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跨院廂房之中。
女皇一邊用茶匙調整着水壺中的茶水,一邊用促狹的目光望着對面將腦袋垂在胸前,臉色有些淡淡胭脂紅的呼延筠瑤。
“怎麼?你說起虎狼之詞來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僅僅一些萎靡之音就令你如此的面紅耳赤了。”
呼延筠瑤以後只能,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目光促狹的女皇,急忙又將腦袋埋在了胸口,美眸的餘光不時的朝着左側的內院庭院方向瞥上一眼。
心裡不停的腹議着,這都多久了,就是頭牛也該休息了吧,怎麼這斷斷續續的羞澀音符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女皇瞄了一眼呼延筠瑤有些‘不適’的神色,倒了一杯剛剛煮好的香茗擺到了呼延筠瑤的面前。
“別再偷聽了,越聽心越亂,喝杯茶靜靜心。”
“我........我纔沒有偷聽!”
女皇望着呼延筠瑤嘴硬的模樣,端起自己的茶水吹了吹,淺嘗了一口,目光怪異的望着呼延筠瑤:“沒有便沒有吧,不過真的挺可惜的,如此良機擺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沒有抓住。
難道非要把沒良心的洗乾淨扒光了丟在你的錦被之中,你纔會下手嗎?
來大龍的路上把自己說的多麼厲害,到了跟前了你卻臨陣退縮了,如此下去,你何時才能與你的心上人修成正果呢?”
“我.....”
呼延筠瑤回眸望了一眼,想起師兄被兩個老者帶回來之時那種目光猩紅,神色癲狂的模樣嬌軀微微發顫了一下。
“我......我.....害怕,師兄的樣子太嚇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女皇望着呼延筠瑤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樣驚慌的臉色,失笑了出來:“中了那種藥的男人都這樣,看似駭人,其實跟往常也沒什麼兩樣,威力大不了多少的呦。
同樣都是對沒良心的額心有所屬,你說你爲何就不敢像那雲舒姑娘一樣,敢於自告奮勇的爲心上人親熱解毒呢?
實話實說,大家都是女人,老孃其實很不希望看到你跟沒良心的修成正果,然而說到底老孃跟沒良心的只是有實無名的情分而已。
人家正房夫人齊韻都沒有說什麼,老孃又何必徒增是非呢?
說到這齊韻呢,老孃是極爲佩服的,他能在沒良心的心中佔據不可或缺的位置,自有其獨到之處。
僅憑這善解人意,寬厚容人的心氣,老孃便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如果不是金國帝王,而是沒良心的正房夫人,決然做不到這種地步。
只怕會像柳夫人霸佔柳翁一樣,不會允許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呼延筠瑤看着女皇複雜又惋惜的目光,低頭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櫻脣中慢慢的喝了起來。
然而心不在焉的她喝着女皇精心烹煮的香茗依舊覺得如此的索然無味。
“或許如你所言,我真的錯失了良機,但是我跟師兄之間若是就此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這不是我想要的,想來也不是師兄想要看到的。
雖然我未能借機跟師兄洞.....那什麼,但是我並不後悔。”
女皇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瑤逐漸堅毅的美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或許你能崛起微末一統草原,正是因爲你有着自己所堅持的底線。
有底線好啊,這種人值得敬佩!”
“你說師兄如此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端中了這種藥物?”
“老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來只聽說給女子下藥的,給男人下藥,老孃還是破天荒的見到。
這得多喪心病狂的傢伙才能幹出這種無良的事情。”
呼延筠瑤思索良久無果,目光羞赧好奇的看向了女皇:“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厲害啊?這都快兩個時辰了吧?就不累嗎?”
“好奇啊?好奇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蕩婦,本汗羞與爲伍,告辭!”
女皇望着呼延筠瑤羞憤逃遁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呢喃了起來。
“難道是召見沒良心的那個小太監使了陰招?想要給沒良心的栽贓上一個淫亂後宮的罪名?”
“若是...........”
女皇在廂房中推測着心中的猜想,柳府內院之中,柳之安臉色複雜怪異的蹲在庭院外的涼亭的臺階上打着寒顫,雙手抄在袖口之中取暖,不時的掏出來對着嘴巴呼上一口熱氣。
聽着隔壁庭院中隱隱約約傳出的萎靡音符,柳之安臉色有些糾結的活動了一下痠痛的雙腿。
啪的一聲輕響傳來,柳之安臉色一變,再次老老實實的蹲在涼亭的臺階上吹着冷風,跟身後有什麼擇人而噬的惡魔一般。
柳夫人手中揮舞着一支竹條,從涼亭中溫暖的火爐旁朝着柳之安走了過去,風韻猶存的俏臉含煞,沒好氣的瞪着蹲在那裡有些委屈吧啦的柳之安。
“蹲好了,老孃讓你動了嗎?什麼時候讓冷風把你的腦子吹清醒了再站起了。”
柳之安擡首,可憐兮兮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柳夫人:“夫人,我的夫人,冰兒,小冰冰,老夫的親親小寶貝,你就讓老夫站起來活動一下吧,再蹲下去老夫的腿都廢了。”
柳夫人狠狠的白了柳之安一眼:“廢了也不虧,蹲死你也是活該,耳朵是不是不想要了?”
柳之安急忙捂住了左邊比右邊大上一倍左右的耳朵:“要要要,別再扭了,再扭下去耳朵也沒了,蹲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讓老夫起來,你總得有個時候吧,一直這麼蹲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柳夫人美眸怪異的看了一眼旁邊傳出怪異音符的庭院:“那邊什麼時候消停了,你就什麼時候站起來。”
“啊?雙倍的藥,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消停啊,這......這....這....通融一下好不好?”
柳夫人一聽雙倍的藥,俏臉頓時更是火冒三丈,作勢要去扭柳之安的耳朵,被其急忙擡手給捂住了,這才躲過了一劫。
柳夫人有氣無力的望着柳之安,手中竹條不停的拍打着手心:“你說說你個老不正經的東西是怎麼想的?給自己的兒子餃子湯裡下那種藥,你也能幹的出來!
若非老孃看出了你不對勁,及時讓天地二長老將志兒給強行帶回來交給了韻兒她們,你知道會惹下什麼樣的滔天大禍嗎?
你知道志兒神志模糊之下擄走的那個婦人是誰嗎?萬一天地二長老慢了一步,志兒神志模糊下把那個婦人給強行侵犯了,你知道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危機嗎?
你個老東西,你讓老孃說你什麼好。”
“知道,認出來了,趙王李濤生母,西宮太后何舒何太妃。”
“你還知道啊你!你個老東西,老孃當年怎麼眼瞎了,看上你這麼個不正經的老貨。”
“當年成親沒多久,你聽了穎兒的攛掇,給我下藥助興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
柳夫人娥眉倒豎:“你個老東西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老夫說是柳家列祖列宗顯靈,才讓老夫能把你這麼賢良淑德的女子娶回來爲妻。
這是我柳之安十八代祖宗積累下的福廕啊!”
“算你有良心,趕緊想辦法怎麼能解釋一下此事,才能避免後面的危機發生。”
柳之安活動了一下位置,眼神無奈的望着神色不善的柳夫人,擡手揪着鬍鬚沉吟了一會。
“解釋?怎麼解釋?
現在這種情況,根本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