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梨秘法的符篆在王淵腦海中亮起。
副本之力凌駕於衆多力量之上,自然能代替法力來驅動秘法。
按在劉豐額前的手指散發微弱白光,當王淵縮回手時,一縷白色絲線從劉豐額內被拉了出來。
白線上氤氳的氣息讓王淵意識內的面板微微顫動,似乎遇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王淵把玩着白色絲線,確認無害後將它融入了面板內。
很快,面板上的副本一欄多出了個【白犀谷】副本。
王淵放出【白犀谷】副本,一道山谷虛影朦朧懸浮,內裡還能看到生活在山谷內的白犀族羣。
除此之外,山谷內還有一個宛若匍匐巨犀的建築,裡面正不斷生產着新的白犀。
王淵摩挲着手指,眼中顯露一絲意外。
種梨秘法竟然連地圖師特有的建築都奪來了!
王淵從劉豐那裡得知了地圖師的一些手段。
國度文明的職業名爲地圖師,重在地圖這個字眼上。
他們將入侵異位面稱作“下界”,進入每個下界,地圖師們能夠割裂一些特殊的異位面環境,然後將這部分環境納入準備好的載體中,形成一個個具備獨特功能的地圖。
同時,割裂下的環境能夠根據其特性凝聚出相應的建築。
這些建築則是地圖師的底蘊和成長助臂。
比如由火山環境製成的地圖,建築具備鍛造類加成的特性。
又比如古戰場環境製成的地圖,建築可加成士氣和勇武。
除此之外,一些流傳着某些英雄人物事蹟的地點,製成的地圖具備這些英雄事蹟裡的部分優點。
俠士行刺之地,可凝聚出強大的刺客類兵種建築。
名劍鍛造之地,可凝聚出鍛造成功率和高品質的武器生產建築。
富甲天下國之糧倉,可凝聚富足的資源建築。
兵種建築盛產士兵,武器、資源建築爲後勤,還有各種各樣具備奇特能力的建築。
這纔是地圖師能夠抗衡副本師的原因。
不過論破壞性,地圖師要強於副本師。
地圖師入侵異位面,相當於從位面上割肉,對位面造成的破壞很大,而副本師的手段初始潤物細無聲,相對而言溫和許多。
聯邦、國度文明互相稱呼對方爲“農耕”、“遊牧”文明。
國度文明牧狩位面環境,聯邦文明耕耘位面生靈,其實本質上來說都是掠奪者。
王淵奪來【白犀谷】地圖,竟意外連建築都一同納入了副本內。
他將意識落在這個巨犀建築上,從中感悟到了它的作用。
“加快白犀繁衍速度的建築?”王淵摸着下巴暗自搖頭。
這種建築能力真是雞肋。
本身地圖師的兵種建築就有加快生產速度的能力,加快繁衍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沒什麼大用。
王淵估計是原本的山谷環境草植繁茂,氣候適宜,這片地才具備提升白犀繁衍速度的特性,後來又被建築繼承。
白犀對王淵來說沒什麼大用,“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能力還比不上心靈傳輸實用。
不同於王淵的不屑一顧,劉豐面露急躁,這可是他傍身逃命的手段,竟然就這麼被奪走了!
等逃回國度文明,自己豈不是實力大損?
想到這,劉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怨恨。
沒了白犀,他以後遇到的危險就會成倍增加,這讓劉豐如何不恨。
王淵突然擡頭,剛剛收回的手曲指彈在了劉豐的額頂。
強大的肉身勁力隨着手指傳入劉豐的頭顱內,徑直震死了對方。
還在苦苦等待【迴歸上界】技能恢復的劉豐,沒有防備王淵的突兀斃殺。
他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睛,意識還未消散前,聲音怨憤:“你......”
王淵緩緩收回手臂,冷笑道:“我不熟悉地圖師都有什麼能力,萬一讓你逃了可不行。”
“副本師逃命手段那麼多,我不信能和聯邦爲敵的國度文明沒有類似的手段!”
“所以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啊!”
榨乾了價值,王淵沒必要再留着他,如果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恐怕會引來衆多地圖師的覬覦。
沒有得到命格剝奪之法,種梨秘法倒也是不錯的收穫。
王淵揮手示意深淵食屍鬼拖走了劉豐的屍體,任由它們加餐。
有些屍體復生的手段不能不防,保險起見,王淵就讓食屍鬼處理了屍體。
王淵看着逐漸消失的劉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誇塞魔領主那層深淵遇到的奇怪建築,應當就是藺放的一個地圖吧?”
不斷往外涌出深淵蠕蟲,應當是個兵種建築。
估計藺放剝取了某條冥河支脈,製造出了那地圖。
“果然兩個文明的職業各有千秋啊!”王淵不禁讚歎道。
如果他有地圖師的能力,謀奪深淵冥河就沒那麼麻煩了。
清剿任務沒有次數限制,王淵開始尋找下一個獵物。
和王淵相同想法的副本師不少,他們眼熱清剿任務的功勳,自然不會懈怠。
如此一來,國度文明的人卻不好受了。
成功狩獵命格的地圖師被許多實力強大的副本師盯上,而那些還沒有奪取命格的地圖師又因爲大批副本師聚集在一起,不方便下手,導致前來費倫的地圖師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不得以之下,受挫的地圖師乾脆也聯手聚集,藉此對抗副本師的合圍之勢。
王淵在一衆地圖師外圍盤桓許久,都沒能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他不懼三兩個地圖師,但七八個乃是十數個地圖師,各自能力詭異,王淵還沒有自大到能面對十來個地圖師的圍攻。
窺視片刻後,王淵離開了這片區域,轉而去往別地尋找目標。
聯邦核心位面夾縫,議院所在地,一個魁梧的老者背手站在峰巒頂部,低頭看着山峰之下的情景,他身後跪着一個氣質文弱的中年男人。
老者身軀魁梧,肌肉虯勁,軀體下蘊藏着磅礴的氣血,面色紅潤,鬚髮皆白。
魁梧這個詞和老者聯繫起來,似乎非常不妥,但在老者身上卻又顯得非常和諧。
中年男人咳嗽了兩聲,臉色因爲氣喘漲得通紅,他敲了敲胸口,雙膝卻沒有挪動分毫。
中年男人擡頭,眼神複雜:“老師。”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眼中有一絲怒其不爭:“孟虞,你還是執迷不悟嗎?”
孟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老師,您已經是老頑固了,還把持着那套命格威脅論,堂皇大道在前,誰人不心動?”
“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是聯邦最強者啊!”孟虞捏緊了雙拳,聲音低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