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見!”徐杓冷冷道:“卿秋、卿雲都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麼會枉顧她們的幸福,張楓與南雨雖然不是徐氏弟子,卻是贏城本代最傑出的年輕武者,更是覺醒了頂級血脈的幸運兒,這樣的孩子,若是出現在聖地中,便是被稱作道子的人物,配卿秋與卿雲,綽綽有餘!”
“卿月要的不是這個,她只想要個疼她,愛她的夫君,可唐羅呢!”
爲了自己的小女兒,徐夫人第一次如此頂撞自己的夫君,尖叫道:“他連孩子都給不了卿月,你難道想讓自己的女兒,獨孤終老嗎!”
“放肆!”徐杓怒目圓瞪,氣勢無可控制的爆發開來,將徐夫人嚇癱在地上。
一看夫人倒地,玄月劍尊連忙收回氣勢,上前想要攙扶,卻被一把推開。
徐夫人倒坐在地,昂着頭,淚流滿面:“你永遠都是這樣一意孤行,這麼多年,你何曾好好看過我們母女,妾身知道,你在怨妾身,你怨妾身沒有給你生下一個男兒,好繼承你玄月劍尊的衣鉢!”
“都過去了,說這個幹嘛,地上涼,快起來!”
徐杓表情木然,再次上前,想要將夫人扶起,卻看到一雙絕望的眼。
“你果然在怨我。”徐夫人捂着心口,悲聲道:“是,妾身沒用,妾身沒爲天樞一脈留下子嗣,對不起祖宗,妾身這就以死謝罪!”
雄渾的掌力伴着風聲,心生死志的徐夫人一掌拍向自己天靈,卻被徐杓攔住。
“你這是幹什麼!”
徐杓想不到夫人如此剛烈,攔下掌力後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將她扯起,怒聲道:“多大的人了,一言不合便要生要死,女兒都這麼大了,你也不嫌丟人!”
“丟人?”徐夫人泣聲道:“你知道這些年妾身是怎麼過來的麼,妾身的心都死了,還怕什麼丟人,現在兒女也大了,求劍尊大人讓妾身了無牽掛的去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徐杓不悅道:“其他劍尊,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卻只有你一位夫人。府中的一應事務交由你打理不算,所有進項更是毫不問過,徒兒們每年送上的奇珍異寶更是堆滿整座庫房,贏城誰不羨慕你徐夫人的身份地位,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讓你滿足嗎,哪來的這麼大怨氣!?”
望着自己的夫君,徐夫人笑了,笑得心死,笑得淒涼。
在武道上縱橫睥睨的玄月劍聖,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何而心死,反倒是自己,像在無理取鬧。
“是啊,人人都羨慕妾身,覺得妾身嫁了個好夫君,這些其他府中需要手段盡出,撕破臉皮才能搶到的東西,全都握在妾身手上,可誰又會在乎,妾身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抹去臉上淚痕,徐夫人行了個萬福道:“夫君說的對,是妾身不知足,無理取鬧,以後再也不會了。”
“嗯。”徐杓點點頭,滿意道:“這就對了,你再跑一趟天鳳劍聖府,告訴唐森,這婚事便這樣定了,我會讓卿月跟他們一起回龍西,再轉達一句,若是唐羅遇上了什麼修行的難處,儘可來元洲求道,玄月劍派便是他的家!”
……
龍州、蘭山城
那羣從中州遠道而來的挑戰者,都是世家天驕般的人物,自小便在衆星拱月下成長。
若不是“萬族第一神子”的名頭太過猖狂,他們也不會自降身份前來挑戰一個龍州的世家公子。
但面對攔在面前的唐星,大多數人都躊躇了,因爲前來挑戰唐羅的天驕,大多都是三十多歲快四十多歲的人物,其中不老少都是突破兇境的存在,讓他們去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對戰,實在有些下不去手。
反倒是幾個年輕的後生仔,看到唐星囂張的話語,難忍怒氣應戰了。
比試的地點在蘭山城的一座武鬥館中,唐星替兄應戰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蘭山城。
因爲家族的養望,靈火天驕在蘭山城名聲極佳,只是很少有人見過唐星真容,在看見小正太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小臉後,更是收穫了無數的路人緣。
雖然不認爲小小個的唐星會是中州這些挑戰者的對手,但毫不妨礙他們爲本城天驕的加油助威。
那羣應戰的中州天驕自然不會將這百姓的助威放在眼裡,畢竟面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沒有人想過自己會敗。
可大戰一起,便令人大驚失色,唐星的修爲,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高,且十分強大。
吸收了無苦寂滅道的半成佛種,使得唐星此時的靈技皆是帶有一股佛性禪意,不光是起承轉合更加玄奧,就連靈技本身的韌性,也大大加強了。
特別是幾個金剛印施展起來,更是有種靈童轉世的意味,明明修爲弱於對手,卻是連戰連捷,一鼓作氣將三個對手擊敗,其中還有一位身負血脈的天驕。
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在這樣激烈的戰鬥中,唐星的戰力竟然還在提升,禪意與靈力的融合,也做得越來越好。
到了最後一場,施展金剛印的時候竟然出現一道羅漢法相,引得中州衆人側目。
這般精純富有禪意的印法,便是一般密宗行者身上都少見,更何況是龍州這樣的無信之地,他們驚訝於唐星的佛性,更驚訝於對方靈技的威力。
武道是什麼,是你修習功法結束以後,還留在你身體裡的東西。
或許真是與佛有緣,或許只是佛種高妙,在吸收完半成佛種後,唐星的戰力倒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面對一天一個變化的二公子,中州那羣前來挑戰的天驕瞠目結舌,如果說一開始中州那羣蛻凡境巔峰有十成把握戰勝唐星的話,到了第三天,便是中州最自負的蛻凡境挑戰者,覺得自己戰而勝之的概率也不超過七成。
萬族第一神子的面沒見着,唐星倒是先打響了自己的名頭,此時蘭山城最大的熱鬧,便是靈火天驕與中州挑戰者的大戰。
在蠢弟弟不經意的掩護下,唐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咪咪地回到了蘭山城。
站在將星館的道場中,與杜沙並肩而立,唐羅搓着下巴思索着:“要將這該死的名頭,讓給哪個倒黴蛋呢?”