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推演,沙盤爲陣地,沙漏爲日期。
按照沙盤上的時間計算,此時已經是大龍承平元年十月十一日了。
根據沙漏計算時間的時間差,無論是女皇還是呼延筠瑤都已經接到了關於柳明志金雕傳書銳士,飛鷹三衛兵馬於鬆州城外繞道,不再進軍金國鳳鳴澗的最新情報。
看到戰報上的內容之後,女皇還有呼延筠瑤皆是慶幸不已。
果然如同她們之前討論的結果一樣。
柳明志根本就是故意虛晃一招,想讓她們增兵鳳鳴澗,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仗着騎兵之利全軍出擊圍剿突厥兵馬,意圖將金突兩國逐個殲滅。
她們按捺着心底的激動之情,開始跟身邊的將領探討如何在金突交界的莫羅河境內殲滅大龍陷陣,龍武,虎賁三軍的先鋒兵馬。
只要全殲了大龍的這十幾萬大軍,柳明志手裡僅剩的兵馬在己方佔據地利優勢的前提下,已經有了一戰之力。
兩位佳人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正對她們招手。
然而一心撲在如何一舉拿下兩國兵馬的女皇兩人絲毫不知道,此事大帳之中,呼延蓮露,鬆和他們已經着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柳明志在未曾接到任何戰報的情況下,忽然又傳書百戰三衛更改前去莫羅河境內合兵的命令,讓三衛兵馬轉道去了金國邊疆。
再加上之前破虜,浮屠三衛前去金國睦州,錦州的命令。
已經讓大帳中金突兩國的將領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大龍的兵馬確實是沒有任何一部兵馬進軍金國境內的意思,可是近乎一半的兵馬全都駐紮在金國邊疆城池之外,這怎麼看都像是在守株待兔,等候金國兵馬出國作戰。
先前大龍全軍直指突厥草原的意圖,在一些列的命令下瞬間發生了改變。
就連呼延蓮露這位先前抱怨不公平的長公主都隱隱約約看出來了,柳明志全軍入主草原的真實目的非但不是爲了一舉圍剿突厥,而是在等候金國兵馬的出現。
金突兩國將領漸漸地反應過來,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
他們很想及時將情況彙報給各自的統帥,可是根據規矩他們還不能將這份幾日以後的戰報呈上去。
宋清猛然拍了一下手掌。
“老子終於想明白了,大帥這招看似是以攻打突厥爲名義,實則實在引誘金國兵馬放棄天險地勢出國作戰。
金突合兵想要吞掉我龍武三衛的先鋒兵馬自以爲勝券在握,實不知這三衛兵馬根本就是誘餌而已。
什麼全軍出擊圍剿突厥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殲滅有火器在手的金國兵馬纔對。
絕了,現在突厥可汗跟金女皇十有八九還在沾沾自喜呢。
卻不知滅國之禍頃刻間便要將領。”
宋清當着呼延蓮露,鬆和,耶律乎他們這些金突兩國的將領面前絲毫不避諱的給張狂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他們知道了也沒有辦法。
時間不到,這些戰報是不可能出現在女皇她們手中的。
“你......你不要得意,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柳明志會不會這麼佈置尚且沒有定論呢!”
“小丫頭,那麼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承平元年十月十四。
金國鷹揚衛,飛雲騎,蒼狼衛,金吾衛四衛兵馬因爲騎兵居多,先行奔襲出了邊關,進入了突厥境內。
披甲士,執戟手,亂風波,飛熊衛四衛尚在進軍路上。
當鷹揚衛四衛以騎兵居多的軍旗先行進入突厥境內,聯合突厥兵馬對大龍龍武三衛兵馬圍剿之時。
大龍百戰,銳士,獠牙,飛鷹,破虜,浮屠六衛兵馬已經將軍旗推進金國邊疆通往金突交界莫羅河的要道之上。
呼延蓮露,鬆和他們這些金突兩國將領看着被宋清拿掉的龍武,虎賁,陷陣三軍十幾萬大軍的軍旗,臉上沒有絲毫的激動之情,反而充斥着驚慌失措之色。
其原因便在於軍旗推進到金國境內的三十萬大龍精銳。
因爲他們的推進就意味着披甲士四衛十幾萬兵馬跟鳳鳴澗的五萬兵馬要被大龍的三十萬兵馬先後給一舉殲滅。
耶律乎嘴角顫抖着指着沙盤:“誘餌,龍武三衛是柳明志故意放出的誘餌!”
