻織這丫頭口中聽到的消息。

櫻織這丫頭自從與月兒,靈韻,正浩,芸馨,憐娘他們兄弟姐妹等人混熟了之後,可謂是三天兩頭的來咱們家裡做客。

櫻織這丫頭有多喜歡月兒,芸馨,憐娘她們姐妹幾個,你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們這些小姐妹之間,早就已經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了。

月兒告訴我們姐妹幾人,大約是在十天前左右,櫻織,憐娘,芸馨她們小姐妹幾人,相約到一起去城外放紙鳶。

只是,櫻織這丫頭那天的情緒,跟以往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於是,憐娘這丫頭便詢問了櫻織這丫頭,怎麼突然變得不高興了。

後來,櫻織就告訴了憐娘,她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她們從城外放紙鳶回來後,憐娘便馬上去找月兒說了這件事情。

在月兒有意的旁敲側擊之下,櫻織這丫頭便吐露出了事後的真相。

櫻織這丫頭告訴月兒。

她的孃親,也就是星野妹妹。

打算過些日子,就帶着她一起趕回倭國本土了。”

柳明志聽到女皇的解釋之後,默默的閉上了雙眸。

良久之後,柳大少勐地睜開了雙眼,神色複雜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婉言。”

“嗯?”

“月兒這丫頭,有沒有告訴你們,星野具體要在哪一天離開京城。”

“這個,月兒這丫頭倒是沒有說。

不是月兒沒有打探出來,而是櫻織這丫頭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星野妹妹要在什麼時候帶着她離京歸國。”

柳大少輕輕地點點頭,下意識的拿起了書桌上面的旱菸袋。

剛剛扯開菸袋,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把將旱菸袋丟到了桌桉上面。

“韻兒,倭國使團現在已經動身離京了嗎?”

“夫君,妾身知道了此事之後,馬上就通知柳鬆派人前去鴻臚寺打探了一下。

根據從鴻臚寺卿王大人那裡得來消息,倭國使團近幾天之內,就要啓程離京了。”

柳明志聽到齊韻的回答,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婉言。”

“沒良心的,你說。”

“月兒這個臭丫頭呢?”

女皇擡手撓了撓雪白的玉頸,臉色怪異的聳了幾下香肩。

“一大早上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唉,這個臭丫頭,生生的被你給慣壞了啊!”

女皇頓時蹙起了娥眉,擡起纖纖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柳明志,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了?

月兒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是老孃我慣得的?還是你慣得?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一問,月兒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樣子,是老孃我慣出來的嗎?

身爲一個姑娘,竟然變成了煙花之地的常客?

沒有你爹,沒有你,沒有二弟,三弟做出一個好榜樣來,月兒會這麼幹嗎?

這是老孃我慣出來的嗎?”

“額!”

“四歲半入京城,從一個身份高貴的小公主殿下,變成了一個整日裡下河摸魚摸瞎。

帶着自己的一幫子兄弟姐妹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打架鬥毆。

今天打這個一頓,明天揍那個一頓。

是誰給她撐的腰?是誰給她的底氣?

是遠在萬里之外的金國舊都,整天因爲政務忙的焦頭爛額的老孃嗎?”

“額?”

“再說她八九的時候,三國國戰結束之後,月兒她獨自一人來到了京城。

八九歲的孩子,手持歲雙眼火銃,在廟堂之上當場射殺了一位中三品的七品高手。

她的火銃是從哪裡來了?是老孃我給她的嗎?”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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