當第二個沙漏結束之後。
宋清淡笑着示意鬆和拿下沙盤上的披甲士,執戟手,亂風波,飛熊衛四衛兵馬。
“宋副帥,大帥有令,吃掉金國四衛的所有的步卒之後,飛鷹衛,獠牙衛六衛兵馬耗時兩天半全軍逼近鳳鳴澗,將其圍堵進去,一舉殲滅!”
“是!”
鬆和尚未取下沙盤上的四衛軍旗,宋清樂呵呵的將其餘的令旗朝着金國鳳鳴澗推進過去。
“鬆和大人,耶律將軍,你們說你們五萬兵馬被圍堵在在關隘狹窄,有進無退的鳳鳴澗能在我大龍步騎聯合的二十多萬大軍手中支撐多久?
對了,我們不需要兵馬圍剿,火炮轟擊鳳鳴澗,炮彈跟落石就足以令你們死傷過半了。
一天?兩天?三天?”
鬆和嘴角發顫的看着笑幽幽的宋清:“柳明志真正的目的是將我金國的騎兵跟步卒分割開來,一一殲滅,而不是爲了全軍出擊圍剿突厥?”
“嗯!應該是如此!
本將軍也是才明白的,步卒跟騎兵的速度差別,足以讓他們徹底分割開來!
完全看的出來,圍剿突厥兵馬纔是真正的虛晃一招,真實目的是爲了讓你們金國兵馬放棄天險防守,出關作戰。
然後以龍武三衛爲誘餌,分割你們的騎兵跟步卒,以優勢逐個殲滅你們的步卒。
我們這個陛下,用兵確實有些太陰險了,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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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本將軍不是他的敵人。
嘖嘖嘖.....本將軍年齡大了,這個腦子就糊塗了。
舅舅,唐將軍,金國披甲士,執戟手四衛兵馬步卒合計多少來着?”
張狂,唐儒兩人立刻在軍冊上翻找了起來:“守護都城的十萬金吾衛一分爲二,其中五萬劃入了披甲士,飛熊衛的營中。
加上原來的各部兵馬,四衛與金吾衛兵馬共計十一萬有餘的兵力。
以步兵騎兵對決二比一,騎兵騎兵對決一比一的損傷,咱們要折損將近六萬的兵力。
不過四衛兵馬中並非全部是精銳兵馬,有少量的後來補充的輔兵......”
“舅舅,什麼精兵輔兵的,全部算成精兵,咱們也別將近折損六萬了,看在小月兒侄女的面子上,直接湊個六萬的整數!”
張狂,唐儒神色一怔苦笑着搖搖頭。
暗道這宋清不是個好東西,這不是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嗎?
宋清雙眸一眯,樂呵呵的將金國披甲士四衛的軍旗從沙盤上取下,遞給了鬆和:“前輩,請笑納。”
鬆和神色無奈的接過宋清遞來的令旗,壓抑着沉重的心情嘆息一聲。
“宋將軍,你別得意,我們損失了十一萬兵馬不假,你們在金突交界莫羅河損失的兵馬卻比我們只多不少。”
宋清朝着沙漏努努嘴:“本將軍當然不得意了!
只是你們兩日後鳳鳴澗的兵馬又要損失了五萬精兵咯。
本將軍算算啊,十一萬,五萬,再加上金突交界莫羅河境內一比二損失的兵馬七萬兵馬。
不過也不能全部都算在你們金國的頭上。
一半一半,就算你們就要損失三萬兵馬左右。
嘶,這可就十九萬了。
再來一萬,你們的兵力可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可惜,可惜啊!
本將軍也以爲是突厥先退出沙盤,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卻輪到你們金國了。
真是造化無常,天意弄人啊。
三衛兵馬當誘餌,卻換來了金國近在眼前的的失敗。
值!
這纔是真正的兵不厭詐,步步爲營啊!”
“你........士可殺不可辱!”
“別別別,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以後咱們可能要同殿爲臣了,鬧得不痛快多不合適。
來來來,前輩喝茶。”
宋清看着鬆和氣息紊亂的樣子,急忙賠禮道歉。
然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沙漏,默默等待了起來。
“時間到,覈對戰報內容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